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哲言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翻译: 所以,我们常从“无”的角度,去观察体悟天地万物那无形、微妙的奥妙;常从“有”的角度,去观察体悟万物那有形、具体的边界和端倪。

作者的精神状态
选择题
作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
A.看熊出没看的B.玩原神玩的C.玩王者荣耀玩的D.在菠萝包写小说写的E.take all the above options into account/consideration(综合考虑以上选项)
正文:
凌晨时分,艾琳娜被一阵剧烈的头疼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手指紧紧按住太阳穴。那种感觉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刺进大脑深处,伴随着某种古老、低沉的嗡鸣,在她血脉里激起层层叠叠的回响。
“怎么了?”阿德勒立刻醒来,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头……头疼……”艾琳娜喘息着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那个共鸣……变强了。它在呼唤我,越来越强烈……”
阿德勒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指尖凝聚起温和的木属性生机之力,试图缓解她的痛苦。但这一次,五行之力几乎不起作用——那疼痛似乎来自更深的地方,来自她血脉的最深处。
“是什么在呼唤你?”阿德勒沉声问,“能感觉到具体方向吗?”
艾琳娜闭眼感应,手指颤抖地指向东南方向——叹息峡谷的最深处。
“那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有什么东西……和我同源。但很……扭曲。像光,又不像光。”
阿德勒的眼神凝重起来。光之眷族的血脉本就稀有,如果峡谷深处真的有某种同源的存在,那绝不可能只是巧合。
“我们离峡谷入口还有多远?”
“按计划,今天中午就能到。”艾琳娜咬着牙回答,疼痛让她的脸色发白,“但那个东西……它等不及了。它在催促,在引诱……”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艾琳娜的双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向上。柔和的圣光自动浮现,在她手中凝聚、旋转,然后猛地射向东南方向,像一道金色的丝线,连接着她和峡谷深处那个未知的存在。
“阿德勒!”艾琳娜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控制不住!”
阿德勒立刻握住她的手腕,五行之力全力运转,试图切断那道圣光连接。但两种力量刚一接触,就发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不是对抗,而是某种……不兼容。
就像油和水,明明都是液体,却无法融合。
“该死。”阿德勒低声咒骂,额头青筋暴起。他能感觉到艾琳娜体内的圣光正在被强行抽离,流向峡谷深处那个贪婪的源头。
就在这时,艾琳娜颈间的项链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一条看似普通的银链,坠子是一颗黯淡的水晶。在北境的这些日子,这条项链从未有过任何异常。但此刻,水晶内部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迅速蔓延、交织,最终形成一个复杂的符文图案。
温暖而坚定的光芒从水晶中涌出,顺着圣光连接的轨迹逆流而上,强行切断了那道连接。
“母亲……”艾琳娜怔怔地看着发光的项链,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阵阵余悸。
水晶的光芒持续了几秒钟,然后缓缓黯淡,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艾琳娜能感觉到,项链里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某种保护机制,或者说是她母亲留下的后手。
“你母亲预料到了这个?”阿德勒松开手,目光落在项链上。
“我不知道。”艾琳娜摇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坠子,“母亲临终前把这个交给我,只说‘它会保护你’。我以为只是一句普通的祝福……”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但现在看来,母亲知道的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
阿德勒沉默地看着项链,心中闪过无数推测。艾琳娜的母亲伊莎贝拉·伽倻琴,也是光之眷族的末裔,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血脉的秘密,甚至可能知道峡谷深处那个存在的真相。
所以才留下这条项链,在关键时刻保护女儿。
“那个共鸣还在吗?”阿德勒问。
艾琳娜闭眼感应,然后点头:“还在,但被削弱了。项链的力量像一层屏障,隔断了它的直接影响。不过……它还在那里,还在等待。”
她睁开眼,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忧虑:
