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问……”
“问了,不过人家铁了心的要参加科举,咱们没有机会的。”
云蔚好像很清楚自己老爹想要说什么似的,马上开口打断道。
“你有没有跟她说咱们是京城云家,能开出来的条件绝对比她费尽心思才能挤进去的太医院要强啊。”
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当朝女帝情绪起伏大,而当今长公主又是个十足的药罐子,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
望舒国号确立开始,四年以来,太医院因为医治不力、学艺不精等问题而被斩了的太医何止百人?
甚至相比较之下,去边境参军的死亡率都比进入太医院从医的死亡率要低的多。
“说了,可是人家不愿意,咱们又不能给人家绑回去不是?”
虽然云蔚心中挺心动的,但她不是什么纨绔的世家之女,见到好看的美人就迫不及待地要带回自己的闺房。
“那她图什么?想要成为历史上新科取仕的第一人,还是第一个女人?如果真是为了贪图这份名利的话,那确实是足以载入史册。”
“她说……”
云蔚下意识地开口,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为沈愈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当朝公主的病只有她能治”这句话,云蔚实在是不敢对自己父亲严明。
这话往小了说叫自大,往大了说就是有取死之道……
无数御医压上性命和夷三族的代价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顽疾,沈愈说白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黄毛丫头,凭什么?
光是那些文臣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算了,没什么爹,咱们休息的时间够长了,还是快点启程返京吧。”
“女帝陛下新科取仕没那么简单,我会多加留意的,待到她尝试过以后若是落榜,我再试着把她招揽进咱们家。”
云蔚看了一眼二楼那紧闭的客房房门,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
“回去吧。”
“嗯,闺女你多上点心。你的身子也虚弱,有个女医帮你调养着爹也放心。既然如此,那咱们快点启程回京,陛下还要召我讨论平息边境匪患的事情呢。”
“打土匪比打那些蛮子要容易的多,到时候爹带着你一起去涨涨见识。”
云家父女离开后,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
早早洗完了澡神清气爽的沈愈,此时正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油灯翻看着手里的药材笔记。
这是沈愈来到这里这么些年来心血的结晶,也是对这个世界上所有药材的终极理解。
这本笔记不只是凝聚了沈愈的心血,更在边境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所以一有闲暇的时间沈愈就会抓紧完善这本笔记。
“得做一个雾化吸入器才行,虽然药效还是差一点,但保命肯定没问题了。”
沈愈手里攥着笔,轻巧的薄纱睡裙下,她那宛若羊脂玉一般漂亮的肌肤若隐若现,即使是在昏暗的房间里也是非常耀眼的存在。
“姐姐!”
就在沈愈攥着毛笔认真思考的时候,吟秋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信封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
沈愈的思绪被打断,看着吟秋那副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纠结的样子,很明显她是生怕打扰到自己,但这封信却又不得不给沈愈送过来。
“不知道,一个蒙着脸的女人给我的。”
“嗯?蒙着脸的女人?你不是一直都在房间里没出去吗?”
沈愈有些惊讶。
“对、对啊,所以她是爬窗户把信送进来的,当时姐姐很认真地在思考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她,她还说要我把这封信赶紧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