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验验货吧……哼哼哼。”
克拉尔低语地轻笑着，恶趣味的眼神看着那呆滞住的卡茜娅。
紧接着，在她的注视下，克拉尔微微俯首，张开嘴，将那对独属于血族的，闪烁森森寒芒的尖锐獠牙显露而出。
一口，刺入了艾莉丝纤细脆弱的脖颈之中。
“呃……” 艾莉丝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然而即使是在这被獠牙刺穿的巨大痛苦中，她那双带着泪水的血色眼眸，却依然固执地望着卡茜娅。
她那只探出的手臂颤抖地更加剧烈，可仍是没有选择收回。
少女似乎在等待……
等待着这最后一刻。
等她的女王，能跨越那傲慢与偏见的鸿沟。
等她的主人，能回应这份不被认可的挚爱。
等待着自己……能握住她的手。
卡茜娅的手指在血泥中蜷缩，但她那本该抬起，本该回应的手，终究……
没能伸出。
她只是僵硬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艾莉丝眼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在她无声的拒绝下，一点点，一点点地……彻底黯淡。
艾莉丝的手臂，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声地……垂落下，再无生机。
“嗯……”
克拉尔起身，意犹未尽地舔舐了一圈嘴唇，少女的身体彻底失去支撑，无力地瘫倒在卡茜娅的眼前。
“啊啦，没想到这孩子的血那么好喝，一不小心好像吸过头了。”她装出一副意外的模样说着。
“不过你也是呢，卡茜娅，这么润的孩子竟然真的能忍住能不把她一口吸死，我可只是一口就已经上瘾了哦，哼哼哼……”
她无情地挑衅着，眼眸眯起，最后说了一句。
“嘛，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以后就是我的了。”
卡茜娅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前方，落在那个瘫软在地，半睁着浑浊的眼睛，却是无神地注视着自己的娇小身躯上。
克拉尔看着卡茜娅那宛若死掉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克拉尔轻笑着，用鞋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艾莉丝软绵绵的手臂。
“看起来你真的挺在意她的呢……真可笑啊，堂堂血族女王，竟然会对一只卑贱的血畜流露出这种眼神？”
她故意顿了顿，眼眸眯起。
“这孩子，到底喜欢你什么呢？喜欢你的傲慢？还是喜欢你的，无能？她刚才看你的眼神，真是感人至深啊，连我都要被这主仆情深恶心到了呢。”
说着，克拉尔直起身，佯装出烦恼的叹息了一声。
“不过，这样炽热的「忠诚」，对我来说可是个麻烦……一个心里装满旧主的玩具，玩起来总归是有些膈应，你说不是吗？”
紧接着，克拉尔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点猩红的暗芒，然后，轻轻抵在了艾莉丝的额头上。
“不如……让我帮你清理一下吧，小可爱？把这些关于失败者的，无用的记忆……全部清空。”
她刻意瞥了一眼卡茜娅，眼中的嘲弄更加浓郁，后者身体猛地一绷，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克拉尔！！！把她放开！！！”
卡茜娅发出一声近乎于竭力的嘶喊，可是，却是显得那么的可笑。
克拉尔那手中的光晕，缓缓渗入艾莉丝的皮肤，瘫倒的少女，在无意识中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克拉尔那如同诅咒般的低语传来。
“看好了，卡茜娅，看着她是怎么一点点……忘记你的。”
光芒埋入的一瞬，艾莉丝原本因失血涣散的意识猛地一颤。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慌，竟然让她奄奄一息的身体爆发出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脑中……那些熟悉的记忆在一点点消散。
“不……不要……”
少女发出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哀求，浑浊的眼瞳奋力望向卡茜娅的方向，泪水瞬间决堤，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留下污痕。
“求求你……不要拿走……那是……那是我的……不能忘……”
她卑微地恳求着，手指无助地抓着地面，浑身颤抖。
克拉尔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幕，指尖的光芒更盛，删除的过程非但没有减缓，反而更加粗暴。
