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李维保持着一个尴尬的半躺姿势——不是他不想起来，主要是视野右上角那行红色小字正在热情问候：
【死亡概率：0.03%/日（今日特惠，明日可能涨价）】
【友情提示：71小时后将举办“外门小比大酬宾”，垫底选手可享矿场三月游，伤亡率包含在惊喜大礼包中】
“……系统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正在学习本地化表达，以便更好地为您服务】
李维决定不理这个突然有幽默感的系统。他先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回春丹药效不错，经脉暖洋洋的，像做了个灵力SPA。
然后他注意到了丹田里那个不请自来的房客。
那团银色光球正自顾自地旋转，时不时“吸溜”一声吞掉一点周围灵力，接着发出满足的嗡鸣。活像个在自助餐厅吃回本的饿汉。
“系统，这玩意儿到底在干嘛？”
【您的递归算法残片正在执行“世界漏洞扫描.exe”】
【扫描完成，报告已生成，请查收】
一份报告在视野中展开，标题非常正经：《关于当前世界37处可利用漏洞的说明（附使用指南及作死示范）》
李维快速浏览，表情逐渐微妙。
“灵力复制漏洞……意思是卡BUG可以无限刷蓝？”
“天劫锁定漏洞……可以在雷劫点名时举手说‘老师他不在’？”
“炼丹控温漏洞……让丹炉觉得自己温度很对所以保持乖巧？”
每条漏洞后面还贴心地标注了危险等级和推荐指数，像美食点评APP。
【炼丹控温漏洞（B-15）】
【美味度：★★★★☆】
【推荐理由：操作简单，成品惊艳，适合新手装逼】
【警告：可能引发炼丹堂长老的收徒冲动，请谨慎使用】
李维盯着这条，又看了看系统模拟的小比结果：
· 保持炼气二层：喜提矿场三月游（死亡概率+2.1%，附赠工伤套餐）
· 表现炼气四层：安全混入人群中（死亡概率+0.5%，普通低调）
· 大杀四方：收获执法堂VIP调查服务（死亡概率+8.3%，包含严刑拷打体验）
“这选择题也太简单了。”李维叹气，“所以我现在需要合理地从二层变成四层……”
他看向那个炼丹漏洞。
“懂了，今晚的KPI是：炼出几颗‘哇你运气真好’级别的丹药，然后假装自己是个被运气眷顾的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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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李维扶着墙走出石室，脸色苍白如纸，步伐虚浮如飘，整个人写满“我是伤员我需要关怀”。
值守的王富吓了一跳：“李师弟？你这造型……准备去演苦情戏？”
“王师兄，”李维气若游丝，“经脉疼，想去丹房……求点药……”
“可你这看着不像能走到丹房啊。”王富真诚建议，“要不我帮你叫个担架？收费公道，一次两个贡献点。”
“……我坚持一下应该能行。”
“有志气！那你慢走，需要急救服务记得喊我，一次三个贡献点。”
李维嘴角抽搐着离开，在意识里吐槽：“系统，我们宗门是不是有副业是搞医疗借贷的？”
【扫描显示：王富在过去三个月内向七名弟子提供过“急救担架服务”，净利润28贡献点】
“果然。”
走在路上，李维开启了环境扫描。视野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墙壁浮现淡蓝色网格线，墙角蹲着几个发光小点——未激活的警戒符文，像在打瞌睡。空气中灵力的流动变成发光的溪流，有的欢快奔腾，有的懒洋洋散步。
门外，王富头顶冒出气泡框：【炼气巅峰，灵力循环有三处堵车，情绪：无聊（70%）、算账（20%）、晚饭吃什么（10%）】
远处巡逻弟子头顶：【炼气五层，灵力畅通无阻，情绪：专注（80%）、想女朋友（15%）、腿有点酸（5%）】
李维努力保持面无表情。这种能“看透”别人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点缺德，但好用。
穿过竹林时，扫描贴心地标出三处预警阵法，还附赠小贴士：【绕行方案已规划，请左转三步，右转五步，原地跳一下（可选）】
“……为什么要跳一下？”
【检测到地面有蚁窝，跳跃可避免踩到蚂蚁引发“杀生业障轻微波动”】
李维默默跳了一下。
路过练功场，夜练的弟子们头顶飘着状态栏，像游戏里的NPC：
【赵铁柱，炼气四层】
【修炼效率：62%（评语：有进步空间，很大空间）】
【灵力状态：丹田左侧有灵力堵车，建议疏通】
【孙霸，炼气五层】
【烈焰掌熟练度：84%（评语：火候掌控不稳，建议少吃烧烤）】
【暗伤：右手经脉轻微烤焦味】
