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咔擦”
“咔擦”
银色的拳头连续三次洞穿木门,伴随着更响的“咔擦”和木板散落声,三个拳洞围成的三角形木板轰然碎裂。透过破口看去,来者正是抬着脚的伊森。
“喂,理!”伊森大吼道,“你躲哪去了?”
我扶着刚清醒不久的阿布,用分解剑斩断拦路的各种障碍,缓步走出烟雾,忍不住轻笑:“果然是你最快。”
随着我和阿布缓缓从浓烟现身,伊森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们这是闹哪样?金钟罩,铁布衫?”他顿了顿,“难道是?幽灵?!”
也难怪他会惊讶——仓库爆炸的威力足以掀翻屋顶,可我和阿布不仅毫发无伤,连衣角都没沾半点火星
“都不是。别愣着了,过来搭把手。”
伊森帮忙搀扶阿布的时候,理子刚刚赶到,正双手搭在腿上喘着粗气,阿比茜斯则拉着阿比奈斯向这里跑来。众人看到我和阿布毫发无伤的样子,无一不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
“莉丝呢?”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熟悉的盘起的微卷棕色长发。
“啊!”理子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猛地拍了下额头,“莉丝刚刚还在仓库顶上的,她不会有事吧。”
说完,她也焦急地巡视起四周来。
“别担心,”阿比茜斯快步上前,从领口拽出两条缠绕的银色项链,挑出缀着粉水晶的心形吊坠那条,举到众人面前。火光下,水晶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这颗水晶绑定了莉丝的灵魂,它还好好的,说明莉丝没事哦。”阿比茜斯说道。
还有这种魔法道具吗?改天要不要给理子他们一人买一个呢?
“欸,大家都在这里?”说曹操曹操到,莉丝出现在不远处的转角。
她灰头土脸的模样与我们形成鲜明对比:披风不知所踪,上衣被烧破了几个洞,露出的胳膊上还有点擦伤,头发里甚至卡着片玻璃碴。说实话,莉丝看起来比我们更像从那种爆炸中走出来的人。
她刚想抱怨,视线就落在我身上,随即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破烂的衣襟,一抹深红从脸蔓延到脖子,尖叫着抱住胸口躲到阿比茜斯身后。
随后她又注意到我和阿布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状态,发出了尖锐爆鸣:
“你俩又是怎么回事?金钟罩,铁布衫?不,难道是,幽灵?!”
“都说不是啦。啊,刚刚好像有谁也这么说来着。”
“情况就是这样了,神父。”
空旷的会议室里,烛火摇曳,我和神父相对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我都清楚了,没想到居然把亚瑟都给牵扯进来了。”神父微微低头,手托着下巴。
“那个,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孩子,我能说的都会告诉你。”
“神父,”我往前半步,声音沉了下来,“我们追的‘货’,到底是什么?”
神父的身体僵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
“抱歉,孩子,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至少现在还不能说。这东西的危险程度,远超你的想象——光是知道它的名字,就足以被灭口。”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猛地一拍桌子,“这东西很危险吧?而且亚瑟不知道会用这东西搞些什么,到时候都不知道会牵扯到多少无辜的人。”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吧?助人的前提是自己有能力!这件事牵扯到的势力已经太多了——原本公司和皇家卫队就对这东西虎视眈眈,现在又牵扯进工人党。你还不明白吗?事情已经彻底失控了!”
神父也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被震翻,茶水泼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中间人听起来光鲜,也不过是各大势力手下的狗。你以为我做过多少脏手的差事?我尽己所能地将多余的资源分配给需要的人,但这不是行善,是赎罪!”
说完,神父将挂在胸前的圣徽抵在额头上,嘴唇翕动,无声的祷告着。
“抱歉,神父,我明白了,是我任性了。”
我把手撑在桌子上,低下头。
我和神父无言地对立着。我看着茶渍静静地蔓延,直到纸张都变成了褐色。
“能请你再满足我一个任性的要求吗?”
“还有,五天吗?”
我瘫坐在沙发上,脚惬意的架在堆满东西的桌子的空隙中,左手拿着一本巴掌大的日志,右手则不停的转着铅笔。
“嗯?什么五天?哥你在写什么?”理子听见我的自言自语,一蹬地面, 坐着滑轮椅滑了过来,脑袋直接靠在我肩膀上,视线往日志上瞟。
我迅速将日志一合,发出“啪”的一声,顺手把铅笔挂在耳后。“想什么呢?神父说最近没任务,我在计划假期,毕竟难得能歇几天。”
“真的真的?”正在和阿布下棋的伊森瞬间蹦起来,棋盘被带翻,棋子滚了一地,“那我今晚得去痛快喝一场了,别和我姐说哈。”随后欢呼一声,冲向门外,留下手里拿着棋子,一脸错愕的阿布。
“我去盯着他,省得半夜去监狱捞人。”阿布无奈的起身,捡起地上的棋子,准备去追伊森。
“要不我去吧,你明明刚吃过这么大苦头。”我对着阿布苦笑。
“没关系。说起来,他们没为难我,还帮我把伤治好了。”阿布摆摆手,离开了房间。
“所以老哥你打算干嘛?” 理子把头埋进我的胸口 ,“上次说陪我逛街,结果又被任务绊住了。”
“好,这次一定陪你去。”我摸摸她的头,感受着胸口处传来的温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