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吸血鬼萝莉不可能这么可爱！》
第三话：“番茄汁”的口味危机与暗夜补给站的秘密
一、血袋告急与APP初体验
一周后的周六早晨，林默被阁楼传来的翻箱倒柜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七点半。今天是周末，本来可以睡个懒觉的。
“艾拉？”他朝楼上喊了一声。
翻找声停了，然后是“噔噔噔”的脚步声。阁楼的门被推开，艾拉探出头来，银色的长发乱糟糟的，血红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焦急。
“林默，恒温柜里的血袋……只剩三袋了。”
林默的睡意瞬间消失。
他记得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血袋是艾拉的“生命线”。如果断供，她的身体会迅速衰弱，后遗症也会加重。
“怎么会？”林默匆匆穿上衣服，跑上阁楼，“爷爷不是准备了很多吗？”
“本来是够一个月的。”艾拉打开恒温柜，指着里面孤零零的三个银色袋子，“但我最近……消耗比较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微微泛红。
林默立刻明白了。这一周来，艾拉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有时候会突然发呆，有时候会半夜惊醒，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躲进书包柜里。
情绪波动会加速能量消耗，对吸血鬼来说尤其如此。
“对不起。”艾拉低下头，“我应该控制一下的……”
“不用道歉。”林默打断她，“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补充血袋。”
他想起爷爷的日记里提到的“暗夜补给站”APP，还有王叔给的监护人许可证。
“我有办法。”林默说，“你等我一下。”
他跑回自己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硬质卡片——夜巡局颁发的“超自然种族监护人临时许可证”。卡片背面印着一个二维码，还有一行小字：
“扫描下载‘暗夜补给站’官方APP，注册后即可使用。”
林默拿出手机，打开扫描功能。
“嘀——”
二维码被识别，手机自动跳转到应用商店。但奇怪的是，商店里显示的APP名称不是“暗夜补给站”，而是“星见市特殊物资配送平台”，图标也很普通，就是一个蓝色的快递箱。
“伪装吗……”林默喃喃道。
他点击下载。APP不大，很快就安装好了。
打开APP，界面弹出注册页面。需要填写的信息很多：监护人姓名、身份证号、许可证编号、被监护人种族、登记编号……
林默一项项填写。填到“被监护人种族”时，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吸血鬼（旧贵族后裔）”。
全部填完后，点击提交。
屏幕显示“审核中，请稍候”。
“要等多久？”艾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踮着脚尖看手机屏幕。
“不知道。”林默说，“希望不会太久。”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一下。
审核通过了。
界面跳转到主页面，设计得很简洁，分类清晰：
“血制品专区”
“防护用品”
“日常用品”
“特殊服务”
“我的订单”
林默点开“血制品专区”，里面又细分了好几个子类：
“基础款（原味）——58元/袋”
“风味款（草莓/蓝莓/芒果）——68元/袋”
“特浓款（能量补充型）——88元/袋”
“定制款（需提前预约）——价格面议”
每个商品下面都有详细的说明，比如“基础款”的说明是：
“标准稀释血袋，动物血含量70%，营养剂30%。适合日常维持。”
而“风味款”的说明是：
“添加食品级香精，降低对纯血的依赖。草莓味最受欢迎，回购率85%。”
林默把手机递给艾拉：“你看看，要哪种？”
艾拉接过手机，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在几个选项之间来回滑动，表情很纠结。
“怎么了？”林默问，“选不出来吗？”
“不是……”艾拉小声说，“我在想……要不要试试蓝莓味。林爷爷以前说，蓝莓味对眼睛好，吸血鬼的眼睛很珍贵。”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林默心里一软：“那就买蓝莓味的。不过草莓味的也买几袋吧，你不是喜欢草莓吗？”
“谁、谁喜欢草莓了！”艾拉别过脸，“我只是觉得草莓味比较常见，不容易出错。”
典型的傲娇发言。
林默忍着笑：“好，那就草莓味和蓝莓味各买五袋，再加两袋特浓款备用。一共……十二袋，应该够两周了。”
他点击购买，填写收货地址——爷爷的老宅地址。支付方式支持支付宝、微信，甚至还有“夜巡局积分抵扣”。
林默选择了微信支付。总金额是876元，不算便宜，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支付成功后，订单页面显示：
“订单已受理，预计配送时间：今日14:00-16:00。配送员编号：V-073。备注：请收货人出示有效证件。”
“V-073？”艾拉看着那个编号，“V开头的……是吸血鬼配送员。夜巡局的规定，吸血鬼相关的商品，尽量由吸血鬼配送，减少接触风险。”
“你认识这个编号吗？”林默问。