李维赶紧移开视线。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开个“经脉疏通推拿铺”，一次收费五个贡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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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到了。
屋檐下风铃轻响——扫描显示那是灵气扰动感应器，此刻正无聊地数着路过飞虫的数量。
柜台后，干瘦老头陈长春在修指甲，手法专业得像在雕花。
扫描信息弹出：
【陈长春】
【表面修为：筑基初期（已包浆）】
【实际修为：炼气九层（因工伤跌落，正在领取宗门伤残补贴）】
【经脉状况：碎裂37%（评语：像摔坏的瓷器，用胶水粘过）】
【剩余寿命：约8年（系统建议：抓紧时间完成遗愿清单）】
【当前情绪：烦躁（85%，因指甲修不对称）、疼痛（12%，旧伤复发）、好奇（3%，来新人了）】
李维恭敬行礼：“前辈，弟子李维，今日灵网接引受伤刚醒，想租丹炉自炼养脉丹。”
陈老头抬抬眼皮，目光扫过——扫描显示这道“灵目术”强度虚标，实际只有炼气巅峰水准。
“李维……哦，替赵德柱顶缸那个冤大头。”老头嗤笑，“炼气二层就想控火？别把丹房炸了，维修费很贵的。”
“弟子会小心。”
“行吧。”老头伸手，“身份玉牌，押金先扣。”
玉牌按在黑石碑上，显示：【贡献点：32（其中3点是今早王富借的，利息10%）】
李维：“……”宗门里全是放贷的是吧。
扣掉8点，老头递来钥匙：“黄字三号房，最里面。炸炉赔双倍，弄脏了阵法自己擦——抹布在墙角，收费一个贡献点。”
“……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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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不大，朴素得让人感动——终于没有隐藏收费项目了。
中央地面刻着聚火阵，阵眼摆着青铜丹炉，炉身上还有行小字：【天衍宗制式丹炉V3.2，维修请拨贡献点9527】
李维关门，启动隔音阵法，世界清净了。
他先扫描整个房间。
【聚火阵：有3处符文磨损，火力分布不均（评语：像瘸腿的火锅，一边糊一边生）】
【丹炉内壁：残留旧丹渣（评语：前任用户没洗碗）】
【通风口：堵塞率73%（评语：在努力，但没完全努力）】
很好，全是小问题。
李维花二十分钟清理。擦丹炉时，炉身突然震动，发出机械音：【感谢清洁，已为您点亮五星好评。下次光临可享9.5折优惠】
“……你们丹炉还带评价系统？”
【检测到微弱器灵意识，推测为长期受灵力浸润产生的简单灵智】
行吧，这很赛博修仙。
对于磨损的符文，李维尝试用灵力修补。系统开启辅助模式，他的手指稳得如同机械臂——准确说，就是机械臂在控制。
三处符文重新亮起，聚火阵发出舒适的低鸣，火力均匀得像教科书示范。
“系统，这阵法是不是……有情绪？”
【检测到微弱满意情绪波动，评语：“这位技师手法专业，下次还点他”】
李维决定不深入思考阵法有没有消费权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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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摆好：温脉草、朱果、地灵石粉，最基础的三件套。
按《基础丹诀》记载：预热150度投草，300度投果，融合后撒粉，最后维持“文火”59息。
难点在“文火”——三昧真火的初级阶段，炼气期弟子通常控得跟过山车似的。
但李维有外挂。
他调出系统辅助工具。半透明面板悬浮丹炉上方，界面简洁友好：
【智能炼丹辅助系统V1.0】
【当前模式：漏洞利用（B-15）】
【温度曲线：______】
【微调节奏：每秒17次±0.01度（已预设）】
【温馨提示：点击开始按钮，享受自动炼丹的乐趣】
“你们系统UI做得还挺人性化。”
【感谢夸奖，已为您记录偏好】
深呼吸。
点火。
灵力注入，聚火阵亮起温暖赤光。丹炉升温，扫描视野中数字平稳跳动：100、200、300……像脾气很好的电梯。
150度，投温脉草。
草叶在炉中舒展、融化，析出翠绿灵液。李维用灵力引导，像在画精致的工笔画——数据化视野让他能“看见”灵液里每一个不均匀的小气泡。
“这里浓度高了……这里杂质没除净……”他喃喃自语，像个挑剔的大厨。
三分钟，提纯完成，灵液纯净得像翡翠。
升温至300度，投朱果。
果实“噗”地汽化成红雾，与灵液欢快交融。李维引导它们旋转，红与绿跳起双人舞，渐融成温和的橙黄。
撒入地灵石粉。白色粉末溶解，液体变粘稠，开始向中心收缩——像在酝酿什么。
温度开始飙升。
800、1500、2500……系统平稳控制，向“文火”优雅过渡。
