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吸血鬼萝莉不可能这么可爱！》
第一话：阁楼里的“老朋友”与草莓味血袋
一、老宅的钥匙与银发少女
星见市的秋天，总是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说它冷吧，午后的阳光还能把人晒得暖洋洋的；说它暖吧，傍晚的风又带着刺骨的凉意。林默拖着行李箱站在老宅门前时，正好是这种暧昧时分——夕阳把最后一点余晖洒在爬满爬山虎的砖墙上，给这座两层木结构老宅镀上了一层金边。
“呼……”
十六岁的高中生林默呼出一口白气，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黄铜钥匙。
钥匙沉甸甸的，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这是三个月前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连同那句至今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嘱托：
“小默，老宅里住着一位‘老朋友’，替我好好照顾她。记住，星见市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
当时林默以为爷爷说的是老宅里养的猫，或者什么爷爷救助的流浪动物。但现在站在老宅门前，看着这座在周围新建公寓楼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建筑，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算了，想太多也没用。”
林默摇摇头，把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檀木香、旧书页和淡淡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的一切都保持着爷爷生前的样子：老式的藤编沙发、墙上的水墨山水画、茶几上那套边缘有些磕碰的青花瓷茶具。只是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在从门口透进来的夕阳余晖中，灰尘颗粒像金色的精灵般飞舞。
“先打扫一下吧。”
林默放下行李箱，从储物间找出扫帚和抹布。父母因为工作外派到国外，至少一年内不会回来，这座老宅就是他未来一年的家了。
打扫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客厅、厨房、卫生间、自己的卧室……等到林默推开通往阁楼的那扇木门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 二、“你就是林爷爷说的‘下任投喂员’？”
阁楼比林默想象的要整洁得多。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单人床，床边是一个老式的木质衣柜，衣柜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藤蔓图案——等等，那图案是不是在动？
林默揉了揉眼睛。
不，是夕阳最后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造成的错觉。他这才注意到，阁楼的窗户被厚重的深红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爷爷以前住阁楼吗？”
林默有些疑惑。他记得爷爷明明住在楼下的主卧。
正当他准备拉开窗帘透透气时——
“咔哒。”
衣柜里传来一声轻响。
林默的动作僵住了。
紧接着，衣柜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一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手伸了出来，然后是几缕银色的发丝，最后——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
林默和那双眼睛对视了整整五秒。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衣柜门完全打开了。
从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有着及腰的银色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微光，像是月光织成的绸缎。血红色的瞳孔像是两颗上好的红宝石，此刻正警惕地盯着林默，瞳孔深处似乎还有细小的金色纹路在流转。
她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色衬衫——林默认出那是爷爷的旧衣服——下摆几乎垂到膝盖，袖子卷了好几圈才勉强露出手腕。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一条手工织的深灰色羊毛围巾。
林默认得那条围巾。那是奶奶生前给爷爷织的，爷爷一直很珍惜，冬天出门必戴。
“你……”林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女孩先开口了。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稚嫩，语气却老气横秋：
“你就是林爷爷说的‘下任投喂员’？”
“投、投喂员？”林默愣住了。
“嗯。”小女孩从衣柜里完全走出来，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林爷爷说，他走了之后会有人来接替他照顾我。我的‘番茄汁’呢？”
“番茄汁？”林默更困惑了。
小女孩——艾拉，这是林默后来知道的名字——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似乎对林默的反应很不满意。她抱着围巾走到床边坐下，晃着两条细白的小腿：
“就是放在恒温柜里的那些红色袋子。林爷爷每周都会给我热一袋，今天该喝了。”
林默这才注意到，阁楼的角落里确实有一个小型的恒温柜，上面贴着“医疗用品，低温保存”的标签。
他走过去打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十个巴掌大小的银色袋子，袋子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在右下角印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徽章，图案复杂得让人眼花。
