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铃准时响起，世界的声音重新回到少女的世界。黑暗被晨光驱逐，客厅电视屏幕上。鲜红的标题写着。
“海上自由市场被堕落者袭击，损毁严重……”
“唉，这群疯子，怎么越来越多了。”老人沉重的叹气声传到少女耳中。
“欲望太大了呗，说到底还是……”少女后面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老人打断。
“吃的饱穿的暖，怎么这般不珍惜，要是那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就没这些坏事了。”老人想起了过去，那时候饿的只能啃树皮，为了一口。吃的不容易啊，那时候就没有这些乱事。
少女不再反驳些什么，那个时期也被深深刻写在历史书上，有纯粹但为了吃饱做出丧尽天良的事，也是闪烁在黑夜的星辰。
只是2000年后，从觉醒之夜开始，欲望不再是无力的引导支配，它在物理世界上显化出奇异后，就没人敢忽视这股新生的精神力量。
只是这种纯粹欲望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让人坠入深渊被支配。一旦觉醒便意味着欲望的庞大，身体也会外化出特殊的形。头生角，背部长出奇怪的翅膀，尾巴等等。
当然一开始的恐慌骚乱，但明显的特征要解决这些异类分辨出来并不难，只是后面有堕落者可以隐藏起来这些特征，潜伏起来恐慌加剧矛盾更加尖锐。极端的堕落者甚至形成大型组织与国家对抗。极其难分辨堕落者，但是后续逐渐出现掌控这股力量的堕落者，他们加入国家开始处理这些被官方定位第三类威胁。
“饭呢爷，饿了。”
“桌子放着油条吃完赶紧去上学吧。”
“不要，我出去吃面了，太油了不要。”少女不喜欢吃油条这种油腻腻的食物。
“少吃点辣，你最近口腔溃疡了。”老人无奈看着匆匆出门的少女。
“真的是管不住嘴，口腔溃疡还那么吃辣，真是不怕疼啊。”摇了摇头，换个频道看起抗战的电视剧。
出了小院，站在原地带上耳机静静等候公交到来。
喜欢的歌重复几遍，车也算是等来了。拥挤的车上并没有留下空的座位，站着有些累两小时长久站立。然来不及休息，步行半小时从南小城南走向北，小城最好的高中坐落于此。
少女似乎纯属懒或者根本不在乎这点距离，每次都是选择步行许久，沿着这条路弯弯绕绕不曾断绝的路前进风雨无阻。
路途看过无数次，无数次不同却相似的记忆被大脑记录遗忘，每一次重走便是熟悉感唤起杂乱的记忆，情绪乐章又一次感受响起。活着总是这般如真似幻。
高中的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读书写题。少女自然也是读，不过她不喜欢名为书的教材，她喜欢这个之外的，政治历史哲理等通通急不可耐的读完，随后沉迷下一步，少女记忆力很好她讨厌重复，不会再次往返同一书的路途。似这般，寄宿生活便飞快结束。
学校宿舍很好与其他学校相比，6人寝室内含厕所洗手池。
“蝶梦，来这么早！”同寝的李舒雅有些意外，毕竟相处了一年多她还是非常熟悉夏蝶梦的，总是卡在6点左右，绝不会提前半分。
“不早了，你又忘了时间。”看着窗外暮色渐消，黑夜的帷幕将落。
“洗洗睡吧，困了。”她身体的确很累，没在聊什么，带着耳机直接就睡了。
梦，她常常是做的，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所说，梦是欲望的满足。白日无法实现的欲望，在黑夜中欺骗着满足。
梦是模糊不清的，少女的梦也是。她在梦中依旧坐着公交车，拥挤依旧没有座位。只不过中年人自觉站着把座位留给更需要的老人。到站后，又是步行前往学校。
路过菜市场，老人辛苦种的菜被快速卖光，坐在原地同朋友聊天。遇到困难，大家都互相帮助，其乐融融。没有什么不可原谅，也没人会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次日，清晨起床铃声如约响起。起床第一件事把手机藏好，毕竟谁高中让带手机。
洗漱好，看着柜中新买的书，犹豫不决的挑选着。早晨时间向来不是很充裕，到底是被时间逼迫着做出选择。
她并不是个好学生，除了历史课，她几乎都是抱着她的书看着看着，如痴如醉旁若无人。老师也不是没有管过她，固执的人很难改变，老师也不会浪费时间不如教好别人。
