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屋内的红烛已经燃去了一小截,时间似乎在我紧张的内心一点点带走。
“哗啦……”
一阵轻柔的水声,隔着那道半透明的流绣屏风,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
那是韦怜儿……或者说,“老四”正在里面沐浴。
这本就是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两个大男人,为了应付封建家长的“造人指标”,不得不共处一室,甚至还得搞出点动静来。
可偏偏……
那水声,太勾人了。
并不似我想象中那种大大咧咧的泼水声,而是……很慢,很细。像是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掬起一捧温水,再任由它顺着肌肤的纹理,一点一点地滑落。
“滴……咚”
水珠坠入浴桶的清脆声响,在我那被“固本培元汤”烧得有些昏沉的大脑里,自动勾勒出一幅画面——
白皙丰腴,每一寸线条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水流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经过那精致的锁骨,汇入那道深邃的沟壑,再漫过平坦的小腹,最后隐没在那双修长笔直的腿间……
“咕……”
我有些狼狈地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一口。
该死。
(老四这家伙……什么时候洗个澡都这么娘们了。)
(而且我在想什么啊……那里面可是赵子龙!是那个曾经在宿舍里穿着大裤衩,一边抠脚一边对着屏幕傻笑的死宅!)
可理智的堤坝,在这具被欲望勾起的身体本能面前,显得是那样摇摇欲坠。
屏风后,一道窈窕的映影缓缓站起。
透过那层薄薄的屏风,我能浅浅地看到她擦拭身体的动作。
“二……二哥……”
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打断了我脑海中那逐渐走向失控的意淫。
没过多久,韦怜儿走了出来。
这一刻,即便是我已经做好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呼吸还是不可避免地……滞了一瞬。
她穿着一件绯色的寝衣。
也不知是哪个“懂事”的丫鬟准备的,这布料薄得……简直像是把“轻薄”当做了标签。
韦怜儿那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发梢的水珠浸湿了背后的布料,紧紧贴在那片雪腻的肌肤上,透出一抹晃眼的肉色,反而像是给这具尤物般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暧昧的暖光。
她低着头,双手死死地绞着衣角,那双总是含着魅惑的桃花眼根本不敢看我,只盯着脚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可偏偏,这具身体的原主是青楼调教出来的极品。
即便“老四”的灵魂在疯狂蜷缩,但这具娇躯却在红烛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魅惑。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酥胸,那因为紧张而泛起淡淡粉红的脖颈,甚至连那双赤裸在外,仍不安分地蜷缩着的玉足……
“二哥……”
她走到床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我洗好了。”
“老四”的语气经过这具娇躯的过滤,变得又娇又软,哪怕是在诉苦,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我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膝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变态。
“坐……坐吧。”
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又悄声补充了一句:“我都说了,今晚有人盯着,不要叫我二哥,要叫二爷,知道没有……”
韦怜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在离我半个身位的地方坐下。
“我……二爷,我知道了。”
“哎呀,说了多少回了,你得自称妾身,你难道还想被我娘跪罚吗!”
说完,我闭了闭眼,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好啦我知道了……二、二爷……你别离我……妾身这么近……”
韦怜儿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危险的热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行了……闭嘴。”
我咬着牙,低声吼了一句。
“你以为我想吗……我娘给我灌的那玩意儿劲太大了。我感觉我现在看头**都觉得眉清目秀,更何况是你这具……”
说到这里,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领口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雪白上。
“咕……”
(该死。)
我猛地别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那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有一道端正的剪影,正坐立在那里。
是正妻王氏。
那个怀着孕却还要尽职尽责来“听房”的“好老婆”。明明可以交于贴身丫鬟,却偏偏知道我心事似的,非要亲自把关。
我看着那道几乎一动不动的影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这哪里是什么夫妻生活?这分明就是一场在监考老师眼皮子底下的作弊考试!
而考题,就是如何在不动真格的情况下,让外面那位“考官”满意。
“夫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王氏那平稳冷淡的声音。
“夜已深了,若是需要添水,或是……有什么吩咐,妾身就在门外。”
显然,屋内的沉默引起了这位“监考官”的注意。
我浑身一颤,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不必!”
