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索伦斯”这个家族姓氏连带它背后自带的含义出现时的那一刻,现场就像被投入炉火里玉米粒,在短暂的凝固后,如同霹雳哗啦炸出的爆米花。一个个学生都在以蜜蜂看到蜂蜜的欣喜,瞪大眼睛,“嗨!你是那个疯狂的索伦斯家族里的索伦斯吗?”有人打着招呼。
“如果你是指那个以荒唐事著称的索伦斯,那我就是。”西斯弗平静回道。
马丁·沃格伦校长的视线从西斯弗站起时起就有些低沉,微微皱起的眉头表露出他正在回忆……教授们都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新奇地看着这个女孩。
“我听说你们家族娶了个美人鱼,这是真的吗?”有人问。
“房子!那个你们家有人造了一件会飞的魔法房子!真的吗?”
“你们还把那倒霉国王绑架替换了他也是真的吗?”
“厄多拉鬼影!那种会在你梦里产卵,吸收你的记忆作为食物呢?这个也是真的吗?!”不知为何,这个声音带着颤抖和激动。
“遗落的黄金古国!”
“狗就是狼!狼就是被驯化狗!狼人也是——”
各种各样的询问声此起彼伏,将现场弄得像一锅粥,这让西斯弗感觉糟糕坏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吃了一块蜂蜜先生糖果店里的奇怪糖果,恨不得把胃洗干净……最后不得不向教授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这是他们的责任。
其中一位教授挥舞魔杖,将所有离开自己位置的人挂在空中,还在吵闹的被用一块苦苦软糖塞住嘴巴,剩下的马上用手捂住自己嘴巴,生怕和苦苦软糖来个亲吻。
“别忘了狼——”男孩还在执着,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软糖亲吻嘴巴,脸当即苦瓜一样囧了起来。
西斯弗对教授表示感谢并对一旁又开始不断拉她袍子的爱丽丝给予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次西斯弗并不讨厌爱丽丝这种举动,也可能是与其他人的包围成了对比,西斯弗从一个还算熟悉和有关系联系的人汲取到安心。
爱丽丝慢慢收敛,捏住袍子的手却还是没放的紧紧抓在上面。
西斯弗有了冷静的时间思考,她认为如果不满足这群拥有旺盛好奇心的因吹斯汀他们肯定是不会停歇的(这点从上火车前他们的疯狂就可见一斑)。但既都要回答那又太费时间,于是她想到一个适合现在状况的折中点子。
西斯弗缓缓拿出她那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蓝色魔杖,轻轻挥舞,将月光透进来的窗户拉上帘子;一根根蜡烛的火烧得更旺盛,把每个人的脸蛋都映得红扑扑。她缓缓说:“你们的问题都过于多了,我很难一次解答,现在请让我回答最后一个有关狼人的吧(问出这个问题的男生想要说话,结果又被塞了一颗苦苦软糖,脸顿时扭曲成一团)。
相信大多人对于狼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危险、残暴、嗜血、在月亮下变身的画面。狼人会透过咬人方式增加同类,无法主动繁衍出一个狼人,但却可以和狼交配生出更为狡诈、普通的狼。这曾经让索伦斯家族里的一个人产生好奇,为此她找到一具狼人尸体,经过繁琐的研究——她首先记录下狼人对血缘魔法的感应,随后用破坏魔法对它的内脏和皮肤表面进行试验。
由于试验得到的结果一般,为此她找到一头真的狼人,在月圆之夜,狼人从人的形态开始嚎叫,逐渐退化(那时普遍认为狼人是野兽,危险的低劣物种),等到狼人从人完全蜕化成狼,她开始对狼从各方面角度进行试验:认知、智慧、敏感、能力……等几个方面。最后她发现狼人的危险与否与那个人的本质有关;个例当然不能说明什么,她又找了其他的狼人,最后发现确实如此——狼人只会放大那个人的欲望。如果一个人是个好人,那他狼人化后只会做更多好事,不过是以一种较为暴力的行事方式。
此外。狼人为什么会出现和为什么会看到月亮才发生形变,她的结论是狼人身上有一种古老残缺的符文。符文的生物载体是狼。结合第一次狼人出现的地点,她有理由推测狼人是某个巫师失败后反射到自身的产物;回到狼人会对月亮表现出反应,这多半是因为这个古老的符文只在温和的月光下活跃,或是月亮补全了他身上一些缺乏的东西……太阳对于它太过耀眼,唯有满月那照耀一切的柔和才能激活它。”扫视一圈,大部分学生已经被话语吸引,爱丽丝也被吸引,拿出本子默默记着。
西斯弗觉得是时候了,她一边握住魔杖一边说:“确定了方向。这位索伦斯人她一开始是想修复狼人血液里这份残缺的古老符文的,可她失败了…她退而求其次,决定试着抹去这份古老符文,或许狼人就可以被治愈。