3400、3450、3460……
【即将达到触发温度】
【3、2、1——叮！】
温度定格在3472.18。
那一瞬，系统接管。李维感到自己的灵力被引导着，以某种极其精妙的节奏轻敲控温阵法——哒、哒、哒，每秒17次，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丹炉发出舒适的嗡鸣，炉身微微发亮。
扫描视野中，控温符文“呆住”了——它检测到温度在3472.17到3472.19之间反复横跳，于是陷入沉思：“我是该升温还是降温？嗯……再检测一下……咦怎么又变了？”
它卡在死循环里，不断发出“保持现状”的指令。
实际温度被锁死在完美的3472.18，误差小到可以忽略。
文火，稳定得像老僧入定。
炉内，丹液在恒定温度中凝固、收缩，表面浮现细腻纹路——一道、两道、三道。药香从炉缝溢出，清新得像雨后竹林。
59秒倒计时在视野中跳动。
李维屏住呼吸。虽然系统说成功率73%，但万一呢？万一他是那27%的倒霉蛋呢？那他就得解释为什么新手第一次就敢挑战高难度，然后可能被当成疯子。
50秒，丹液凝成三颗圆润小球，纹路清晰如刻。
55秒，青金色丹纹彻底定型，泛着温润光泽。
59秒——
【凝丹完成！恭喜您获得上品养脉丹×3】
嗡鸣停止。炉盖自动弹开一条缝，三颗丹药飘浮而出，每颗三道完整丹纹，在室内微光下流转华彩。
上品。
新手，普通材料，第一次炼，三颗上品。
这要是传出去，炼丹堂长老可能会连夜带着契约书来堵门。
李维迅速用玉瓶收起丹药，同时下令：“系统，给它们化个妆，要那种‘平平无奇普通丹药’的妆容。”
微光扫过，丹纹光华内敛，表面变得朴素无华——看起来就是最常见的合格品，扔进丹药堆里绝对找不着那种。
“完美。”
他看向剩下的两份材料。
继续炼？连续成功三次太可疑了。正常新手炼丹，失败率七成起步，一次成功是运气，两次是祖宗保佑，三次……那就是有问题。
“系统，设计个方案：第二次要失败得明显但合理，第三次要成功但有瑕疵。”
【方案生成：第二次融合时温度偏高5%，可产出焦渣；第三次凝丹最后阶段模拟“手抖”，让一颗丹开裂】
【表演建议：第二次失败时请叹气，第三次请露出遗憾表情，增强可信度】
“你还懂表演指导？”
【系统正在多维度发展，力求为您提供全方位服务】
李维按方案操作。
第二次炼制，他在融合时“不小心”让温度飘高了点。红雾和灵液混合不均，最终凝结成一团黑乎乎的焦渣——典型的新手错误，教科书级别。
他还配合地叹了口气，声音控制在“门外可能隐约听见”的程度：“唉……又失败了……”
第三次，他重复成功流程，但在最后凝丹阶段，让系统模拟了一个微小波动。一颗丹药表面“咔嚓”出现细纹，最终只成丹两颗——一次“不完美的成功”。
两时辰租用时间到。
李维带着三个玉瓶离开：一瓶焦渣（废丹，表情沉重），一瓶两颗普通成丹（其中一颗带细纹，表情遗憾），一瓶四颗隐迹上品丹（深藏功与名）。
总计四颗上品丹，伪装成三颗普通品加一颗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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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后，陈老头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
李维走近，轻声道：“前辈，弟子炼完了。”
老头猛地惊醒，抹了把口水：“哦……成了？”
“侥幸成两颗，废了一炉。”李维递出“次品”和“废丹”瓶。
老头拔开塞子嗅了嗅，倒出一颗丹药在掌心端详——无纹，灵力平稳，标准合格品。
“第一次炼就能成两颗……”他眯起眼，目光像刷子似的扫过李维全身，“小子，跟我说实话，以前是不是偷学过？”
“真没有。”李维表情诚恳，“就是照着《基础丹诀》一步步做。可能……灵网冲击后，对灵力敏感了点？”
这解释很取巧。灵网接引确实可能提升神魂敏感度，虽然罕见，但有过先例——宗门记载里就有三个这样的幸运儿。
陈老头盯着他看了足足五秒，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有点意思……行吧，这次信你。下次再来炼丹，提前跟我说，给你留个安静房间。”
“谢前辈。”
离开时，扫描显示老头情绪里“好奇”从3%涨到了18%，后面还跟着个小标注：【推测正在思考“要不要投资这个潜力股”】
李维假装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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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石室的路上，王富还靠在墙边，看到玉瓶眼睛一亮：“哟，真炼成了？可以啊李师弟！”
