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夜沐就被顾渊弄醒了，他手里拿着一套女装。
“换上。”他把衣服扔给夜沐，语气冷淡，“等会儿跟我出去吃饭，在外面别给我丢人。”
夜沐没动，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他。
“换上。”顾渊的语气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夜沐终究还是拿起衣服，走到角落，换了上去。
衣服很合身，款式简单，却很精致，比姜雪送的那条裙子舒服多了。
换完衣服，她走到床旁坐下，没说话。
顾渊看着她，眼底掠过丝满意，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佣人叫他们下来吃早餐。
早餐摆得精致，白瓷盘里盛着煎蛋与培根，热牛奶冒着轻烟，香气漫在空气里，却暖不透周身的冷。
夜沐捏着银叉，动作很粗暴，每一口都嚼得很用力，仿佛把这些食物当成他们一样。
脸颊的红痕还没消，碰着时仍有钝痛，身上的伤痕在楼上被他涂了药膏，却还是隐隐发疼。
顾渊吃得利落，目光偶尔扫过她，见她垂着眼，一点都没有要看他的意思，眼底掠过一丝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佣人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这栋别墅里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吃完最后一口，顾渊放下刀叉，纸巾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吧。”
夜沐当做没听见一样，指尖攥着叉子，漫无目的的戳着食物。
“听不懂？”顾渊回头，眼神冷沉，带着威慑力。
夜沐抬眼，狠狠瞪他，眼底满是恨意，却还是松开叉子，缓缓起身。
她没跟在他身后，落在半步之外，脚步沉，每一步都透着不情愿。
走出别墅，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司机恭敬开门。
顾渊先上了后座，夜沐迟疑片刻，还是弯腰坐了进去，刻意往窗边靠，离他远远的。
车门关上，隔绝了晨光，车里的香氛味很淡，却依旧让人闷得慌。
车子平稳驶动，窗外的绿植飞速倒退，晨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夜沐身上，暖得虚假。
她侧着头，望着外面，眼神放空，脑子里全是搞事的念头。
既然她不想跑了，那就给他添堵，让他难受到死，谁让他这么欺负自己。
顾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指尖搭在膝盖上，轻轻摩挲。
微微余光瞥见她悠闲的侧脸，心里莫名窜起些烦躁。
这女人像根刺，扎在身边，硌得慌，却又没心思真的处置她。
他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大病了。
车子驶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
门童上前开门，顾渊率先下车，夜沐跟在后面，脚步迟疑。
餐厅装修奢华，暖黄灯光衬得氛围雅致，来往的人衣着光鲜，举止得体。
她身上的裙子虽精致，却难掩周身的局促与冷意，与这里格格不入。
顾渊没管她，径直往里走，侍者引着他们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菜单递过来，顾渊随手翻了翻，点了几道菜，全程没问夜沐的意思。
夜沐双手放在桌下，攥着裙摆，眼神警惕地打量四周。
这里人多，或许是搞事的机会，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顾渊抬眼，见她四处张望，眼底掠过丝嘲讽：“还想着逃跑呢，敢跑就打断你的狗腿，让你坐一辈子的轮椅。”
夜沐浑身一僵，收回目光，不满的瞪他：“你别太过分。”
“过分？”顾渊挑眉，语气冷淡，“昨晚没教够你规矩？”
这话瞬间让夜沐脸颊瞬间涨红。
他怎么好意思说的，谁家好人一叶四刺啊，而且每次都是探到底才行，她差点昏厥过去。
她攥紧拳头，恶狠狠的盯着他，想骂他，却死死忍着没发作。
现在硬碰硬她打不过，她得忍。
顾渊见她憋红了脸，却没再反驳，眼底的烦躁淡了些，露出一抹微笑。
餐厅里很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和细微的交谈声。
夜沐低着头，盯着桌面的纹路，心里一直迷惑着。
她其实一直想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谁，还有她为什么会在湖边。
菜很快上来，摆盘精致，香气诱人。
顾渊动了筷，夜沐却没胃口，只是偶尔夹一口，放在嘴里嚼着，味同嚼蜡。
这时候，对面传来脚步声，带着清脆的女声，语气熟稔：“顾渊？这么巧。”
夜沐抬眼，见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人站在桌旁，妆容精致，笑容甜美，正看着顾渊。
顾渊抬眼，语气平淡：“林小姐。”
林薇薇笑了笑，目光落在夜沐身上，上下打量着，眼底掠过丝探究与不屑：“这位是？”
顾渊没解释，只是淡淡道：“女朋友。”
林薇薇显然不信，却没追问，笑着坐下：“不介意我拼个桌吧？我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
顾渊没应声，算是默认。
林薇薇拿起菜单，点了杯饮品，视线总往夜沐身上瞟，带着审视的意味。
夜沐没理她，依旧低着头，吃着盘子里的菜，都没把她当一回事。
她是谁都跟她没有关系，反正她现在只是顾渊她妈买回来的给他当药袋子的。
林薇薇喝了口饮品，笑着看向顾渊：“听说你最近要准备接手公司了？进展怎么样了？”
“还好。”顾渊语气冷淡，没多说。
林薇薇也不介意他的冷淡，依旧找着话题聊，话里话外都透着讨好。
夜沐听着，心里了然，这女人是冲着顾渊来的。
她悄悄观察着林薇薇，见她衣着名贵，举止优雅，看着像个大家闺秀，眼底却藏着算计。
和姜雪一样，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
顾渊没怎么搭话，大多时候只是嗯一声，注意力偶尔落在夜沐身上，见她安安静静的，没耍花样，眼底没什么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