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离去,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苏曼卿对林默实施全方位控制的大门。她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遮掩,而是堂而皇之地以“监护人”和“唯一守护者”的身份,侵入林默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林默办理了长期休学手续。理由冠冕堂皇——“林默同学因长期精神紧张,需要专业心理疏导和静养,暂时不适宜在校学习”。她甚至出示了一份由某位“权威心理医生”开具的证明,上面罗列了一系列林默的症状:社交恐惧、重度抑郁、被害妄想。
林默看着那份证明,只觉得荒谬又可笑。那些所谓的“症状”,不正是拜她所赐吗?可他的抗议在苏曼卿精心准备的“证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老师、学校领导,在面对一位言辞恳切、背景深厚的“爱心人士”和一份看似专业的医学证明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毕竟,一个成绩平平、沉默寡言的学生突然休学,对学校而言也是件省心省力的事。
“阿默,这是为了你好。”苏曼卿温柔地将休学证明放进他的书包,像在珍藏一件艺术品,“学校里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只会让你的病情加重。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最放松的。我会给你请最好的老师,在家里一对一辅导,好不好?”
她用“治疗”和“关爱”作为糖衣,包裹着将林默与社会彻底剥离的毒药。林默的抗拒,在“为他好”这三个字面前,被彻底消解。他像一个被宣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连申诉的权利都被剥夺。他的世界,从一间教室,缩小到了苏曼卿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