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墨看着我，语气比第一次见面时放松了不少：“你现在……应该没那么怕老大了吧？”
我想了想，轻轻点头：“嗯嗯。我觉得只要不惹他生气，他人其实挺好的。”
张子墨笑了笑，语气温和：“对啊，他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又抬头说道：“我吃完了，老大应该也要回来了。”
我点点头：“嗯嗯，那这里交给我吧。”
“好。”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那我先走了。”
“再见。”我朝他挥了挥手。
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语气有点迟疑，却很认真：“对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我愣了一下，很快笑了笑：“当然可以。”
我们互相加了联系方式，他朝我点点头，目光温和：“那有事联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低头看着手机里新加的名字。
我洗好碗，刚把厨房收拾干净，朱志鑫也正好回来了。
“等下来我书房。”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平静，却让人下意识紧张。
“哦，好。”
过了一会儿，我站在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敲门。
“进来。”
我走进去，他坐在书桌后，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看这份协议，同意了就签。”
我低头一看，愣住了。
——聘请我当他的私人助理。
——月薪：三万。
我抬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给我的？”
朱志鑫靠在椅背上，目光沉稳：“是。”
“成交吗？”
我几乎没怎么犹豫，点头：“成交。”
他唇角微微一勾，却没有立刻说话。
那种安静，反而让人更紧张。
“还有。”
我一愣：“？”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低沉而认真——
“做我的女人。”
空气仿佛瞬间凝住。
我心脏猛地一跳，脑子一片空白。
不是威胁，不是玩笑。
他说得太平静，反而让人无法忽视。
我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志鑫看着我，语气依旧克制：“不是现在给答案。”
“你可以慢慢想。”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像是把主动权重新交还给我。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
“从你签下那份协议开始，我不会再把你当外人。”
我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心里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这已经不只是“还债”、
也不只是“被收留”。
而是一步，真正走进他世界的开始。
朱志鑫的话还在我脑海里回荡。
——“如果答应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说了一句：“让我好好考虑吧。”
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安静到，我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目光落在地板上，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张子墨。
他温柔的语气、克制的分寸、在厨房里默默帮我打下手的背影；
还有那次跌倒时，他明显慌乱却立刻把我扶起来的样子。
他从不逼我，也从不越界。
像一阵风，轻，却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
可下一秒，朱志鑫的身影又闯进来。
他冷着脸，却会在我哭的时候摸我的头；
嘴上强势，却会整晚坐在椅子上握着我的手；
明明是他把我困在这里，却也是他，一点点给我安全感。
我咬了咬唇，心里乱成一团。
理智告诉我——
朱志鑫给的是现实、保护、权势和选择权。
三万的工资、助理的身份、还有一个“条件”的承诺。
可情绪却在提醒我——
张子墨给的，是不带压力的温柔。
是不需要交换、不需要签字的在意。
我低声喃喃：“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窗外的光慢慢暗下来，房间被黄昏笼罩。
我的心，却迟迟找不到答案。
我知道——
不管我最后做出什么选择，
都会彻底改变现在的一切。
而朱志鑫那句——
“做我的女人。”
像一道无法忽视的分岔路，正等着我踏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