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祀喉咙一紧,本能地后仰脖颈,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划过一道细痕,渗出血珠。他能闻到剑身沾着的铁锈味,感受到剑的锋利,以及受到对自己性命的绝对威胁。
“我……我醒过来就在里面了。”红祀的声音干涩沙哑,他不敢乱动,目光扫过老者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还有一旁粉发女孩骤然的脸,“我什么都不记得,除了……除了一些零碎的、不属于这里的记忆。”
老者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分,红祀甚至能感受到剑身震颤的嗡鸣。“不属于这里的记忆?”老者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下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这废墟底下埋着的,是那群为了信仰连命都不要的邪教徒,你孤身一人在这,必定不是什么善类。”
红祀浑身一僵。他想起昏迷前涌入脑海的混乱信息,那些关于奇怪书本、未知恐惧的碎片,还有法阵上泥土流动的诡异纹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毫无任何了解,也无法说出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
粉发女孩上前一步,拉住老者的衣袖:“雷伯,别这样,他看起来快饿死了,再说了,你看他的眼神,哪里像是那种可怕的邪教徒?而且……”她的声音压低了些,眼神飘向教堂的方向,“刚才那些魇鸦,是冲他来的吧?刚刚他可是连吃下一个面包都切实面临死亡的威胁了。”
老者的剑迟疑了一瞬。红祀趁机喘了口气,他看着女孩递过来的水囊,喉咙里的干涩感灼烧着他的食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急促地说,“我醒过来就被我脑子里面充斥各种混乱的念头,那些念头涌进来的时候,我就倒下并失去意识了。”
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心绞痛的余悸,和猝死前的痛感如出一辙。“我叫红祀,”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老者盯着他看了半晌,那双老眼里的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审视。他缓缓收回剑,剑鞘“咔嗒”一声合上,打破了僵持的寂静。“这里是希风山,”老者沉声道,“许多年前,这里曾是一群疯子的聚集地,那是一些邪教徒,拼尽全力地无视道德法则进行着可怕的献祭仪式,这种地方你不要再待下去了,还是尽早离开吧。”
粉发女孩蹲下身,将水囊递到红祀手边,眨了眨眼睛:“我叫晨星,雷伯是我的管家,我们一路往西行沿着周围的城镇售卖一些货物,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有我们一同行一段路。”
红祀接过水囊,狠狠灌了几口,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底的寒意。他看着教堂断墙上歪歪斜斜的十字架,忽然想起昏迷前听到的那句“国危……保护……入侵”。
雷伯将晨星叫到了远处,红祀能隐隐约约地听见雷伯对于晨她刚刚做出的决定的反对之意,不过她貌似并不排斥,雷伯便只好作罢,任由她来到了红祀身前。
红祀答应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一切的遭遇都是如此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