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青春的钟声敲响,来自沐光城的高中生一个个都急急忙忙的赶往自己的战场。
忙了一个晚上的塞拉不情愿离开自己舒适的小窝,打开房门,贝纳勒斯正坐在卧室的沙发拿着一本名为《社会生活》的书细细阅读。
塞拉看到贝纳勒斯后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哪怕操劳了快一个晚上她都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有点离奇的梦。
见到大梦初醒的塞拉,贝纳勒斯一脸认真道:“现在这个时间作为学生的你应该要去上学了。”
塞拉皱了皱眉,她的脸上带着七分疲惫与三分不解,贝纳勒斯随后解惑道:“我短时间都得待在这个世界,学习一些这里的常识自然是有必要的。”
塞拉洗漱完后,就背起了自己的刑具,离开前回头又瞥了眼。
“等等——”
她的身体如同一台机械,接收指令后便立即停了下来。
“路上小心。”她特意加重了小心二字。
孩子人听完直接怔了一下,只是经过短短一天不到的相处,但小塞拉也大概摸透了她个人,永远都是理性大于感性,从不把自己内心表露在外,会做好最坏打算,与一台机器最大区别可能就是在失败后不会准备下一次运算,而是先及时享乐。
而她对这个生人勿近的大姐姐心中总莫名带有一丝恐惧,当然造成这种心理大概是自己做错事的愧疚作祟,但现在除这份害怕外,却又莫名多了一丝心安的怪异感。
当跨出大门后因贝纳勒斯吓醒的塞拉又被疲惫的大手打昏了过去,塞拉企图与这种力量抗衡,在上学路上不断的睁一会儿眼又闭一会儿眼,但好歹抵挡到了学校。
在这一群挎着熊猫眼的学生中独塞拉最重,回到教室,抬头看了看时钟,距离八点四十上课还有大概十多分钟,她暗暗说道:“就闭一会……闭……”
她脱下背着肩上的装满知识的枷锁,整个人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享受着十多分钟短暂的休憩。
清醒的那几分头脑早就在出门丧失掉了,现在只剩一只混沌塞拉趴桌上。
“咚~”
敲桌声响起,如同一声警钟敲响了塞拉的意识。“那个~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塞拉直接从桌上蹦了起来,双眼瞪的巨大,站的笔直。当抬头发现距离上课仍还有五分钟,朝下看敲响桌子也并非是老师而是一个爱做弄人的小精灵——位于她后桌的莉兹。
莉兹捂嘴笑了笑,虽同样穿着一简洁的白色校服,但她却比一般学生更富有激情与活力,扎着一双棕色长马尾就是最好的证明。
褐色的双瞳里面满是捉弄人的小心思,在整个班,更应该说整个学校都是闻名遐迩的,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与这个到哪都有朋友的阳角交际花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到哪都是自己一个人每天与寂寞聊天的阴角塞拉。
自高一遇见莉兹后,往后她的好朋友孤独就与她断交了,莉兹天天都来捉弄她,天天跟着她,彻底让塞拉与寂寞断了联系。
“今日也是日常打卡的一天。”
还没等塞拉因为被吵醒而 燃起来,铃声先一步响起,浇灭了她的怒火,她一脸坏笑的回到了自己座位,“哎呀!上课了呢!有什么事只能下课再聊了!”
塞拉疑惑地看向时钟,发现自己是因为睡迷糊了把红色三十九看成了三十五。她瞪了莉兹一样,愤愤地坐回自己座位上。
一节课下来,塞拉拜佛的次数高达三次,每当要虔诚的拜下去时总有顽童打扰这个仪式,后桌的莉兹每次趁这个时机就悄咪咪的握住塞拉的一缕头发随后塞拉就便会自己吃痛地回到现实。
课下,莉兹来到推了推塞拉道:“小塞拉不要睡了!”塞拉满脸不情愿,“我困啊!莉兹今天你就给自己放一天假,不捉弄我了!”