我连忙对外喊了一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扭曲,“怜儿……甚美,为夫……有些情不自禁罢了。”
说完这句羞耻度爆表的话,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身边的“美人”。
“听见了吗?你那个“好姐姐”在催进度了。要是今晚没点动静传出去,明天早上咱俩都得完蛋!”
此刻,韦怜儿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那既是羞耻,又是求生欲穿插在绝望中的复杂神色。
“那……那怎么办?”
她结结巴巴地问,那双平日里勾魂摄魄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真……真来啊?二、二爷,我可是……男的啊(悄声)!虽然我现在没那啥……但我心理上过不去啊!”
“来个屁!”
我没好气地在他那挺翘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当然……纯粹是为了制造音效。
“啪!”
一声脆响。
“啊~”
韦怜儿倒是机灵,还配合地发出了一声娇呼,但经过这具身体的过滤,怎么听怎么像是调情。
“上床,盖被子!”
我低声命令道。
“啊……”
韦怜儿被我这一拽,身子不稳,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
那一瞬间,温香软玉满怀。
那两团惊人的绵软,毫无阻隔地撞上了我的胸膛。
不得不说,即便是在这种慌乱时刻,这具身体的表现依旧美艳动人。尤其,此刻扑入我满眼视线的白皙,那娇柔的触感,引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咳咳……韦、怜儿,你……”
经过这番折腾,我和韦怜儿纷纷蜷入被窝之中,此刻狭小的空间内,热度急剧攀升。
“二哥……你顶着我了……”
韦怜儿缩在角落里,声音止不住颤抖道。
“废话!我这是生理反应!而且……说了现在要叫我二爷——”
我咬牙切齿地悄声道,尽量让自己不去感受身边那具娇躯的触感。
“总之,赶紧的,叫两声。”
“叫……叫什么?”
“**啊!难不成叫地主?”
我恨铁不成钢地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
“哎哟……嗯~”
韦怜儿娇躯内的……“老四”,显然没什么经验,或者说,他的经验都来自于硬盘里的那些“老师”。
韦怜儿试探性地哼唧了两声,声音干巴巴的,听起来却更像是便秘。
很快,门外的影子似乎动了动。
显然,“老四”这演技不过关。
“专业点行不行!你这身体以前是干嘛的你心里没数吗?调动一下肌肉记忆!你可是魂穿的,按设定不都有些原主的记忆吗?”
我急得满头大汗,一边伸手摇晃着床架子,制造出“吱呀吱呀”的动静,一边在她耳边低声指导。
“我……我尽量……”
韦怜儿闭上眼,似乎是在进行某种艰难的心理建设。
下一秒,当她再次张口时,声音居然真的变了。
“二爷……轻些~妾身受不住了……”
那声音,婉转低回,媚意横生,带着三分痛楚七分欢愉,简直是闻者酥软,听者销魂。
我瞬间愣住了。
就连正在摇床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这……这就是天赋吗?
门外的影子似乎终于满意了,往后退了几步,不再紧贴着窗户。
我松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这狭窄的被窝里。
此时此刻,我和韦怜儿面对面侧躺着。
她那张艳丽无双的脸近在咫尺,因为刚才的“表演”,眼角还挂着泪珠,脸颊绯红,嘴唇微张,吐气尚缓。
如果没有那个“老四”的灵魂……
如果没有那个名为“赵子龙”的灵魂……
我大概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在这红罗帐暖中,彻底沉沦。
“二爷……”
韦怜儿睁开眼,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里面全是清澈的“兄弟情义”,以及……一丝对现状的无奈。
“你说……咱们还能回去吗?”
她极为低声问道,语气里没了刚才的媚意,只剩下了属于20岁宅男的迷茫。
只是这一次,她终于把“二爷”叫对了,只是其中语义,忍不住让我陷入沉思。
“老四”他……毕竟刚来几个月,却完全无法与我这样的胎穿者相比。此刻我的灵魂、我的人格,究竟在古代里,被改变了多少呢?
我还犹未可知……
我只是看着她,感受着体内那股依旧在横冲直撞的燥热,苦笑了一声,伸手帮她把脸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二爷,害也罢……二哥也不知道。”
我亦是低声回答,手指划过他那细腻的耳垂。
“但只要咱们还在,总会有办法的。”
窗外,月色如水。
窗内,春色无边——虽然全是假的。
而在那扇薄薄的窗户纸外,那个怀着身孕,面无表情的王婉清,正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