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样,在其他作品里我算得上是女主哦~

作者:叫我温水和彦 更新时间:2025/12/15 19:38:40 字数:2702

赛维斯港,坐落于日本列岛旁南太平洋的一座人工岛之上,是八咫重工耗费数年,耗资无数打造的“未来能源都市”。

整座岛屿东西跨度约12公里,南北宽约8公里,总面积近百平方千米。

这里是全球首个完全依靠“常夜”陨石提炼能源运转的城市——八咫重工对外将其包装为“清洁、高效的新型能源”,因此,八咫重工名声大振,一跃跻身世界顶尖科技公司之列。而相对的,“赛维斯港”的繁荣也因八咫重工而名扬海外。

赛维斯港的核心区域位于岛屿中央,矗立着高达数百米的能源提炼塔,塔身常年萦绕着淡蓝色光晕,便是“常夜”能源的标志性色彩。岛屿北部三分之一的岸线为核心港口区,八咫重工的能源运输船队常年在此停泊,承担着能源与物资的进出枢纽职能;同时配套设有客运码头,每日有不少国际航班与邮轮在此停靠,为城市带来大量慕名而来的游客。

客车停稳时的颠簸,把我从混沌的睡梦中拽了出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到过那档子破事了。

推开车门的瞬间,带着湿润水汽的海风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偏过头,用右眼看向前面,前方不远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邮轮的鸣笛声让我感到莫名的亲切,因为离这不远,就是我现在唯一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在我十岁刚被收养时,我的养父浅野征明,带着裹着洗得发白的外套的我,踏入了浅野家的大门,标志着我成为浅野家的一员。这里顺势成为了我当时梦寐以求的“家”。

浅野家在赛维斯港北部港口区的一栋公寓的三楼。公寓外墙被海风经年累月地浸蚀,呈现出蛛网般的裂缝,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水泥底色,宛如一幅被时光晕染得斑驳的旧画。

我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到三楼拐角,就看见那扇熟悉的钢制防盗门,半掩着,留了一条巴掌宽的缝。

我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门把手,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张顶着熊猫黑眼圈的脸怼到我眼前,头发乱糟糟地扎成个丸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 T 恤,碎发糊了满脸。她拎着的锅铲指着我说:“杵门口干嘛?当门神呢?”

这个人与我的关系,好像有很多身份:异父异母的姐姐、实际上的上司、即将同校的学姐。她叫浅野宵夜,是我的养父浅野征明的亲女儿——或许这一点,就足够概括我们俩的关系。

“这是你的姐姐,浅野宵夜。”浅野征明领着当时年仅十岁的我,踏入了浅野家的门。浅野先生是赛维斯港民生局的负责人,虽然听起来很唬人,但其实并不是官方机构,因为民生局是《赛维斯港民生报》的出版单位,所以更像是一个类似报社的机关,而且浅野先生也无时无刻佩戴着记者证。

我攥着养父的衣角站在玄关,当时还在上国小六年级的浅野宵夜也是这样扎着丸子头,她的校服袖口卷到手肘,脸上还沾着点面粉,叉着腰冲屋里喊:“妈妈,爸爸捡回来的小乞丐来了”。

养父笑着拍她脑袋,说:“这是政彦,以后就是你弟。”她梗着脖子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钻,留我攥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是宵夜,”身后传来一声轻缓的笑,我看见家中藤椅上坐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正扶着椅背想站起来,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空气,“我女儿,比你大两岁,野惯了。”

女人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久病的沙哑,正是我的养母浅野静。

被叫作宵夜的女生朝我翻了个白眼,扑进了浅野静的怀里。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这个凶巴巴的女生叫宵夜,比我大两岁,是浅野家的女儿。

