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混乱的念头在脑中飞速闪过,短暂的犹豫结束,我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好吧。反正客房也空着。”
仿佛是为了压下内心不安,我的尾巴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臂,像是在进行一场连自己都没完全意识到的笨拙安抚。
然而,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一个微小的声音仍在发出警报,只是此刻已被名为侥幸和回忆的潮水淹没。
答应了林晚留宿的请求后,某种微妙的氛围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喝了口水,回来的时候原本以为她会去客房休息,但她却只是抱着那个印着星野琉璃的抱枕,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和……探寻。
为什么非要是那个抱枕?
“小虹,”她轻声开口,声音柔得像夜风,“你身上有种很让人安心的气息。和、和他很像?”
喵!!!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被回忆驱散的紧绷感夜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但我只能强笑道,“是、是吗?可能是一家人吧?”
“嗯,也许吧。”她没有深究,只是微微蜷缩起身体,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可以坐近一点吗?就当是陪陪我。”
【逆爱结界】因为她话语中流露出的孤独和隐含的依赖感而微微波动,一股暖流伴随着虚弱感开始蔓延。只是坐近一点……没什么吧?她现在很难过,侥幸心理再次占据上风。
“好。”我挪动身体,坐到了她旁边,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然而,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还是有点冷呢……”她轻声呢喃,抱着抱枕的手臂紧了紧,目光若有似无地瞟过我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的毛茸茸尾巴,“小虹的尾巴……看起来好暖和。”
不、不是吧……难道她想……?
我的脸颊瞬间升温,想要拒绝,但看着她那带着恳求和无助的眼神,想到她刚才回忆往事时脆弱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逆爱结界】的效果似乎随着她每一次示弱和靠近而增强,身体变得更加敏感柔软,思维也像是陷入了温暖的泥沼,运转迟缓。
只是……尾巴而已……猫的尾巴本来就是暖和的……给她摸摸……也没什么……吧?反正我现在是猫娘……
“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听到自己细若蚊蚋的声音,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说出来的。
那条不争气的尾巴,仿佛听懂了似的,甚至自作主张地朝她的方向挪动了一点点。
林晚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亮。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什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尾尖。
“!”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感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猛地一颤。
【逆爱结界】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起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融化在这份被需要的温暖之中。理智在尖叫着危险,但身体却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接触。
“真暖和……”她满足地叹息一声,手掌终于整个覆了上来,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尾巴,从根部到尖梢。那手法……熟悉得让我心惊,仿佛曾经演练过千百遍。
不行了……思考……好困难…… 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像是喝了酒的小猫。视野里只剩下林晚温柔的侧脸和那双盛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
防备心也好身份的秘密也罢,所有的顾虑都在这一刻被强烈的舒适感和情感上的共鸣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似乎得寸进尺,一边抚摸着我的尾巴,一边又轻声要求:“小虹……可以……靠着你吗?就像……他以前那样……”
靠着我……像以前那样……
记忆的闸门被彻底冲垮,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属于曾经的我和林晚之间的亲密与依赖感汹涌而至。
如果说刚刚是喝了酒的小猫,那么现在就算说是喝醉了也不过分。酒精般的醺然感席卷了全身,【逆爱结界】的强度再上去了一个档次。
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本能。
听到她的请求,我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主动地、晕乎乎地朝她那边歪倒过去。
脑袋不由自主地像是寻求慰藉般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甚至还无意识地用发顶蹭了蹭她的颈窝,喉咙里发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足咕噜声。
此时的我,像一只终于找到热源卸下所有防备醉醺醺的小猫。
林晚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即彻底放松下来。她放下了那个抱枕,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视,环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更紧地搂住。
“真好……”我听到她在我耳边满足地、近乎叹息般地低语,气息拂过敏感的猫耳,带来一阵战栗。
而我,早已沉溺在这份混合着熟悉气息、温柔触碰和强烈魔法影响的漩涡之中,无法思考,无法挣脱,只能依循着身体最原始的渴望,在她怀中寻找着那份迟来的、令人心安的温暖。
理智的警报早已被淹没,只剩下一片混沌而柔软的空白。
林晚的怀抱起初只是温柔的禁锢,像春日的藤蔓缠绕着寻求温暖的猫。她的手指穿梭在我发间,轻柔按压着头皮,带来一阵阵令人晕眩的舒适感。
【逆爱结界】的强度再次加大,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变成了敏感的接收器,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带着熟悉气息的触碰。我像一捧初雪,在她掌心缓缓融化,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细碎的呜咽。
“唔…林晚姐姐…别…” 理智残存的碎片让我试图挣扎,声音却软得像浸了蜜糖,毫无说服力。我想推开她,手臂抬起却只是无力地搭在她肩上,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她低低地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敏感的猫耳。“小虹在发抖呢…” 指尖顺着脊柱缓缓下滑,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是害怕…还是期待?”
“不是…不能这样…” 我摇头,尾巴却诚实地缠上她的手腕,绒毛擦过她细腻的皮肤。这种身体与意志的割裂让我愈发慌乱,眼眶泛起生理性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