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后，至冬国的极夜持续了整整 47 天。当乌鲁鲁的第一声啼哭划破实验室的寂静时，多托雷正站在培养舱前，看着这个浑身覆盖青紫色鳞片的婴儿皱起眉头：“果然出现了畸变，魔鳞病的变种，有意思。”
空和荧被允许隔着厚厚的玻璃看一眼孩子，荧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凌乱的痕迹，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鳞片…… 像柯莱的症状。” 多托雷在旁边记录着数据，头也不抬地说：“近亲结合的必然结果，染色体配对错误导致的元素紊乱，正好可以用来测试新型抑制剂。”
乌鲁鲁出生后的第一年，每天要被注射十二种不同的药剂。当他的哭声渐渐微弱，多托雷反而更加兴奋：“痛觉神经正在退化，肌肉密度却在异常增长，这是基因筛选的意外收获。” 他用镊子夹起一片从乌鲁鲁背上脱落的鳞片，对着灯光观察，“等哈夫克公司的人来了，这些样本能换不少科研经费。”
那天下午，实验室的大门第一次迎来了外来者。哈夫克公司的标志印在锃亮的金属箱上，穿着黑色西装的德穆兰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她的卷发上还沾着至冬国的雪粒：“多托雷博士，我们的合作协议可别忘了 —— 哈夫克提供基因编辑技术，你们负责提供‘特殊实验体’。”
德穆兰的目光落在保温箱里的乌鲁鲁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这就是那对乱伦兄妹的产物？真是丑陋的小东西。” 空猛地撞向玻璃，却被身后的火枪手用电击枪击倒，荧发出凄厉的尖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德穆兰戴上手套，伸手抚摸培养舱的外壳：“不过魔鳞病倒是个不错的研究模型，我们的新型药剂正好缺临床数据。”
接下来的三年，乌鲁鲁成了两个势力争夺的实验品。多托雷想研究他的基因稳定性，哈夫克则想测试新型武器对变异体的影响。当燃烧弹的碎片溅到培养舱上时，乌鲁鲁已经不会哭了，他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记录自己皮肤的灼伤程度。
转机出现在一个暴雨夜。哈夫克的技术员误将两种药剂混合注入乌鲁鲁的静脉，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立刻死亡时，那些青紫色的鳞片竟然开始消退。多托雷冲进来时，正看见乌鲁鲁的手臂上长出结实的肌肉，原本瘦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壮。
“基因序列重组了！” 哈夫克的研究员兴奋地喊道，“他的魔鳞病在自愈，而且骨骼密度超过了常人三倍！” 德穆兰闻讯赶来，看着监控里的数据冷笑：“看来我们无意中创造了一个怪物 —— 正好可以训练成最好的武器。”
从那天起，乌鲁鲁开始接受残酷的训练。哈夫克的教官教他使用燃烧弹，多托雷则在旁边记录他的反应速度：“三十秒部署速凝掩体，比标准士兵快 17%。” 当乌鲁鲁第一次用巡飞弹击中靶心时，德穆兰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强吗？因为你是罪恶的结晶，天生就该为哈夫克效力。”
十二岁那年，乌鲁鲁在训练场上见到了自己的父母。空和荧被铁链拴着路过，荧的头发已经花白，看见乌鲁鲁时忽然挣脱看守，扑到铁丝网前：“孩子！我是妈妈啊！” 火枪手的枪托狠狠砸在她背上，多托雷拉开乌鲁鲁：“别靠近他们，这对乱伦的罪人只会污染你的基因。”
乌鲁鲁看着父母被拖走的背影，手里的燃烧弹忽然掉在地上。德穆兰走过来，用手帕擦去粘他脸上的泪水：“记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耻辱，只有为哈夫克效力，才能洗刷这份肮脏。” 那天晚上，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背上的鳞片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结实的肌肉，可心里某个地方，却比生病时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