“真好奇你晚上到底在干什么?”莉兹无奈地摆了摆头,“真愁人!我可是花了好久才把我那本鬼怪灵异传说集给制作好呢!”随即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莉兹热衷于鬼怪灵异类的事物,但是这个爱好有点过于小众了,也只有同样喜欢魔法的塞拉这个更小众的爱好她才愿意倾听。
当然不想听也得听!
疲惫不堪的小塞拉好似吃到了什么大力丸一样瞬间精神,激动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记。
莉兹此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塞拉这是打了什么鸡血,双手一摊与空气握了握手。
塞拉快速翻阅着这套册子,最终在这个册子最后一页停下,她双眼紧盯,一个字也不愿意让它们逃走。
莉兹来到身后也凑过去瞧了瞧令塞拉神魂颠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吸血鬼……”
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眼睛也不禁瞥了眼塞拉,她的眼神发出求知若渴的光芒,莉兹还从未见过塞拉这种模样。
她细细阅读着:吸血鬼传说是罪恶之人该隐的后裔,作为违背神的最初之恶衍生的后裔,本身生存进化也是极其罪恶的。
他们通过獠牙吸食生物的血液,借此直接汲取生命能量,通过这种高效率的方法快速进化,但因生命层次过高也造就吸血鬼难以繁育下一代,除始祖以外的吸血鬼不具备繁育的能力,只能通过不断吸食血液制造仆从或眷属,选择资质最优的存在将自己的血液与力量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
被吸尽血液的生物会被其转化为更为低级的吸血种,与用血液制造的仆从与眷属不同,它们更为的弱小,低智,是仆从的最低也是最弱的一档。
他们会在夜晚不断袭击落单的人,为他们的主人献上鲜血……
“幼童—新生—附庸—长者为吸血鬼的成长等级。”
她看着看着小嘴就不自觉小声念起上面的文字,“长者级吸血鬼拥有极强的体质以外,还能随意掌控自己的身体。可以控制自己体内器官生长、细胞分裂等。”
“……好厉害”
她继续看着,始祖级别吸血鬼超出生物范围,无需进行任何进食,无需补充能量,整个世界都会无限的为其供给能量。
特别提醒:始祖的繁育子嗣的方式与牙……
还未等塞拉继续细究翻阅下去,忽地一下册子就被关上“啪~”莉兹一把夺过,“今天的分享时间到此结束!”
“想看的话得等下一次了哦!”
塞拉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紧紧抓住莉兹的臂膀道:“求求你了!求求莉兹了!再给我看看吧!”
“我什么都会做的!偶内盖!求求啦!”
塞拉苦苦哀求始终无法撼动莉兹这块顽石。
她丝毫不给塞拉留有回旋的余地直接将小册子揣进包里,就这样塞拉离自己的窄门越来越远,随着拉链拉上心彻底死了门也关了。
她蹭了蹭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水晶项链,“小紫~她怎么能这么坏!”莉兹抿笑一声,“再怎么蹭你的小紫让我再给你看一眼的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
话完她蹭的更厉害了些,莉兹双手抓起塞拉的小脸享受着抓娃娃的过程,“你这个样子才是最可爱的!就想看你得到了但没完全得到的这种表情!”
“坏~”
她的抱怨化作一声又一声夸奖,莉兹感到无比的开心,“夸奖我的话就不必了,这么可爱的塞拉可不能一次性夸完我没话了!”
一天校园生活转瞬即逝,下午六点半,太阳已然蹲着点要下班回家,而可怜的小塞拉却只能一个人打扫着只有空虚寂寞当学生的教室。
今天是塞拉值日,往常一般都是莉兹帮助她解决大半部分,可今天却因急事不得不早先回家。
莉兹在离校前半开玩笑道:“小塞拉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因为吸血鬼什么的迷了魂!失了智!”
塞拉听完气呼呼说道:“你……才失了智!”