艾拉摇摇头：“不认识。夜巡局登记在册的吸血鬼有几百个，我不可能都认识。不过能当配送员的，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应该没问题。”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配送员都是能昼行的低阶吸血鬼，或者戴了高级防护装备。他们白天也能活动，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林默点点头，稍微放心了一些。
“那我们现在……”他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八点，“还有六个小时才送货。要不要做点什么？”
艾拉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想……去阁楼看书。林爷爷收藏了很多关于超自然种族的书，有些我还没看完。”
“好。”林默说，“我去做早餐。你想喝什么味的血袋？”
“草莓味。”艾拉毫不犹豫地说，然后补充道，“最后一袋了，要省着点喝。”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
林默笑了：“放心，下午就有新的了。今天这袋，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艾拉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板起脸：“知、知道了。啰嗦。”
她转身跑上阁楼，银色的长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照顾一个百年吸血鬼萝莉，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实际做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难。
只要用心，就能做好。
他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二、阁楼的书与旧时代的秘密
早餐后，林默也上了阁楼。
艾拉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硬皮书。书的封面是深蓝色的皮革，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写着《超自然种族编年史——星见市卷》。
“这是什么书？”林默走过去。
“林爷爷的收藏。”艾拉说，手指轻轻抚过书页，“记录了星见市一百多年来超自然种族的历史。从最早的狼人部落迁徙，到吸血鬼旧贵族的没落，再到《暗夜公约》的签订……”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林默在她旁边坐下，看向书页。书里不仅有文字，还有手绘的插图——穿着华丽礼服的吸血鬼贵族、月圆之夜变身的狼人、调制草药的女巫……
“这张图……”林默指着一张插图。
插图上画着一个盛大的宴会场景。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银器和水晶杯，宾客们穿着十九世纪的礼服，举止优雅。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些宾客的耳朵是尖的，有些的眼睛在烛光下泛着红光。
“这是1930年的‘跨种族和平晚宴’。”艾拉说，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由当时的星见市市长和吸血鬼旧贵族联合举办，目的是促进人类与超自然种族的交流。”
她顿了顿：“我也参加了。那时候我……看起来和现在差不多大。”
林默愣了一下：“你参加了？”
“嗯。”艾拉点点头，翻到下一页。
下一页有一张黑白照片，虽然已经泛黄，但依然能看清细节。照片上是晚宴的合影，几十个人站成三排。前排坐着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人类官员；后排站着各种打扮的人，有些明显不是人类。
林默仔细看，在照片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银发的小女孩，穿着精致的白色洋装，手里拿着一把蕾丝阳伞。她站在一个年轻男人身边，男人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那个男人……是爷爷？
不，不是爷爷。虽然长得很像，但更年轻，气质也不同。
“这是……”林默看向艾拉。
“林爷爷的祖父，林正清先生。”艾拉轻声说，“林氏灵愈师的第三代传人。也是他，促成了那次晚宴。”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那个年轻男人的脸：
“林正清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他说，人类和超自然种族都是星见市的居民，应该和平共处。为了证明诚意，他主动提出为受伤的吸血鬼治疗，不管对方是贵族还是平民。”
“然后呢？”林默问。
“然后……”艾拉的眼神黯淡下来，“旧贵族里的一些激进派反对。他们认为灵愈师是人类派来的间谍，目的是削弱吸血鬼的力量。他们策划了一次袭击，目标是林正清先生。”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天晚上，我正好去找林正清先生复诊。袭击发生的时候，他把我护在身后，自己受了重伤。虽然最后被救回来了，但留下了永久的后遗症，几年后就去世了。”
阁楼里安静下来。
