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弗拒绝我就算了……不敢相信麦肯兹她竟然因为下午茶不跟我们一起…这可是因吹斯汀的第一晚探险!真的是搞不懂她,我怀疑她就是对所谓的‘淑女’太绝对了,我的意思是国王都没了,还有必要在意这些吗?”娜塔莎懑懑说。显然对于不来的麦肯兹有很大意见。
“我想这是麦肯兹个人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多说;她是更期待明天和我们一起的下午茶,所以才想做好准备。”乔伊不断安抚气头上的娜塔莎,试图让她理解麦肯兹的期愿。
娜塔莎烦躁地叹了口气,她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不能接受,和朋友在因吹斯汀的第一晚对她同样重要,可……她挠了挠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个。她用手肘撞了撞乔伊,坏笑地看着她,“那你呢?”
“嗯?”乔伊红色温润的眼里流露出不解。
“拜托,我们的好女孩乔伊难道没有点自己的想法?你总是替别人考虑,那你自己呢?”
乔伊的脸红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我、我不是很理解你说的…”
“索伦斯啊!”娜塔莎大声说,“别告诉我你对她不感兴趣?!难道你不觉得遗憾吗?没有在典礼上和她搭上话——她挺好的,唔,除了有点不直率外,我想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乔伊手按在了自己的颈脖上,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点点头,“是、是有点遗憾…我会努力的。”
“哈哈,别担心,怎么会有人会不喜欢我们的好女孩乔伊的,特别还是雷欧提。”
乔伊咬住唇,点了点发热的脑袋。
这个插曲后娜塔莎已经彻底忘了麦肯兹的不愉快,她把眼睛对向走廊旁的一个大花瓶,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钥匙或者通往什么有意思地方的线索。她们准备去看看尖叫喇叭花。
……
“怎么停下来了?”爱丽丝看着前面领路的西斯弗突然停下。
“……我不知道图书馆在哪里。”西斯弗扭捏了一下说。
“……哈哈。”爱丽丝短暂一愣后发出笑声。
西斯弗懊恼地按了按她的脑袋,不满说:“我和你都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不可能知道图书馆在哪里!”
“哈哈,没事、没事,我懂,我只是在想你也有不知道的事!”爱丽丝还是笑个不停,尽管她的语气安抚,但西斯弗一点都感受不到。这让她想恰爱丽丝的脸,她可恶的面具阻住了这点。
“好了,我又不是魔镜,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比如你为什么要带着这个渗人的面具……就是其中之一。”不然我就恰你的脸了)
“你不觉得可爱吗?”爱丽丝上前抱住西斯弗,那尖尖的狼嘴硌得她胸口疼。
“我只觉得胸口疼……你不要总是突然抱住我!”西斯弗真的不喜欢别人抱她,这让她不舒服。
“这是魔法!”
“……”
“那我来带路吧——我听奶奶说过不少因吹斯汀的事,我有预感一定在前面!”爱丽丝跑到前面拉起西斯弗的手就跑。
西斯弗就这么被她拉着穿过一条条走廊,月光投射下她们长长的影子在墙上的挂画来回穿梭,如若碰到黏黏怪,她们屏息融合在墙壁里。看着它没有五官的面容注视墙壁随后离开。
“就是这里了,我听奶奶说过!”爱丽丝带西斯弗在一扇门大门前停住,门口金铜色的门牌上刻着“四又之分三图书收藏馆”,
西斯弗的额头出了一层汗珠,她呼吸不平稳的注视面前的门牌两秒,随后看向她们紧紧牵着的手。不知不觉手心都渗出了汗。
西斯弗看着自己被握到发烫的手,像是一道诡异陌生的电流在她的心脏流窜而过,这奇怪莫名的感觉让她怔住。趁着爱丽丝没注意抽了出来。
“我们进去吧!”爱丽丝伸出手准备再次牵住西斯弗的手却牵了空。西斯弗把那只手缩到背后,脸色古怪到和地精说了话一样,支吾起来,“呃……嗯。”
“你不舒服吗?”爱丽丝担忧地靠上前。
“没、没事!”西斯弗慌张地后退了两步,催促起爱丽丝不要在意这些,快点进去!
爱丽丝认真盯了她两秒迅速抓住她另一只拿着魔杖的手,露出笑容,“好,我们进去吧!”
“……”
在她们正式推开大门前,爱丽丝特地用严肃郑重的语气模仿冒险书籍里的主角说了句颇具故事感的话,“走进这扇门,我们可就彻底没退路了!”
