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眼中隐约冒出几缕小火苗，这方晨曦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别到时候被惩罚的人是你，那就好笑了。”
“说吧，你的惩罚是什么。”江凌哼了一声，说道。
方晨曦又坐回书桌前，翘起二郎腿，慢慢想着，江凌就这么一手拿书，一手叉腰，眼神不屑地看着她。
重生后的江凌，性格真是大变。
换成前世，这会儿的江凌已经把书摔她身上，然后开骂，“就你也配我和比之类的。”
她需要好好想个惩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深入了解一下，同样重生而来的江凌。
看看她到底打的是个什么算盘。
“惩罚的话先不急，最晚下一周周末告诉你，这样你也有时间想想我的惩罚。”
“反正不许反悔就是。”
“一言为定。”
……
军训汇演在下午两点，大约三个小时左右结束，然后五点就放学了。
江凌昨晚就跟陆雨瑶说可以先骑车回去，不用在学校等她。
毕竟天华中学离家不远，步行回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语文课上。
老师讲老师的，江凌看江凌的。
中午借来的小说不在语文课上看，在什么课上看？
她看到是那本叫我们之间的秘密。
江凌大致看了眼简介，似乎讲的是两个女生，在高中相爱后，逃避世俗的异样眼光，在校园里偷偷恋爱的故事。
这年头拉子也得躲着谈恋爱了？
江凌可是记着原书中，方晨曦和陆雨瑶的事情在校园里可是广为人知，高调的很。
想到这，江凌偷偷瞟了眼方晨曦，方晨曦在认真听课，专注于讲台的屏幕。
方晨曦的侧脸也是极美的，细细的眉梢，凤眸凌冽，手掌撑着下巴，白嫩的大腿在桌下一晃一晃，勾着江凌的心弦。
江凌看的有些愣神。
如果她不是江凌的话，大概很愿意和这样的美女成为朋友。
江凌的大腿上突然出现一只手，“pia”的一下，在白嫩的大腿肉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江凌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手上的小说都拿不稳掉在了桌上。
还好语文老师正带着大家读课文，读书的声音压过了两人闹出的动静，没被发现。
方晨曦也不知何时转过头，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凌，修长地手指在她的腿上慢慢地，划来划去。
“在看什么呢？”
“看，看小说啊，你有病吧，打我腿干什么。”江凌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同时心虚地扭过头，看着桌上早已不知道翻到哪页的小说。
江凌想把方晨曦的手给挪开，却反被方晨曦反手握住，似乎是将她的手当成了玩具般，不停地在手心里揉捏着。
江凌轻咬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兴许是觉得难为情，想要把手给抽走，方晨曦的力气格外的大，她怎么都抽不开。
只能任由方晨曦牵着。
金发少女脸色羞红，眼神飘忽不定，身子时不时晃动，方晨曦很乐意看到江凌这样的面孔，这让她感觉很新鲜。
直到下课前，方晨曦都没松开江凌的手，无论江凌怎么说都没用，江凌也害怕动静大了被其他人发现，只能任她握着，继续埋头看小说。
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你爱握着就握吧！
只是，江凌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小说了。
脑袋乱乱的。
只能清楚地感觉到方晨曦正把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抚摸，又合上，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方晨曦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直到放学，江凌也没再跟她说一句话，方晨曦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挠挠头，她似乎把江凌这只胆小的松鼠给惹急了。
赔罪吧。
放学，江凌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方晨曦主动给她让出空间，江凌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门口走去。
方晨曦叹了口气，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着。
江凌似乎没发现方晨曦在后面跟着，出了教室她也一样叹了口气，心里很是迷茫。
你说说，这方晨曦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说是因为江凌穿书改变了剧情也好，但总不能给方晨曦脑子整傻了吧。
你不去好好勾搭陆雨瑶，老是祸害她个什么劲儿。
虽然这次好像是因为她多看了会儿方晨曦...
但也不能那样做吧！
说到底，江凌生气不全因为方晨曦玩她的手，只是她觉得剧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失控了。
她有些害怕，担心自己被牵扯到其中。
别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想的，离主角越远越好。
“要不跟班主任说一声，换一个同桌吧，总觉得这样下去...”
她自己会越走越偏。
下一秒，自己的手又被握住，江凌猛地抬头，又是方晨曦。
“喂，你又干什么，快放开啊，下午还没玩够吗？”江凌的眼眸躲闪，但还是鼓起勇气和方晨曦对视。
心里却咯噔一下，看方晨曦的反应，她似乎听到了刚才自己的喃喃自语。
方晨曦不说话，凤眸却带着愠怒，只是拉着江凌的手往前走，没下楼，反倒一口气上了五楼，拉着她进了离楼梯口最近的一间教室。
“喂喂，方晨曦你疯了吧，放学不回家，上五楼干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江凌有点害怕了，总不能听到自己要换同桌，方晨曦想不开要把自己从五楼丢下去吧。
方晨曦这架势像极了小说里的疯批女主，毕竟是书中世界，江凌可保证不了她会干出什么来。
方晨曦就站在江凌面前，面无表情，江凌背靠着教室门，感到一阵后怕。
“我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又没惹你，你干嘛老是莫名奇妙的。”
声音带着啜泣，江凌再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泪水从眼角滑落，即使这样，还是和方晨曦对视着。
泪水模糊了江凌的视线，方晨曦心头一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所谓的赔罪，似乎让江凌更害怕更讨厌自己了。
她跟着江凌是打算道歉的，但听到江凌在门口说的，心里就一阵火上来，想拉她到没人的地方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的动作过于粗暴了。
造成了现在这样。
江凌眼神带着倔强，即使害怕却挺着脖颈跟她对峙，可方晨曦却说不出话来，涌上心头的冲动在看到少女的泪水一下子消散。
是啊。
她都在莫名其妙地干些什么。
明明只是觉得这一世的江凌很有意思，不仅没了坏心思，平时还会在游戏里叫自己姐姐，这让她一下子觉着两人之间没了生分。
“对不起。”方晨曦从口中吐出三个字，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没了精神。
江凌倒是被她的道歉给愣住，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
“额，你们好？”
“是江凌同学和方晨曦同学吧，欢迎来到文学研究社。”
清冷的声线从两人背后传来，江凌和方晨曦同一时间朝后面看去，是季清妍。
季清妍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上端着本厚厚的书，似乎是目睹了两人刚刚的一切，总是毫不波澜的脸上涌出一抹被无视的恼怒，“但进到别人的社团里面，是不是要先打个招呼呢？”
完了。
江凌和方晨曦对视一眼，心里萌生出一样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