“要加热到四十度。”艾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指挥语气，“太烫了会破坏营养成分，太凉了……我不喜欢。”
林默拿起一袋，入手冰凉。他环顾四周，在柜子旁边找到了一个小型的加热器，上面有精确的温度调节按钮。
“爷爷到底……”林默一边操作加热器，一边在心里嘀咕。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小女孩住在爷爷的阁楼里？还喝什么“番茄汁”？爷爷说的“老朋友”难道就是她？
加热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银色的袋子在透明的加热槽里慢慢变成温热的暗红色。林默注意到，袋子里装的确实是某种液体，粘稠度比普通的果汁要高一些，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好了。”林默把加热好的袋子递给艾拉。
艾拉接过袋子，熟练地撕开顶端的一个小口，然后——
她仰起头，把袋子里的液体倒进嘴里。
林默这才看清，那确实是某种红色的液体。但奇怪的是，它闻起来并没有血腥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类似草莓的甜香，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气息。
艾拉喝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美味。随着液体的流入，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像是白瓷上晕开的胭脂。原本有些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最让林默在意的是她的耳朵——那双尖尖的、比人类耳朵要长一些的耳朵，在喝“番茄汁”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轻轻颤动，像是某种受惊的小动物。
等等，尖耳朵？
林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唔……”艾拉喝完最后一口，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她把空袋子仔细折好，放进床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抬头看向林默。
“比便利店买的草莓味差远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不满，反而带着一丝……怀念？
林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个……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爷爷的老宅里？还有，你说的‘番茄汁’到底是什么？”
艾拉歪了歪头，银色的发丝滑过肩膀，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
“林爷爷没告诉你吗？”
“爷爷只说……要我照顾一位‘老朋友’。”
“哦。”艾拉点点头，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走到书桌前。她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笔记本看起来很旧了，边角已经磨损，但保存得很好。
“林爷爷说，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这个给你。”她把笔记本递给林默。
林默接过笔记本。封面上用烫金的字体写着“超自然观察日记——林正德”，正是爷爷的名字。
超自然？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 三、爷爷的日记与百年吸血鬼
林默在书桌前坐下，翻开日记的第一页。
日期是三十年前。
**1983年3月15日 晴**
**今天正式调任星见市“特殊治安管理局”，对外称是普通警局分局，实则是新成立的“夜巡局”前身。局长说，星见市被选为“超自然种族隐性共存试点城”，我们要在这里建立人类与超自然种族和平共处的模式。**
**所谓超自然种族，包括吸血鬼、狼人、女巫等传说中的存在。他们一直生活在人类社会的阴影中，现在政府决定尝试让他们走到阳光下——当然，是比喻意义上的。真正的阳光对大部分超自然种族来说依然是致命的。**
**《暗夜公约》已经签订，核心原则是“互不打扰，和平共存”。人类政府承认超自然种族的生存权，超自然种族承诺遵守人类法律，不伤害普通人。**
林默的手指微微颤抖。
超自然种族？吸血鬼？狼人？女巫？
他抬头看向艾拉。小女孩正坐在床边，抱着那条灰色围巾，血红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瞳孔深处的金色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中缓缓流转。
林默继续往下翻。
日记里记录了爷爷作为“夜巡局”初代探员的经历：如何调解人类与狼人的领地纠纷，如何帮助吸血鬼适应现代生活，如何与女巫族合作研发超自然种族专用的生活用品……
每一页都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直到翻到十五年前的记录。
**2008年11月3日 阴**
**今天在城郊废弃教堂救下一只吸血鬼。她被仇家所伤，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我用家族传承的“灵愈术”勉强保住了她的命，但后遗症很严重——她对阳光极度敏感，身体也退化到了幼年形态。**
**她叫艾拉，是吸血鬼旧贵族的后裔，已经活了一百多年。问她仇家是谁，她不肯说，只说“旧时代的恩怨，不该带到新时代来”。**
**暂时把她安置在老宅的阁楼。阁楼窗户已经换上特制的避光窗帘，夜巡局那边也办好了临时登记手续。按照《暗夜公约》，只要她不伤害人类，就有权在星见市居住。**
**对了，她喜欢草莓味的东西。下次去“暗夜补给站”进货时，记得多买几袋草莓风味的稀释血袋。**
林默再次抬头。
艾拉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但林默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围巾，指节有些发白。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怀念？悲伤？还是感激？
“所以……”林默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是吸血鬼？”