莉兹的眉梢上扬,大笑一声,“哈哈~”
见她大笑,小塞拉满脸困惑,“你笑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想到小塞拉某天也会骂人,我感到有点开心。”
“我……”塞拉想要反驳,可回忆过往她不止一次受到他人的指责与谩骂,可结果就是别说骂人了,她甚至连话都不敢回一句。
她又自卑地低下头,“唉!唉?说这些话又是灭你气焰的!”她很熟练地摸着塞拉的猫猫头,“打扫完记得早点回去哦!毕竟吸血鬼专门在晚上吃小孩!”
塞拉不爽的踱步,“你还逗我!”
在告别莉兹后便要踏上只属于自己的战场。
在给教室洗完澡也临近快七点,太阳已经躺在家里玩手机了,她的腰侧的衣料因动作起了褶皱,双手伸直感受身体放松下来的那刻舒爽。
“真是累死塞拉了!”
她扭动脖子,视线滑过窗户,窗户上映出了两灯笼,塞拉缓步走向前,她的心猛的咯噔一下要跳出来。
窗户上印着一颗骷髅头,一颗长着角的骷髅头,一颗带有两个硕大灯笼的龙头。塞拉整个人呆愣在那。
画面静止不动,两秒后,“嘭~”玻璃被震碎,一条骨尾穿了进来,恰逢此时塞拉完成重启,立马朝着学校后门奋力跑去。
一头全身由骨架组成的四足飞龙跳窗袭来,它跃起飞向塞拉却刚好踩进水桶,整条龙直接摔倒,等它再次起身塞拉已经跑的没影了。
小塞拉丝毫不敢停歇,不善运动的她在求生的本能作用下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速度,跑出校门她才堪堪松了口气。
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抖,右手扶在大腿上,左手紧紧握着她的紫色水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望了望校园外一眼望不到头夜路,有点想哭。
但现在真正能称得上安全的地可能也只有家了,能解决这些可怕事物的也就只有同样可怕的她了。
塞拉没有做过多停留,只得与黑暗同行,不久之后,一股寒意涌上塞拉心头,而这却非只是她害怕所导致的,这寒就是字面意思。
塞拉的手冻的发抖,她紧握着手上的紫色水晶妄图从它身上得到一丝安慰,“为什么……感觉好冷……”
这冰冷感她很熟悉,感觉是前不久才经历过的一样。
她只有单薄的一件校服,而四周的温度如像是进了冰窖一样,越来越冷,她发红的双手紧紧抱着身体,脚上的步伐一步比一步慢。
不知是不是温度过低给她冻出了幻觉,“是她吗?”塞拉嘀咕道,她这时也回相起这股寒意,而它正是昨夜贝纳勒斯所带给她的。
她的视野里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月亮升起,少女伸出手试图抓住那具身影。
月光照耀下那身影显现出真正都模样,一头浑身长着蓝色毛发的人形生物显现,它舔舐着那双沾满鲜血的利爪。
它回头正好对上正伸出手的塞拉,看清那头那是一颗狼的头,它的眼睛闪烁蓝光,带着一股渴望,而这是来自原始欲望的渴望。
塞拉抽回手,慢慢向后退去,脸上满是绝望,她的腿脚她的手指她的四肢早已失去了知觉,体力早就耗尽了,现在她能做的可能只有等死吧!
她的身体向后倒去,整个人再无半分力气,不说逃跑就连稳住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狼人抄起利爪就朝着塞拉攻去,“嘭~”狼人的攻击被抵挡,“唰~”一股强劲的旋风将其击飞。
高空的烈风化作一圈又一圈火焰包裹着狼人,只是须臾间怪物便落了地,地上的则是一具尸身早已腐烂的野狗。
塞拉本该倒下的身体被人接住,她感受到一股莫名温暖,大抵是临死前的幻觉吧!她这么想着。
“塞拉!我可没有余力继续抱着你!塞拉?”贝纳勒斯高雅的脸闪过,塞拉想要看清楚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同意。
切切实实感受到她那冰凉的手后,塞拉紧蹙的眉头舒展,无措的手紧扒在贝纳勒斯的身体上,整个身体如风筝一样随时都能飞起来。
她就这样心安的享受着贝纳勒斯这张令人舒适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