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通往北境的列车上,看着窗外的山和云。
旅途总是让人不免的遐想。
记忆在脑袋里像胶卷流过。
人到底为什么活着?
实际上我经常会想到这个问题,每次的想法都有不同。
“在想什么呢?白!”
回过头,兰握住了我的手,温柔的看着我。
她的笑容拨开了我的思绪。
为什么活着?管他呢!你说是吧,兰!
……
我是谁?我在哪?
我怎么还活着?
头好疼啊!
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忽明忽暗的路灯,天空点缀着几颗星星,洒下星光散落在脸上。
揉了揉眼睛,这是哪里?躺在地上的白笠一脸恍惚。坐起来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山野,几条裂缝匍匐在水泥路上,诉说着许久未曾来客的讯息。沿着崎岖的马路望去,一幢老旧的水泥建筑耸立在半山腰,彰显着一丝诡秘的色彩。
这里是什么地方?揉了揉太阳穴,白笠思索着自己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思来想去脑袋里只有一片空白和嘈杂胡乱的声音,引得一阵头痛。
跟喝断片了似的,白笠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手习惯性地伸进内兜里掏了掏。
“嗯?我的手机呢?”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白笠心中一惊。
低头看向空空的衣兜,手胡乱地上下摸索着……
“坏了,手机不见了! ”
“这荒郊野地的,没有手机可咋整!”
白笠挣扎着站起身来,想着该往哪里走,一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和树林下伴着昏黄灯光显得阴森森的马路,一边是破旧但仍有微光的旧楼,似乎有人住在里面。
“先去楼里看看吧!”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起白笠米黄色的风衣,引得一阵颤栗。
嘶~好冷!白笠下意识地紧了紧风衣。
“嗯?我裤子呢?好短!”
看着露在外面灰蓝色短裤下温润白皙的双腿,白笠有些疑惑,感觉自己一般不怎么穿短裤吧!同样奇怪的是,脚上还有一双黑色的马蹄型高跟鞋,也是十分陌生的感觉,穿着很是别扭。
“一头雾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八分有十分的不对!!!”
然而刺骨的寒风刮过身体,让人无法冷静思考。
“算了,暂时不想了!再搁这儿呆着怕是要被冻死了。”
皎洁的月光照在雪一样的马路上,一个人影蹒跚地前进着。顺着一盏盏的路灯,终于来到了路的尽头,一座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哆嗦着拍了拍铁门,等了一会,没有人回应。
“是没有人在吗?嘶……”
白笠抬头瞅了瞅冒着光的建筑。
身体传来的温度警告让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看着有些生锈的铁门,在白笠不断地拍打下,伴随着嘎吱的一声,慢慢打开了。
院子里似乎很久无人打理,散落着黑红的纸屑和一些破损的海报,在寒风的吹拂下肆意飘动着。
“是荒废了吗?那哪来的灯光?是住了什么人吗?总感觉能住这里的不像什么正经人……”
“算了,管他呢,先保命要紧!”
想到这儿,白笠哆嗦着走到了门前,轻轻推开了楼门。
在白笠进入大门之后,庭院里刮起一阵寒风。
寒风中,一张海报随风而起飞向天空,上面还隐约残留着几个字【……精神病院】。
进入大楼,温度稍稍缓和了些,白笠打了个冷颤,看向楼道处。
走廊的正前方堆叠着书桌和柜子,横七竖八的,似乎是在阻挡着些什么。前进的路被堵死,只有一旁的楼梯还留有通过的空间,无奈顺着楼梯的缝隙来到二层。
同样是悠长的走廊,不一样的是二层的杂物似乎少一些,几张病床零散地贴在两旁。空气里弥漫着些许奇怪的味道,仔细闻闻,似乎是酒精和药品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怎么会开在这么偏僻的位置?怪不得倒闭了。”
尽管心里如此打趣道,但一种不安的情绪仍开始在心底蔓延。
走在昏暗的楼道里,沿途多是紧闭的房门,门上挂着有些生锈的锁。
尝试着拽了拽,打不开,反倒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很大,回响在楼道里。
接着走下去,尽头是一个T型的走廊,中间有一个老式电梯,土黄色的电梯框上方是一个闪着弱绿色光芒的数字2,似乎还能运行?不过遗憾的是电梯门被人用木板钉上了,木板看起来还是新的?
白笠试着掰了掰木板,钉的非常死。
“这么老的电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80年代了,话说,怎么感觉有点像电视里看过的早期欧洲的风格?难不成我穿越啦?还是被人拐卖出国了?”
四处看了看,左边的灯光有些昏暗,一扇带锁的灰色大门矗立在中央,推了推,似乎被人从另一面锁上了。
右边的走廊则散落着几张破烂的椅子,最深处的大门半敞开着,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有人!还是……”
白笠慢慢走向走廊深处,来到半掩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顺着门缝往里探了探头。
好像没人啊!白笠推开木门,走进房间。
房间内布置十分简洁,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书桌上摆着几个文件夹,另一边则是摆放着几个大型的收纳箱,收纳箱的右侧则是一个小型的货梯,敞开着。
货梯内部空间不是很大,看起来有点像中世纪的壁炉一样,一眼看去,还有几道发黑的印记扒在货梯两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白笠也没仔细看。
货梯的左边微弱的亮着一个信号灯,显示着这个货梯还能运作,而右边则是一个类似对讲机的装置镶嵌在墙上。
“你好,有人在吗?”白笠拿下对讲机摁了摁,等待了几秒,不见有人回应。
是坏了吗?又按了几下按钮。
等了一会,显然是没什么动静了,白笠摇了摇头,将对讲机挂回凹槽。
既然这里还有电力,那说明还是有人管理这里的,不妨去寻找一下,或者看看有没有电话之类的东西可以帮忙?
离开房间,顺着来时的路来到三楼,空气中的味道变得浓重了些,有些奇怪的味道似乎加重了。
嗅了嗅,呃,好呛!有些生理不适…
白笠捏了捏鼻子,有些发怵,总感觉这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来到岔路口。这里几乎是与二层同样的构造,不一样的是,左侧的大门敞开着,隐约有着当当的声音传来,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很微弱。
“你好!有人在吗?”
见没有人应答,白笠想了想,换了种语言。
“Hello!Is anybody there?”
没人吗?没人我可要进来喽!
白笠嘲笑着自己的烂梗,试图降低内心的不安感。
走过大门,慢慢顺着声音的方向往里走,走了一会儿,那缕声音好像消失了!
白笠心里忽得警觉了一下,停在原地,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跳动起来。
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下心情,观察了下四周,这里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了,隐约中有着少许栅栏一样的铁门,地板上乌黑的痕迹,有些肆意的画着。
医院里哪里来的铁门?不对劲啊,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至胸口。
嗯?白笠脑子慢慢警觉起来,瞳孔微缩!
铁制的门?还有窗口,怎么有种监狱的感觉!
似乎一路上有些东西被她忽略了!不对,不对!
回想起之前路过的房门,都是从外面锁上的,这不是家门啊?这可是医院!或许……这里不是医院。
联想到这里偏僻的位置,白笠心里隐约有了判断。
越想越不对劲,一股未知的恐惧感沿着身体慢慢上升,刺激着大脑神经,身体本能地抗拒着阻止白笠前进。
要不算了!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白笠心里这样想着,转过头正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