有时少女也会迷茫，她挣扎的想要放下那些书，拿起教材承担起自己作为学生的职责。到底是无法做到，无数次挣扎，反倒让少女不再迷茫什么，既然做出选择就走下去。后悔是以后的事，她不想迷茫，读书恰好充盈而她也爱，便继续这样下去。
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有着独属于少年少女的傲与茫，宏大的理想似乎可望而不可即，自然便陷入如此迷茫。就连怎么做，怎么去实现，都无法理解。
脑中的执念，对现状的迷茫无时无刻不在挑拨少女敏感的神经。
“那就读下去吧，读到你不想读为止。”
“嗯”
班内读书声朗朗，窗外鸟鸣稀稀。
读书声突然停了，夏蝶梦抬头看去。讲台上班主人领着一个衣着精致，一头乌黑长发，明眸皓齿的少女。
“咳咳，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座位的话，你就坐夏蝶梦旁边吧，过两天在调好吧。”
“嗯，谢谢老师。”
少女听从老师朝着座位走来，就在靠近夏蝶梦那一刻，大脑忽然恍惚片刻，一种同类的感觉被大脑反馈。但少女偷偷仔细感受一下，却又失去了那般恍惚感。
“唉，没睡好真难受。”少女抱怨着，随后转向自己接下来的同桌。
“李清雨，你呢？”
“夏蝶梦”礼貌回应，还是继续埋头读书。
“名字很好听，你给我感觉很特别。”少女笑盈盈的开口。
“特别？”少女有些好奇了。
“特别好看。”
“一般吧。”
“嘻嘻，在看什么？”看着夏蝶梦不和别人那般看着教程，桌子上干净的放着一本书外加一本笔记本，少女被勾起了兴趣。
“梦的解析”夏蝶梦小声回应
“没听过。感觉应该是很无聊的书吧，比起看书我还是更喜欢玩游戏你呢？”
“都喜欢。”
李清雨很是健谈，相比之下夏蝶梦就显得比较冷淡，倒不是因为她生性冷淡，而是因为这是在上课啊！老师还在上面，她能在这样放肆的看课外书已经不容易了，要是说话打扰别人学习，不仅老师会说她，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额，咱们下课再聊吧。”
“不好意思忘了这是在上课。”
“没事，我以前也这样。”
铃声响起，早读总算结束，也许是要生病也是只是累了，夏蝶梦感觉眼睛好干涩。当即决定趴桌子上睡会，反正上课有铃声就算醒不来也无所谓。
“对了，蝶梦中午一起去吃饭嘛，我刚来不熟悉这里，可以带带我嘛。”李清雨轻戳夏蝶梦胳膊。
“嗯_”少女有些犹豫，似乎有点不少意思沉吟思考着。
“我，可以带你去不错的店，不过我不能陪你一起吃我要去，额，我朋友那里去。如果你她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去。”少女欲言又止，思索着艰难表达。
“谢谢，我当然不介意，麻烦你问问了，中午我来请客吧！”李清雨笑眼盈盈看着夏蝶梦清澈的墨色眼眸。
“中，等我起来提醒我，我问问。”说完直接趴在桌子上闭眼准备入睡。
“希望别继续做梦了，影响睡眠质量。”少女心理默默想着。
好在这次如愿，并没有入梦，不过也没睡的多好，疲惫的睁开眼。
偷偷从书包夹层拿出藏好的手机，确认是静音后，打开企鹅顶置好友季春涵。
“春涵姐，介不介意我带个同学去看你，新同桌刚来不熟悉可以吗？”刚发出便秒收到回应。
“没事的，只要你愿意都可以。”
“嗯，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呢？”
“都行，我想知道你中午想吃什么，不用勉强，我想为了你做这样的事，我们是朋友。”
“生煎吧，看你总是很喜欢吃我也挺喜欢的。”
“真的吗，你真的想吃生煎？”
“嗯”
“好，中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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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不知从哪传来的水声在山洞中回响着,阴暗湿滑的道路看起来深不可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带着微微荧光的苔藓占据了整个山洞的墙壁,似乎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而洞口传来了踢踏的脚步声,正缓缓进入山洞.