当天的晚上,我闲极无事,跑到海边蹲着。

无边无际的海面与点缀着星星的夜空在我的眼前融为一体,让我着实感到些孤独。

此时,身后传来踢踏的脚步声,踩在沙滩上沙沙作响,带着点不耐烦的拖沓感。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浅野宵夜在我身边坐下,手里攥着两瓶弹珠汽水,“啪”地一声,将其中一瓶怼到我怀里。汽水瓶冰凉的身贴着掌心,惊得我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她捏着汽水瓶颠了颠,罐里的玻璃弹珠撞得罐壁叮当作响。她从瓶盖上扣出一个类似开瓶器的东西,将它对准瓶口的凹槽猛地一拍,弹珠应声落进瓶底,碳酸汽水的冒泡声嘶嘶作响。

她仰头灌了一大口汽水,冰凉的汽水混着气泡滑进喉咙。“喂,”她忽然开口,声音比白天软了点,“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愣了一下,手中无意识地将手中的汽水瓶握得更紧了一些。家?什么是家?

我没吭声。海面波光粼粼,星星的影子落在水里,随海浪轻轻摇晃。

“切,”她看我不说话,撇撇嘴,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想家也没用,以后这儿就是你家了。”

我盯着远处的海面,港口的灯光透过弹珠汽水瓶,晃成一片细碎的光斑。

她站起身,冲我扬了扬下巴:“走了走了!”她像是看穿了我的窘迫,“——还有,弹珠汽水开瓶要按凹槽,别傻乎乎硬撬。”

我学着她的样子,从瓶盖中扣出开瓶器,对着凹槽一拍,随着弹珠落入瓶底,发出清脆的声音,气泡争先恐后地冒出来,随着的是大量汽水从瓶口冒出,溅了我一手。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面前的浅野宵夜露出了一副坏事得逞的笑容,指着我哈哈大笑。我立刻明白,我这瓶弹珠汽水指定是被她摇过了。

我又气又窘,攥着还在冒气泡的汽水瓶,指尖全是冰凉的汽水,脸颊烫得厉害。想瞪她,可月光落在她的丸子头上,发梢沾着点细沙,嘴角还挂着没褪尽的笑意。这时候的她,好像没白天那么凶了。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低头用袖子胡乱擦着手。

“走了,”浅野宵夜笑够了,站了起来,踢了踢我的脚后跟,语气又恢复了那点不耐烦的感觉,却没有不等我,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再不走,我就把你丢在这儿喂海鸟。”

我攥着还有点漏汽的弹珠汽水,慢慢站起身。

她转身往回走,脚步声踢踢踏踏,没再刻意放重。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和我的影子叠在一起,歪歪扭扭地……

两年前,我十三岁,也是我在浅野家的第三个年头。当时我刚上国中,没事时便会和宵夜一起去浅野先生工作的地方帮忙,宵夜在里面打杂,我因为左眼的伤,不方便做端茶送水的工作,于是我便被养父安排做整理资料的活。

一次偶然,我发现了在三年前某天的《读卖新闻》北海道版的报纸,上面的头版赫然刊登着一则新闻:“宗谷岬冻土带设施附近发生自然灾害 无人受伤 八咫重工启动紧急善后”。

我不禁攥紧了手中的报纸,但过去如同过往云烟,现在追究这些事已经毫无用处了。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家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浅野先生因车祸身亡,独留下他尚未长大成人女儿和体弱多病的孀妻。据传言,此次案件疑点重重,但官方却草草结案。

在葬礼上,养母因过度悲伤晕倒了两次,浅野宵夜穿着黑色校服,紧紧地抓住养母衣服的一角,不让自己落下一滴眼泪。

浅野先生一手创办的赛维斯港民生局名义上由养母浅野静接管,但因养母体弱多病,这份重担就交到了当时只有十五岁、还在上国中二年级的浅野宵夜的手上,而我的工作,也不只是整理资料那么简单了。

“喂!北川政彦!”宵夜的声音又炸在我耳边,打碎了我的回忆,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魂儿飞哪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迈进了家门。

门被我“嘭”的带上,将那些扰人心智的事都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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