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千早就听见厨房传来“哐当”一声轻响。她端着刚沏好的薄荷茶走过去，正看见薰子蹲在地上捡摔碎的瓷碗，指尖被碎片划开一道细口，渗着血丝。
“笨手笨脚的。”千早把茶杯放在案台，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蹲下身时故意撞了撞薰子的肩膀，“昨天练琴到半夜，今天手不稳了？”
薰子仰头看她，眼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迷蒙：“就碰了一下……”话音未落，就被千早捏住手腕，指尖轻轻擦过伤口周围的水渍。
“别动。”千早的动作很轻，创可贴撕开封口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格外清晰，“再逞强，下次就把你的钢琴盖锁上。”
薰子忽然笑了，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你锁一个试试？”她凑近了些，呼吸拂过千早的耳廓，“还是说，你其实是心疼我手破了，没人给你烤曲奇？”
千早刚要反驳，就见薰子拿起一块没摔碎的曲奇递过来——是昨晚说好今早要配茶吃的，边缘还带着焦糖色的脆边。“尝尝？”薰子挑眉，“算我赔罪。”
千早咬了一口，甜香混着黄油味在舌尖散开，忽然发现曲奇里藏着碎碎的坚果粒——是她上次随口说喜欢的那款。她抬眼时，正对上薰子带着笑意的目光，像在说“被你发现了”。
“算你有点良心。”千早别过脸，把剩下的曲奇塞进她嘴里，“快收拾干净，等下要去给浅羽送药。”
薰子嚼着曲奇点头，收拾碎片时动作慢了些，目光落在千早端茶的手上——指尖还沾着刚才贴创可贴时蹭到的药膏，像颗小小的珍珠。她忽然觉得，被这样带着点“腹黑”的关心围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就像薄荷茶里藏着的那点微苦，曲奇里偷偷加的坚果，千早的心思总裹在看似冷淡的语气里，却总能在不经意间，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