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已经深了。
林鹿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十点半。
"今天效率很高啊。"小A飘到她肩膀上，"不过你也该休息了，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再熬一会儿。"林鹿拿起第二话的分镜脚本，"我想把后面几页的细节再完善一下。"
"明天还要上课呢！"小A抗议道，"林鹿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就一会儿......"
最后这"一会儿"变成了凌晨一点。
当林鹿终于爬上床时，脑子里还在想着第二话的分镜。陈炎和林峰的对话、回忆场景的插入时机、战斗场面的节奏把控......
"睡觉！"小A强制关闭了系统光幕，"再不睡明天上课就要睡着了！"
"知道啦知道啦......"林鹿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周一早上，林鹿是被闹钟硬生生吵醒的。
"唔......"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照了照镜子，黑眼圈比周五又重了一圈。
"完了，这下藏不住了。"林鹿叹了口气，试图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匆匆吃了早餐，她背着书包赶到学校。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林鹿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前面的林雨晴正在整理课本。
"早。"林鹿小声说。
林雨晴转过头，看到林鹿的黑眼圈，眉头微皱："又熬夜了？"
"嗯......"林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在完善分镜，一不小心就晚了。"
"注意身体。"林雨晴轻声说，"我们不赶时间，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我知道......"
"林鹿！"
突然，坐在林鹿旁边的同桌张晓晓凑了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周末熬夜打游戏了？"
"啊？"林鹿愣了一下，"没有，就是......睡得晚了点。"
"睡得晚了点能这样？"张晓晓打量着她，"你该不会是周末通宵了吧？我跟你说，通宵对身体不好的......"
"真没通宵。"林鹿连忙解释，"就是在做作业，一不小心做到很晚。"
"作业？"张晓晓露出怀疑的表情，"什么作业这么费时间？"
"呃......美术作业。"林鹿灵机一动，"要画一幅很大的画，所以花了很多时间。"
"哦——"张晓晓恍然大悟，"美术作业啊。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拼吧？又不是艺考生。"
"就是想画好一点......"
"行吧行吧。"张晓晓摆摆手，"不过你真得注意身体。你看看你这黑眼圈，跟熊猫似的。"
林鹿苦笑着点头，余光瞟向前面的林雨晴。
林雨晴正好也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对上，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中午午休时间，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桌上休息，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林鹿也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像一只鸵鸟。
"笃笃。"
有人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
林鹿睁开眼，看到林雨晴站在旁边。
"出来一下。"林雨晴小声说。
林鹿点点头，跟着林雨晴走出教室，来到走廊尽头的窗边。
"怎么了？"林鹿问。
林雨晴把纸递给她："第二话的第35页，我觉得这里的分镜有点问题。"
林鹿接过纸——那是林雨晴手绘的分镜草图，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问题。
"你看这里。"林雨晴指着其中一格，"陈炎的表情变化太突然了。上一格他还在震惊，下一格就变成坚定了。中间是不是应该有个过渡？"
"唔......"林鹿仔细看了看，"你说得对。这里确实需要一个过渡镜头。"
"还有这里。"林雨晴又指向另一个地方，"林峰的台词太长了，一格塞不下。是不是可以分成两格？"
"可以可以。"林鹿连连点头，"分成两格的话，节奏也会更好。"
两人就这样站在窗边，低声讨论着分镜的细节。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投下浅浅的影子。
"林雨晴、林鹿，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几个女生站在不远处，正好奇地看着她们。
"没、没什么。"林鹿慌忙把纸藏到身后，"就是讨论作业。"
"作业？"其中一个女生笑道，"看起来不像啊。你们俩最近总是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该不会......"