"真无聊,还以为能有什么刺激的,没想到一路过来啥也没看到,你说是不是协会拿我们寻开心呢,说什么在这个不知哪来的破山洞里探索到了未知的力量,这哪儿有什么东西,鸟不拉屎的,小强都没看到一只",一名少女正在向身旁的同伴抱怨着,她不断的挥舞着手臂,动作十分夸张,看起来似乎极度不满,"喂,秦涵,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直接快点逛一圈回去得了,在这就是浪费时间."
另一名被称作"秦涵"的少女正四处查看,听到她的话后缓缓开口:"别抱怨了,月,协会既然探测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肯定不会骗我们的,也许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认真观察,说不定就是有什么地方被我们漏了呢,认真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拜托,你那套说辞已经不新鲜了,我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难道你真的会觉得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吗,要我看啊,就是协会的那群老古董耍我们呢,他们一个个老奸巨猾的,要么就是他们的老破仪器出问题了,那玩意儿都用多久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要是像你这样找来找去,没个半天我们别想回去,难不成这里面还能蹦出个人来?别说人了,就连堕落者也没有."左心月堵在秦涵面前不断挥舞着手臂,一直抱怨着
秦涵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有些妥协的缓缓道:"好吧,但是按任务要求,我们至少得走到山洞的尽头拍个照才行,走吧,别太快了"
"啥,这个破任务啥时候加的规定,我真是服了这些老奸巨猾的老古董了,可恶的阴谋家,资本家,卑鄙小人,这破洞里啥也没有,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吗."左心月生气的不断跺脚大喊,溅起小小的水花,试图以此发泄怒火
"我们接任务时临时加的,当时你任务也没听,直接拿着填表单就走了,我估计你也没看,所以才不知道,据说是因为探测到山洞比较深,所以先别抱怨了,省点力气慢慢走吧"秦涵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前进.
"唉,等等我呀",左本在原地生气,见秦要继续深入,也顾不上生气,大叫着跟了上去,引得水声连连,边说边继续抱怨"说起来这个破山洞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深,可是又什么东西又没有,看着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但是也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着实有些奇怪."
"目前协会方面也不清楚,不过确实,目前根据探查的结构图来看,我们才走完了3/4的路程,打起精神来吧,警惕一点"秦边说边在填表单上写下了行动记录,以及周遭的环境,并且时不时仔细观察着周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左则是走在前面不断晃悠,看起来似乎想找点什么乐子或者刺激的东西,回头见秦一直走走停停,忍不住开口道:"别顾着你那破记录了,回去写也是一样的,赶紧把这里看完就走,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我还是想有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俩人继续深入,空气逐渐变得干燥,滴水声消失的无影无踪,苔藓也尽数消失,似乎山洞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不敢靠近.
"很奇怪的环境变化,左,看来协会说的没错,这里面的确有什么东西,快到尽头了,我们接下来得注意点了"秦涵这样说着,谨慎的看着接下来的道路.
"嗯.....我会注意的,秦,快点走吧,我才懒得管里面是什么东西,敢浪费我的时间,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左心月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迅速向山洞的尽头前进,秦涵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样迅速的跟了上去.
两人终于到达了山洞的尽头,但令人惊讶的是,这里和她们想象的场景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也没有堕落者,有的仅仅是一位黑红长发的少女,衣衫稍微有些褴褛,勉强包裹住她的身体,身上也有不少脏污,她静静的躺在一块石头上,紧闭着双眼,似乎隔绝了对外界的感知.
"妈呀,这怎么有个人,她,她还活着吗"左心月有些惊讶的捂脸大喊.秦涵则是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不清楚她在这里待了多久,把她带回去吧."左心月也走上前:"我说,秦,这种时候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就这样直接把他带回去,不会出问题吗?" "先带回去再说吧,协会那边应该有办法,还有,难道我很胆小吗." "上次你碰见蟑螂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是说了不许再提吗,你又皮痒了吧" "不敢不敢,只是阐述一下事实而已." "真拿你没办法,快走吧"
两人带着少女缓缓的回到了协会.打开门,室内温暖的空气让两人有些寒冷的身体平复了不少,门外呼呼的刮着风,左背着少女先进了协会,秦紧随其后,顺手带上了门.接着两人径直走向了前台.
"呀,是小月和秦涵呀,出任务回来啦,速度挺快的嘛,要不要来点热红茶暖暖身子,唉,这是?"协会内一名红发的女性听到声音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敏锐的发现了左背着的少女,神情有些疑惑.
