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的自信,随着林默的“完美”表现而与日俱增。她开始尝试一些更具挑战性的“测试”,以验证自己对他的绝对控制权,尤其是在涉及“嫉妒”和“占有”这些核心领域时。
这天,一位在欧洲颇有影响力的画廊老板来访。这位老板年近六旬,但保养得宜,风趣幽默,对苏曼卿的艺术品位赞不绝口。席间,他多喝了几杯,胆子也大了起来。
“苏小姐,你真是人间尤物。你身边的这位‘王子’,更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东方男性。”他端着酒杯,目光在林默身上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小伙子,有没有兴趣来我的画廊做个展览?你的气质,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
林默对这种社交辞令早已麻木,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曼卿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霾。
那位老板似乎也意识到了失言,连忙举杯道歉:“抱歉抱歉,苏小姐,我酒后失言,唐突了。”
苏曼卿没有接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整个饭局的氛围变得尴尬而凝重。
客人走后,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曼卿一言不发地走进书房,关上了门。林默站在客厅中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果然,几分钟后,苏曼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袍,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银质小剪刀,眼神阴鸷得可怕。
“阿默,”她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刚才那个老头跟你说什么了?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他笑了?”
林默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头晕眼花。他根本没注意那个老板的眼神,更谈不上笑。“我……我没注意……”
“你没注意?”苏曼卿冷笑一声,猛地扬起手,将那把小剪刀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告诉你,林默!我不允许任何男人用那种眼神看你!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只能属于我!你刚才是不是在想,离开我,去当什么艺术家?是不是?”
她的想象力是如此的丰富,仅凭一个眼神,就能构建出一整套背叛的剧本。林默被她疯狂的指控吓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想过!”
“你还敢狡辩!”苏曼卿步步紧逼,她抓住林默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感到疼痛,“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我看到了,你刚才看他的眼神,有一丝动摇!你对我厌倦了,你想被别人拥有!”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偏执的臆想中,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她拉着林默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到浴室,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将他的手按在冰冷的水流下。
“既然你心里有别人,那我就把那些脏东西都洗掉!”她一边说,一边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用肥皂搓洗着林默的手指,仿佛要搓掉一层皮。
冰冷的水和粗糙的摩擦让林默感到一阵刺痛。他想挣脱,却被她死死按住。
“不……苏曼卿……你弄疼我了……”他第一次喊出了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苏曼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林默被冷水冻得发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睛,眼神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心疼”。
她松开手,将林默湿漉漉的手捧在手心,用自己的脸颊去温暖它。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林默永生难忘的举动。
她从洗手台上拿起那把之前扔下的小剪刀,没有递给他,而是递给了自己。她用剪刀的尖端,轻轻地、缓慢地划过自己白皙的手臂,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浮现,渗出一粒鲜红的血珠。
“阿默,你看,”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凄美的诱惑,“你心里有别人,我的心好痛。它流血了。你也要让它痛,它才会知道,你有多爱我。”
她将带血的剪刀递到林默面前,眼神痴迷而疯狂:“来,阿默。像我一样,在你的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用你的痛,来证明你的爱。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是我们爱情的誓言。”
这是赤裸裸的诱导和胁迫。她用自己的自残,来逼迫林默做出同样的举动,将她的病态逻辑强加于他。她享受的不是他的爱,而是这种通过伤害彼此来建立的、病态的“羁绊”。
林默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剪刀,又看了看苏曼卿手臂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大脑一片空白。在药物和极度的恐惧下,他丧失了反抗的意志。他颤抖着接过剪刀,像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木偶,缓缓地、机械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手臂。
“不……不要……”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有力的声音。
苏曼卿在他耳边轻声鼓励,像恶魔的低语:“别怕,阿默。用力一点,让它更深一点。这样,你的心就不会再想着别人了。”
“嗤啦——”
锋利的剪刀尖,划破了林默手臂的皮肤。尖锐的疼痛传来,伴随着温热的血液顺着皮肤滑落。他看着手臂上那道与自己无关的、却代表着屈辱和痛苦的伤口,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苏曼卿立刻将他拥入怀中,心疼地亲吻着他的伤口,舔舐着上面的血珠。“我的阿默……真乖……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在那一刻,林默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手臂流血、满脸泪痕的自己,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和悲哀。他用自己的血,换取了片刻的安宁,却也亲手为自己的灵魂,钉上了最后一颗棺材钉。他不再是猎物,也不再是人,他成了一只被主人训练得会自残取悦主人的、最可悲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