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国的实验室永远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金属器械在低温中凝结出细密的白霜，像极了多托雷嘴角那抹亘古不变的冷笑。空的手腕被嵌着倒刺的镣铐勒出鲜血，铁锈味混着口腔里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 三个小时前，他被愚人众火枪手押进这间地下实验室时，还以为是至冬国对旅行者的常规审讯。直到冰冷的枪口抵住荧的太阳穴，他才明白自己坠入了比深渊更黑暗的陷阱。
“旅行者，知道 731 部队的档案里最有趣的部分是什么吗？” 多托雷慢条斯理地用银质解剖刀挑起一块冻存的组织样本，冰晶在刀刃上折射出幽蓝的光，“强制感染的实验数据总能突破伦理的边界，就像近亲结合的遗传密码，藏着提瓦特最原始的进化秘密。”
火枪手的靴底碾过空挣扎的手指，枪托重重砸在他的脊梁骨上。空听见荧的呜咽声越来越近，转头时正撞见多托雷捏住她的下巴，将一杯泛着泡沫的液体灌进她喉咙。“别担心，只是肌肉松弛剂，” 博士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兄妹俩的防线，“你们的基因序列高度吻合，简直是为‘近亲遗传图谱’量身定做的容器。”
实验室的顶灯忽然亮起，照亮四周墙壁上悬挂的解剖图 —— 那上面画着各种畸变的胚胎，标注着 “兄妹结合第 37 号样本”“父女杂交第 109 例” 等触目惊心的字样。空的怒吼被棉布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机械臂将荧的身体固定在倾斜的实验台上，她白色的裙摆垂落下来，扫过地面堆积的实验日志，发出沙沙的声响。
“开始记录吧。” 多托雷对身后的助手点头，钢笔在记录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亲本一号（空）心率 180，血压 160/90；亲本二号（荧）瞳孔扩散，肌肉张力持续下降……”
当冰冷的金属探头靠近时，空忽然挣脱了一名火枪手的压制，用肩膀狠狠撞向多托雷。博士踉跄着后退，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兴奋：“很好，抗拒反应也是重要的实验参数。” 他打了个响指，天花板降下更多机械臂，将空的四肢牢牢锁在荧对面的支架上，“看看，提瓦特最强的旅行者，终究还是成了我的实验品。”
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看着空布满血丝的眼睛，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细微的呜咽。多托雷欣赏着这幅画面，像在品鉴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想想吧，你们的孩子会继承风元素与岩元素的双重天赋，或许还能解开坎瑞亚灭亡的遗传密码 —— 这难道不比寻找七神更有意义？”
火枪手们抱着步枪靠在墙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的罪恶只是日常执勤。空忽然注意到他们制服袖口绣着的蛇形徽记，那是愚人众内部负责 “特殊繁殖实验” 的暗部标志，据说当年在稻妻，就是这群人制造了无数混血的战争机器。
实验进行到第三个小时，多托雷终于放下记录板，用沾着酒精的棉球擦拭荧手腕上的针孔：“初次样本采集完成，接下来十个月，你们会得到最好的‘孕育环境’。” 他转身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空的脸颊，“别想着逃跑，这间实验室的地基里注射了 hundreds of 吨的元素抑制剂，就算是神明来了，也得乖乖听话。”
空闭上眼睛的瞬间，听见荧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哥，对不起……” 他猛地睁开眼，却只看到她被机械臂缓缓送入隔壁的隔离舱，舱门关闭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 那是他守护了整个提瓦特的信念，在至亲被迫害的现实面前，碎成了齑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