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利恩斯的山体连绵不绝,坚硬的岩石隔绝着一切望通过这条山路而进攻的敌人,厚厚的积雪与寒冰所照射的仅仅只是铁轨,剧目四望有的仅仅只有铁轨,岩石和钢铁,积雪埋葬人民,作为天然的坟墓,所有人都知道脚底皆是裹骸死士,所有人都知道,生起火堆,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直至死亡,每天唯一的动静就仅仅只是矿车穿过山体与轨道触碰发出的机械声,所有人都在等待日出,是为数不多,能让人真真切切感到温暖,以及活着存在的东西,金属也会疲劳,钢铁也会疲软,但意志不会,这就是赫尔利恩斯,由钢铁所铸造的壁垒和钢铁所铸造的人民,永远矗立于这里的丰碑,他们就是赫尔利恩斯,没有过多矫情的文字,大家都像死了一样,这里的文学从不矫情,有的仅仅只是这片雪山和钢铁所铸造的死气,和随时赴死的钢铁,一群被风雪冻僵的钢铁,岩石,和扎根与这片大地的树林”
“一个士兵乘坐着矿车紧紧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岗哨,连绵不绝的山体隔绝了一切联系的联系,随着疾驰,他终于看到了那些从未看到的风景,山体如同一位杨起裙子奔跑的少女,肆意的展示着死物的朝气,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一群死侍,但第一次,他意识到自己活着,真真切切的活着,随着疾驰连绵不绝的山脉与风雪冻僵了退役的士兵,他眼中闪烁着一切东西,渐渐的,他看向旁边的山脉,一片樱花,一处冻土,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山脉中,它们顽强的活着,他第一次注视到树,它们只是紧紧的立在这里,终于,终于……随着日出,风雪裹挟,雪停了,眨眼间,矿车就已经离开了自己曾坚守十年的岗位,他想起了树木,他想起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树,积雪,时间,钢铁,躯体……连土地”
“到站了……,死亡,我看到你了,死亡,来吧,死亡,我从不畏惧你,死亡”
随着书籍的关闭,修为小家伙读完了以前的著作,“万年风雪可以冻死很多东西,冻坏很多东西,对于这片土地,人们只有严肃,这里不像我们这里环境适合”
“那现在的赫尔利恩斯呢?”小家伙好奇的打量着这本沉甸甸的书籍,这本书花了修大半年才一字一句掰碎了喂给梦
“好奇吗?我们今年冬天的行程就是赫尔利恩斯”修理了理围巾,裹上厚厚的大衣,看着小家伙冻的通红的小脸蛋无奈的笑了笑
“多穿点,那个地方比我们这里冷的多”修轻轻蹲下,拿上一件漂亮的大衣为其耐心的穿戴好,随后修顺手从上方的衣帽柜去下帽子,细心带好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唔,雨停了呢”克洛丝看着程曦,她握紧了手上的车票
“那么,出发吧”布莱克搬运着那些要用的行李,推开了门
“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小家伙被裹得严严实实,而修又顺手为其围上了毛茸茸的围巾,“不急,蒸汽火车还有很久才会到站,我们现在出发时间很充裕”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门,冰冷湿润的空气随着呼出的气息一冷一热的交换着,随着口中冒出白烟,四人的行程正式开始
人潮中,四人再次走向以前饭后消食的小路,随着熟悉街道越走越远,终于,他们来到了人潮涌动的蒸汽火车站,打开怀表,时间还有些许充裕,大家都松了口气,而修则早已习以为常,从她紧握着的小手中修能感受到她的期待和紧张
渐渐的,路途的风景完全陌生,大家都不约而同开始期待接下来这段完全没有走过的路,这是她从被大家带过来的第一次长途旅行,严严实实的衣服也挡不住小家伙对这场旅行的期待,随着空中呼出薄薄的一层雾气,像一辆小小的蒸汽火车的一样呼呼呼的出发了
修轻轻的牵着小家伙的小手,隔着厚厚的手套,他能明显感觉到叫家伙超图寻常的亢奋,随着穿过无数大同小异的街道和马路后,两人紧赶慢赶地来到了站台,他拿出了怀表,指针显示着准确时间
“时间还很富裕,不必着急,还有你都出汗了,一会儿记得擦一下汗水免得感冒”说罢,修轻轻的蹲下整理了下小家伙略显杂乱的头发,恍惚间他似乎想到了那个叔叔似乎也是这么叮嘱他的, 一想到这,修也不得不感慨自己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了那个为别人操碎心的老头子,不过叔叔现在可算不上老
想着想着,他来到了儿时常常光顾的前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凳子,他小时候经常坐在这个地方等着自己不靠谱的父母和叔叔,不过现在的小凳子早已坐上了别的小孩,恍惚一瞬,他终于开口了
“两杯热咖啡,两杯热牛奶谢谢”