在笔记上记下数不清的失败后,她最终研究出可以消除狼人体内那古老符文的咒语和解药。在对最后一个愿意协助协助她的狼人实验后,成功了。那名狼人变回了普通的人,尽情沐浴在月光下,随后他展开了对那位索伦斯家族人的追求。可能在漫长的时间里他被她迷住了吧…”西斯弗随意道。她对这种爱情并不是那么在意与理解。
“那位索伦斯人可能对他也有些感兴趣,两人最终结了婚。不久后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两人都很爱她。一天,随着又一次月圆之夜的到来,那位索伦斯人她从睡梦中被一阵狼嚎扰醒,身旁的丈夫不见了踪迹,月亮从窗户里照了进来。她起身拿起魔杖,搜寻着狼嚎声,最终确定声音是从张婴儿床里发出!她不敢置信,颤抖着靠近,而在这是她身后传来——”这时礼堂不久前拉上的窗帘被一只无形大手猛地拉开,吸引了学生的注意;看到月亮从云层走出,冷冽的月光照进礼堂,一股寒冷的风将蜡烛吹熄,伴随一阵狼的嚎叫,又将他们的目光带回到西斯弗身上,然后他们惊恐地看到西斯弗的鼻子变成了狼鼻子,随后是毛发,那野性的眼睛,“嗷呜!”
学生们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缩桌子的缩桌子、捂眼睛的捂眼睛、叫喊的叫喊、有的拿起餐桌上的刀叉,想要反抗、还被吊在空中的用手捂住自己眼睛,透过手指岔开的缝隙既害怕又兴奋地看着。
爱丽丝还处在刚才的故事里,现在看到身旁一张狼脸的西斯弗似乎从一个梦中掉入另一个梦中,恍惚着。现场乱成一团,不知是谁叫了声,“嘿,我们在因吹斯汀,教授会保护我们的!”
众人找到依靠,可看到教授们还在平静地喝着葡萄酒,目光温和地看着。
礼堂这时被蜡烛重新点亮,西斯弗被施带了扩音咒的声音传到大家耳朵里,“别紧张,这只是个玩笑。”她带了些笑意,“瞧,一个简单的幻形咒。”她把一颗奶糖幻形成苦苦软糖一口吃下,露出的是满足表情,“狼人确实是被完全治愈的,别担心,而且那就只是个故事,不是我。”
被戏耍的学生们这才回过神,懊恼、兴奋、恼怒、刺激,不同的情绪出现在他们那张稚嫩的小脸上。
爱丽丝回神,带着说不出的情绪瞪了眼西斯弗,“你刚刚把我吓到了,要是你真的是狼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西斯弗顿了顿,对她摇摇头坐了下来。
教授们轻轻挥舞魔杖将乱作一团的晚宴恢复原状。管理员小姐说话了,“好了,各位。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自己宿舍去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还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要好好睡觉,别想着出来走动,要是被我抓到我可是会罚你们去照顾臭屁贝,打扫走廊卫生的。”她最后颇为严肃的说。
众人在最后围着西斯弗议论一番后跟着管理员小姐去往宿舍。
“所以狼就是狗!”有个声音还是那么执着。
……
婉拒了娜塔莎的同行邀请(她对西斯弗结尾的演出很喜欢——可以说是赞不绝口;她还忘要把乔伊介绍给她,她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西斯弗实在接受不了别人的搭讪了,她感觉自己这一天真的糟糕透了!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闭上眼休息一下。
负责引领新生到寝室的是一种名为黏黏怪的魔法产物。它们全身呈紫色黏糊状、橡皮泥似的、在地上蠕动行走。平时它们名义上负责夜晚宿舍的安全,但更多阻止那些不甘寂寞的因吹斯汀到处乱跑。
爱丽丝从离开大厅起步起就罕见地安静了下来——确切说是沉默;她罕见地沉默了下来,对于缠了西斯弗一天的她实在不正常……可以的西斯弗也想试着去问问、关怀一下她怎么了?有什么能帮到她吗?尽一点朋友之谊。可西斯弗真的太累了,她现在只想躺倒到柔软的床上,回忆一些记忆里莉莉丝的气味……
在从黏黏怪身上得到一个印刻出的奇怪口令:蝎子与狮子也会搭档从事牛奶的生产——进入到寝室,一直沉默的爱丽丝有了些之外的动作;她仰起头对着西斯弗笑了笑,“这可真有意思,口令。”
西斯弗认为自己欠她一个关怀,就笑了笑,这是认同的笑。
“很高兴我们是同一个寝室。”爱丽丝抱住西斯弗,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
“……呃。”西斯弗忍住不适让她抱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想要睡哪张床?看起来只有我们到了。”
“你呢,你选哪张?”
