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
张泽禹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笑着开口：“老大，看起来她最近蛮乖的嘛。”
张极接话，语气带着调侃：“她敢不乖吗？当初老大可把她吓得不轻。”
张子墨抬起头，有些疑惑：“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故事？”
张极毫不避讳地笑道：“老大说，要是她敢逃，就让我们几个把她办了。”
苏新皓补了一刀：“还顺便说你比老大不温柔。”
张子墨：“……”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明白过来，低声说道：“……难怪她一看到我就有点怕。”
空气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朱志鑫一直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翻着文件，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那种话以后别再提。”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笑意收敛了些。
张泽禹轻声说：“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
朱志鑫没有反驳。
他只是想起早上那个站在厨房里的她——
温顺、认真，却依旧带着一点不安。
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伤，不是吓一吓就能消失的。
左航挑眉，看向朱志鑫：“不过我一直很好奇，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让子墨去看她？”
苏新皓跟着起哄：“对啊对啊，你该不会真的怕我们办了她吧？”
朱志鑫手里的文件顿了一下，语气淡淡，却很笃定：“你们四个都不会照顾人。”
他抬眼，看向张子墨：“子墨有侄子，知道怎么照顾人。”
空气安静了一秒。
张极“哦——”了一声，拉长语调：“原来老大是想让人照顾她啊～”
朱志鑫没否认，只淡淡地补了一句：“她那天情绪不稳定，需要的是安抚，不是看守。”
苏新皓轻声笑了：“行吧，原来我们是工具人。”
张子墨却没笑。
他低头看着桌面，脑海里却闪过她那天略带防备、却努力镇定的眼神。
——原来，从一开始，老大就没打算真的伤她。
这时，张子墨合上文件站起来：“老大，我这边都做完了，先走了。”
朱志鑫抬头看他：“顺路帮我买点午餐给她，今天花姐不在。”
张子墨微微一怔，随后点头：“好。”
张子墨离开公司后，顺路去了面馆。
他站在柜台前想了想，还是多点了一份清淡的，又加了一杯热汤。
他心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她应该不太能吃太油的。”
另一边。
我一个人在家，上了网课。
电脑开着，老师在屏幕里讲课，我却有点心不在焉。
客厅安静得只剩下键盘声。
突然意识到——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大房子里，一个人待着，却没有害怕。
大概是因为他们临走前那几句随口的关心吧。
门铃响了。
我愣了一下，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是张子墨。
我有点意外：“你怎么……”
张子墨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语气自然又温和：“老大让我买的午餐，花姐今天不在。”
我接过袋子，闻到熟悉的香味，心里忽然一暖。
“谢谢。”
张子墨看了看屋里，又看了我一眼：“在上网课？”
我点头：“嗯，刚好下课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那刚好，趁热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要不……一起吃？”
张子墨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
我们坐在餐桌前，没有多说什么。
却一点都不尴尬。
我低头吃着饭，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朱志鑫知道，是张子墨陪我吃午餐，会不会又皱眉？
张子墨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说道：“放心，我只是来送饭的。”
我一愣，抬头看他。
他笑得很温和：“别多想。”
这句话，和朱志鑫说过的一模一样。
我低下头，小声“嗯”了一声。
心却莫名跳快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