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上体育课。”
方晨曦拍拍还在睡着的江凌的肩膀，江凌“嗯”了一声，过了会儿，精致的小脸才从臂弯中探出来。
夏天午休真的好难受，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都黏糊糊的。
江凌揉揉眼睛，拍拍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得更快一些，午休后的第一节就是体育课。
纵使万般不愿意，江凌叹了口气，还是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操场都是高一的在军训，咱们在哪上体育课？”
“上午体育老师找我说过了，因为高一军训占着场地，而且天气比较热，咱们第一节体育课要去器材室打扫卫生。”
啊。
江凌的小脸成了苦瓜脸，刚开学就不把学生当人使啊。
江凌学生时代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因为放假，体育器材室很长时间没被使用，所以刚开学打扫卫生的工作就留给了最先上体育课的那一批学生。
方晨曦看着刚睡醒怨气冲天的江凌，不禁感到好笑，总觉得这一世的江凌孩子气了很多，“行了，你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我先下去了，体育老师还在下面等着。”
趁江凌不注意，方晨曦在她脑袋上轻拍两下，趁江凌没来得及发作前走出教室。
不像江凌对体育课几乎没什么兴趣，班上很多同学在午休还没结束就已经偷溜出了教室，所以班上已经没有人了。
江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到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随着动作的伸展，规模不小的团团被衬衫勒出个完美的形状。
睁开眼。
江凌与一个叫不上名字的黑发少女对上了眼神，少女在班门口站着，手上拿着水杯，似乎刚接完水回来。
很漂亮。
这是江凌对少女的第一印象。
清冷的气质尤为突出。
那双清澈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双眸似乎能够洞穿人心，与其对上视线，江凌只觉得心颤了两下。
但对方似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正在伸懒腰的江凌，见江凌已经注意到了自己，便淡漠地点了点头，随后将水杯放在座位上，先一步出了教室。
江凌整个人僵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有多么不合适之后，她的脸颊红透了。
她确实需要去洗把脸了。
匆匆忙忙地跑出教学楼，江凌一眼就看到了在教学楼前空地上集合的同学，赶忙过去站在其中。
体育老师是个女的，不过看起来年纪很大了。
鬓角都有些发白。
手上拿着水杯，戴着冰丝袖套，头上还戴了顶太阳帽。
兴许是这学期的第一节体育课，大家都很兴奋，一直都聊个不停。
江凌被自己的前桌——肖瞳琪，拉着站在一起并肩站着。
肖瞳琪似乎很开心，对江凌说着，“咱们体育老师是我高一时的体育老师诶，她对学生很好的，课上的也很轻松。”
那很不错了。
这样的体育老师江凌是爱戴的。
体育课第一课——排队。
江凌在班上的个子算高一些的，有165，所以站在了第三排。
江凌看了看，班上的女生比她高的很少，除了方晨曦的话，就只剩...
江凌不好意思地悄悄打量起旁边的黑发少女，正是她在班里刚碰到的那位女生——季清妍。
名字是刚刚有人喊季清妍的时候，江凌不经意间听到的。
季清妍明明这么漂亮，但奇怪地是，江凌对她竟然没有什么印象。
无论是原书中还是现在，江凌都对季清妍这三个字的印象很少，明明样貌，气质出众，名字也很好听。
但在原著中似乎没有半点描写。
江凌心里对季清妍多了些好奇，不过更多的还是羞耻，刚刚季清妍还看到了她的窘样。
季清妍比她高了一点点，但和方晨曦比不了，方晨曦应该是班里最高的，差不多有175了。
“接下来，按照我刚才说的大家先跟着体育委员领卫生工具，接着去体育器材室开始打扫吧。”
跟方晨曦说的一样，打扫器材室的任务果然落在了她们这群幸运儿身上。
江凌叹了口气。
天华中学的操场很大，几乎有江凌大学操场时那样的规模，但即使如此，高一军训的学生还是几乎占了大半的场地。
体育器材室就在观看台的下面，有两间老师办公室那样的大小，里面陈列的各种学生们上课、比赛要用到的体育器材。
从器材室旁边的一个小屋里领到了扫把，江凌拿着扫把和其他人一起走了进去。
“咳咳。”
灰尘多的实在是有些呛得慌。
江凌捂住鼻子，挥挥手又退了回去，其他人也被呛的不行，纷纷又从里面出来。
几个有常识的同学进去后先把窗户给打开，稍微通了会儿风，众人这才又进去，果然好受了些。
都领到了工具后，方晨曦站在众人面前指挥起具体的打扫工作，分分组，规定打扫的时间，如果打扫工作提前结束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该说不愧是学生们，即使干着这样的脏活累活，江凌从同学们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满，他们似乎将打扫卫生也当成了娱乐的一项。
也是，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是去学习，基本上都能算课外活动。
天花板角落结的蜘蛛网尤其不好清理，虽然有特制的竹竿和扫把结合起来的工具，但也只能让那些个子够高的男生去用。
打扫时江凌没见到方晨曦，可能是被体育老师喊去忙了。
“江凌，能麻烦你和季清妍去接桶水吗？换洗抹布的水有些浑了。”
季清妍和江凌刚刚结束扫地的任务，周边的同学有些忙不过来，见她们二人刚好有空，一个女生走上前来，不好意思的拜托道。
江凌当然是没问题，季清妍也点点头，“没问题。”
“谢谢了。”
两人的手共同放在桶把手上面，用力提起，朝外面走去。
器材室的后面有个厕所，正好能在那接水。
两人将脏水倒掉，将桶用干净水涮洗两遍，接着放在水龙头下面，等水桶接满。
“....”
“....”
沉默的气氛持续着，两人都盯着桶没人说话。
怎么感觉比和方晨曦在一起的时候还要难受。
毕竟是同学，以后或多或少有交集，江凌还是先开了口，“季清妍对吧，你好，我叫江凌。”
江凌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很是紧张，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抛去剧情的不可抗力，这是她第一次跟与两位女主角同级别的漂亮女生打招呼。
“你好，我叫...你好像已经知道我叫什么了。”季清妍的语气很平淡，眼神却终于从桶内波澜的水面移开，跟江凌对视上。
江凌不得不感叹，季清妍有双好看的眸子，那是双堪比大海般蔚蓝的眼睛，深邃却又带着些疏离。
整个人都带着些清冷气质。
好像仙子。
季清妍的学习成绩一定很不错。
江凌心想道。
两人握了个手，算是正式认识了。
等待的时间还是沉默着，但两人打招呼之后，江凌明显觉得时间没那么难熬了。
水流的声音从“哗哗”声到“滴答滴答”，等桶里的水快接满了，江凌将水龙头关上。
接太满两个女生不好抬，况且这些水就够用了。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起床时喜欢伸懒腰并且发出奇怪的声音的。”
江凌握住桶把手的动作僵住，脖子僵硬地像是生了锈的机器部件，偏头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生无可恋地看着说出这话的季清妍，季清妍的小脸写满认真，认真到江凌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
她不会以为我是怕她说出这个“秘密”才跟她打招呼的吧。
不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