艾拉点点头：“嗯。”
“一百多岁？”
“一百二十七岁。”艾拉纠正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按照吸血鬼的年龄算，还是青少年。我们的寿命很长，平均能活五百年左右。”
林默花了整整一分钟来消化这个信息。
吸血鬼是真实存在的。爷爷是处理超自然事务的探员。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实际上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
世界观在崩塌，又在重建。
“那‘番茄汁’……”林默看向垃圾桶里的空袋子。
“是稀释血袋。”艾拉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今天的晚餐菜单，“夜巡局下属的‘暗夜食品厂’生产的，专门给安分守己的吸血鬼提供营养。成分是动物血、营养剂和风味添加剂，完全符合《暗夜公约》的食品安全标准。”
她顿了顿，补充道：“对外包装会印成‘番茄浓缩汁’，避免普通人起疑。送货员也都是经过培训的超自然种族，比如能昼行的低阶吸血鬼，或者戴了防护装备的狼人。”
“普通人……”林默喃喃道，“星见市的普通人知道超自然种族的存在吗？”
“知道，但不说破。”艾拉说，“这是《暗夜公约》的基础——‘知情不戳破的默契’。大部分老居民都知道星见市有‘特殊居民’，但只要对方不惹事，大家就装作不知道。”
她歪了歪头：“林爷爷说，这是人类智慧的体现。既给了超自然种族生存空间，又维持了社会的稳定。”
林默合上日记，深深吸了一口气。
日记的后半部分详细记录了爷爷照顾艾拉的日常：每周定时补充血袋、定期带她去夜巡局做身体检查、教她使用现代电器、甚至陪她看人类拍的吸血鬼电影（艾拉的评价是“漏洞百出，但娱乐性不错，特别是那个叫《暮光之城》的，笑死我了”）。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三个月前，爷爷去世前一周。
**2023年8月20日 晴**
**身体越来越差了。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艾拉。**
**这孩子表面上傲娇嘴硬，其实内心比谁都柔软。一百多年前的创伤让她对陌生人充满戒备，但这十几年的相处，她已经慢慢打开了心防。**
**小默下个月就要搬来老宅了。希望他能继承林家的传统，继续守护这些想要安稳生活的超自然种族。我们灵愈师家族，从百年前就肩负着这样的责任——治愈超自然种族的创伤，守护两族的和平。**
**艾拉，对不起，爷爷要先走一步了。以后小默会照顾你，他是个温柔的好孩子，一定会对你好的。**
**星见市的星空，会保护所有想安稳生活的人。**
日记在这里结束。
林默抬起头，发现艾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她仰着小脸，血红色的眼睛里映着昏暗的光线，瞳孔深处的金色纹路缓缓流转。
“林爷爷……走的时候痛苦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默摇摇头：“爷爷走得很安详。他说他完成了该做的事，没有遗憾。”
艾拉低下头，银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说：
“林爷爷救我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黄昏。他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抬起头，眼睛有些湿润，但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新‘投喂员’了，对吧？”
林默看着眼前这个外表只有十岁、内心却经历了一百多年风雨的小吸血鬼，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困惑，有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感——爷爷把艾拉托付给了他，把守护超自然种族的使命传给了他。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嗯。”林默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从今天起，我来照顾你。不过……”
他看了看艾拉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衬衫：“你得先换身衣服。还有，不能总赤脚走路，会着凉的。”
艾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林默，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清脆，像是风铃在响。
“你说话的语气跟林爷爷一模一样。”她说，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林爷爷可不会管我穿什么衣服，他说‘吸血鬼又不会感冒’。”
“那也不行。”林默站起身，“我去楼下找找看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爷爷应该……”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爷爷一个独居老人，家里怎么可能有小女孩的衣服？
艾拉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指了指衣柜：“林爷爷给我买了几件，但我更喜欢穿他的衬衫，有他的味道。”
林默打开衣柜，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挂着几件童装，从连衣裙到T恤牛仔裤都有，甚至还有一套星见市第三高中的女生校服——正是林默要去的学校。
尺码看起来正好是十岁左右孩子穿的。
“爷爷连这个都准备了……”林默喃喃道。
他拿出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和一双白色短袜递给艾拉：“先穿这个吧。我去楼下收拾我的房间，晚饭……你想吃什么？”
艾拉接过衣服，歪着头想了想：
“林爷爷以前会给我热血袋，然后他自己吃人类的食物。他说吸血鬼不能吃普通食物，会消化不良——我们的消化系统只能处理血液中的营养成分。”
“那你就继续喝‘番茄汁’。”林默说，“我去超市买点食材，做我自己的晚饭。”
他转身准备下楼，艾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对了。”
林默回头。
