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能量，居然不是狐族自己封印的？
它们自己居然也看不到。
奇了怪了，那会是谁做的？
林衍思考之际，老狐心中悲戚。
这是在考验我的诚意吗？
罢了，已经老了，这残破的身子，本就活不了几天了。
一阵光芒中，老狐狸化作一个满头灰发的老妇，看了林衍一眼，颤颤巍巍就准备解开自己身上衣服。
“唔！唔！”长老！呜呜呜！您受苦了！
几只小狐狸泪眼汪汪，看着长老，却不上前阻止。
“别别别！我焯，你别搞！”林衍吓傻了，你又不是胡莺儿，搞这出你想吓死他呀！
“我念我念！”林衍阻止了老妇的动作，下定决心。
倒也不是怕长针眼，后面的内容本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只不过，他原本不打算念出来的。
重新看向石头，双眼越发用力，视线逐渐穿透那团诡异的能量，而林衍眉心却缓缓刺痛起来。
终于，视线凝成一束，周围所有的环境刹那消失，林衍终于看到了那石头上的内容，当即语速飞快念出：
“九尾王狐需进化九次，第一次材料为月华草，第二次是蝠血石，三……啊！”
双目陡然传来针扎的刺痛，林衍被迫退出那窥探的状态，跌坐在地。
此刻，林衍双眼紧闭，两道血柱从眼角滑落，而眉心处，皮肤迸裂，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架。
“大人！你没事吧！快去取药！”老妇吩咐小狐狸，目中流出悲戚。
“连大人也只能看到一部份吗？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九尾王族？”
“我虽然没看到进化方法……”林衍坐在地上开口。
“大人，你没事吧？”
“伤及眼睛了，休息几日便好。”林衍摆摆手，继续开口：“可我看到了九尾王狐的九种能力。”
“九种能力？！”老妇惊呼，态度更显谦卑，“还望大人告知！老身万死不辞！”
“呼。”林衍呼出一口气，舒缓眼睛的疼痛。
“御灵、探测、恢复、灼烧、预知、惑心、替身、模仿、重生。这便是它的九种能力了。
“若是根据这，或许能找到九尾王狐的进化方法。”
“御灵、探测、恢复、灼烧、预知、惑心、替身、模仿、重生……”老妇瞳孔放大，口中不断重复这十八个字。
下一刻，老妇扑地跪在地上，“大人大恩，老身难以为报，今后若大人有所需求，整个青丘狐族无一不奉为神谕！”
林衍面色大变，转过身背对老妇，“你起来，不要乱了辈分，我跟莺儿……是朋友。”
老妇抬起头，面上带着疑惑。
“朋友？那为什么大人脖子上戴着我狐族特有的定情信物？”
！
什么？
她说什么？
什么信物？
林衍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蓦地回忆起先前胡莺儿把这颗牙齿给自己的模样。
“这居然是……”
“大人不知道？”老妇更疑惑了，莺儿她从小看到大，什么样的性子她最是了解，断然不会做出毫无依据的玩笑行动。
“你……你在哄骗于我吧？”林衍嘴巴干涩，“若是她的定情信物，你们为什么会在外面如此为难于我？”
“莺儿是我族的族长，她的心上人，自然不能是普通人，若是连这一点考验都过不了，那还不如趁早离开，莫要辜负了莺儿。”老妇回答。
“我族年幼之时，都会有一颗最坚硬的牙齿，当成年之时，便会拔下这颗牙齿，寓意新生。
“不过看样子大人并不知道，许是莺儿胡闹了。”
“不，”林衍顿了顿，坐在地上并未起身，只是右手用力握住胸口的牙齿，凉凉的触感却在心间荡起温热，化为一句坚定的话语。
“我知道。”
……
丘月山入口，老妇搀扶着林衍，后面跟着许多小狐狸。
“大人，关于蝠血石，我族会全力搜寻，但这里被设下阵法，大人可能没法轻易出去。”老妇开口。
“没事，你按我说的，记住一些位置，我走的时候按顺序提醒我往哪个方向就行了。”林衍轻声说了几个方位。
老妇有些犹豫，这阵法困了它们种族几千年，导致它们的实力越来越低，如今这一代甚至只有不到筑基了。
大人虽然有些本事，但真的对这个阵法有用吗？
但思索间，林衍已经快要踏入阵法，老妇连忙开口：“大人，向西三步。”
林衍缓步而行，最后一步已是在阵法中。
同样的惊容出现在老妇和每只小狐妖脸上。
“神迹……吗？大人，向南两步。”
林衍走出两步，原地驻足，阵法依旧没有动静。
老妇面上惊容更甚。
接下来，林衍在老妇的指挥下，逐步深入阵法，困扰狐族数千年的阵法，此刻却如同陷入沉睡了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神迹……绝对是神迹！大人是九尾王狐派来拯救狐族的！”老妇看着那逐渐要走出去的身影，不由老泪纵横。
大人现在双目失明，却能把他的性命完全交在自己这个前不久还很敌视的妖族手上。
反观自己，在大人没有表露恶意的情况下，先入为主，用有色眼镜看人，殊不知他昨晚已经救了自己两次。
两厢对比，唯余敬佩，唯剩愧惭。
“嗒。”林衍终于走出阵法，而山上入口处的狐妖群，却早已泣不成声。
困扰狐族数千年的阵法，今日解开了！
往后，它们可以不必留困此地，也能去外界寻找机缘，而老妇，她也能为九尾王狐的再次现世贡献自己毕生的力量。
“唔，唔唔！唔！”全体狐族听令！
大人林衍，为我狐族之主，万不可背叛，万万护他周全！
“唔，唔！”若是被老身发现你们在外行凶作恶，败坏大人的名声，不用族长出手，老身必第一个掌毙于你！
集体的叫声从林衍身后传来，他虽听不懂，却能感受到这些小狐妖叫声中的真诚。
这是一群从未进过人世，只是对人类抱有警惕之心的小妖，也不必担心它们为祸人间。
况且，那老……婶婶和自己的目标相同，有修为在身，对自己也是一份助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