第二天早餐时，莉娅带来了三本厚重的大部头。
“左边这本是《古代魔力节点考据》，中间是《北境地理志·魔法篇》，右边这本…”莉娅顿了顿，“是母亲留下的精灵语手稿，里面有些关于‘永恒冰域’的传说。”
夜夜盯着那摞书，感觉早餐的煎蛋都不香了。这些书加起来得有二十斤吧？
“今天目标，”莉娅切开一块培根，“初步了解‘永冻核心’可能是什么，影响因素有哪些。我们从《北境地理志》开始。”
饭后书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摊开的书页上。夜夜坐在莉娅身边，尾巴从椅子开口伸出来，无聊地扫着地毯。
“永冻核心，在北境传说中被称为‘冬之心’。”莉娅翻着泛黄的书页，念道，“位于极北雪原深处，是维持北境冰雪平衡的天然魔力源泉。其形态据说是巨大的冰晶簇，中心温度接近绝对零度…”
“绝对零度？”夜夜皱眉，“那靠近不就冻死了？”
“有强大的魔力场保护。”莉娅继续读，“只有拥有纯净冰玛娜的生物才能靠近核心区域。雪狐族历代圣女都能进入核心圈，这也是她们能‘引导’族群的原因。”
夜夜在本子上记下：圣女=能接近核心=关键人物。
“关于衰弱，”莉娅翻了几页，“记载很少。只说七百年前有一次‘冬之心黯淡’事件，导致北境连续三年暴风雪，雪狐族人口锐减三成。后来自然恢复了，原因不明。”
“自然恢复？”夜夜停下笔，“所以有自我修复能力？”
“可能。”莉娅合上这本书，拿起《古代魔力节点考据》，“但这次已经持续五年，还没恢复。说明问题比上次严重。”
第二本书更学术，满是图表和魔法公式。夜夜看得头晕，莉娅却读得津津有味。
“这里提到，”莉娅指着一页，“大型魔力节点衰弱的可能原因：一，地脉魔力流向改变；二，节点本身魔力过载或耗竭；三，外部干扰，如大型魔法仪式、空间裂缝、异界能量入侵；四，节点‘守护者’出现问题。”
夜夜眼睛一亮：“守护者？雪狐族算守护者吗？”
“有可能。”莉娅记下，“问问苍须长老。”
第三本精灵语手稿最难读。莉娅的母亲用精灵语和人类语混杂记录，有些词夜夜不认识，莉娅得边读边翻译。
“这里有个传说，”莉娅说，声音放轻，“‘冬之心’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上古冰精灵女王陨落后，心脏所化。女王生前与人类和雪狐族有盟约，所以核心会庇佑这两族。但如果盟约被破坏…”
“盟约？”夜夜问，“什么样的盟约？”
“没说清楚。”莉娅翻页，“只提到‘纯洁之心’和‘永恒誓言’。后面缺了几页，被撕掉了。”
“撕掉了？”夜夜探头看，确实有几页被整齐地撕去，只留下残边。
莉娅盯着那个缺口，眉头微皱。
“母亲很少撕书。”莉娅说，“除非那内容…她不想让我看到，或者太危险。”
空气沉默了几秒。
“那我们现在知道多少？”夜夜总结，“永冻核心是北境魔力源，雪狐族是守护者或相关者，衰弱原因可能有四种，七百年前发生过一次但自愈了，还有个上古盟约可能有关。”
“基本概括。”莉娅点头，“信息太少。我们需要更多资料。”
“哪里找？”
莉娅思考着：“三个地方。一，王立图书馆的古代文献区，有更详细的地理和魔法记录。二，魔法师公会的档案室，可能有关于魔力节点的研究报告。三…冒险者公会，或许有近期北境异常的任务报告。”
夜夜尾巴兴奋地摆动：“所以我们要出门调查了？”
“对。”莉娅看着她，“但这次不是逛街，是工作。你要全程跟着我，不能乱跑，不能多话，特别是见到其他法师时。”
“明白！”夜夜立正，“那今天先去哪里？”
“今天先在家练习。”莉娅说，“你需要掌握几个实用魔法，才能在调查中自保。”
“什么魔法？”
“第一个，冰镜术。”莉娅站起身，“制造一面冰镜，可以短时间反射或偏折魔法攻击。这是防御基础。”
“第二个呢？”
“冰雾术。”莉娅说，“制造一片冰雾，干扰视线，方便逃跑。”
“第三个？”
莉娅看了她一眼：“第三个是冰锁链。用来…限制敌人行动。或者必要时，把自己固定在安全位置。”
夜夜眨眨眼：“把自己固定？为什么？”
“比如从高处坠落时，可以用冰锁链缠住固定物。”莉娅说，“或者被冲走时，固定自己。实用技能。”
听起来合理。但夜夜觉得莉娅的眼神有点深意。
上午的魔法课在花园进行。冰镜术不难，夜夜很快就能造出巴掌大的冰片，但维持时间短，防御面积小。
“集中，想象镜面要光滑、坚硬。”莉娅指导，“魔力输出要稳定，不能断断续续。”
练到中午，夜夜终于能造出一面书本大的稳定冰镜，维持三十秒。莉娅测试性地放了个小冰锥，冰镜成功偏折了攻击方向。
“合格。”莉娅说，“下午练冰雾术。”
午饭时，玛莎说艾琳来了。
艾琳在客厅等她们，还是一身干练装扮，但表情有点严肃。
“有新消息。”艾琳说，“苍须长老他们准备回北境了，但留了个联络人在这里。”
“谁？”莉娅问。
“银雪，那个年轻女雪狐。”艾琳说，“她会在王都待一段时间，作为夜夜和族群的直接联络人。另外…”艾琳看向夜夜，“长老让我带句话：如果在调查中需要雪狐族的知识或物品，可以通过银雪申请。”
夜夜点头：“明白了。”
“还有件事。”艾琳压低声音，“我打听北境异常时，听到一个传闻。说大概六年前，北境深处有过一次异常的魔力爆发，天空出现紫色极光，持续了三晚。之后几年，永冻核心就开始逐渐衰弱。”
莉娅和夜夜对视一眼。
“紫色极光？”莉娅皱眉，“那不是自然现象。记录里北境极光都是蓝绿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