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被疼醒的。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紫色帷幔顶，莉娅的房间。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得只剩下柔和的光晕。
她试图动一下，腹部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别乱动。”
莉娅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夜夜侧过头，看到大小姐正坐在一张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显然没在看。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银发也不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显得有些凌乱。
“小姐…你没睡？”夜夜声音沙哑。
“睡了一会儿。”莉娅放下书，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还行…就是浑身没力气。”夜夜老实说，然后想起什么，“那个…面板？我真的激活了？不是做梦？”
“不是梦。”莉娅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你自己看看。”
夜夜集中意念，默念“状态”。
那半透明的面板立刻浮现在她意识的“眼前”，比昨晚更清晰、更稳定。
【夜夜】
【等级：LV1】
【状态：中度伤势】
【能力值：】
力量：D+
魔力：A+
体力：D+
速度：B+
【特殊天赋：冰玛娜亲和（S级）】
【特质：战斗本能、顽强意志】
“哇哦…”夜夜盯着那个“A+”和“S级”，感觉伤口都没那么疼了，“我真的…临战突破了？”
“嗯。”莉娅点头，“伟业评级A-，魔力A+，这个开局…好得有点过分了。你知道多少法师在LV1卡一辈子，魔力都到不了B吗？”
夜夜眨眨眼，内心小小地膨胀了一下。
但立刻又想到昨晚那鬼魅般的黑衣人和恐怖的压制力，膨胀的气球“噗”地漏了。
“那个人…查到什么了吗？”她问。
莉娅的表情沉了下来。
“窗户上有血迹，我采集了。”
莉娅说，“通过魔法溯源分析，血液里残留的玛娜波动很杂乱，带有几种不同属性的痕迹，像是…被强制灌注或污染过。这不是正常晋升者该有的特征。”
“被污染？”
“可能服用过劣质的强行提升药剂，或者修炼了有问题的邪法。”
莉娅语气冰冷，“这种速成者往往根基虚浮，潜力耗尽，但短时间内的破坏力确实比同等级的稳扎稳打者要强。他们就像…一次性武器。”
“那他为什么找我？”
“这就是问题所在。”
莉娅说，“我检查了你的房间，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找你，或者说，在确认你的‘状态’。翻动物品更像是顺手为之。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夜夜抱紧被子，只露出眼睛和耳朵尖：“我更感兴趣的是谁派他来的。”
“已经在查了。”
莉娅说，“艾琳早上来过，我让她去黑市和几个情报贩子那里打听，最近有没有人悬赏或寻找‘白化雪狐’的消息。”
“另外，我也联系了银雪，侧面询问雪狐族内部是否有异常动向或…对你不利的派系。”
“雪狐族内部？”夜夜有点意外。
“不排除这个可能。”莉娅说，“‘白子圣女’听起来荣耀，但族内未必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尤其是…如果你这个‘圣女’流落在外，还被人类‘收养’的话。”
夜夜沉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个道理她懂。
这时，玛莎端着托盘轻轻敲门进来。
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肉粥，还有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一小碟果酱。
“夜夜，您醒了！太好了！”玛莎脸上是真诚的欣喜，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小姐吩咐厨房特意为您准备的‘愈骨草精炖龙骨粥’，对恢复体力、愈合内伤很有好处。请慢慢用。”
夜夜看着那碗卖相普通但香气异常的粥，又看看旁边正襟危坐、显然打算监督她吃完的莉娅。
“小姐…龙骨？”
“亚龙兽的椎骨，磨粉入药。”
莉娅面不改色，“我库存里最好的伤药材料之一。对你现在的伤势最合适。趁热吃。”
夜夜内心：“亚龙兽？！这什么土豪疗伤套餐？！”表面乖巧地拿起勺子。
粥入口，味道意外地不错，没有想象中奇怪的药味，反而有种温润的鲜甜。
一股暖流从胃部升起，慢慢扩散，身上的酸痛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一点。
“感觉怎么样？”莉娅盯着她问。
“嗯…暖暖的，舒服多了。”夜夜点头。
莉娅似乎松了口气，对玛莎说：“午后再准备一份，加一点宁神花。”
“是，小姐。”玛莎退下。
夜夜小口喝着粥，尾巴因为身体的舒适而不自觉地小幅度摆动。
她瞥见莉娅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袖口甚至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污渍，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一丝不苟的大小姐。
“小姐，你真的该去休息一下。”夜夜说，“我没事了，真的。”
莉娅看了她一眼，没接话，反而问：“面板除了看状态，还有其他功能吗？”
“诶？”夜夜一愣，集中精神又“看”了面板几眼，“好像…就这些？状态，能力值，天赋…没了。”
“正常。”莉娅说，“刚激活的面板只有基础信息。随着你成长，完成更多成就或伟业，可能会解锁新的功能模块，比如技能树。每个人的面板成长都是独特的。”
“技能树？”夜夜耳朵竖起，“像游戏里那样点技能？”
“类似，但更…遵循魔法原理和个人特质。”
莉娅解释，“比如你的冰玛娜亲和是S级，那么你在冰系魔法相关的技能树上，学习和强化的效率会极高，甚至可能觉醒专属技能。而力量D+，意味着在近战物理技能方面，你可能事倍功半。”
夜夜懂了。这面板还挺智能，相当于个人成长路线规划师。
“那我现在该干嘛？躺着等伤好？”夜夜问，有点不甘心。
“躺着，但不等。”莉娅从旁边矮柜上拿起几本薄薄的书册。
“伤势不影响你动脑子。这几本是魔法师公会编纂的《LV1阶段魔力锤炼基础指南》、《常见冰系法术模型解析（入门篇）》，还有我整理的《从雪狐族生理结构谈魔力高效运转》。”
她把书放在夜夜手边：“理论知识是地基。你之前学得零碎，现在正好系统梳理。尤其是你的魔力已经达到A+，更需要精细的控制理论来匹配，否则就像小孩挥大锤，容易伤到自己。”
夜夜看着那几本书，又看看自己还缠着绷带的手（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扎好的），无奈但听话地点点头。
学霸模式，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