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吗？”
青黎黎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她的目光令顾衍感到了几分不适，但顾衍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反问道：
“你在说什么，女士，这不都是提前说好的吗？”
“你在说什么啊！”
青黎黎突然大声吼道，她打断了顾衍的话，语气中带上了愤怒。
“你的牵手，温柔的眼神！那些下意识的举动！难道全都是假的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
顾衍爆发了，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像是想要把今天的烦闷都发泄出来一样，
“全部都是为了钱啊！直到刚才为止那都是我的演技，你难道不明白吗！？”
青黎黎被这一声怒吼震得后退了一步，而顾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深吸了口气。
“抱歉，是我失态了，那些格外花费就算了吧。”
顾衍摆了摆手，正欲离开，身后的青黎黎却一把拽住了他。
“那个....抱歉。”
“道歉就免了吧。”
顾衍拍开青黎黎的手，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径直离开了。
“.....”
青黎黎抿了抿唇，有些拘束地站在原地，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想这样的....
一开始明明是想着和对方好好道个谢的....
可恶，好端端地自己发什么脾气啊....
青黎黎的心里在五味杂陈过后，最终也化为了一声叹息。
“唉....”
.....
可恶，好端端的自己发什么脾气啊...
顾衍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整整一百块就这样打了水漂了。
下次再也不为了服务态度主动买单了。
就当长记性好了...
顾衍心里嘀咕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五点多，今天妹妹没在上课，所以他还接了一单。
算算时间的话应该也差不多了。
“好了...下一站。”
顾衍狠狠地给自己打了个气，打开了导航，向着下一单走去。
别人的事情先暂时扔掉...还是快点进入工作状态吧....
顾衍一边跟着导航走着，一边这样想着....
很快顾衍就到了地方，他看着面前半掩着的单元门停下了脚步。
他盯着手机导航上显示的结束陷入了沉思。
“哦哦哦哦哦！居然这么准时吗！我真是对这种app刮目相看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女（？）从门后钻了出来，两眼放光地抬头盯着一脸错愕的顾衍。
“呜哇哇哇哇，好帅！你就是我的男友吗！”
顾衍拿着手机的手颤了一下。
一种对他来说很可怕的猜想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不过他还是面色如常地问道：
“那个..小朋友，你成年了吗...？”
“当然成年了啊笨蛋！”
顾衍面前的萝莉少女听见这句话立马龇牙咧嘴地对顾衍比了一个中指：
“老娘可是二十岁了！不要觉得老娘又矮又平又幼就看不起人啊！？”
顾衍小脑烧了一下，立马半了鞠个躬道歉道：
“实在不好意思！”
萝莉少女看着一个躬鞠得比她人还低的顾衍无语地扶了扶额，最终还是拽住了顾衍的手。
“行了，主要就是要让你帮我应付一下家里人。”
萝莉少女老气横秋地说道，顾衍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顺带打量了一下萝莉少女家里的环境。
萝莉少女的家中算不上多整洁，大多衣服都胡乱地挂在一起，地上还有没干的水渍。
顾衍踩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个泥泞的鞋印，不过房主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一会儿我家里会给我打视频电话，你来接，帮我应付一下就行了。”
萝莉少女喋喋不休地吩咐道，走到茶几前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在茶几上拿了一包奥利奥塞到了顾衍手里。
“还有就是...”
她让顾衍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她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铃铃铃...”
“造！这么快！”
萝莉少女慌忙地将自己兜里的手机塞进了顾衍的手里，
“我叫沈蔓樱！别露馅了！”
话还没说完，名为沈蔓樱的少女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只留下了顾衍一个人看着手机怔怔出神。
不是，嗯？发生甚么事了？
“快接啊！”
沈蔓樱从墙角探出头来，龇牙咧嘴地喊道。
“啊！”
顾衍手忙脚乱地接通了视频，随后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手机中。
“小蔓啊，今天怎么接这么晚....我草！”
视频对面的中年男人看见顾衍之后先是语气一顿，两只老眼立马瞪得跟铜铃一样。
“你是谁！我女儿呢！你要多少钱我家里都有....”
顾衍立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露出了职业性的标准笑容道：
“您误会了，叔叔，我是小蔓的男朋友。”
对面的中年男人明显是又愣了一下，随后隔着屏幕，虎着眼上下扫视了一下顾衍，狠狠摇了摇头。
“群演一百八一天，我开二百，你回去吧。”
“？”
这个他是真心动了...不对。
“您在说什么呢，岳父大人，我和小蔓是真心相爱的。”
顾衍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尴尬笑容，另一边的中年男人显然是被这一声岳父哄开心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诶哟~小娃子嘴真甜~你这是看上了我们家小蔓哪一点呀~？”
中年男人笑呵呵地闲聊道，顾衍回忆了一下沈蔓樱从进门开始到藏起来的所有表现，嘴角抽了一下。
您家女儿真的有能让人看上眼的地方吗...
不过他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顾衍组织了一下语言，深吸了口气开口：
“小蔓平时挺有活力的，一见面我就觉得她人很好，所以就一直在追求她...”
他几乎是套着公式地编造起了故事。
其实他面对各种顾客编造的故事都大同小异，但每次都能在应付的基础上把对方哄的心花怒放。
这次也不例外。
视频对面的中年男人眼神很快就从怀疑变成了欣赏，他甚至把沈蔓樱的母亲喊了过来。
躲在角落里偷看的沈蔓樱对着还在滔滔不绝的顾衍比了个大拇指，显然，她都没想到顾衍居然这么能胡诌。
就这样通话了一个小时左右，沈蔓樱的父母带着满足的笑容挂断了电话，一直躲着的沈蔓樱也“嗖”地窜了出来，一把将手机拿回到了手里。
她的眸子闪亮亮的，一屁股坐在了顾衍的身侧，用几乎崇拜的语气说道：
“牛逼！兄弟，我真没话说，你太无敌了！”
她嘴里夸赞的话和连珠炮一样突突突地跳了出来，顾衍听着这些赞赏只是有些汗颜地打着哈哈。
顾衍其实有些不擅长应对这种过于亲热的类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