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拍了拍宫商羽和那女生的肩膀，把他从“敌对机器人”的信息里拽了出来。
“别愣着了，跟我走吧，带你们去教室。”李老师语气平淡，“就算明天真要面对什么，今天这日子也得过，不是吗？”
宫商羽回过神来，一边跟着李老师往教学楼走，一边忍不住问：“李老师，你之前……也带过我们这种？‘预备班’？”
李老师点点头，目光看着前方：“这场实验，在外省已经进行过一轮了。别太担心，几乎没什么伤亡。”
他顿了顿，侧头看了两人一眼，声音压低了些，“而且，你们可以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受伤的。”
宫商羽心里疑惑，社会上从来没有过相关的信息，但李老师的话不知为何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点。
他忽然想到系统里那个灰色的【添加组件】，要求是“建立羁绊”。
眼下，除了旁边这个女生，李老师就是他唯一能长时间接触的人了。
他立刻试探着问：“李老师，那你的系统是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
李老师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学生刚见面就这么直接。他推了推眼镜，还是回答了：“我的是‘教师系统’。放心吧，别的不敢说，把你们教好是我的本职工作。”
几乎在李老师话音落下的同时，宫商羽下意识地在心里召唤系统面板。界面展开，他立刻发现【情商：低】的下面，多出了一行新的数据：
【李老师（教师系统）好感度：20】
真的有用！宫商羽心头一跳，立刻尝试再次点击那个灰色的【添加组件】按钮。
这次不再是冷硬的提示，界面跳转，显示出一行更具体的说明：
【检测到可建立羁绊目标：李老师。当其好感度达到100时，可解锁组件槽位，并复制其系统部分功能为己用。】
复制系统功能？宫商羽呼吸微微一促。虽然这“教师系统”听起来也不像能打架的，但总比现在这个只有“情商低”评语的破面板强。
李老师见他又盯着空气发呆，了然地笑了笑：“又在琢磨你那系统？先别急，今天天气凉，站久了小心感冒。先去教室，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这里的规矩。”
三人走进教学楼，宫商羽立刻察觉不对。这才过去不到一小时，教学楼内部简直焕然一新。
路过一间间教室时，宫商羽忍不住扒着门玻璃往里看。
里面更是夸张，全息投影，可调节的人体工学椅，每个座位旁边甚至还配了看起来就很高端的终端设备。
一些已经分好班的学生正兴奋地摸着新设备。
宫商羽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期待。他们这个班级，就算人少点，教室应该也不会太差吧？说不定是小而精的配置？
李老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别想了，学校的经费是有限的。大头都拨给那些潜力评级高的战斗班级了。我们这种人少的，经费少得可怜，教室嘛……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宫商羽那点期待瞬间熄火。
他们穿过崭新的主教学楼，又走过一条明显有些年头的连廊，来到了校园最边缘的一栋矮旧配楼。
爬上顶层，李老师停在走廊尽头一个不起眼的木门前，门板上还残留着过去贴封条留下的胶印。
“到了，这就是我们今后的教室。”李老师掏出钥匙，插进有些生锈的锁孔，费力地拧了几下，才“嘎吱”一声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陈旧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
宫商羽探头往里一看，心彻底凉了半截。
这根本就是个杂物间！面积小得可怜，靠墙堆满了缺胳膊少腿的旧桌椅，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房间中央勉强清出一小块空地，放着三张歪歪扭扭的木椅和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白板。
窗户又高又小，玻璃脏得几乎不透光。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地方多久没人进来过了。而他们要在这种地方上课？
这叫教室？这分明是侮辱！他张嘴就想骂人。
可话没出口，他先感觉到身边女生在发抖。他下意识以为对方也是气坏了，正想附和两句，那女生却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
“太……太棒了！”她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甚至激动地抓住了宫商羽的肩膀摇晃起来，“这和galgame里的秘密基地，废部社团的场景一模一样啊！就是这个味道！”
宫商羽被她晃得头晕，一脸懵逼。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他求助地看向李老师，却见对方深深低下了头，肩膀微微耸动。宫商羽心里一沉，老师这是觉得尴尬，没法收场了？
下一秒，李老师猛地抬头，脸上非但没有尴尬，反而涨得通红，眼眶甚至有些湿润。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握住女生的手，声音都在发颤：“知己啊！你……你居然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宫商羽看着眼前激动得快要抱在一起的师生，后背一阵发凉。完了，两个疯子。
等那两人好不容易从“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中平复下来，宫商羽已经认命地打扫了一遍教室。
他实在受不了这脏乱的环境，把堆砌的破桌椅勉强归置到墙角，用找到的破抹布粗略擦了擦那三张椅子和白板，至少弄出一块能下脚的地方。
等他直起腰，气喘吁吁地抹了把汗，下意识看了眼系统面板。
【李老师（教师系统）好感度：21】
嗯？打扫卫生还能加好感？宫商羽愣了一下。
李老师走过来，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和：“辛苦了。不过，教学秩序还是要建立的。”
他站到那块摇摇晃晃的白板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宗日。称呼我李老师就行。今后的三年，请多关照了。”
“三年？”宫商羽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也顾不上那点好感度了，“我们要被隔离三年？”
李宗日点点头：“实验周期是三年。无论你们之前是高二还是高三，现在统一划归为‘实验一期一年级生’。”
宫商羽还想追问具体安排，旁边的女生却“唰”地站了起来，面向他，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身前，大声说道：“我，我叫林小雨！最喜欢玩galgame了！今后请多多指教！”
说完，她像是用尽了勇气，脸颊泛红，朝着宫商羽伸出手，眼神既期待又闪躲。
宫商羽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有点不知所措。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内向又突然热情的女生。他想着随便握一下算了，屁股刚离开椅子一点——
眼前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半透明的选项框：
【坐着握手，礼貌回应。】
【起身握手，展现风度。】
【用和兄弟相处的方式，热情拥抱。】
什么鬼？真的有对话框和选项？宫商羽脑子一懵，下意识觉得前两个选项太普通，第三个……为什么要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拥抱？
不过宫商羽就喜欢这种奇怪的选项。
他遵从了下意识的选择。
于是，林小雨就看到宫商羽像是突然抽风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巨大的熊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