“运气好，只成了两颗。”
“两颗也很厉害了！”王富搓搓手，“那什么……下次你要再去炼丹，如果需要保镖服务，记得找我。收费合理，一次五个贡献点，打架另算。”
“……我会考虑的。”
回到石室，关上门，李维终于能放松下来。
第一阶段完成：有了合理解释实力提升的“道具”。
现在该“服用丹药，修为小涨”了。
“系统，评估一下：吃一颗隐迹上品丹的效果，还有别人会怎么看。”
【上品养脉丹，实际药力为标准品3.2倍】
【预计效果：经脉强化15-20%，灵力增加8单位（从二层初期到中期）】
【吸收时间：6-8时辰（建议睡前服用，明早收获惊喜）】
【外界观感：合理。“重伤初愈者服丹药效显著”，不会引起怀疑】
李维倒出一颗丹药，丹药在掌心滚了滚，散发温润光泽。
他正要吞服，丹田里那团银色光球突然激动起来。
它加速旋转，发出“嗡嗡”的期待声，像小狗看见零食。
“……你也想吃？”
光球闪烁两下，像是在点头。
“行吧，见者有份。”
李维吞下丹药。
温和浑厚的药力化开，如暖泉冲刷经脉。扫描视野中，经脉网络的“健康度”百分比开始上升：71%…74%…77%……灵力总量稳步增加。
而就在这时——
银色光球猛地一吸！
它像饿了三天的流浪汉扑向自助餐，贪婪地吞吸药力，然后……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紧接着，它向系统发送了一份新报告。
李维的意识被拉入纯白空间。
文字在面前展开：
【递归算法深度分析报告（第2次）】
【主题：关于本世界是“人为调整产物”的若干证据】
【发现1：基础物理常数存在13.7%的系统性偏差】
【举例：灵力转化效率偏高，空间曲率偏扁，光速上限调高了】
【结论：这不像自然演化，更像程序员调参数——“老板说要优化性能，我改了几个数”】
【发现2：找到隐藏日志片段（时间戳约12万年前）】
【日志内容：“版本V1.2.3更新日志：修复了元婴期修士可能通过心魔劫访问底层内存的BUG……新增了彩虹特效（因为好看）”】
【发现3：更多内容待解锁（需要更多算力/权限）】
世界是调过参数的。
有版本号。
有更新日志。
还有程序员因为“好看”加了彩虹特效。
李维呼吸停了一拍。
【警告！检测到高维信息冲击！】
【建议宿主立即停止深度思考，回归表面意识！】
【继续探索此议题将导致死亡概率上升至4.1%（风险：被世界监控机制标记为“异常认知个体”，可能触发管理员查水表）】
李维立刻切断联想，把思维拉回最表层的“啊丹药真好吃我在变强”。
但那个结论已经刻进脑子：这个世界有问题。而他这个带外挂、会代码的穿越者，可能是这个世界有史以来……最麻烦的病毒。
或者，是唯一知道怎么杀毒的人。
窗外，夜空深处，某颗星星突然调皮地眨了一下眼，像在说“我看见了哦”，然后又恢复正经。
系统日志无声更新：
【日志：位面#4471检测到未授权深度分析行为】
【源坐标：天衍宗外门区域】
【威胁等级评估中……评估完成：暂定“观察名单·待定”】
【建议宿主继续保持低调】
---
石室里，李维闭目引导药力，表情平静如常。
小比倒计时在视野角落跳动：68小时。
他还有时间。时间用来变强，用来准备，用来……小心翼翼地探查这个世界的真相。
只是得小心点。
毕竟，如果世界真有管理员，那他现在的行为大概相当于：在别人的服务器里偷偷安装破解补丁，同时还瞄了一眼开发日志。
刺激。
---
不远处，执法堂深处。
水镜前，白发老者抚须而立。镜中正回放李维今晚的所有行动：从石室到丹房，再返回。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次呼吸的节奏。
“太稳了。”老者喃喃，“稳得不像个年轻人。”
柳青璃站在身后：“师尊，他炼丹成了两颗，虽是普通养脉丹，但这成丹率……”
“重点不是成丹率。”老者指向水镜，“你看他走路——绕开所有阵法，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你看他看人的眼神……那不是打量，是扫描。”
镜面画面定格在李维瞥向练功场的那一眼。
老者指尖轻点，镜面泛起涟漪，竟还原出李维当时的视野——那些浮动在弟子头顶的状态栏，那些灵力流动的轨迹线，那些弱点标记……
虽然模糊，但轮廓清晰。
柳青璃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灵目神通？可他只有炼气二层！”
“所以有问题。”老者转身，眼中闪过深邃的光，“安排一下，小比的时候，让那几个‘特别’的弟子和他碰碰。”
“师尊是想……”
“逼他现形。”老者微笑，“如果他真是老怪转世，总会露出马脚。如果是别的……那更有意思了。”
水镜熄灭。
窗外，夜色浓重，星光稀疏。
某个瞬间，所有星辰同时闪烁了一下，像在传递某种无声的信息。
但无人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