“阿德勒,我觉得……峡谷里那个东西,可能和我的血脉问题有关。否则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共鸣。”
这个推测很合理,但也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如果峡谷深处的东西真的和光之眷族的血脉有关,那么它很可能就是教会设下的陷阱——用艾琳娜无法抗拒的“同源呼唤”引她深入,然后在最险要的地方动手。
“我们改道。”阿德勒当机立断,“绕过叹息峡谷,走西面的丘陵地带。虽然要多花三天时间,但更安全。”
艾琳娜却摇头。
“不行。”她语气坚决,“如果那东西真的和我的血脉有关,那我必须去。阿德勒,我的时间不多了——卡莉的情报说,凯文的病情在恶化。我们每耽搁一天,他就多一分危险。”
她握住阿德勒的手:
“而且,如果那是陷阱,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教会既然知道我回来了,就一定会用各种方法逼我就范。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至少我们知道峡谷里有问题,可以提前准备。”
阿德勒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
他太了解她了。这个看似温柔的女孩,骨子里有着惊人的坚韧。一旦做出决定,就会坚持到底。
“……好。”他最终让步,“但我们得调整计划。今天不急着进峡谷,先在入口附近侦察,摸清楚情况。如果有危险,立刻撤退,改道西线——这是底线。”
艾琳娜点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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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时,两人拆了营地,继续上路。
但气氛已经和昨晚截然不同。昨夜在河中的旖旎温存被沉重的危机感取代,两人都紧绷着神经,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异动。
艾琳娜骑着马走在前面,手指时不时抚过颈间的项链。她能感觉到水晶里残留的温暖,那是母亲的力量,跨越了时间和死亡,依然在保护着她。
“母亲……”她在心中默念,“如果你能看到,请告诉我该怎么做。”
项链没有回应,但那种温暖的感觉似乎更明显了一些。
上午的行程很顺利。道路逐渐收窄,两侧的岩壁越来越高,天空被切割成一条细长的蓝色缝隙。他们已经正式进入叹息峡谷的外围区域。
中午时分,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左边的路宽阔平整,是商队常走的主道,直接通往峡谷最险要的“一线天”路段。右边的路则狭窄崎岖,沿着岩壁蜿蜒向上,通往一个废弃的瞭望台——那是旧帝国时期修建的军事设施,现在已经荒废多年。
“走右边。”阿德勒说,“我们需要一个制高点,观察峡谷内部的情况。”
艾琳娜点头,调转马头。
上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碎石满地,有些路段甚至需要下马牵行。马匹踏在松动的石头上,不时打滑,发出不安的嘶鸣。
“快到了。”艾琳娜看着手中的地图——这是老驼根据商会情报重新绘制的精细版,上面标注了许多常规地图没有的细节,“再转过这个弯,就是瞭望台。”
果然,转过一个急弯后,破败的瞭望台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座石砌的建筑,大约三层楼高,依着岩壁而建。岁月和风雨侵蚀了它的外墙,许多石块已经脱落,窗户只剩下空洞的框架。但整体结构还算完整,尤其是顶部的观景平台,视野极佳。
两人把马拴在隐蔽处,徒步登上瞭望台。
石阶布满青苔,踩上去滑腻腻的。阿德勒走在前面,一只手按着剑柄,另一只手伸向身后的艾琳娜。她握住他的手,两人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登上观景平台的那一刻,视野豁然开朗。
整个叹息峡谷的中段尽收眼底。
那是一条长达十余里的狭窄通道,最宽处不过二十丈,最窄的“一线天”路段只有三丈宽。两侧是近乎垂直的岩壁,高逾百丈,光滑如镜,几乎无法攀爬。谷底是一条干涸的河床,裸露着灰白色的巨石和沙砾。
“那里。”艾琳娜指向峡谷深处,大约五里外的一个位置。
阿德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一线天”路段的入口处,岩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像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从瞭望台看过去,那个洞口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艾琳娜能感觉到——那个呼唤的源头,就在那里。
“共鸣就是从那个山洞里传出来的。”她轻声说,“而且……那里有圣光的残留痕迹。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阿德勒眯起眼睛。他的魔族血脉让他对圣光特别敏感,此刻仔细感应,确实能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光明气息,从那个洞口散发出来。
那不是自然的光,而是人为的——或者说,是某种存在刻意留下的标记。
“陷阱的可能性很大。”他沉声说,“那个位置太险要了。如果在那里设伏,前后一堵,就是绝地。”
艾琳娜点头,但她关注的不是地形,而是那种共鸣的本质。
“阿德勒,我有个想法。”她犹豫了一下,“那个东西……它可能不是陷阱本身,而是陷阱的‘饵’。”
“什么意思?”