西斯弗大概能琢磨出她的想法了,因此她早早就叹了口气,“都可以的。”她选了离门较近位置的床。
“那我在你旁边!”爱丽丝拿着行李箱坐到西斯弗旁边的床上。
西斯弗不置可否,早有预料。
宿舍的装潢比较陈普:几张桌子、四张白色柔软的床、衣柜、梳妆台;家具桌子衣柜什么的看起来都同新无异,这应该不是经常擦拭和爱护的。事实上,对于巫师特别是管理员来讲,只要是负责的,对房间定时施展一个焕然一新咒,然后每个学年开学前检查一遍有没有上一年遗留下来的东西,最后轻轻挥舞魔杖就会得到一个崭新如初的房间给下一界学生。
在对衣柜上扩容咒附上一层需要口令才能开启的禁忌咒语时爱丽丝兴奋地要求也帮她弄一个。但她只对扩容咒感兴趣。
西斯弗把校服放进衣柜里(一旁的爱丽丝认真地对校服道起晚安),找了件蓝色睡衣(虽然她只有这一种颜色的睡衣,区分的方式是依靠上面细微不同的花纹、图案),把自己魔杖放好后又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美味糖果以及巧克力。她把糖果袋子仔细收好,拿出一把嵌有蓝宝石的匕首。这让爱丽丝注意到了,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西斯弗看得出她感兴趣,犹豫一下后还是递了出去。
“这是?”爱丽丝毫不掩饰她好奇的目光,接过匕首认真仔细观摩起来:上面雕满复杂的花纹,花纹如同海流有序地流向最上方那颗握柄上的蓝宝石。
“莉莉丝送给我的。”西斯弗微笑着,眉眼里格外的疲惫。那一丝勾起的嘴角酷像是勾着一只残破的风筝,摇摇欲坠。
“真好看。”爱丽丝露出笑容,握住温暖的握柄缓慢抽出了银光如镜的匕首。匕首折射出她黑色新奇的目光,“酷。”
西斯弗捏了捏她的脸,趁着另外两个室友没来,她表示自己去沐浴了。经过这么一天,西斯弗已经疲惫不堪了,这特指精神。她不习惯和人接触,比起复杂的人,她更愿意沉浸在秘库里那些浩瀚的知识海洋里……
……
因为有两个浴室的缘故西斯弗从浴室出来时爱丽丝还在另一个浴室里,那滴滴答答的水声里传出她显然心情极好的哼唱。西斯弗心不在焉,热水似乎将她积蓄了一天的疲惫和不安洗溢了出来。她思绪迟缓,小腿上传来一阵阵酸麻,不时的抽搐让她皱紧了眉头,牙齿也咬在一起,这如同电蚯蚓钻入的疼痛仿佛在提醒她今天这一切发生的都是真实的,真实的不安、陌生、和惶恐……
几乎是挪步到了床边,西斯弗厌恶地坐在床上。她拿出床头里魔杖,在空气中留下带声音的一挥,一条毛巾出现在她面前。
西斯弗拿着毛巾在湿漉漉的红发上不断擦拭,在她生疏的动作下按照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擦拭下不少头发打结在一起。看到这些。西斯弗恼怒起来,“多少次了?”她想,“莉莉丝都能做好,为什么我做不好?”