艾拉已经换上了那件浅蓝色连衣裙。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微光。血红色的眼睛在蓝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是雪地里的红宝石。
她抱着那条灰色围巾，认真地说：
“你上学的时候，记得把阁楼的窗帘拉好。还有客厅的、厨房的、所有朝南的窗户都要拉上。”
“为什么？”林默问。
艾拉指了指自己的皮肤：“阳光会晒得我皮肤疼。林爷爷说这是灵愈术的后遗症，我的身体对紫外线极度敏感，哪怕隔着玻璃也会起红疹，严重的话甚至会溃烂。”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如果是阴天或者傍晚，我可以短时间出去一下。林爷爷以前会带我去公园散步，那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街上人也不多。”
林默点点头：“我记住了。”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那个……艾拉。”
“嗯？”
“以后请多指教。”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很浅、但很真实的笑容：
“嗯，请多指教，林默。”
### 四、第一个夜晚与手工小枕头
林默在楼下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后，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老宅周围的街灯次第亮起，在秋夜的薄雾中晕开一团团暖黄的光晕。
他特意检查了所有窗户的窗帘，确认都拉严实了，才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简单的番茄炒蛋，加上一碗米饭。林默坐在餐桌前吃饭时，听到阁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嗒、嗒、嗒……”
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艾拉抱着一个枕头出现在楼梯口。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印着小熊图案的睡衣，银色的长发扎成了松松的双马尾，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在吃什么？”她好奇地问，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林默手里的筷子。
“番茄炒蛋。”林默说，“要尝尝吗？虽然你可能不能吃……”
“我闻闻。”艾拉走过来，凑近盘子嗅了嗅，然后皱起小巧的鼻子，“好奇怪的味道。酸酸的，还有蛋腥味。人类的食物都这么复杂吗？”
“这已经是最简单的菜了。”林默笑道，“爷爷以前给你做过饭吗？”
艾拉摇摇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林爷爷只会煮泡面。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夜巡局工作太忙，没时间学做饭。后来退休了，又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随便对付。”
她顿了顿，小声说：“不过他会给我热牛奶，虽然我喝不了，但看着热气腾腾的杯子，会觉得暖和。他说这是‘仪式感’，能让生活变得有温度。”
林默心里一软：“以后我给你热‘番茄汁’的时候，也给你热一杯牛奶做样子，怎么样？”
艾拉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夜空中突然闪过的流星。但马上她又板起小脸，扭过头去：
“随、随便你。反正我又不喝，热了也是浪费。”
典型的傲娇发言。林默在心里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个百年吸血鬼萝莉……有点可爱。
吃完饭，林默收拾好厨房，准备上楼洗漱。经过客厅时，他看到艾拉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个枕头，眼睛盯着电视——虽然电视根本没开。
“不去阁楼睡吗？”林默问。
“阁楼太安静了。”艾拉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寞，“林爷爷在的时候，楼下总会有声音。烧水的声音、翻书的声音、甚至他打呼噜的声音……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林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沙发旁坐下：
“那我陪你坐一会儿。明天我要去学校报到，可能白天都不在家，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艾拉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林爷爷教过我怎么用微波炉热血袋，怎么用手机点外卖——虽然我只能点‘暗夜补给站’APP上的东西。”
“暗夜补给站？”林默想起日记里提到的这个词。
“嗯，超自然种族专用的购物APP。”艾拉掏出自己的手机——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外壳已经磨损得很严重，“需要夜巡局的备案编号才能注册。里面可以买血袋、避光用品、防护符咒，还有各种超自然种族需要的东西。”
她打开APP给林默看。界面设计得很简洁，分类清晰，商品图片看起来和普通的电商平台没什么区别，只是商品名称都很隐晦：
“特制番茄浓缩汁（草莓风味）——建议零售价：58元/袋”
“紫外线防护喷雾（SPF1000+）——限购3瓶/月”
“夜间活动专用照明设备——狼人族推荐”
“能量屏蔽布（1m×1m）——夜巡局认证”
“好厉害。”林默感叹道，“完全看不出来是给超自然种族用的。”
“这就是《暗夜公约》的目的。”艾拉说，关掉手机，“让超自然种族在不打扰人类生活的前提下，融入现代社会。我们买东西，人类卖东西，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她靠在沙发靠背上，血红色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林爷爷说，星见市是第一个试点，如果成功了，以后其他城市也会推广。到时候吸血鬼就不用躲在阴影里生活了，狼人也不用担心月圆之夜失控伤人，女巫可以光明正大地开草药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憧憬，像是小孩子在描述梦想中的游乐园。
