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能下床慢走的第五天，银雪来了。
听到玛莎通报时，夜夜正被莉娅按在花园长椅上，进行“温和的日光疗愈”。
据莉娅说，适当的阳光对雪狐族伤势恢复有益，还能补充某种能量。
夜夜裹着厚厚的毯子，只露出脑袋和尾巴尖，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晒制的狐狸干。
“银雪？她怎么直接来了？”夜夜看向莉娅。按照之前艾琳传话，联系应该通过她中转。
莉娅微微蹙眉，对玛莎说：“请她到客厅。夜夜，你能走吗？还是在这里等？”
“我能走！”夜夜立刻说。
躺了这么多天，她快发霉了，而且她对那位看起来有点冲动的同族姐姐有点好奇。
在莉娅的“搀扶”（其实是半扶半架）下，夜夜挪到了客厅。
银雪已经等在那里，今天没穿皮甲，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雪狐族传统服饰，白色皮毛镶边的浅蓝衣裤，头发利落地扎成高马尾，耳朵警惕地竖着，尾巴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拍打地面。
看到夜夜被莉娅扶着进来，银雪立刻站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过夜夜苍白的脸和略显虚浮的脚步。
“你伤得很重。”银雪用的是陈述句，语气有点硬。
“还好，快好了。”夜夜在莉娅帮助下小心地坐到对面沙发上。
莉娅坐在夜夜身边，直接进入正题：“银雪小姐亲自来访，是有什么紧急消息？”
银雪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很正式：“两件事。第一，长老会收到了苍须长老的传讯，关于夜夜遇袭的事。”
“长老们很重视，认为这可能不仅是针对她个人，也关系到‘白子’的安危，进而影响族群未来。他们授权我，在必要时，可以提供有限的武力支援。”
“武力支援？”夜夜眨眨眼。
“我是霜爪氏族年轻一代最优秀的战士之一。”银雪挺直背，语气带着自豪，“LV2，力量B，速度A-，冰系斗气使用者。虽然不如温斯特小姐，但对付一般的麻烦足够了。”
夜夜内心：“LV2！速度A-！斗气！听起来好酷！”表面乖巧点头：“谢谢。”
“第二件事，”银雪表情严肃起来，“是关于你们之前问的，族内是否有异常动向。我回去后暗中调查，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莉娅眼神专注：“请说。”
“大概从一年前开始，族内资源分配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倾斜。”银雪说。
“一部分原本用于维护圣地和基础研究的物资，被以‘外部探索’和‘新方案研究’的名义调拨走了。负责人是‘灰鬃’长老，他是族内保守派的代表，一直对‘依赖圣女解决永冻核心’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他更相信什么？”莉娅问。
“他相信古老的技术和外部力量。”银雪语气有些复杂。
“他认为永冻核心的衰弱是自然周期，或者是外界干扰，应该用更强的魔法阵加固，或者…寻找替代能源。他手下有一批年轻的追随者，行事比较激进。”
夜夜想起艾琳提到的“激进派”。
“这和夜夜遇袭有关？”莉娅问。
“我不能确定。”银雪摇头，“但灰鬃长老派系的人，最近半年确实和外界的接触变多了。有族人看见他们和人类商队、甚至一些身份不明的法师有往来。苍须长老提醒过要注意，但没抓到实质把柄。”
客厅里安静了片刻。
“那个刺客的血液分析显示，他的玛娜被污染过，可能用过邪法或劣质药剂。”
莉娅缓缓说，“而灰鬃派系接触的外部人员中，可能有能提供这种东西的渠道。”
银雪脸色一变：“如果是这样…那性质就严重了。族规严禁使用损害潜力、透支生命的邪法，更别说对同族下手。”
“目前只是猜测。”莉娅说，“我们需要更多证据。银雪小姐，你能继续留意灰鬃派系的动向吗？特别是他们和外界的具体交易内容。”
“我会尽力。”银雪点头，“但我权限有限，很多核心事务接触不到。”
“没关系，有表层信息就好。”莉娅说，“另外，关于‘永冻核心’和六年前的‘紫色极光’，族内文献有更多记载吗？”
银雪想了想：“公开文献里没有。但…我小时候听一个老祭司讲过故事，说很久以前，永冻核心附近发生过一次‘异色天光’，那是‘外界之影’试图污染核心的征兆。”
“后来被当时的圣女和守护兽联手驱散了。不知道和你们说的紫色极光有没有关系。”
“外界之影？”夜夜问。
“故事里的说法，指代不明的邪恶存在。”银雪说，“老祭司说，那些东西渴望纯净的魔力之源，会诱惑意志不坚者为其打开通道。”
夜夜和莉娅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听起来…和艾琳打听的“对元素亲和异常亚人感兴趣”的神秘势力，有点微妙的关联。
“还有件事，”银雪看向夜夜，表情有点别扭，“苍须长老托我带话…既然你已经激活了等级，身体状况也在恢复，那么…是时候开始接触一些‘圣女’相关的知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