“好的先生”前台不一会儿就端上了所需要的饮品,修将热乎乎的牛奶递给小家伙和克罗斯,玻璃杯上倒影着双方彼此的倒影,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火车到站了,穿着端庄的列车长像一个巨人一般长久的站在驾驶室,透过玻璃,就能看到列车长的容貌,一位打扮得井井有条的中年大叔,他穿着着制式的制服,每一颗扣子都严谨的扣好,高大的身材如同一坐孤高的灯塔,让人很难不去注意这个巨大的人影
随着火车车门有序的依次打开,大家都依次检票后进入车厢,“你们还有什么想听的故事,我能通过旁白君来给你们讲述”修将行李整理好后找到了座位
随着驶出隧道,光明重新回到各位身边,冷色的积雪,深棕色的树木,那些重复的,平常的事物重新回到了各位的身边,重复,机械且麻木,而对于梦而言,这道光让她觉得神奇,似是眨眼后的重生
小家伙开始直直的看着窗外重复的风景,她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她看着修曾经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的归家路,极力地想去记住每一个细节窗外密密麻麻的树木急速掠过眼前,又快速的消失在视野内,并且乐此不疲
车厢难得的安静下来,耳边只有耳旁蒸汽的轰鸣与别的车厢的喧闹,几人人都忙着彼此的事情
作为乘客,他们也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飞驰的风景
“我们这次是要长住,所以你们跟家里人说好了吗?”布莱克率先开口
“当然,爸爸妈妈还是这么唠叨我,唔”克洛丝像一只霜打的茄子一般,蓝色的头发被扎成了单马尾,有一份别样的魅力,当然在座的各位都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这种感情对于他们而言还是不足以概括,如果真的有爱情的话彼此早就告白了,很显然,他们只是好朋友和好战友
“我那边……我父母让我一切安好”修点了点头,气氛不知道为什呢有些许悲伤
“什么嘛,才刚出来就想着回家了吗?你们也太逊了,嘿嘿”克洛丝强扯出一丝笑容,大家也心照不宣的略过了此时
“对了,你想到名字了吗?小家伙”修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唔……没有”
“话说这里居然允许让史莱姆进来”布莱克感到有些郁闷
“不允许啊”克洛丝露出坏笑
“难怪遮的这么严实”布莱克笑了笑,对于史莱姆大家都会觉得是养成材料,因此就算检查的发现也大多只会批评,因此大多数人都会偷偷带着史莱姆,大家都心照不宣
时间过了很久,随着进入隧道,光线暗了起来,修能感受到小家伙的不安,随着治愈术的释放,小家伙终于恢复正常
不知多久,随着一个庞大的中转站映入视野内,火车要到站了
“欢迎来到赫尔利恩斯中转站,本次旅程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新的列车长轮替接下来的航程,诸位有缘再见”布莱克舒展了自己的身体,等待着接班的列车长
“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慢慢开门,门外风很大,一不小心就会着凉,还有......”布莱克总是孜孜不倦的讲述着注意事项,众人也一如既往的耐心听完唠叨
高大的站台有效的隔绝了门外的风雪,内部则是更酒店,随着齿轮摩擦,电梯开始运作了起来,随着蒸汽灯光逐渐亮起来,齿轮闭合,大门打开后密密麻麻的门派井井有序的排列起来
人潮涌动着,对于他们这支刚刚毕业的冒险小队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征,所携带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颗炽热跳动的心脏,一些粘在鞋缝中故乡的泥土,迎接他们的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些风,一些雪,一丝陌生的气息
他们静静看着窗外的飞雪,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风雪,随着雪花飘落,众人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宁静,列车长站在窗台点燃了一支香烟,随着些许火光短暂闪烁又熄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如释重负的吐了出来,指尖夹着的香烟随着火光与灰烬的彻底断开而坠落,烟灰坠落在身下深邃的黑暗中,零星的灯火和路灯提供了些许光电,站长只是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在这里一直往前就是我们的老家,修,你一定要走出来,走出赫尔利恩斯,一直往前走就有温暖事宜的地方,总比这里好,答应我好吗?”