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对不起。”林默说，“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
“没关系。”艾拉摇摇头，“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林正清先生临终前说，他不后悔。他说，如果他的死能让更多人相信和平的可能，那他的生命就有意义。”
她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林默：
“林爷爷继承了他的遗志。你也是。林家的灵愈师，一代又一代，都在为两族的和平努力。”
林默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骄傲，沉重，还有……责任感。
原来爷爷，爷爷的祖父，还有更早的先辈，都在做同样的事——治愈超自然种族的创伤，守护两族的和平。
而现在，这个使命传到了他手里。
“我会努力的。”林默认真地说，“虽然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但我会学。学怎么照顾你，学怎么处理超自然事务，学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灵愈师。”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你已经在努力了。林爷爷说，灵愈师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有一颗愿意理解、愿意帮助的心，比任何强大的能力都珍贵。”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林默，你有那样的心。所以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灵愈师。”
林默的耳尖微微发热。
被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这样夸奖，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谢。”他说。
艾拉别过脸，耳尖也红了：“不、不用谢。我只是实话实说。”
典型的傲娇反应。
林默笑了，心里的沉重感减轻了一些。
他看向那本《超自然种族编年史》，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艾拉，书里有没有提到月光草？”
“月光草？”艾拉翻了几页，“有。在这里。”
她指着一页。那一页的标题是《吸血鬼旧贵族的追踪术》，下面列了几种常用的追踪方法，其中就有月光草。
“月光草（Lunaria annua），十字花科植物，原产于欧洲。吸血鬼旧贵族发现，月光草的提取物对吸血鬼有特殊的亲和性，配合特定的咒语，可以追踪到携带月光草的个体。”
“使用方法：将月光草提取物混入目标可能接触的物品中（如食物、饮料、衣物）。当目标接触后，施咒者可以通过水晶球或特殊仪器定位目标的位置。”
“注意事项：月光草的效果会随时间减弱，通常持续3-7天。高阶吸血鬼可以感知到月光草的存在，并采取反制措施。”
下面还有一张手绘的插图，画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
“就是这个。”艾拉说，“我昨天在果汁和巧克力里闻到的，就是这种植物的味道。”
林默看着插图，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有人用月光草追踪艾拉。
目的是什么？是旧贵族的仇家？还是别的什么人？
“书里有没有说，怎么解除月光草的追踪？”他问。
“有。”艾拉翻到下一页，“方法有三种。”
“一、等待效果自然消失（3-7天）。”
“二、使用‘净化术’或‘驱散术’（需女巫或灵愈师协助）。”
“三、服用‘月光草中和剂’（夜巡局医疗部有售）。”
“中和剂……”林默想起暗夜补给站APP，“那个APP上能买到吗？”
“应该可以。”艾拉说，“在‘特殊服务’分类里。不过很贵，而且需要夜巡局的特批。”
她顿了顿：“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月光草的效果最多持续七天，我们只要小心一点，等效果过去就行了。”
“但万一这期间有人找上门呢？”林默问。
艾拉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那……我们就躲起来。林爷爷在阁楼布置了防护结界，普通超自然者进不来。如果真的有人硬闯……”
她的血红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
“我也不是好惹的。虽然因为后遗症实力大减，但对付几个小喽啰还是没问题的。”
她说得很自信，但林默能听出其中的不确定。
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十岁形态的吸血鬼，还带着严重的后遗症。
“我们还是买中和剂吧。”林默说，“钱不是问题，安全最重要。”
他打开手机，再次进入暗夜补给站APP，点开“特殊服务”分类。
里面果然有“月光草中和剂”，价格是……2000元一支。
“好贵。”林默咋舌。
“因为原料稀有。”艾拉说，“月光草本身就很罕见，中和剂的配方更是女巫族的秘方。夜巡局从女巫那里采购，价格自然高。”
林默犹豫了一下。
2000元，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父母虽然每个月会给生活费，但也不多，要精打细算。