“如果教会想用凯文逼我就范,他们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圣女回归正途’的理由。”艾琳娜缓缓分析,“那么,还有什么比‘在险境中寻回失落的圣物,净化自身’更好的故事呢?”
她指着那个山洞:
“我猜,那里可能真的有什么和光之眷族有关的东西。教会把它放在那里,等我去取。然后在我拿到的时候,他们会出现,宣称那是‘圣光的指引’,是我‘幡然醒悟’的证明。接着,他们会‘顺理成章’地提出条件——用嫁给三皇子,来换取弟弟的治疗,以及家族的平安。”
这个推测让阿德勒脊背发凉。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其可能性太高了。教会的那些老狐狸,完全做得出这种事——用真实的“圣物”做诱饵,编织一个完美的故事,把政治阴谋包装成神圣的旨意。
“如果是这样,”阿德勒说,“那我们反而有机会。”
艾琳娜看向他。
“将计就计。”阿德勒眼中闪过锐利的光,“他们想演戏,我们就陪他们演。但剧本的结局,得由我们来写。”
他指向峡谷两侧的岩壁:
“你看那些岩缝和凸起。虽然陡峭,但并非完全无法攀爬。如果我们提前布置,在上面埋伏……”
“你是说,反过来伏击他们?”艾琳娜睁大眼睛。
“不完全是。”阿德勒摇头,“我们要做的是‘破局’。在他们现身、摊牌的时候,用武力告诉他们——这个游戏,不是他们说了算。”
他转身面对艾琳娜,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但有个前提:你拿到那个‘圣物’的时候,必须能控制住它。如果那是真的光之眷族遗物,它可能会对你的血脉产生影响,甚至可能触发光化。”
艾琳娜沉默了片刻,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药剂瓶。瓶子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粘稠得像血。
“这是卡莉给我的。”她说,“焰心商会的秘药‘赤焰锁’,能暂时压制圣光类力量的暴走。她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喝下它——药效能持续十二小时,代价是之后三天会极度虚弱。”
阿德勒皱眉:“副作用呢?”
“除了虚弱,还有……圣光会被压制到最低限度,期间无法使用任何光系法术。”艾琳娜苦笑,“也就是说,如果喝了这个,在药效期间我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治疗,没有防御,连照明都做不到。”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如果喝了药,她就能安全地接触那个“圣物”,不用担心光化失控。但代价是失去所有自保能力,完全依赖阿德勒的保护。
如果不喝药,她可能在山洞里就失控光化,甚至可能被那个“圣物”完全控制,成为教会的傀儡。
“……喝。”阿德勒最终做出决定,“失去力量总比失去自我好。而且,有我在。”
最后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艾琳娜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她熟悉的坚定和守护。她点点头,把药剂瓶小心地收进贴身口袋。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阿德勒看向逐渐西斜的太阳,“趁着夜色掩护,先摸到山洞附近。我会在岩壁上布置一些‘惊喜’,然后我们在山洞里等——等教会的人主动现身。”
他顿了顿,补充道:
“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确认一件事:那个山洞里,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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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两人离开了瞭望台。
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岩壁间的一条隐蔽小径——这是老驼在地图上标注的“走私者小道”,几十年前一些不走正路的商贩开辟的路线,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
小路崎岖难行,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攀爬。但好处是极其隐蔽,从主路上根本看不到。
艾琳娜走在前面,她的身形纤细,在狭窄的石缝间穿梭比阿德勒更灵活。阿德勒则跟在后面,一边警戒后方,一边在沿途留下细微的标记——用五行之力在石头上刻下的符文,既是指路标,也是预警装置。
“还有多远?”阿德勒问,声音压得很低。
“大概一里。”艾琳娜看了眼地图,“前面有个拐弯,拐过去就能看到山洞了。”
两人放慢速度,贴着岩壁悄无声息地前进。
转过那个弯道后,山洞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大约两人高、三丈宽的天然洞穴,洞口长满了藤蔓和苔藓,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很容易被忽略。但此刻,那些藤蔓被人为地清理过,露出光滑的洞壁。
更重要的是,洞口的地面上,有新鲜的脚印。
“不止一个人。”阿德勒蹲下检查,“至少五个,穿的都是硬底靴——军人或者教会骑士的制式装备。脚印很新,不超过一天。”
他站起身,眼神冰冷:
“他们果然已经在这里布置好了。”
艾琳娜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又松开。她深吸一口气,从贴身口袋里取出那瓶“赤焰锁”。
“现在喝吗?”
