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曼卿的视频通话打来时，林默正蜷缩在公园冰冷的长椅上。屏幕上，苏曼卿妆容精致，笑容完美，背景是机场的VIP候机室。
“阿默，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她柔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林默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恶心。他低下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在看书。”
“真乖。”苏曼卿满意地笑了，“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马上就登机回国。晚上就能见到你了，开心吗？”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挂断了视频。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怎样的风暴。
当晚，当林默拖着疲惫和冰冷的身体，被苏曼卿派来“接他回家”的司机送回公寓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一片死寂。
公寓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苏曼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像一尊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女神像。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袍，更添几分危险的气息。
“阿默，你回来了。”她看到他，缓缓站起身，脸上依旧带着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林默低着头，不敢看她。
“听说，你昨天回你那个‘家’了？”苏曼卿走到他面前，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她的指尖冰凉，眼神却像燃烧的炭火，“还试图签收一个‘不存在’的快递？”
林默的身体瞬间僵住。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我只是……”他想解释。
“嘘——”苏曼卿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的话，“不要解释，我不需要。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和我查到的。”她放下手，踱步到窗边，背对着他，“我给了你自由和信任，阿默。我把你一个人留在那个‘家’里，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苦心，你会安心地待在那里。可你呢？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你试图逃跑，试图联系过去，甚至……试图寻求别人的帮助。”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刺进林默的心脏。
“看来，是我把你宠坏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转过身，一步步向他走来，“你不是一个人，阿默。你是我的宠物，宠物就应该待在主人给它准备的笼子里，哪儿也不许去。你居然想飞出去？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走到他面前，猛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林默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他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这是苏曼卿第一次对他使用暴力。之前的威胁、恐吓、精神控制，都比不上这一巴掌来得直接和震撼。它彻底击碎了林默心中最后一丝“她会心疼我”的幻想。在苏曼卿的世界里，他不是爱人，不是珍宝，只是一旦不听话就可以随意打骂的私有财产。
“对不起……”林默捂着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彻底的绝望和心死。
“对不起？”苏曼卿冷笑一声，蹲下身，用拇指粗暴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眼神里满是厌恶，“你的眼泪现在对我没用了。记住这次教训，阿默。下一次，如果你再敢有逃跑的念头，惩罚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她站起身，从酒柜里又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满。“今晚，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说完，她端着酒杯，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卧室，将林默一个人留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林默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脸颊的疼痛和心口的冰冷交织在一起。他看着卧室紧闭的门，知道从今往后，他连“宠物”都算不上了。他只是苏曼卿的一个囚徒，一个连呼吸都要经过她允许的，最低贱的囚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