但想到艾拉的安全……
“买。”他点击购买，填写信息。
这次支付后，订单页面显示：
“特殊商品，需夜巡局审核。审核通过后配送，预计时间：1-3个工作日。”
还要审核。
林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拿不到了。”
“没关系。”艾拉说，“我们小心一点就行。而且……”
她看向窗外：“今天天气很好，是阴天。我想……出去走走。”
林默愣了一下：“出去？去哪里？”
“就在附近。”艾拉说，“林爷爷以前经常带我在附近散步，特别是阴天的时候。他说，吸血鬼也需要接触外面的世界，不然会憋坏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还有一点……小心翼翼。
像是在试探林默的反应。
林默想了想。
今天是阴天，紫外线不强。而且只是在附近散步，应该没问题。
“好。”他说，“但只能出去一小时，而且要戴好帽子和口罩。”
艾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两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真的可以吗？”
“嗯。”林默点头，“不过要等我先收拾一下。你也去换身衣服，穿厚一点，外面有点凉。”
“好！”艾拉跳起来，跑向衣柜。
她的脚步轻快，银色的长发在身后飘扬，像一只终于可以出门玩耍的小鸟。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原来百年吸血鬼萝莉，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三、阴天散步与邻居的“默契”
半小时后，两人出门了。
艾拉换上了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是林默昨天刚给她买的，尺码正好。帽子很大，戴上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点银色的发梢。
她还戴了口罩和墨镜，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像个怕晒的小女孩。
“会不会太夸张了？”艾拉小声问，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不会。”林默说，“这样很安全。而且……”
他顿了顿：“很可爱。”
艾拉的耳尖立刻红了：“谁、谁要你说可爱了！我只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典型的傲娇反应。
林默忍着笑：“好，好。那我们走吧。”
他推开老宅的门。
阴天的空气很清新，带着秋天特有的凉意。天空是灰白色的，云层很厚，阳光完全被遮住了。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金黄色的叶子铺了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艾拉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秋天的味道。”她小声说，“有落叶的味道，有泥土的味道，还有……远处面包店的香味。”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林爷爷以前经常带我去那家面包店，虽然我不能吃，但他会买刚出炉的面包，让我闻味道。他说，食物的香气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林默心里一软：“那我们现在去？”
“可以吗？”艾拉抬起头，墨镜后面的血红色眼睛闪着期待的光。
“当然。”林默说，“不过你不能摘口罩，只能闻。”
“我知道。”艾拉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看起来就是小孩子。林默在心里吐槽，但没有说出来。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周末的早晨，街上人不多，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和遛狗的中年人。
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店门口的大妈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
“小林，带妹妹出来散步啊？”
林默愣了一下。他搬来才一周，和邻居们还不熟，这个大妈怎么会认识他？
“您是……”他试探地问。
“我是隔壁的张奶奶。”大妈笑着说，手里拎着一袋刚买的菜，“你爷爷以前经常来我店里买东西，我们还经常一起下棋呢。”
她看向艾拉：“这就是你爷爷说的‘小友’吧？长得真可爱，跟你爷爷年轻时照片里的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爷爷的照片？张奶奶见过爷爷和艾拉的合影？
艾拉也僵住了，小手紧紧攥着林默的衣角。
张奶奶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紧张，继续说：“你爷爷说小姑娘身子弱，怕晒，所以很少出门。今天阴天，带她出来透透气是对的，老闷在家里不好。”
她压低声音：“咱们星见市啊，多的是‘有故事’的人。但只要安分守己，大家就都是好邻居。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意味深长。
