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餐厅的彩绘玻璃，在黑檀木餐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柚站在沈之身侧，看着她小口咬着可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女仆装领口的白玫瑰刺绣——昨晚张妈阴毒的眼神还在脑海里打转，让她总觉得心里发紧。
“发什么呆？”沈之放下刀叉，冰蓝色眼眸看向她，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我的咖啡呢？”
林柚猛地回神：“抱歉大小姐，我这就去拿。”
她快步走向厨房，刚推开门就撞见张妈端着咖啡壶站在门口，脸上堆着虚假的笑：“林柚啊，大小姐的咖啡我已经煮好了，你直接端过去吧，省得你再折腾出错。”
林柚心里一怔——昨天沈之才说过，以后她的饮食喜好直接告诉自己，不用听张妈的。可张妈此刻主动递来咖啡，明显是不想让她插手。她正想拒绝，张妈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威胁：“怎么？刚得了大小姐的一点青睐，就敢不听我的话了？狐狸尾巴这就露出来了？”
看着张妈眼底的恶意，林柚攥紧了手心——现在还不是和张妈硬碰硬的时候。她接过咖啡壶，冷声道：“谢谢张妈，不过大小姐的咖啡喜好我已经记熟了，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
张妈冷笑一声，没再说话，转身靠在厨房门框上，眼神死死盯着林柚的背影，像在等待什么。
林柚端着咖啡壶回到餐厅，将咖啡缓缓倒入沈之面前的骨瓷杯里。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她正想退到一旁，却见沈之拿起杯子，指尖刚碰到杯壁就顿住了——她低头看向咖啡，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这咖啡，是谁煮的？”沈之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冰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像被触碰了逆鳞。
林柚心里一紧：“是……张妈煮的，我刚才去厨房时，她已经煮好了。”
“张妈？”沈之冷笑一声，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出杯沿，在桌布上留下深色的印记，“我跟你说过什么？我不喝加了糖的咖啡，她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的？”
林柚这才反应过来——张妈在咖啡里加了糖！她慌忙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咖啡尝了尝，果然有淡淡的甜味。
“大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检查清楚，我这就去重新煮一壶。”林柚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沈之抓住了手腕。
沈之的指尖微凉，力道却意外地大，冰蓝色眼眸紧紧盯着她：“你觉得，这只是没检查清楚的问题？”
林柚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沈之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着沈之眼底翻涌的暗潮，想起攻略手册里“厌恶背叛”的备注，连忙坦诚道：“大小姐，我知道张妈是故意的，她刚才在厨房威胁我，让我必须端她煮的咖啡。我不该妥协，让她有机会动手脚，对不起。”
她没有替张妈掩饰，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如实说出了真相。
沈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见她眼底没有丝毫隐瞒，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松开。她站起身，走到餐厅门口，对着走廊尽头喊道：“张妈！”
张妈很快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假笑：“大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咖啡不合口味？我再去重新煮一壶——”
“不用了。”沈之打断她，冰蓝色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从今天起，厨房的事不用你管了，你去负责打扫荆棘林，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主楼半步。”
张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喊道：“大小姐！我在沈家待了十年，您怎么能因为一个新来的女仆，就把我调去荆棘林？”
“十年？”沈之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就是因为你待了十年，才该知道我的规矩——我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更讨厌别人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她的目光扫过张妈，像在看一件垃圾：“现在，立刻滚去荆棘林，再废话一句，你就直接滚出沈家。”
张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怨毒地看了林柚一眼，却不敢再反驳，只能咬着牙转身离开。
看着张妈消失的背影，林柚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些不安
“别多想。”沈之转身看向她，语气缓和了几分，“我不是为了你，是张妈自己触了我的底线。以后没有她在旁边碍事，你做事也能顺心点。”
嘴上这么说，可林柚分明看到，沈之转身时，耳尖悄悄泛起了一抹粉色。
【叮！检测到沈之对宿主的信任度提升，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初步好感）。】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林柚愣住了——从-3到+7，只是因为自己说了一句实话？这位病娇大小姐，好像比她想象中更在意真诚？
“愣着干什么？”沈之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不去重新煮咖啡？难道要我等你一辈子？”
“哦，好，我这就去！”林柚连忙应道，转身冲向厨房。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沈之靠在门框上，从口袋里掏出银质怀表。打开表盖，看着里面母亲的照片，她轻声呢喃：“妈，这个女仆……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阳光落在怀表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像在回应她的话。
林柚在厨房重新煮咖啡时，心里一直想着刚才的事——沈之看似冰冷，却在关键时刻护着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维护，让她对这位病娇大小姐的印象，悄悄发生了变化。
她将煮好的黑咖啡端到沈之面前，看着沈之小口喝着，突然鼓起勇气问道：“大小姐，您为什么那么讨厌加糖的咖啡啊？”
沈之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清冷：“我妈以前煮咖啡，从来不加糖。她说，咖啡的苦味就像生活，只有尝过苦，才能品出后面的甜。”
林柚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之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下午我要去玫瑰园修剪花枝，你跟我一起去。记住，不许碰园里的玫瑰，也不许乱看，只能跟着我。”
林柚心里一喜——沈之愿意带她去玫瑰园，说明对她的信任又多了一分。她连忙应道：“是，大小姐，我会跟紧您的。”
沈之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却很快又压了下去，转身走向楼梯。鎏金长发垂落在身后，像一道流动的光，在晨光里泛着温柔的色泽。
林柚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座布满荆棘的宅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而她和沈之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