但很快，那丝憧憬又黯淡下来：
“不过还有很多吸血鬼旧贵族反对共存。他们认为吸血鬼是高贵的种族，应该统治人类，而不是和人类平等相处。林爷爷救我的时候，我就是被那些旧贵族的仇家打伤的——他们觉得我‘背叛了吸血鬼的荣耀’，竟然接受人类的帮助。”
林默想起日记里的内容：“你说‘旧时代的恩怨，不该带到新时代来’。”
“嗯。”艾拉点点头，抱紧了怀里的枕头，“那一派的吸血鬼大部分已经被夜巡局收容了，但可能还有漏网之鱼。所以林爷爷一直很小心，不让我在白天出门，也不让我接触陌生人。”
她看向林默，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林默认真想了想。
害怕吗？有一点。毕竟对方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活了一百多年，拥有超自然力量。
但更多的是好奇，是责任感，还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爷爷信任艾拉，照顾了她十几年。如果艾拉真的是危险的怪物，爷爷不会把她留在身边。
“不会。”林默摇摇头，语气坚定，“爷爷信任你，我也信任爷爷的判断。而且……”
他笑了笑：“你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除了耳朵尖一点、眼睛红一点、喝的东西奇怪一点、活了一百多年一点。”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扭过头：
“谁是小女孩了，我比你爷爷的爷爷年纪都大。按辈分，你应该叫我曾曾曾祖母。”
但林默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泛红——不是喝血袋时的那种生理性红晕，而是某种情绪反应。
害羞了？
百年吸血鬼萝莉也会害羞？
这个发现让林默觉得很有趣。
“好了，该睡觉了。”林默站起身，“明天我还要早起去学校。你也早点休息。”
“等等。”艾拉叫住他。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赤脚跑到林默面前，踮起脚尖——虽然还是矮了林默一大截。
“这个给你。”她把一直抱着的枕头塞到林默怀里。
枕头是浅灰色的，棉布材质，摸起来很柔软。最特别的是，枕头正面绣着一只简笔画的小蝙蝠，针脚有些歪歪扭扭，翅膀一边大一边小，显然是手工缝制的，而且缝制者的手艺……不太熟练。
“这是……”林默有些疑惑。
“我做的。”艾拉别过脸，声音小得像蚊子，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林爷爷说，人类睡觉需要枕头。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新‘投喂员’的入职礼物。”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缝得不好看，我知道。但里面的棉花是林爷爷去年冬天给我买的新被子，我拆了一点点……就一点点！剩下的被子还能用！”
林默看着手里这个做工粗糙但充满心意的小枕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为了欢迎新照顾她的人，偷偷拆了自己的被子，一针一线地缝了一个枕头。
虽然缝得歪歪扭扭，虽然小蝙蝠看起来更像一只长了翅膀的土豆。
但这份心意，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珍贵。
“谢谢。”林默轻声说，把枕头抱在怀里，“我很喜欢。特别是这只小蝙蝠，很可爱。”
艾拉的耳尖更红了。她匆匆说了句“晚安”，就“噔噔噔”跑上了阁楼，连背影都透着慌乱，差点在楼梯上绊倒。
“小心点！”林默喊道。
“要、要你管！”阁楼传来闷闷的回应，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林默抱着枕头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出来。
傲娇的百年吸血鬼萝莉吗？
看来以后的生活，不会无聊了。
### 五、清晨的叮嘱与神秘地图
第二天清晨，林默被闹钟吵醒。
他洗漱完毕，换上星见市第三高中的校服——深蓝色的西装外套，白色衬衫，灰色长裤。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时，他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转学后的第一天。
父母外派到国外，他不得不从原来城市的高中转学到星见市。幸好爷爷留下了老宅，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这个“落脚的地方”还附赠了一个百年吸血鬼萝莉室友。
“该去跟艾拉说一声了。”
林默走上阁楼，轻轻敲了敲门。
“艾拉，醒了吗？”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被子里翻滚。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艾拉还穿着那套小熊睡衣，银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血红色的眼睛半睁半闭，瞳孔深处的金色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你要去学校了？”她揉着眼睛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林默点点头，“我来检查窗帘。”
他走到窗边，确认厚重的深红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然后又检查了阁楼里其他可能透光的地方——衣柜缝隙、门缝、甚至墙壁上的小孔，都做好了遮光措施。
“恒温柜里的血袋够吗？”林默问。
“够一周的。”艾拉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等等，那真的是虎牙吗？看起来比普通人的虎牙要长一点，尖一点。“林爷爷每次都会准备很多，他说‘有备无患’。”
“那就好。”林默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我下午四点左右回来。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爷爷应该把我的号码存到你手机里了吧？”
“存了。”艾拉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起来，“对了，你放学回来的时候，可以去便利店帮我买一袋草莓味的果汁吗？不是血袋，就是普通的果汁。”