“再等等。”阿德勒阻止她,“先看看洞里的情况。如果那个‘圣物’的共鸣太强,你再喝。”
两人悄无声息地接近洞口。
越靠近,艾琳娜感受到的共鸣就越强烈。即使有母亲项链的屏障,那种呼唤依然像心跳一样在她血脉里回荡,牵引着她,诱惑着她。
山洞内部比想象中深。洞口的光线只能照亮前几丈,再往里就是一片漆黑。但艾琳娜能“看见”——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血脉的感应。
洞穴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金色的,温暖的,但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扭曲感的光。
“我看到了。”她轻声说,“在洞穴最深处,大约……五十步的距离。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什么东西。”
“能看清是什么吗?”
艾琳娜闭眼集中精神,圣光在眼中流转,穿透黑暗的阻隔。
那是一个……
“一个……盒子。”她不确定地说,“金属的,大概一尺见方。上面刻满了符文,那些符文在发光——就是那种扭曲的光。”
她睁开眼,脸色有些苍白:
“那些符文……我在教会的古籍里见过。是古代光之眷族用来封印危险物品的‘圣约之印’。但这里的符文……被改动了。有些笔画被刻意扭曲,改变了整个封印的性质。”
阿德勒的眉头拧成了结。
“意思是,那原本是个封印,但现在被人动了手脚,变成了……诱饵?”
“更糟。”艾琳娜的声音在颤抖,“那些扭曲的符文,在缓慢地释放盒子里东西的气息。那种气息……在模拟光之眷族的血脉共鸣。所以我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感应。”
她看着阿德勒,眼中满是后怕:
“如果我没有母亲的项链,如果我不知道这是个陷阱,我可能会被这种伪造的‘同源呼唤’完全控制,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打开那个盒子……”
而盒子里是什么,可想而知。
可能是更强烈的精神控制装置,可能是触发光化的催化剂,也可能是某种一旦接触就会让她彻底失去自我的诅咒。
教会的算计,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狠毒。
“现在喝药吗?”艾琳娜问,手已经握住了药剂瓶。
阿德勒看着漆黑的山洞,又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最后一缕余晖正在消失。
“喝。”他说,“然后我们进去,把那个盒子处理掉。”
艾琳娜拔开瓶塞,仰头喝下了暗红色的药剂。
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股灼烧般的痛感,然后迅速扩散到全身。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圣光在收缩、在消退,像退潮一样迅速远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感,像是大病初愈,连站着都觉得费力。
“怎么样?”阿德勒扶住她。
“还行……”艾琳娜勉强站稳,“就是……没力气了。圣光几乎感觉不到了。”
“正常反应。”阿德勒把她背到背上,“抓紧,我背你进去。”
艾琳娜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山洞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宽敞。走了大约三十步后,洞穴开始向下倾斜,形成一个缓坡。洞壁上开始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一些残留的壁龛,里面空无一物,显然早就被搬空了。
“这里曾经是个圣所。”艾琳娜在阿德勒耳边轻声说,“光之眷族的秘密圣所。看那些壁龛的样式,至少有一千年历史了。”
“教会怎么找到的?”