“换言之,只要一直朝着反方向我就能回到家了,对吗?”
站长想到了这句话,他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随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呢喃着……
这里总不缺新人
......
“谁知道呢?”列车长自问自答,“谁知道呢......”远处铁穹似狰狞的钢铁巨兽,撕咬着,警告着,怒视着远方的风雪和敌人,道路早已忘却,前路早已断开,勋章失去了意义,他的罗盘失灵了,他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罗盘,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规律的作响,随着摇摆,却终是让人难以宁静
听说往前走会有温暖的阳光,会有漫天遍野的花朵,会有平静的湖面和蒙蒙细雨,会有怒涛骇浪与灯塔群星,列车并不是单程票,但早已成了单程票,但旅者的脚步任然走不出冰原,他任然处于荒野
往前走,的确如此,旅途风景任然,生存的条件更加舒适,但还是少了些东西,风雪的孩子受不了温暖的春风,如果让带着湿气的春风吹过,坚挺的杂草会被吹弯,坚硬的钢铁会被锈蚀……
“列车长,请问列加尔村在哪里?”布莱克拆开一盒新的香烟,递了过去,他的手下意识**前的口袋寻找火机,却被制止了
“不用了,这是一份地图,里面有详细的信息”列车长接过了香烟别在耳旁,从怀中掏出了那份密密麻麻不满标记的地图
“谢谢您,需要多少钱?”克洛丝感激的看向这位高大的男子,“不必了,下次出门注意点就行,你们这群新人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干什么?”
“我们是收到冒险家协会的委托要我们去列加尔村调查一下”
“那个地方……”站长似乎有些头疼,“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里的人脾气都很差”
“具体点呢?”克洛丝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无奈叹气“那个地方崇尚武力,一天打三架,出了名的问题村落,曾经有商队想去那里贸易结果货物被扣下了,后续只能不了了之,而且让小姑娘去……”站长没有在说下去
“好的,谢谢站长”众人点了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站长又叮嘱了一句
“那个地方似乎有一座废弃的魔族城堡,但是因为在边境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去探索,谁都不想因此丢掉小命”
“好的,谢谢站长”克罗斯露出纯真的笑容,挥挥手告别了站长
众人坐上列车,在七绕八绕的后又历经几十个小时后,终于下了车到达目的地
“接下来翻过这座山就到了,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真绕啊”修抱着小史莱姆,小史莱姆则焉焉的贴在修的背上,布莱克还是那副样子,与之相反克洛丝则快燃尽了,气喘吁吁的靠在石头旁歇息
又是几个小时
“终于……到了……”众人松了口气,望着门牌的“列加尔村”,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有人在吗?”修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敲了半天后,布莱克示意警戒,猛地一脚踹开大门,而接下来的一幕他们终身难忘,本能的,修快速捂住了史莱姆的眼镜,而布莱克捂住了克罗斯的眼镜
遍地的液体,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群,以及……一群几乎和碧蓝之海同款的男人们
“呵呵!这点酒量就不行了,真是必须狠狠灌满才能成长口牙!”
随着中间那个露出臂膀的男子随意的将衣服当成螺旋桨舞动,头也跟着摇晃起来,而一旁一群肌肉虬结的男子也跟着一起再干一杯,浓厚的酒精让众人沉醉其中,而冒险小队看着这群几乎可以去碧蓝之海的村里人,他们默默的关上门
“这特么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吧!这也不是碧蓝之海啊?!要是连分镜都一样那是会被定义为抄袭的啊!混蛋!!!”旁白君开始激情吐槽,众人也因为场面过于炸裂而陷入沉思,当然因为速度过快,受伤的只有布莱克和修,以及目睹全程的旁白君
“有治愈术吗?”
“那玩意儿得找心理医生……”
“我后悔我在日记里写下这是一个缺乏激情的年代了,我宁可无聊死……”
“俺也一样”布莱克的眼神中任然是一潭死水,但这次,是真的成死水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克洛丝好奇的看着两人
“……”
“欸,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一个醉醺醺的男子看着被吹灭的蜡烛
“好像是”长发男子也拿起桌子上的酒准备一饮而尽,但想了想,又放下了“今天到此为止”
“篝火晚会太棒了!”
