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a事件的成功，让苏曼卿对自己的“驯化”成果极为满意。她认为，林默已经彻底“痊愈”，变成了一只完美、温顺、忠诚的宠物。为了巩固这一成果，防止任何潜在的“病情复发”，她决定对药物配方进行一次“升级”。
她通过秘密渠道，联系到了一位专攻神经药理学的“专家”（实则是她豢养的、为她量身打造犯罪工具的科学顾问）。在新的配方里，原有的GABA抑制剂成分被保留，但浓度被大幅提高，并且加入了几种能够影响海马体和前额叶皮质功能的新型合成化合物。
这些新药的副作用是显著且可怕的：它会加速神经细胞的疲劳，导致患者出现间歇性的记忆断层、认知混乱，以及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障碍。长期服用，会让人变得越来越迟钝、麻木，最终彻底丧失独立思考的能力。
苏曼卿将新药混入林默每天必吃的“维生素”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效果”。
第一天，林默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他像往常一样起床、服药、吃早餐。但到了上午学习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看课本上的文字，感觉那些字母像在跳舞，怎么也组合不成有意义的句子。
“阿默，怎么了？不舒服吗？”苏曼卿关切地问。
“没……没事。”林默摇摇头，他以为是昨晚没睡好。
到了下午，副作用开始显现。苏曼卿带着他去画廊看画，当她指着一幅印象派的画作，问他“阿默，你觉得这幅画表达了画家怎样的心情”时，林默盯着那片模糊的色彩，足足愣了十几秒，才茫然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印象派吗？”苏曼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林默自己也感到困惑。他明明很熟悉那些画家的风格，可此刻，那些知识就像被锁在了一个他够不着的盒子里。
晚上，情况变得更糟。他们在看一部情节简单的爱情电影，当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时，苏曼卿期待地看向他，想看到他感动的泪水。然而，林默却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淋雨？不冷吗？”
这句不合时宜的、纯理性的提问，让苏曼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意识到，药物起作用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的状况时好时坏。有时他会突然忘记刚刚做过的事，比如刚吃完饭就问“饭做好了没”；有时他会叫错苏曼卿的名字，喊她“姐姐”或者干脆叫“喂”；有时他会盯着自己的手，疑惑地问“这是谁的手”。
苏曼卿对此非但没有担忧，反而欣喜若狂。她将林默的这些“症状”视为“治疗”成功的标志，是药物在“清除”他大脑中“不健康”的思维模式的证明。
她不再让他学习那些需要动脑的课程，而是换成了一天到晚播放着舒缓音乐的“感官刺激”疗法。她会拉着他的手，抚摸各种材质的布料，告诉他“这是天鹅绒，很柔软，就像我对你的爱”；她会让他品尝不同口味的食物，告诉他“这是芒果，很甜，就像你的笑容”。
林默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重新学习如何感知这个世界。他的记忆在倒退，他的认知在被重塑。他不再记得自己的父母，不再记得自己曾经的同学，甚至……不再记得自己曾经试图逃跑过。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苏曼卿的声音、气味和触感。
苏曼卿看着他日渐空洞的眼神，满意地笑了。她终于创造出了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思想、没有反抗能力，只会依赖她、爱慕她、绝对属于她的，活生生的玩偶。
她不知道，在这场以爱为名的化学**中，林默那被药物和痛苦反复碾压的灵魂，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凝结成一种极致的、冰冷的绝望。这种绝望，将成为他最后反击的燃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