“可能一直就知道。”艾琳娜苦笑,“光之眷族的存在,在教会高层从来不是秘密。他们只是对民众隐瞒了真相,把我们的血脉包装成‘圣女的祝福’。”
又走了二十步,洞穴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个圆形的石室,大约十丈见方。石室中央果然有一个石台,台上放着一个金属盒子。
和艾琳娜描述的一样,盒子大约一尺见方,通体暗金色,表面刻满了发光的符文。那些符文的光芒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像呼吸一样有节奏。
但吸引阿德勒注意的,不是盒子本身,而是石室里的其他东西。
石室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
虽然年代久远,许多色彩已经褪去,但依然能看出大致内容。那是一个故事——光之眷族的起源、兴盛、衰落,以及……最终的诅咒。
“看那里。”艾琳娜指向右侧墙壁。
那幅壁画描绘的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无数背后生着光翼的人形生物在天空中与某种黑暗的存在交战,光芒与阴影撕裂天空,大地崩裂,尸横遍野。
而在壁画的最下方,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一行小字。
艾琳娜勉强辨认出其中的几个字符:
“……血脉……代价……永世……”
“什么意思?”阿德勒问。
艾琳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光之眷族会衰落了。”她的声音在颤抖,“那不是自然的血脉稀释,也不是命运的捉弄。而是……一场交易。”
她指向另一幅壁画。
那幅画上,一个光之眷族的领袖跪在祭坛前,手中捧着一颗发光的心脏。祭坛上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伸出一只手,接过了那颗心脏。
“光之眷族的力量,来自于某个存在的‘赐予’。”艾琳娜艰难地说,“作为代价,血脉会逐渐失控,最终……光化,回归光芒,成为那个存在的养分。”
她转头看向阿德勒,眼中满是惊恐:
“那个盒子……可能装着的,就是当年那份‘契约’的副本。或者更糟——是召唤那个存在的信物。”
阿德勒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艾琳娜的解读是对的,那么光之眷族的血脉问题就不是疾病,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整个血脉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持续千年的献祭。
而教会,很可能知道这一切。
所以他们才那么从容——因为他们知道,无论艾琳娜怎么挣扎,最终都逃不过光化的命运。所谓的“净化仪式”,可能根本不是治疗,而是……加速这个过程。
“毁了它。”阿德勒当机立断,放下艾琳娜,拔剑走向石台。
但就在他的剑即将触碰到盒子的瞬间,异变再生。
盒子上的符文突然大亮,刺目的金光充斥整个石室。一个低沉、古老、仿佛来自深渊的声音,直接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
“终于……来了……”
“光之血脉的……末裔……”
“接受你的……命运……”
艾琳娜发出痛苦的呻吟,即使喝了“赤焰锁”,那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呼唤依然让她头痛欲裂。
阿德勒咬牙,五行之力全力运转,剑锋上凝聚起炽热的火焰,狠狠斩向盒子!
轰——!
爆炸般的冲击波以盒子为中心炸开,阿德勒被震得倒退数步,撞在石壁上。但盒子毫发无损——那些符文形成了一个坚固的护盾,挡住了这一击。
“没用的……”那个声音继续低语,“契约……已经订立……血脉……即是枷锁……”
石室开始震动,碎石从头顶落下。墙壁上的壁画开始发光,那些古老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他们的眼睛齐齐转向艾琳娜,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文。
“阿德勒!”艾琳娜挣扎着站起来,“那些壁画……它们在激活某种仪式!”
