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他是值得信赖的。
父亲到底掌握了什么科技，能创造出如此真实的虚拟体？他太像真人了，甚至让我渐渐生出一丝熟悉感。
“现在能见到的光驱，只有科技博物馆的展品了，而且都是坏的，根本没法修。”
“不至于吧？人类不是爱收藏老古董吗？说不定谁家展示柜里就有能用的。”
“我昨晚就在各大网站发了高价收光驱的帖子，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带着光去了科技博物馆。他对展品本身没兴趣，却对人类科技发展史看得格外认真专注。
“差不多了，该走了。就算不用去公司，学校也得去一趟。”
上午全耗在博物馆了，总得去学校露个面。
“这个点回学校，午饭肯定错过了。我看到附近有家豚骨拉面店，招牌看着不错。”
他看了眼时间，确实如此。正好，我也喜欢吃豚骨拉面。
“你作为虚拟体，会渴会饿吗？还是需要充电之类的？”
“不会。我的技术水平远超过现在，但可惜，我被强行设定成无法触碰任何实物。”
“那能闻到味道吗？”
“这个可以，我有嗅觉系统。”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我父亲创造的？”
“怎么老纠结这个？是，也不是——只能这么说。”
我没再追问。既然只要打开光盘就能拿到父亲的线索，其他都不重要。就算他的回答含糊，至少和父亲有关，我相信他不会骗我、伤害我。
“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走过来，只是轻点了一下右侧的盖亚耳机，耳机的微型摄像头投射出虚拟支付界面。我没戴耳机，就用手机碰了碰界面完成支付。
支付成功的播报声只有服务员能听到——这是盖亚系统的设定，绝无虚假。这笔钱会直接转入店铺的绑定账户。
这耳机不只是普通AI设备，它早已渗透生活的方方面面，绑定了人类所有相关的事务。
回到学校，我上了两节课。光一直坐在我身后，偶尔在教室里四处乱窜，活像个幽灵。
“橘纱，好听。”
“橘纱绪，我的好朋友。绪，也很好听。”
他站在我和同桌中间，盯着橘纱绪。绪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光就像个真正的幽灵，却比幽灵更没存在感——他连操控物体吓人都做不到，更像一团空气。
“嗯？你叫我？”
“啊！没、没有，就是突然想叫你一声。”
“哦，好呀。”
我跟光说话时已经很小心了，但绪离得太近，还是听到了。
放学后，我依旧回了老宅。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完，打算彻底整理好后，就专心帮光找能用的光驱。
但我发现，光对我的老宅好像很熟悉。
难道他之前就以虚拟形态来过这里？
“这是你的房间吗？可以进去看看吗？”
他飘到一扇房门前，转头问我。
“不行哦，女孩子的房间可不能随便进。”
“好吧好吧。那我去你父亲的房间看看。”
明明他清楚各个房间的位置，却还要特意问我能不能进？再说，你偷摸穿进去我也不知道呀。
这个虚拟体，真的好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