“嘘……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很快，你那甜美的记忆，就只会剩下你的新主人，「克拉尔大人」了，哼哼哼……”
“卡茜娅……大人……”
艾莉丝目光死死锁在卡茜娅身上。
那眼神里，是卑微的眷恋与绝望的祈求，那模样，像是在用最后残存的意识去印刻卡拉尔的模样。
卡茜娅浑身冰冷。
她怔怔地看着，艾莉丝眼中那浓烈到化不开的，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爱与依赖……正像潮水般飞速褪去。
那炽热的眷恋与期望，变得摇曳，变得摇曳，变得微弱，就像是风中的残烛。
然后，那光芒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淡漠。
艾莉丝依旧在看着卡茜娅，但眼神里流转的情绪却已经完全变了，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一个根本无关紧要的存在。
曾经充盈其中的情感被彻底抽离干净，只剩下空洞的倒影。
最终，连那点倒影也消失了……
此刻，艾莉丝的眼中只剩下诡异的平静，像是一摊死水般毫无波澜。
她不再挣扎，不再哭泣，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大殿残破的穹顶。
而她的脸颊上，那最后一滴眼泪，裹挟着最后一缕眷恋，滴落在身下冰冷的地板上，随后，被那积攒的尘土彻底吞噬。
克拉尔满意地收回手，指尖的红芒消散。
她起身，残忍地笑着，刻意用着甜蜜的声音，试探地呼唤了一声。
“亲爱的……站起来。”
少女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的表情麻木，简直就像是一个玩偶。
克拉尔的手臂像是毒蛇般缓缓从身后，捧住了少女的脸颊，随后，看了看地上的卡茜娅。
“亲爱的，告诉我，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少女没有回答。
“看来清理得很干净呢。” 她轻笑着，抚过艾莉丝失去神采的脸颊，然后继续问了一声。
“那，我是谁？”
“……”少女依旧没有回答。
克拉尔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啊啦，好像删得太干净了呢。”
她想到了什么，弯下腰，凑到艾莉丝的眼前，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再次挑逗似地唤了一声。
“亲爱的，亲一口你的新主人。”
艾莉丝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微微偏头，然后，在卡茜娅绝望的注视下，她缓缓踮起脚尖。
那动作，僵硬得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她的身体前倾，冰凉的唇瓣，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贴在了克拉尔的脸上。
克拉尔享受地眯起眼睛，故意发出满足的叹息。
“嗯……真乖。”
她挑衅地看向卡茜娅，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已经变了。
卡茜娅不再嘶吼，不再挣扎。
她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银发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哼哼哼……按照约定，我不杀你，但是……”
她一步步走向依旧跪着一动不动的卡茜娅。
“我可没答应，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
话音未落，血色大剑骤然袭来。
「噗嗤——！！！」
利刃割裂血肉筋骨……
卡茜娅的四肢关节处，手筋，脚筋都被残忍地挑断。
可她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一个死物一般。
紧接着，克拉尔一掌拍在卡茜娅的心脏部位，一股强大的能量强行涌入卡茜娅的体内，直接摧垮了她仅存的力量源泉，
那象征着血族力量的猩芒，从卡茜娅眼中彻底熄灭……
她就像一个被掏空的人偶，虚弱到甚至连跪姿都无法维持，她的身体无力地摇晃着，最后软软地向前倒去，染血的面庞重重砸在冰冷肮脏的焦土之上。
至此，曾经的至高女王，力量尽失，筋脉尽断，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废人。
“好好的，享受你余下苟活的人生吧，卡茜娅……”
“艾莉丝……”她唤了一声，搂住艾莉丝纤细的腰。
“走吧亲爱的……让主人，好好地看一看我们相性如何，哼哼哼。”
克拉尔残忍而愉悦的笑声在燃烧着火海的废墟中回荡。
最终，消失在这片猩红的冷夜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