她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调。
林鹿脸一红："别乱说！"
"就是讨论美术作业。"林雨晴平静地说，"老师布置了一个小组作业，我们两个一组。"
"哦——"几个女生恍然大悟，"原来是美术作业啊。我还以为你们在说悄悄话呢。"
"没有的事。"林鹿摆摆手。
几个女生笑着走开了。
林鹿松了口气，看向林雨晴："差点被发现。"
"以后小心点。"林雨晴也有些无奈，"在学校里讨论还是太显眼了。"
"那我们改成线上讨论？"林鹿提议。
"嗯，这样更好。"
两人约定好，以后在学校只聊学习相关的话题，漫画创作的事情都在微信上讨论。
回到教室，林鹿趴在桌上，听着身后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你们说林鹿和林雨晴是不是关系特别好？"
"肯定啊，最近总看到她们在一起。"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她们两个身材差好大......"
"嘘，别说这个！"
林鹿脸更红了。
她偷偷抬头看向前面的林雨晴——林雨晴正低头看书，似乎完全没听到那些议论。
但林鹿注意到，林雨晴的耳朵尖微微有些红。
看来她也听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鹿变得谨慎了许多。
上课努力集中精神，不再让自己打瞌睡。放学后早点回家，争取在十二点前睡觉。
黑眼圈渐渐淡了一些，也没有再被老师提问时答不上来。
而每天晚上，她都会和林雨晴在微信上讨论第二话的进度。
【林鹿：第36页的草图我看了，画得很好！】
【林雨晴：谢谢。不过这一页的背景有点复杂，我画得有些吃力。】
【林鹿：背景交给我！你只需要画人物就好。】
【林雨晴：那就麻烦你了。】
【林鹿：不麻烦！我们是搭档嘛。】
每次看到林雨晴的回复，林鹿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等到了周六早上九点，林雨晴准时出现在林鹿家门口。
"来了！"林鹿开门，看到林雨晴背着大背包，"准备好了吗？"
"嗯。"林雨晴走进门，把背包放下，"今天要完成到哪里？"
"第54页！"林鹿斗志满满，"如果能完成这一部分，第二话就只剩收尾了。"
"那开始吧。"
两人坐到书桌前，进入创作状态。
有了上周的经验，这周的配合更加默契。林鹿不需要说太多，林雨晴就能理解她的想法。
"这里的表情要更震惊一点。"
"明白。"
"背景可以简化处理。"
"好。"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页页原稿渐渐成型。
到了下午三点，林鹿站起来伸懒腰："休息一下吧。我去泡杯茶。"
"好。"林雨晴放下画笔，活动着僵硬的手腕。
林鹿去厨房烧水，回来时看到林雨晴正盯着刚完成的一页原稿发呆。
"怎么了？"林鹿把茶杯递给她。
"没什么。"林雨晴接过茶杯，"就是突然发现......这个角色的某些表情，和你很像。"
"啊？"林鹿愣了一下，凑近看那页原稿。
画面中是一个女性配角，正露出困惑的表情——微微皱眉，咬着嘴唇，眼神有些迷茫。
"这......"林鹿仔细看了看，"好像还真有点像？"
"因为我画这个表情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你的样子。"林雨晴轻声说，"你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林鹿脸微微一红："你、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经常看到啊。"林雨晴笑了，"我们坐前后座，你的表情我都能看到。"
"那岂不是很奇怪......"林鹿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表情被你画进漫画里了。"
"不奇怪。"林雨晴认真地说，"画漫画的时候，画师经常会参考身边的人。你的表情很生动，用来做参考刚刚好。"
"这样啊......"林鹿盯着那页原稿，越看越觉得害羞，"那以后我会不会看到更多'我的表情'？"
"可能吧。"林雨晴眨眨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林鹿想了想，"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害羞。"
"那就当作你对作品的贡献了。"林雨晴笑道。
林鹿被她逗笑了："还是算啦，最好不要用我当参考啦。"
时间流逝，窗外从明亮变得深沉，也意味着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桌上已经堆满了完成的原稿。林鹿数了数——54页，全部完成了线稿。