让毛巾消失。西斯弗躺倒在床上,湿润的头发黏在她的脸颊上,她试探着翻了两个身,到了床的另一边,“好小……”她嘟囔一声,又翻滚回了床边,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睡觉会不会掉下去?这可比她房间那张小得多……
西斯弗回忆起记忆中那张床,莉莉丝总是和她在上面打闹,而不管怎么打闹床都仿佛施了伸展咒没有尽头……
西斯弗蜷缩了起来,试图让自己的气味更集中在这张新床,好以此来打造一个能入眠的窝。
尽管疲惫,但西斯弗并不能好好地入眠:她仍在不安中,思维不知觉地逸散,她想到了厌恶的刘易斯……难以理解的,这个一向固执讨厌魔法的人,为什么会让自己去他本人最讨厌的魔法学院?还说什么相信她会在毕业前拿到家族秘境的钥匙……她十分怀疑。但分析过种种可能的西斯弗不打算再去思考这方面的事。因为想了也没用。他都要你来魔法学院了——这就好比一直喜欢吃蜂蜜糖的人突然间不吃了一样奇怪。排除掉不能吃以及吃不了后的可能性,那一个喜欢蜂蜜糖的人为什么不吃呢?西斯弗无法理解,余光聚焦在床头柜上的匕首。
西斯弗费力地伸手够到。摩挲着上面的蓝宝石,她碧绿的眼里闪过悲伤,有关的记忆从大脑的某个角落像蛇一样飞快蹿出,趁着你虚弱疲倦的功夫咬上一口,记忆的一幕毒发般闪现出来:
莉莉丝和往常一样闯进秘库,轻易找到埋藏在书堆里的小西斯弗。她正研究一个咒语缩短几个音节的可行性,就被莉莉丝抱了出来。
“我好想你!”莉莉丝不顾小西斯弗的抗议,在她粉嫩的脸上印下两个唇印。
“放开、放开!”小西斯弗像只被楼主脖子的大鹅不断拍打箍住她的两只手,让莉莉丝放开她。
莉莉丝放开小西斯弗,随即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西斯弗气懑地瞪了她一眼,捡起地上掉落的书本——准确说是索伦斯族人的笔记。
莉莉丝对她笑了笑,她绿色的眸子注视着她,“给你。”她拿出一把匕首。
小西斯弗看了眼随后就不感兴趣地挪开视线,转而轻拍起书本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是什么?”她用不在意的口吻问。
莉莉丝皱起了眉,显然这不符合她的预期。她怜爱的目光染上了幽怨,“这是你要的!”她认真说,“你要的!”
小西斯弗停止了拍打书本,她的视线在匕首上那颗最大的蓝宝石上聚焦了好一会儿,最后茫然地对上莉莉丝的目光,“所以这是什么?”
莉莉丝似乎生气了,她有一次说,“这是你要的!”她像精心准备对方随口一提的生活注脚,呈递对方面前后对方却忽视了的姑娘,生气固执地要小西斯弗想起来。
小西斯弗皱起眉,再一次认真地看向匕首,这一次她把整体收入眼里:鎏金雕刻的花纹如同一层层叠起翻涌的海浪,不断汇聚向那颗最大的蓝宝石;抽出匕首,那如镜子般的刀身印出她依旧茫然的目光,“所以到底……”
小西斯弗还没说完就被莉莉丝扑倒,她的后脑勺在莉莉丝柔软手的垫扶下没感到疼痛,可莉莉丝整个身子的重量用力地压在她身上,吻就像暴雨一样在她的脸上、鼻子上、眼角、颈脖落下。
“等、等一下!”小西斯弗受不了的拍打起莉莉丝的后背,“放开我!”
莉莉丝在这生气声中短暂停下,她幽怨的目光忽然消散一空,她笑了,“这是惩罚。”说完又亲了下去。
“等、等等!不、不要……”小西斯弗感觉自己的脸颊变得湿腻,莉莉丝的舌尖似有似无的舔舐让小西斯弗受不了,可不管她怎么去思考都找不到自己有说过要匕首一类的话……
“好了!”她求饶的声音被淹没在莉莉丝的吻里,“对、对不起……妈妈!”
