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别开奥菲莉娅的目光，小声嘀咕。
“又没有规定女孩子就得穿裙子……”
奥菲莉娅在梅林耳边响起的声音变大了几分，多了几分无奈。
“看吧？就是麻烦在这里啊！但凡我捡到6岁的你，让你穿什么你就得穿什么，妈妈叫什么，宝宝都会听话。哪有现在那么多事情呢？”
“那时候……我也是男孩子啊。”
奥菲莉娅叹了口气。
“麻烦呀……按公主的标准要求你，不是抗拒就是嫌我烦，妈妈能怎么办呢。我知道你很难适应，但总得有个女孩子样吧。”
“我会努力的……”
“你不努力又能怎么办呢？明天上学你就得穿裙子了，你不会以为还能穿裤子吧。”
奥菲莉娅趁着话题，将女生校服取了出来，一件件拆开摆在铺着天鹅绒的床榻上。
“尺寸我已经确认过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试试。”
其实裙子有长到膝盖的选择，但奥菲莉娅特意选择了最短的。
她注视着梅林骤然苍白的脸色，在心中轻叹。
得给她下一剂猛药，再这样磨磨蹭蹭的也不行。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到底要怎么样嘛。
反正这所学院的女孩子们几乎都会选择最短的款式，短裙才是潮流，梅林肯定察觉不到。
梅林用手指捻起裙子，皱起眉头。
“这么短？”
“对，就这么短。”
“不会走光？”
“走路步幅小一点就不会了，这不是你该学的吗？”
“穿这个的意义在哪？”
“可爱啊，好看啊。你觉得穿裙子的女孩子可爱还是穿裤子的可爱？到你自己身上就双标了？”
“穿吧？你明天还上不上学了？”
梅林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梅林换上衣服，复杂地看着穿着泽里昂女生制服的自己，奥菲莉娅满意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
母女都看着镜中的精灵。
上身是一件质地考究的纯白衬衣，剪裁贴合身形，勾勒出少女纤薄的肩背线条。
领口采用了改良式的水手领设计，边缘细致地镶嵌着鎏金滚边，随着光线流转熠熠生辉。领口处系着一根深蓝色的丝带，随着梅林的动作轻轻垂落。
略显宽松的袖管在手腕处收紧，形成优雅的灯笼袖感，袖口处同样点缀着精致的金属袖扣。
黑色的高腰裙紧紧包裹着少女纤细的腰肢，与上身柔软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腰侧悬挂着细微的金链与流苏，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短裙外层是与腰封同色的深色百褶布料，内层繁复雪白内衬像花瓣一样层层绽放。
裙摆的长度恰到好处，充满了飘逸感，既有少女的娇俏，又带着一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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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步幅再小点，两腿再靠近点。呃呃……算是及格了吧，明天出门算是有个公主样了。”
“好……”
夕阳西下，今天的练习可算是结束了。
“累了，毁灭吧。”
梅林穿着奥菲莉娅连夜给她买的新衣服，像只被海浪冲上岸的水母。
毫无形象地瘫倒在蓬松的天鹅绒大床上。
蓝色渐变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间，她把脸深深埋进去，发出模糊的哀鸣。
“额啊~”
梅林自己汗流浃背，奥菲莉娅也汗流浃背了。
一旁的奥菲莉娅也难得地显露出疲态，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床上那滩“水母”心情复杂。
梅林的悟性不差，身体素质在精灵中也是佼佼者。
但男孩子长期的思维方式一直影响着她，而且还多了女孩子的别扭。
教她女孩子的举止就闹别扭，觉得这样做很丢人。
奥菲莉娅光是劝她听话就花了不少口水。
光是说服她接受“女孩子该如何坐、如何站、举手投足、说话的语气、神态”。
就几乎耗尽了奥菲莉娅今日份的耐心。
“你要照照镜子吗？随便抓一个路人问，都会说眼前这个精灵是女孩子吧？”
“你要是顶着那么可爱的外表，穿着可爱的裙子，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那才叫丢人呢。”
“你可是公主呀，算妈妈求你，注意点形象好吗？”
“明明你现在穿着裙子很可爱呀，你是会觉得有人会笑你是女装男？如果真的有男孩子那么漂亮，大家也不会嘲笑的。”
梅林闹别扭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还有着前世的记忆，前世的18年她也完全是以男孩子的方式生活。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按男孩子的方式生活了15年。
现在突然说自己的灵魂原本就是女孩子？还突然说自己是精灵族的公主？
一向对梅林放养的奥菲莉娅还开始以公主的标准严格要求她。这怎么受得了。
但是……奥菲莉娅下的猛药好像真的有了些效果。
至少从午后开始，梅林就没再嚷嚷着要换衣服，还时不时地低头看自己的着装。
裙摆之下，延伸出的那双以白皙而修长的腿。偶尔捕捉到镜中自己的身影时，唇角甚至会不受控制地弯起弧度。
毕竟现在的梅林莉娅确实很可爱嘛。
这些细节都被奥菲莉娅看在眼里。
果然适应只是时间问题，既然灵魂原本就是女孩子，会慢慢适应的吧。
此刻即便是疲惫地瘫倒在床，梅林的双腿也是下意识地并拢着，这不是有点儿女孩子味了嘛。
不戳穿她了，免得等下又闹别扭。
奥菲莉娅走到床的另一侧，同样躺了下来，用手臂枕着头，侧过身，温柔如月光的眼眸静静凝视着身旁蓝色发渐变的精灵。
“怎么了？”
奥菲莉娅此刻眼眸投射出的光太过温柔，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心尖。
梅林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痒，混合着些许羞赧，让她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还有点害羞。
看着梅林害羞地别开目光，奥菲莉娅倒也没继续捉弄她。这也算是刺激她适应的猛药吧。
女孩子之间有时，就是这种距离感。
“怎么？你能休息，妈妈就不能休息了吗？”
“只是没想到您会靠的那么近。”
此前被收养的三年，由于是母子，奥菲莉娅对梅林放养，也从未有过如此接近的距离。
“母女贴得近一点怎么了？妈妈还能更近呢？”
说完，奥菲莉娅的手臂绕过梅林的后背，微微用力，便将那具温热的小精灵揽入了怀中，轻轻地用下巴蹭蹭梅林的小脑袋。
属于奥菲莉娅的气息慢慢涌上，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吗？
“梅林呀。”
“我在。”
“还记得昨天我和你的接触方式吗？”
梅林想起了当时灵魂直触的那种感觉。
“嗯。”
“那是……只有家人或者配偶才能用的，甚至家人之间都不一定会用，因为很危险。以后遇到其他精灵不要随便给对方可乘之机，我怕你不知道……毕竟你是个新手嘛。”
“那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方式确认？”
“因为那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还能确认你的身体状态。”
“我没关系的，因为妈妈不会害我。”
“感觉变成女孩子，嘴都甜了几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