"第二话完成一半了！"林鹿兴奋地说，"照这个进度，下周应该能完成所有线稿。"
"嗯。"林雨晴收拾画具，"不过接下来还有描线、网点、特效处理......正式稿的工作量会更大。"
"我会帮忙的。"林鹿说，"背景和网点交给我，你专心画人物。"
"那就拜托你了。"林雨晴站起来，背起背包，"我先回去了。下周见。"
"下周见！"
送走林雨晴后，林鹿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查看进度表。
第二话预计总共54页——
- 线稿：已完成54页（100%）
- 描线：待完成
- 网点：待完成
- 特效处理：待完成
按照计划，描线需要一周，网点和特效处理需要三到四天。
也就是说，第二话预计还需要十天左右就能完成。
"进度很顺利。"林鹿在日志上记录，"比预期快了一点。"
她正要关闭电脑，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微信消息。
【苏晴晴：林鹿你好，最近创作进度如何？】
林鹿立刻回复：【苏编辑好！第二话的线稿已经完成了，正在进行后续处理。】
几秒钟后，苏晴晴回复了。
【苏晴晴：这么快？你们的效率很高啊。】
【林鹿：我和雨晴配合得比较默契，所以进度还算顺利。】
【苏晴晴：那就好。不过也不要太赶，保证质量最重要。】
【林鹿：我们明白！质量绝对不会打折扣的。】
【苏晴晴：嗯。对了，如果创作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我可以提供一些专业建议。】
【林鹿：真的吗？太好了！其实我确实有些问题想请教......】
林鹿想了想，把最近遇到的几个难题发了过去。
比如对话场景如何保持画面张力，战斗特效怎么处理才不会太抢眼，分格的节奏应该如何把控......
苏晴晴很快就回复了，每个问题都给出了详细的解答。
【苏晴晴：对话场景的关键是'动态感'。不要让人物站着不动说话，要让他们边走边说、边做动作边说。这样画面就不会单调。】
林鹿看着这些回复，一边点头一边记了下来。
苏编辑不愧是专业，这些建议都非常实用。
【林鹿：太感谢了！这些建议对我们帮助很大！】
【苏晴晴：不客气。你们的作品很有潜力，我也希望能帮你们做得更好。】
【林鹿：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苏晴晴：加油，期待你们的第二话。】
【林鹿：谢谢苏编辑！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聊天结束后，林鹿把苏晴晴的建议整理成文档，保存在电脑里。
"有专业编辑指导，真是太好了。"林鹿感叹道。
"是啊。"小A说，"苏编辑看起来很看好你们的作品。"
"嗯。"林鹿点头，"所以我们更要努力，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还早，再工作一会儿吧。"林鹿拿起笔，开始处理第二话的背景线稿。
窗外夜色渐深，房间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接下来的一周，林鹿和林雨晴继续保持着稳定的创作节奏。
平时在学校正常上课，放学后各自在家处理自己负责的部分。周末再聚在一起，完成需要配合的部分。
林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分镜能力在不断提升。
一开始她只是照搬系统提供的画面，但现在她已经能理解每个分镜背后的意图，甚至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而林雨晴的画技也在快速进步。
从第一话到第二话，她的线条越来越流畅，人物的表情越来越生动，画面的张力越来越强。
"你们两个的成长速度真快。"小A感叹道，"这才两个月，就已经不错了。"
"还早呢。"林鹿谦虚地说，"和真正的漫画家比起来，我们还差得远。"
"但你们在进步，这就是最重要的。"小A说，"继续保持这个势头，你们一定能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
林鹿笑了笑，继续埋头工作。
距离第二话完成还有几天时间，然后是第三话。
三话完成后，就能提交正式签约审核。
那时候，她们的作品就真的要面向市场了。
会有多少人看？会有多少人喜欢？会不会像苏编辑说的那样，有成为爆款的潜力？
林鹿不知道答案。
但她知道，只要和林雨晴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创作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至于市场的反应……
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