林默有些意外：“你能喝普通果汁？”
“不能，但可以闻味道。”艾拉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下摆，“林爷爷以前经常买各种水果味的饮料回来，让我闻味道猜是什么水果。他说这是‘感官训练’，能帮助吸血鬼更好地适应人类食物的气味，减少对血液的依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被拒绝：
“其实……我就是想闻闻草莓的味道。血袋里的草莓香精，和真正的草莓味道不一样。林爷爷说，真正的草莓闻起来更鲜活，更……有生命力。”
林默心里一软。
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最大的愿望竟然是闻一闻真正的草莓味道。
“好，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林默说，“要什么牌子的？”
“随便。”艾拉低下头，耳尖又红了，“只要是草莓味的就行。谢、谢谢。”
林默笑了笑，转身准备下楼。
“林默。”艾拉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
艾拉站在阁楼门口，晨光从楼梯间的窗户透进来，在她身后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她抱着那条灰色围巾，银色的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微光，血红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路上小心。”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还有……早点回来。”
林默愣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点点头：
“嗯，我会的。”
他走下楼梯，推开老宅的大门。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温暖而明亮，带着秋天特有的清爽气息。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林默深吸一口气，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书包里除了课本和文具，还装着爷爷的那本日记。他打算趁课间时间再仔细看看，多了解一些关于超自然种族和夜巡局的信息。
毕竟从现在起，他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
***
阁楼里，艾拉靠在门框上，听着林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街角。
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那个穿着深蓝色校服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然后她回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本爷爷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
**小默，艾拉就拜托你了。她是个好孩子，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
**星见市的和平，需要人类和超自然种族共同守护。而我们林家，从百年前就肩负着这样的使命——治愈超自然种族的创伤，守护两族的和平。**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夜巡局、还有星见市所有相信共存的人们，都是你的后盾。**
**如果遇到困难，就去找王叔。他是夜巡局的现任副局长，也是我的老战友。电话号码在日记最后一页的夹层里。**
艾拉轻轻抚摸着那些字迹，血红色的眼睛里泛起淡淡的水光。
“林爷爷，你找的‘下任投喂员’，好像还不错。”她小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有点笨手笨脚的，但……很温柔。跟你一样温柔。”
她把日记抱在怀里，蜷缩在床上。
窗外传来鸟鸣声，送报员的自行车铃声，还有远处学校的上课铃声。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在星见市的某个角落，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里，“特殊治安管理局”的牌子在晨光中反射着微光。
三楼副局长办公室，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林家老宅——超自然居民艾拉，状态：稳定”的绿色提示。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林，你的孙子，看来能接好你的班啊。”
他关掉屏幕，拿起桌上的对讲机：
“各小组注意，今天继续巡逻‘隐性共存区’。记住我们的原则——不打扰，但守护。遇到违规超自然者，按《暗夜公约》处理；遇到安分守己的，给予必要帮助。”
对讲机里传来整齐的回应：
“收到，王局。”
星见市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人类与超自然种族共存的故事，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
下午四点十分，林默放学回家。
除了书包里多了一堆新发的课本和作业，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盒草莓味果汁——是便利店最贵的那种，包装上画着鲜红欲滴的草莓。
走到老宅门口时，他注意到邮箱里似乎有东西。
打开邮箱，里面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寄件人信息，只用手写体写着“林默 收”。
林默皱了皱眉，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星见市第三高中的校园地图，印刷得很精致，应该是学校官方发放的那种。但奇怪的是，地图上有几个地方用红笔做了标记：
“旧图书馆——夜间勿近（能量波动异常）”
“后山树林——有未备案超自然能量波动（夜巡局调查中）”
“实验楼地下室——监控盲区（曾发生低阶违规事件）”
“体育馆仓库——安全屋（紧急情况下可躲避）”
每个标记旁边还有细小的注释，字迹工整有力。