莉莉丝终于停了下来,她抱住小西斯弗在怀里翻了个身,让筋疲力尽的她趴在自己怀里,“你不能怪我……你看我这么爱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可你就像不在意一样当我拿过来问我后‘这是什么?’,天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是一点补偿。唔,对,就是这样。”
小西斯弗的几根红发丝因为汗水粘黏在脸颊上,随后被莉莉丝勾刀耳后。小西斯弗剧烈地呼吸着,莉莉丝轻扶她的后背,“我的宝贝。”
“你、你,”小西斯弗好一会儿才缓过气,从莉莉丝身上撑起,愤怒瞪着她,“我受不了你了!”她说完要起身结果就被莉莉丝一把抱住,重新按到在地上。
莉莉丝的长发如同瀑布般落下,帷幕似的挡住小小西斯弗的两边,恍惚中如同一条对焦彼此视线的通道。细碎透进来的光点又让小西斯弗清晰看到她眼里的深邃、专注,“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妈妈。你要收下它,知道吗?”
“我不要!”小西斯弗两只手被她按着,幼小的身躯反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只能用侧过脸不对上她的目光来表示抗议,“这个这么重,又不方便,我也用不上,不要、不要、不要!”
莉莉丝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笑声,“真可爱。”她在小西斯弗耳朵上咬了咬。这惹得小西斯弗两条小腿不断踢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拿着吧,你会用得上的。”莉莉丝不在压制她,而是一开始那样重新抱在怀里。
“除非是附着某种魔法的,不然我更愿意去花增加几个古魔法咒语的记忆重量,也不想随身带着这个!”小西斯弗不满地说。
“这当然有魔法!”莉莉丝惊叫起来,“这上面有我爱你的魔法。”
“……不要!”小西斯弗尝试起身但失败了。她实在太幼小了,每次试图从莉莉丝身上离开都被她轻易地抱回去。
“那在随身带着这个然后被我亲一天和被我亲一天,从秘库中拖出来两者间选一个。”莉莉丝说。
小西斯弗用力摇头,看到莉莉丝又准备将嘴唇贴近她后瞬间慌张了起来,急忙说:“好吧,东西我收下,然后你不要打扰我,我看完这本会出去的。”
“这可不行,我的小苹果(她的头发像苹果一样后取出来的昵称),最重要的我对你的爱,你没有加入进去。这可太狡猾了,不是吗?”莉莉丝又亲了她几口,弄得小西斯弗脸上湿漉漉的。
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后者流露出受伤的表情,然后又亲了几口!),小西斯弗不敢了,她不想脸上都是口水……本来她就没想着第一次提议她会接受。她想了想重新说:“我收下它,然后看完这本书后被你亲几下,这样好了吧?”
莉莉丝看起来接受地点点头,但下一秒她又狠狠亲起了她,还有理有据的表示这是惩罚。
小西斯弗被亲得受不了,满脸都是口水,拼劲全力的两只小手捂住她的嘴,呐喊道,“停、停下!”
“哼哼,这里可没人能救你,我的小苹果。”她说着童话书里反派一样的台词,随后就准备再次亲,这把小西斯弗吓到了,她不得不快速说:“我随身带着你给我的匕首,六个小时内看完这本书,最后被你亲!”她的声音带着绝望。
“太久了。”莉莉丝随意一句准备再次开始(她抓住她一直不安分的小脚,示意要从那里开始),小西斯弗不得不再次缩减,“五个半小时!”见没有停下,她又喊出,“四个小时!”这次停了下可很快就再度行动起来。
小西斯弗感觉自己是在面对两堵不断逼近你的墙,你无处可逃,要想不被挤成肉饼,那只有喊出正确的口令,“三个小时!”莉莉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和停止,墙还在朝她逼近,“两个半小时!”这是极限了,她不能再让,再让这本有关咒语理论笔记根本看不完……可对方还是没停止,吻已经从她的脚尖蔓延止小腿,她慌张地大喊,“妈妈!”
莉莉丝停了下来,开心地抱住她,“对,就是妈妈!你不能做出提议后不对你的母亲喊出那句她一生所最看重之一的话。”
小西斯弗劫后余生的喘着气,愤愤看她一眼后从怀抱挣脱下来,拿起匕首走向那本未看完的魔药书。
“别生气,小苹果。”莉莉丝拿出最新的兔子爵士糖果店里的糖,给她。
小西斯弗瞪了她一眼后没抵御住诱惑,想着这是赔偿,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莉莉丝戳了戳,遭到小西斯弗警告的凝视,她只好抬起手,示意不会打搅她。
在糖果的安抚下,小西斯弗原本僵硬的表情逐渐融化,露出笑容。她正享受着美食。
莉莉丝抱起腿靠在她身边,整理她有些乱了的鬓发,“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可爱……唔,我爱你。”
……
“你要睡了吗?西斯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