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的钟声敲了七下,暮色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绒,缓缓罩住整座城市。林柚被沈之按在冰冷的石墙上,手腕被她攥得生疼,抬头就能看见沈之眼底翻涌的偏执暗潮,像极了玫瑰园里最尖锐的刺。
“想划开银链?”沈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柚手腕上的玫瑰银链,语气里带着刺骨的嘲讽,“你以为这根链是普通的饰品?我亲手熔了母亲留下的银镯做的,里面刻了我的血纹,系统的破规则,在我这里没用。”
林柚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系统?知道我是来攻略你的?”
“从你第一次端着温牛奶走进我房间,我就查了你的来历。”沈之的另一只手掐住林柚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攻略任务?至死不渝结局?林柚,你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当成一场游戏,是吗?”
“不是的!”林柚挣扎着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一开始是为了任务,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家人,我答应过你,看完就回来的!”
“看完就回来?”沈之笑了,笑容里带着疯狂的绝望,“你以为我会信这种鬼话?你从现实世界来,那里有你的父母、你的生活,这里不过是你完成任务的跳板,任务结束了,你自然要走。”
她凑近林柚的耳边,声音像毒蛇的嘶鸣,带着狠厉的威胁:“我告诉你,林柚,你要是敢踏进一步回归通道,我立刻让沈明远动用所有势力,去你现实世界的家里闹。我要让你的父母丢了工作,让你的朋友都远离你,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里,永远忘不了我!”
“你疯了!”林柚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是无辜的!沈之,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残忍?”沈之的指尖更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指腹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肤里,“是你先背叛我的。你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你食言了,就该付出代价。现在,跟我回去,回到别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林柚看着她眼底的狠意,知道她说到做到。现实世界的家人是她最后的软肋,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她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沈之的怀里,声音沙哑:“我跟你回去。”
沈之的身体微微一僵,掐着她下巴的力道渐渐松开,却依旧紧紧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这才乖。”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以后别再想着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汽车驶回别墅的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林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愧疚与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知道,她不能失去沈之,也不能让家人受到伤害。
而沈之坐在她身边,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冰蓝色的眼眸始终盯着她,像在看一个随时会逃跑的猎物。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林柚手腕上的银链,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把林柚牢牢地锁在身边,让她再也没有离开的念头。
回到别墅时,夜已经深了。沈之没有带林柚回她们的卧室,而是牵着她走向了阁楼。阁楼的门是厚重的实木门,上面刻着繁复的荆棘纹样,锁孔里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打开过。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沈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新锁,把阁楼的门锁上,钥匙被她扔进了口袋,“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再放你出来。”
“沈之!”林柚用力拍打着门板,“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已经答应跟你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走了!”
“我不信。”沈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冰冷又决绝,“只有让你尝过被关起来的滋味,你才会明白,离开我有多可怕。”
脚步声渐渐远去,阁楼里只剩下林柚的拍打声和压抑的哭声。阁楼里没有灯,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一点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冰冷的地板,落灰的家具,还有角落里结满的蛛网,一切都让她感到绝望。
而门外,沈之靠在墙上,听着阁楼里传来的哭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玫瑰戒指,指尖轻轻摩挲着戒面,眼眶泛红。她不想把林柚关起来,不想对她这么残忍,可她更怕失去她。在这座冰冷的别墅里,林柚是她唯一的光,要是连这束光都走了,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林柚,别怪我。”沈之轻声呢喃,“我只是太爱你了,爱到不能失去你。”
她转身走向工具房,拿起一把锤子和几根铁钉。她要把阁楼的窗户钉死,要让林柚彻底断了离开的念头。她要为林柚打造一个用荆棘编织的囚笼,哪怕这个囚笼会困住林柚,也会困住她自己,她也心甘情愿。
月光洒在别墅的玫瑰园里,白玫瑰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在为这段充满偏执与爱意的感情,默默叹息。而阁楼里的林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终于明白,她和沈之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逃不开的荆棘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