地图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小心观察，谨慎行动。有困难联系王叔——你爷爷的老朋友。”**
下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林默看着地图，想起爷爷日记里提到的“夜巡局老友王叔”。
看来，爷爷留下的“人际关系”，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把地图小心折好，放进书包夹层，然后推开老宅的门。
“我回来了。”
阁楼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艾拉跑下楼，已经换上了那件浅蓝色连衣裙，银色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
“欢迎回来。”她说，然后眼睛盯着林默手里的塑料袋，“那个是……”
“草莓味果汁。”林默把袋子递给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牌子。”
艾拉接过袋子，拿出果汁盒，眼睛亮得像星星。但她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凑近盒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味道……”她盯着果汁盒子上的成分表，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里面加了‘月光草’提取物？”
“月光草？”林默一愣，“那是什么？”
“吸血鬼旧贵族用来追踪同族的特殊植物。”艾拉的声音冷了下来，刚才的欣喜消失无踪，“月光草本身无害，甚至对吸血鬼有安抚作用。但如果配合特定的咒语，就能用来定位月光草携带者的位置。”
她抬起头，看着林默：“这盒果汁，你是在哪里买的？”
“学校门口的便利店。”林默说，“有什么问题吗？”
“便利店……”艾拉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果汁盒，“月光草很稀有，也很贵，普通便利店不可能用它做添加剂。除非……”
她的血红色眼睛微微眯起，瞳孔深处的金色纹路开始加速流转：
“除非有人特意把这盒果汁放在那里，等着你买回来给我。”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起地图上的标记，想起爷爷日记里提到的“旧贵族仇家”。
“你是说……”
“看来，‘旧时代的恩怨’，还是找上门来了。”艾拉轻声说，语气平静，但林默能听出其中的凝重。
她把果汁盒仔细收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这盒果汁不能喝，但也不能扔。我要留着它，看看能不能反向追踪施咒者的位置。”
她看向林默，认真地说：
“从今天起，你要更加小心。上学放学尽量走大路，不要单独去偏僻的地方。如果遇到奇怪的人跟踪你，或者感觉到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打给王叔。”
林默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紧张，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决心。
爷爷把艾拉托付给他，他就要保护好她。
“我知道了。”林默说，“那你呢？一个人在家安全吗？”
艾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着些许傲气的笑容：
“我可是活了一百二十七年的吸血鬼。虽然因为后遗症实力大减，但对付几个小喽啰还是没问题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林爷爷在阁楼布置了防护结界，普通超自然者根本进不来。除非是旧贵族里的高手，但那种级别的家伙，不会用‘月光草’这种小把戏。”
林默稍微放心了一些。
“那我去做晚饭了。你的‘番茄汁’要热吗？”
“要。”艾拉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热的时候……可以也热一杯牛奶吗？就像昨天说的那样。”
林默笑了：“好。”
他走进厨房，艾拉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
夕阳的余晖从厨房窗户的缝隙透进来，在瓷砖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斑。林默打开冰箱，拿出血袋和牛奶。艾拉坐在餐桌旁，双手托着下巴，血红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这个画面，温馨得不像话。
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高中生和一个百年吸血鬼的日常。
但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从今天开始，一直持续下去的日常。
***
晚上，林默热好血袋和牛奶，把两个杯子放在餐桌上。
艾拉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血袋，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偶尔她会凑近杯子，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
“草莓味血袋，加上牛奶的香气……”她小声说，“这就是林爷爷说的‘生活的味道’吧。”
林默坐在对面，吃着简单的晚餐，心里却在想着那盒加了月光草的果汁，还有地图上的标记。
旧图书馆、后山树林、实验楼地下室……
明天去学校，得小心一点了。
“林默。”艾拉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她轻声说，没有看林默，而是盯着手里的杯子，“谢谢你没有害怕我，谢谢你愿意照顾我，谢谢你……给我买草莓味果汁。”
林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不用谢。这是爷爷交给我的任务，也是……我愿意做的事。”
艾拉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家人了。”
她伸出小拇指：“拉钩。”
林默看着那只白皙的小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出小拇指，勾住艾拉的手指：
“拉钩。一百年一百年不许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