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感觉自己的肝和肾都在隐隐作痛，连带那颗刚刚坚定下来的“屯屯鼠”之心，也碎成了二维码。
他账户里那点金币，在这天文数字面前，连个零头的零头都算不上！
三个月要搞一亿？这比他当初在游戏里不氪金还想全图鉴满还特么离谱！
绝望如同冰水......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瘫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回不去了……要被当成数据清除了……”
林聪仿佛已经能看到三个月后，自己像一段无用的代码般，在刺眼的红色删除警告中，“唰”地一下，化为虚无。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悲凉涌上心头。他抬起头，目光在卡莲娇艳的脸庞和芬妮清冷的容颜上扫过，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壮。
“那个……卡莲，芬妮……”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反正也回不去了，横竖都是个死……在、在格式化之前，我们……我们能不能……嗯……深入交流一下？”
他挤眉弄眼，试图传达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图。
死前做个风流鬼，也不算白来这异世界一遭！
卡莲和芬妮对视一眼，先是疑惑，随即，卡莲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带着点羞恼，而芬妮的眉头则微微蹙起，周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主人，”芬妮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冷，甚至更添了几分寒意，“您在说什么胡话？”
卡莲也叉起腰，没好气地道：“主人！现在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吗？！您难道不想活下去吗？”
“活下去？怎么活？一亿金币！三个月！我去抢世界BOSS的老巢也抢不来啊！”林聪抱着脑袋，一脸的生无可恋。
“所以就要放弃了吗？”卡莲提高了音量，红色的马尾似乎都因她的激动而微微晃动，“主人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再难的副本，您不也带着我们一遍遍尝试，直到通关吗？”
芬妮接过话头，语气沉稳了些：“主人，您有所不知。自从……‘世界树’（服务器）出现‘归乡之路’的预言（任务）后，为了激励‘勇者’（玩家）们，很多任务的奖励设置得……非常离谱。”
“离谱？”林聪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光。
“没错！”卡莲用力点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比如上周出现的那个限时挑战任务‘巨龙的试炼’，通关奖励直接就是一百万金币！还有上个月的区域探索任务‘失落的矿脉’，据说最终宝箱里开出了五百万金币的凭证！”
芬妮补充道：“不仅如此，一些隐藏任务、世界事件的奖励也远超往常。只是这些任务难度极高，或者触发条件极为苛刻，至今罕有人能完成。”
一百万？五百万？
林聪的眼睛彻底亮了！心脏砰砰狂跳！
如果这种级别的任务不止一个，如果他能找到并完成它们……
三个月，一亿金币，似乎……不再是绝对的天方夜谭？
绝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属于肝帝和屯屯鼠的斗志在熊熊燃烧！
他猛地从床边站起，之前的颓废和破罐破摔的想法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看向卡莲和芬妮，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
“卡莲，芬妮！”
“在，主人！”两位女武神感受到他气势的变化，立刻挺直了腰板。
“立刻帮我搜集所有奖励异常丰厚的任务信息！不管是限时的、隐藏的、还是传说级的！”
林聪快速下令，思维高速运转。
“同时，清点我们现有的所有资源，包括但不限于金币、材料、药水、装备……优化配置，做好长期高强度作战的准备！”
“是，主人！”卡莲和芬妮齐声应道，脸上也露出了振奋的神色。这才是她们熟悉的，那个为了目标可以彻夜不眠、精打细算、带领她们攻克无数难关的“主人”！
林聪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那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游戏世界天空。
三个月，一亿金币。
这将会是他穿越后，最大、最硬的一场仗！
他看着自己每天都细心打理的账户，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老子还没输！
林聪嘴角勾起一抹属于资深屯屯鼠的笑容。
“氪金是不可能氪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氪金的。”他低声自语，仿佛在立下誓言，“只能靠肝，靠囤，靠算计，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这个亿，我肝定了！”
斗志燃起来了，目标也明确了。
林聪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想到了一个来钱……不，来金币最快也最“传统”的途径——爬塔！
那耸入云霄的无限回廊，每十层奖励一次金币和资源，层数越高奖励越丰厚，理论上只要实力够，就能一直刷下去！
对于他这种操作尚可（自认）、又有两大顶级输出女武神傍身的肝帝来说，简直是量身定做的初期提款机！
“决定了！我们先去爬塔！”
林聪一拍大腿，眼神灼灼，“以卡莲和芬妮的输出，前期层数应该能平推，先把基础资金滚起来！”
他意气风发地站起身，习惯性地在意识里调出英雄列表，准备像以前一样，组个标准的“一坦一奶双输出”或者“双奶一输出”的稳妥阵容去开荒。
然而，意识中的英雄栏位，除了排在最前面、亮着炫彩边框的卡莲和芬妮头像之外，后面……空空如也。
一片灰暗。
林聪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
他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甚至怀疑是不是穿越时系统显示出了BUG。
林聪反复刷新着列表，但那令人安心的、各式各样的漂亮妹子头像——穿着圣洁袍子的奶妈、举着坚盾的护卫、弹奏buff的吟游诗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等等……卡莲，芬妮……”林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只有你们俩？其他人呢？我的老婆……不是！我们那些可靠的战友们呢？比如圣光祭司艾莉娅，钢铁壁垒布兰卡，还有精灵歌姬薇拉……”
他报出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他仓库里一个精心培养、投入了无数心血的SSR角色。
那可都是他的翅膀……啊呸！是他的挚爱亲朋！
卡莲和芬妮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一丝“果然会问到这个”的无奈表情。
卡莲挠了挠她火焰般的头发，有些含糊地解释道：“这个嘛……据‘世界法则’（系统公告）说，是为了让各位‘归乡的勇者’（穿越的玩家）能够重温最初开服时，与伙伴相遇、共同成长的‘纯粹感动’（逼你重新抽卡）......所以......”
芬妮的补充则更直接冰冷一点：“简而言之，除了绑定初始的、战力综合排名前二的我们之外，主人您之前拥有的其他所有的女武神，数据都已暂时封存。需要您重新通过‘契约召唤’（抽卡系统）来获取。”
林聪：“……”
重温旧梦？纯粹感动？
我感你个头啊！
这特么不就是变着法儿清空他的图鉴，逼他这个零氪党去抽卡吗？！
没有奶妈，没有坦克，就靠两个输出，怎么爬塔？怎么打高难本？靠头铁吗？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这盆冷水浇得只剩一缕青烟。一股熟悉的、想要摆烂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