"张姐,先给她检查一下吧,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探索过程中发现的"秦开口答道."秦涵,别光站在那儿了,快过来搭把手,我没力气了" "她才多重,你不是很厉害吗,这都背不动吗,别一惊一乍的,就当你提起那事的惩罚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别贫嘴,先带她检查去."
三人带着少女穿过了大厅,时不时碰见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工作人员路过,他们似乎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毕竟这几个月伤员多了不少,穿过大厅后进入了走廊,接着继续前进,最终众人的脚步停在了一间充满消毒水味的医疗间门口."小月啊,快带着她进去吧,这孩子看起来受了不少苦啊,你们也注意一下身体,别太辛苦了,我就先回大厅了" "张姐,不用担心,我身板可硬着呢,再跑5圈都不累,该注意身体的是你,哈哈哈" "还贫嘴,刚刚不是才说自己没力气了,"秦涵轻轻敲了敲左心月的头没声好气的说道,接着又转头面向张姐,"不辛苦,依小月说的,你也要注意身体,在前台站那么久肯定也很辛苦" "你们俩还是这么有活力,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两人目送着张姐离开,接着带着少女进了医疗间,帮她擦了擦身子,换了一套病号服,接着让她平躺在床上,接着用仪器检查了起来."咦,检测结果都挺正常的,除了......血糖和电解质含量比较低"左看着仪器,表情有些惊异的说 "那是正常的,大概是因为她很久没进食了吧,给她输一些葡萄糖吧"秦随口回复了一句,接着就找来了葡萄糖给她输液.
似乎见效很快,少女有些惨白的脸庞很快就变得稍微有些红润,但是脸上的表情突然开始变化,显得有点奇怪
"这是.......什么地方"少女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她所在的地方像是在一片海平面上,但是低头只能看见黑暗以及点点水纹,抬头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以及破晓的一点光明,远处天空上似乎被切开了一条缝,点点白光和红光混合着渗了进来,显得尤其诡异
"这里是你的梦中,你来了,■■■■"周围突然响起了听起来让人感到虚无缥缈的声音,抬头看向四周却没半点人影 "你说什么,我.....是谁,你又是谁"少女不断转头,试图找到声音的源头,并询问着 "你是■■,至于我是谁,你不用在意"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解答了少女的疑惑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要去干嘛"少女再次发问,试图知晓更多. "这一切都在你心中,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伴随着少女的晕眩,她猛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纯白的天花板,少女坐了起来摇了摇头试图回忆起梦中的内容,但只能回怜起模糊的片段.这时她才注意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两个人:"你们......好,请问你们俩是?" "唉,秦姐,她醒了,我们两个快去问问." "别那么大声,等会儿吓到人家了,"被称为秦姐的少女缓缓走上前,正是秦涵,"你好,我叫秦涵,我旁边这位叫左心月,这里是我们当地的协会医疗间,请问你是?为什么会在那个山洞里昏迷了" "谢谢你们,我,我是......"少女突然沉默,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我是谁,我......也不知道" "是失忆了吗"秦涵小声自言自语,并且一脸严肃的思考着 "那个什么是协会"少女突然开口发问 "噢,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协会就是清扫爆发事件的组织,主要对付堕落者,堕落者就是那些因欲望获得力量但却无法控制的人,最终成为了欲望的奴隶" "这,这样吗" "是的,那你还记得什么其他的事吗" "我,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样吗,"接着突兀的响起了短信提醒的声音,"哦,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接着秦涵便渐渐起身,掏出了手机走到门外,只留左心月和少女在房间中独处
"她醒了吗?"信息的那一头这样写着. "醒了,而且似乎失忆了"消息发出,对方很快回复 "失忆了吗?我们在现有的数据库内都没有查到她的信息,事情有点棘手啊" 房间里突然传来声音,打断了秦涵的思绪,那是左心月的声音,她似乎正在提问:"哎,你的头发怎么是黑红混色的,好神奇啊,你的眼睛也是异瞳呢,红紫配,很好看呢" 接着就是那位少女的声音:"我......我也不知道"
秦涵将思绪拉回短信,回了一句:"现在怎么办" "先让她留在协会观察一段时间吧,等会儿你带她过来领居民证" "好,我知道了" 回复完后便关上了手机,缓缓走进了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