阿德勒立刻明白了。
这个石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那些壁画不是装饰,而是阵纹。盒子的符文只是触发器,一旦有人试图破坏它,就会激活整个法阵。
而法阵的目标,显然是艾琳娜。
“走!”他冲过去,一把抱起艾琳娜,转身就往洞口冲。
但太迟了。
洞口的方向,一道金色的屏障突然升起,封死了退路。屏障上流动着和盒子上一样的扭曲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想走?”那个声音冷笑,“仪式……已经开始……末裔……将成为祭品……”
石室中央的石台开始下沉,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坑洞中涌出浓郁的金色雾气,那些雾气像有生命一样,朝着艾琳娜蔓延而来。
艾琳娜能感觉到,体内的血脉在疯狂共鸣,即使有药剂的压制,也在剧烈波动。她的皮肤开始发光,那是光化的前兆。
“喝下这个!”阿德勒从怀里掏出一个更小的瓶子,里面装着银色的液体——这是卡莉给的第二件东西,“稳定药剂”,能在短时间内强行压制一切异常状态,但代价更大。
艾琳娜没有犹豫,接过瓶子一饮而尽。
银色液体入喉的瞬间,一种冰冷的麻痹感传遍全身。正在发光皮肤迅速黯淡,血脉的共鸣被强行冻结。但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完全僵住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药效……只有三分钟……”她艰难地说,“快……想办法……”
阿德勒把她放在相对安全的角落,转身面对那个坑洞和金色雾气。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硬拼肯定不行——那个声音的主人,能设下这样的陷阱,实力绝对远超他们。而且这个法阵显然是专门针对光之眷族设计的,对魔族血统的他可能也有克制作用。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他看向手中的剑,又看向那个发光的盒子。
如果破坏不了盒子,那就……
破坏整个法阵的根基。
阿德勒深吸一口气,五行之力在体内疯狂运转。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力量被他强行融合,灌注到剑身之中。
剑开始发出不稳定的嗡鸣,剑身上浮现出五色光芒,彼此缠绕、碰撞,爆发出恐怖的能量波动。
这是他在卡莉特训下掌握的禁招——“五行崩解”。强行让五种相生相克的力量在极小范围内碰撞、爆炸,产生远超常规的破坏力。
但代价是,他自己也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赌一把了。”阿德勒低声说,双手握剑,朝着石室的地面狠狠刺下!
轰隆隆——!
比刚才强烈十倍的爆炸发生了。
五色光芒以剑尖为中心炸开,像一朵致命的烟花。石室的地面寸寸龟裂,墙壁上的壁画开始崩解,那些发光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坑洞中的金色雾气剧烈翻滚,发出愤怒的嘶吼。那个古老的声音在咆哮:
“愚蠢!你毁了……千年的布置……”
但声音越来越弱,随着法阵的崩解,那个存在的连接正在被切断。
阿德勒单膝跪地,嘴角溢出血丝。强行使用“五行崩解”的反噬远超预期,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移位,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坚持着,没有倒下。
因为艾琳娜还在他身后。
石室的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逐渐平息。金色的屏障消失了,坑洞中的雾气也消散了,只剩下那个金属盒子还躺在碎裂的石台上,符文的光芒黯淡了许多。
那个古老的声音彻底消失,石室里恢复了寂静。
“成……成功了?”艾琳娜的药效刚好过去,她挣扎着爬起来,跑到阿德勒身边。
“暂时……”阿德勒咳嗽着,抹去嘴角的血,“但那个盒子……还得处理……”
艾琳娜看向盒子。没有了法阵的支持,盒子的气息弱了很多,但依然散发着不祥的波动。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走过去。
这一次,没有共鸣,没有呼唤。在“赤焰锁”和“稳定药剂”的双重压制下,她的血脉完全沉寂了。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盒子。
没有反应。
“可以带走。”她转头对阿德勒说,“等我们安全了,再研究怎么彻底毁掉它。”
阿德勒点头,撑着剑站起来:“那就快走。刚才的动静太大,肯定会引来教会的人。”
艾琳娜小心地把盒子收进行囊,然后扶起阿德勒,两人踉踉跄跄地朝洞口走去。
走出山洞时,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峡谷里一片漆黑,只有稀疏的星光洒下来。
但阿德勒敏锐地察觉到,远处的黑暗中,有火把的光在移动。
而且不止一处。
“他们来了。”他低声说,“比预想的快。”
艾琳娜握紧他的手:“现在怎么办?”
阿德勒看向岩壁上方,那里有他白天布置的“惊喜”。
“按原计划。”他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让他们知道,算计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峡谷中。
而远处,火把的光芒越来越近。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