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换好了？”他声音发紧，别开眼，不敢多看。
夜沐点头，细声嗯了句。
手里攥着湿衣，手指绞着布料。
“放那边盆里就好，我等下用洗衣机洗。”林染指了指阳台的粉色盆，声音有点不自然。
夜沐迈步过去。
脚步还是软，走得慢，裙摆扫过地板，轻擦出声。
把湿衣放进盆里，转身时，没站稳，晃了一下。
她赶紧扶着墙，眉头蹙起，眼底泛出点一丝烦躁情绪，浑身使不上劲。
林染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扶，又顿在半空，怕碰着她。
“没事吧？”语气紧张。
夜沐摇头，缓了缓，慢慢直起身。
“我去给你拿毛巾。”林染说完，转身跑进卫生间。
很快拿了条干毛巾出来，递到她面前。
“擦擦头发，别着凉了。”
夜沐伸手接过。
毛巾带着暖意，裹住头发擦了擦。
动作轻，没力气拧干，头发还是湿乎乎的。
林染看着急，又不敢上手。
站在旁边搓了搓手，犹豫半天开口：“要不……我帮你擦？”
夜沐抬眼望他。
清澈眼眸里满是迟疑，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指尖攥紧毛巾，指节泛白，不喜欢别人碰她，哪怕是善意的。
“我还是自己来吧，谢谢你的好意。”
林染看出她的抗拒，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自己来就好。”
脸颊更红，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局促。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转身往厨房走，脚步有点乱。
心里暗自嘀咕，怎么就冒失了。
她看着就怕生，我怎么这样大胆了。
夜沐站在原地，慢悠悠的擦着头发。
“啧”
不满的咂一下嘴。尽管动作慢，力道轻，但头发越擦越乱，贴在脸颊两侧，遮住大半眉眼。
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唇瓣比刚才红了点，没那么惨白了。
林染端着热水出来，递到她面前。
杯子是白色的，有点大。放下毛巾后她双手捧着。
热水暖意透过杯壁渗进来，顺着指尖往上传，驱散了些寒意。
她小口抿了一下。
热水滑过喉咙，身体里冰冷的寒意轻了些。
眉眼舒展了点，睫毛垂着，轻轻颤。
“我给你找吹风机吹头发吧，总湿着要生病。”林染看着她湿漉漉杂乱的头发，忍不住说。
夜沐没有多想，细声嗯了句。
林染转身进卧室翻找。
很快拿着吹风机出来，插好电，调到低档暖风。
“过来这边坐，我帮你吹。”他指了指沙发。
夜沐慢慢走过去坐下。
后背挺直，身体紧绷，双手放在膝盖上，攥着衣角。
林染拿着吹风机凑过来。
热风扫过头发，暖意漫开。
他抬手轻轻撩起她的头发，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脖颈。
夜沐猛地缩了缩脖子，身体抖了一下。
眼神躲闪，看向别处，眼底满是不适。
“怎、怎么了？风太烫了？”林染赶紧收回手，关掉吹风机，语气紧张。
夜沐摇头，声音细弱：“没、没事。”
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林染没再追问，重新打开吹风机，离得远了些。
热风轻轻扫过，他不敢再伸手，只让风慢慢吹。
头发被风吹得轻轻飘，发丝细软，带着淡淡的清香。
林染站在她身后，视线落在她的发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头发上，泛着浅淡的光泽。
脖颈细白，露在外面，被风吹得泛出点粉。
他心跳莫名变快，喉咙发紧，不敢出声，只盯着吹风机的出风口。
夜沐坐着，身体一直紧绷。
热风暖，却驱散不了心里的不适感。
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眉头微蹙，眼底藏着抗拒。
却没说什么。
知道他是好意。
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是她主动来的。只能忍着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