“棒个鬼啊!一群肌肉兄贵在冰天雪地的地方cos碧蓝之海怎么想都觉得很诡异吧!”旁白君狠狠地啐了一口,开始了呐喊和吐槽
“冬天应该需要酒暖身子吧,而且他们似乎在开篝火会”没被冲击到的克洛丝终于开始推理起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们还是得去是吗?”布莱克将众人护在身后,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
随着他推开门后缓缓关上,众人等了几个小时后也终于等不住了,瞧瞧推开门缝,看到的就是布莱克也光着膀子一口气灌倒了一群人,而此时布莱克一个脚站在桌子上,挑衅看着那个长发的男子
“孙,你也不行啊……”
“呦呵……挑衅我……”那个说着到此为止的长发男,“孙”也晕乎乎的,“我可是传说中的人熊……我会怕你这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屁孩?!”
“我长齐了!”布莱克大声叫嚷着,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信”
两人不约而同的准备脱下裤子,而此刻,处于本能,修和一个白发女子一起出手猛地踹向各自的同伴,两人也被踹晕过去
“您好,外来客,我是这里的村长,您可以叫我依”白发女子微微颔首,她轻轻整理了下衣服,仔细看去,她的脸面如白玉,及腰长发披散在肩膀处,穿着雪白长裙,似是与风雪融为一体,很难想象她是怎么能踹出这么干净利索的一脚的
“您好我们是前来调查与问候的冒险小队,我是修,牧师,她是克罗斯,术士,二这位变态是……”
修掏出了通行证,依确认后点了点头,随机问道
“你是修?”女子疑惑的看着修,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布莱克,“可是他说他是修啊”
“……”
随着事情解释清楚,众人便大致知晓了来龙去脉
“你的意思是一个商人和你们吹牛的时候比酒力,然后他给自己灌趴下之后睡之前,他说你他们的酒无限畅饮……,最后这货喝断片了忘了???”修感到头大了,这个乌龙让双方都觉得很……无语
“真的是……白跑一趟”克洛丝扶着布莱克,还在思考住哪里
“我会为你们安排住宿的,那个……能不能帮我们个忙……”依也扶走了孙,回来后提出建议
“万分感谢,需要多少钱?”修掏出腰包
“不了,麻烦你们了……”依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我们招待不周”
“什么忙?”修收起钱包,好奇的看着这个村长
“能不能教孩子一些知识,我知道这个要求真的很……无理,但我们这里的问题似乎无法通过内部解决”
“我……唯有缄默……,你们在开篝火晚会,对吧”
“是的……长话短说,这里的篝火会是我们必要的仪式,一年中我们没太多盼头,出不去,真的出不去……”
“可是我们能进来,你们自然也能出去,不是吗?”
“不……”依摇了摇头,“我们的祖辈在十几年前是逃兵,一群不同地方对溃兵在弹丸之地组成了这样的小型社会,我们的身份不同,而我们之前可能是敌人,会被清算……”
“所以你们觉得你们没法出去的原因是身份?”修皱了皱眉头“作为敌人,你们却深根在这里……”
“所以……我们不明白,我们走不出去,寸步难行,一群苟活的人在这里不明不白的和敌人搭伙过日子,甚至结婚生子,到最后把问题留给后人……他们太不负责了,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把问题抛回给下一代,或者等官方下来清除我们,我能做的只有被动的等待”依缓缓低下头,“我们害怕出去就会被清算”
“商队已经出现了,村子也被列入故土,甚至连冒险者都派出来查看情况了,你们迟早会被普查的”
“嗯……我知道”依的拳头紧紧攥起,“你知道吗?我不清楚我们算不算投敌,我们也没法出去,走出赫尔利恩斯……”
“……”
“所以……姐姐……你们是敌人吗?”小家伙终于恢复了些,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白发村长
“不是……”依摇了摇头
“你们打算怎么办?”修感到头疼
“我们也不知……”依的头低了下来,她本就不怎么高的身子显得更矮了,“听天由命……”
“我们会尽力的”修感到了些许头疼,“那么,我们住哪里?”
“这里”依轻轻的接过行李,将他们安排到一处旅店内
“麻烦了”
“说实话……我还以为我们需要调查到证据,知道真相后才会脱口而出,不过……谢谢你的信任”修伸出手,此刻,他们接下了这个委托,他们会把消息带回去
“我们也需要您的配合,能否把人员名单给我们一份,包括职业,谢谢”
“当然,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