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不起！”
“没事没事，小心。”
林娇馨赶忙松开双手，但这单腿站姿又不容易保持，差点向后仰倒，还是张凡攥住她胳膊才没再蹲个屁股蹲。
看到教练走远，其余队员才纷纷跑来，还顺便给那扔出去的鞋子给捡了回来。
“馨馨，你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儿......”
面对部员的关心，林娇馨只觉难为情，低下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其中那帮林娇馨拿过鞋子来的部员先是让前者把鞋子穿好，又从张凡手中接过前者的胳膊扶稳。
“谢谢你帮助馨馨。”
“小事儿，小事儿。”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在和你比赛之前我们已经训练完，所以现在馨馨需要休息。”
“好的，路上多注意安全啊。”
被一群少女注视着，纵使是自认为心智很成熟的张凡也有些不太会说话，从而说出句好像目送人家离开的话。
不对啊，她们不就是要离开吗？
那就是没说错。
“再、再见！”
“嗯呢，明天见。”
林娇馨突然抬起头，和张凡互道告别后转身跑走，其他部员自然也是跟着离开。
“呜呜呜......被他攥住全是汗液的手腕两次，把他手臂揽进怀里，还让他看到了我脱鞋后的白袜脚，好羞耻好羞耻好羞耻！我浑身都是汗臭味啊！对了！我没有脚臭吧？刚才脱鞋以后是不是有股怪味来的？是我脚发出来的吗？今天真不该穿棉袜啊啊啊啊啊！！！还好巧不巧的有顶着鞋里顶出来的黑色印子！他不会觉得我其实是个很不爱干净的人吧？呜呜呜要真这样我没脸见人了！！！”
直到跑到队伍集合地，林娇馨弯着腰，双手撑在双膝稍微往上的大腿位置，心中止不住复盘着刚才发生的所有。
此时她只有想马上钻进地缝当中的念头。
“馨馨，你没事吧？”
刚才给林娇馨穿鞋的女孩儿停在旁边，关心着问道。
“啊？”
正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羞耻心当中，林娇馨被吓了一跳，随后连连摇头。
“我没，我没事儿啊，就是有些，你说的对，今天我确实有些累了。我们回教室吧，蕾蕾。”
“嗯，那我跟其他人说说，今天训练就先到这里吧。”
“好的，麻烦你了。”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嗯......”
重新一个人，张凡原地做了几个简单跑后拉伸后也返回自己班级的大部队中。
当然，是在大部队的最外围，也算是不会被注意到孑然一身的位置坐下。
对于林娇馨那一系列举动，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青春期的萌动罢了，等稍微冷静下来以后就会重新恢复正常。
尽管自己也是十八岁正值青春的年纪，但带着记忆重生终究还是不似少年游。
不过倒是那教练，真是抽象到没边，还会玩儿梗。
如果是做朋友的话会是蛮有趣的损友，但如果是老师这种上位者身份，那就很伤心神了。
伤学生的心神。
......
张凡双手反撑在身后，仰头望天。
头发因为重力全部下落，恰好一阵不冷不热的微风吹过。
无孔不入的风穿过乱糟糟的发丝，带走压在里面的热量，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那，那个，张凡同学......”
正在享受这难得的舒适，一个女声从旁边传来。
歪头一看，那少女已经在自己身旁落座。
面无表情的高冷，双腿并着，葱白细长的双手十指中握着瓶不算便宜的矿泉水。
漓诗韵，擅长文科，高一入学开始到前天开学日期间连任两年语文课代表。今天上语文课同样也被推举为高三全年的语文课代表。
不得不说，她黑长直，瓜子脸，有着一张古代文人墨客对美人浓墨重彩描述的五官，的确很适合当语文课代表。
怎么说呢，类似于英语老师都很光鲜亮丽这种刻板印象之类？
而且还微微散发着淡淡桂花香。
应该是桂花吧？勾起了张凡小学时曾跟爷爷奶奶住的回忆。
每每家附近桂花盛开后，满街都是这股气味。
“怎么了漓诗韵？”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昨天一起做值日，你帮忙给倒了垃圾......然后又看到你和那个女生似乎一起比赛，很累的样子。所以，水，给你。”
“啊，谢谢你。”
面对递过来的水，张凡也没拒绝。
毕竟哪个男生能拒绝一头乌黑亮丽的浓密头发扎起来的高单马尾的美少女递过来的水呢？
很轻易拧开瓶盖，才发现盖子早就已经被拧开过。
下意识闻了闻，没有怪味，接着喝了口，就是甘冽清凉的矿泉水。
咕噜咕噜，张凡一口气干下半瓶，随即大呼过瘾。
“不过我要纠正一下哦。”
“纠正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当然。明明昨天是你，还有我一起值日，那倒垃圾这种事也应该是我分内的事儿，所以不需要你感谢我什么。”
“可是你把两个垃圾桶的垃圾都拿走了，我们应该一人拿一袋的。”
“嗐！你看你，这不就钻牛角尖里去了吗？一袋两袋不都是倒，还用着分开浪费两个人的时间吗？况且一点儿也不沉，顺手的事儿。”
“但......”
“另外，我怎么能让美少女拿着垃圾走在大庭广众的路上呢？”
“......”
刚想再说什么，漓诗韵转过头就看到了张凡那爽朗的笑容。
和昨天离别时如出一辙。
沉默，张凡见漓诗韵低下脑袋，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揉搓校服下摆，他则继续仰头看天。
不知为什么，自从重生回来后他就十分喜欢看天。
或许是为了弥补前世几十年都在弯腰当牛马，不曾再仰望这片天空吧。
现在这片天空，和未来那时的天空都是同一片吧。
大概。
“你和刚刚那个比赛的女孩子......很熟吗？”
“嗯？没有啊，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然后今天又碰巧遇到她在训练，所以就心血来潮让她陪我跑了一场就当赔礼了。”
不知道为什么漓诗韵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张凡还是老实回答。
“哦哦，赔礼？她欠你什么了吗？”
“也没有，昨天上学时她给我撞倒了。嗐，本来就擦伤了一点儿，没事儿的，但她非要让我想个什么事来让她赔偿我，我就选让她陪我跑一跑。结果专业的果然厉害，终究还是没跑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