西斯弗的注意力还在被她牵着的手上,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既不像不安、厌恶,也不似喜悦、安心,那是一种更为特别,由一个不算熟悉和陌生,只在遇到事情——节日或者死亡才会出现递上礼物送上慰问的亲属,十分合理正常的感觉……
“你果然不对劲。”爱丽丝凑近了西斯弗,这使得她惊然回神,后退了两步。
“没、没有,你想多了……”西斯弗不怎么想和她对视上。
爱丽丝面具上狼眼睛在黑暗里发出幽幽绿光,折射出的是她本人探究的心思,“你有秘密。”爱丽丝发出低沉的声音如此说。
她的话让西斯弗错愕,眼里闪过沉痛,她严肃地对爱丽丝说:“每个人都有秘密,爱丽丝,每个人都有。”包括莉莉丝也有。)
爱丽丝不满起来,“我们是朋友!”
她如此不经思考又单薄的话让西斯弗更加不快,联想到今天发生的各种事西斯弗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说:“朋友又不是秘密的通行证!恕我直言:你也是第一次交朋友,我不认为你就比我了解多少。”
“可我能帮助你!”爱丽丝不服输的反驳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你需要!”
“我不需要!”
面具下爱丽丝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西斯弗皱起眉,魔杖在她手心里紧紧攥着。她感觉自己大脑像烧红的火碳,烈火不断灼烧着她的理智,在这种影响下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指甲刺入手心,带来了肉体上察觉不到的疼痛。
两人缄默无言了下来,仿佛棋盘上对质的象棋,立在彼此的另一边。
四又之分三图书收藏馆的门这时打开,似是看不见的幽灵在发出邀请。
面具下的爱丽丝看不出什么表情,她的声音低沉,“所以我们这是吵架了?”
西斯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无声打开的门,她背过身以一种受够了的语气留下一句:“我要回去了。”
“不,不要!”爱丽丝突然从背后抱住她,着急说:“是我错了!不要走。对不起!”面具下传出她压抑的啜泣声音。
她的主动道歉使得西斯弗发热的大脑忽然失去了情绪的食料,迅速冷却下来的同时愧疚的情绪油然而生,产生出道歉的冲动……但很快西斯弗压制住这个念头,她想到今天会变成这样爱丽丝起码有一半责任,所以她收起了这个想法,迈出在半空的脚收了回去。
看到西斯弗没走,爱丽丝加快了语速,生怕她听不到接下来的话:“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你吵架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
“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但我真的想帮助你,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西斯弗终于不再沉默,甚至开始因为左手指甲嵌入掌心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吧……我原谅你了。”西斯弗不打算一直生爱丽丝的气,毕竟是自己答应成为她的朋友的,对此她认为自己有义务要对爱丽丝负责。
爱丽丝身子松懈了下来,那沉沉的重量从后背压得西斯弗往前倾了倾。
“那我们继续冒险?”
“嗯。”她们看向无人自开的大门。在那之前西斯弗还得给自己的手上一点药。
可以的话西斯弗不想让爱丽丝见到自己的受伤,这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目光。庆幸的是爱丽丝除了对西斯弗随身带药表示疑惑外,她的目光一直收敛在主动为西斯弗上药上。
“呃……好吧,谢谢。”西斯弗不喜欢疼痛,更不喜欢看到自己那皮肤裂开,露出白色血肉的伤口——光是想想她都会晕。
“我感觉你就是个百宝袋,总能变出各种大家需要和喜欢的东西。”爱丽丝涂着药对脑袋别过一边紧皱眉头的西斯弗说。
“不是这样,”因为疼痛西斯弗说话咬着牙,声音压得在耳边告密一样,“我、我只是没有治愈魔法的天赋…所以我只能多带点药。”说到这个西斯弗懊恼起来,她不理解为什么莉莉丝就能使用。还说治愈魔法的关键就是“爱”。
西斯弗表面对这种说法不置可否,心底隐隐是不信的。如果把天赋、努力、感悟归咎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爱”上面,那书籍和学校的意义就完全不需要,所有巫师都去感悟“爱”好了。
“治愈魔法,我奶奶也会!她告诉我除了黑巫师每个人都可以使用,她是这么说的:要想明白生存的真谛,就要先去直面死亡。这样才能使用治愈魔法。她以前是魔法执行司的队长,很厉害的!”爱丽丝眼里流露出敬佩。
“我不否认弥路德亚教授的伟大,但我认为如果连活着都使用不了治愈魔法,那为什么去直面死亡后就能使用呢?我不能理解。”
爱丽丝笑了笑,她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药上好了!”
西斯弗终于敢看向自己的手心:一条白带稳稳缠绕住四个指甲印的伤口,低下的药膏散发出层层凉意。让人逐渐忘记疼痛。
“谢、谢谢你。”
爱丽丝露出笑容,抱住了西斯弗。
西斯弗感觉自己的脸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下意识说起了刚才的事:“我…也很抱歉,我不该和你吵架的,那样完全没意义……我可能有点呃……”西斯弗嘴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
“没事的,我们和好了。”爱丽丝打断她,十分不介意的说。
“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争吵也是友谊的一部分,所以在意识到我们争吵后,说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真的,甚至…有点兴奋。”她在面具下吐了吐舌头。
“……好吧。这件事我们就过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