林默立刻明白了——张奶奶知道艾拉的身份，或者至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类。
但她选择不说破，选择用“有故事的人”这个委婉的说法。
这就是爷爷日记里提到的“知情不戳破的默契”。
“是。”林默点头，“谢谢张奶奶。”
“不客气。”张奶奶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艾拉，“刚烤的曲奇，还热乎着呢。给你妹妹尝尝，虽然她可能不能吃，但闻闻味道也好。”
艾拉犹豫了一下，接过纸包：“谢、谢谢。”
她的声音很小，隔着口罩有些模糊。
“真乖。”张奶奶笑了，“以后常来玩啊。我店里还有很多好吃的，虽然你不能吃，但可以闻嘛。闻味道又不要钱。”
她挥挥手，拎着菜走了。
林默和艾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她……”艾拉小声说，“她知道我的身份？”
“应该知道一部分。”林默说，“但就像爷爷说的，星见市的很多老居民都知道超自然种族的存在，只要对方不惹事，大家就心照不宣。”
他顿了顿：“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智慧。”
艾拉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纸包。纸包还热着，散发着黄油和糖的香甜气味。
“人类的善意……”她喃喃道，“有时候比阳光还温暖。”
林默心里一暖。
“走吧。”他说，“去面包店。”
“嗯。”
两人继续往前走。经过张奶奶的便利店时，林默注意到店门口贴着一张海报：
“星见市特殊居民互助会——每月15日聚会，欢迎所有‘有故事的人’参加。”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地点：滨江路古董街‘时光茶馆’。联系人：王建国。”
王叔？
林默记下了这个信息。
看来夜巡局不仅负责监管，还组织这种互助活动，促进超自然种族之间的交流。
这让他对夜巡局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四、面包店的香气与意外的“外卖员”
面包店在街道的尽头，是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店。红色的招牌，玻璃橱窗里摆着各种面包和蛋糕，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烘焙香气。
“就是这里。”艾拉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林爷爷以前经常带我来。”
她走到橱窗前，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面包。虽然戴着墨镜和口罩，但林默能感觉到她的专注——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轻贴在玻璃上，像是在隔着玻璃触摸那些面包。
“想闻哪种？”林默问。
“草莓奶油面包。”艾拉毫不犹豫地说，“还有巧克力可颂，还有……枫糖核桃卷。”
她的语气像个小孩子在点餐。
林默笑了：“好，都买。”
他走进店里，买了艾拉说的三种面包，还多买了一个原味法棍——给自己当早餐。
付钱的时候，店员是个年轻女孩，看到橱窗外的艾拉，笑着问：“那是你妹妹吗？真可爱。”
“嗯。”林默点头。
“她好像很喜欢面包。”女孩说，“虽然戴着墨镜，但能感觉到她在很认真地看。”
林默心里一动。
这个店员，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但他没有问，只是笑了笑：“她身体不好，不能吃，但喜欢闻味道。”
“这样啊。”女孩点点头，没有多问，把包装好的面包递给林默，“欢迎下次光临。”
林默走出店门，把面包递给艾拉。
艾拉接过纸袋，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的身体僵住了。
“怎么了？”林默问。
“这个味道……”艾拉小声说，血红色的眼睛透过墨镜盯着纸袋，“面包里……也有月光草。”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
又是月光草？
他接过纸袋，仔细闻了闻。除了面包的香气，他什么都闻不到。
但艾拉是吸血鬼，嗅觉比人类灵敏得多。
“你确定？”他问。
“确定。”艾拉点头，“虽然很淡，但确实是月光草的味道。和果汁、巧克力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有人……在面包里也加了月光草。而且是在我们买之前就加好了，不是后来加的。”
林默的脑子飞速运转。
果汁、巧克力、面包……
这些东西的共同点是什么？
都是他买给艾拉的。
都是艾拉喜欢的东西。
都是……通过正常渠道购买的普通商品。
“有人在监视我们。”林默低声说，“知道你的喜好，知道我会给你买这些东西，所以提前在这些商品里加了月光草。”
艾拉的手微微颤抖：“那我们现在……已经被定位了？”
“不一定。”林默说，“月光草需要配合咒语才能生效。而且我们还没吃这些东西，只是接触的话，效果应该不强。”
他看了看四周。街上依然很安静，只有几个行人匆匆走过，没有可疑的人。
“先回家。”他说，“这里不安全。”
“嗯。”艾拉点头，紧紧抱着纸袋。
两人快步往回走。经过张奶奶的便利店时，林默注意到店门口的海报旁边，又多了一张新的通知：
“紧急通知：近期有不明身份者在星见市投放‘月光草制品’，请各位‘特殊居民’提高警惕。如发现可疑物品，请立即联系夜巡局。举报热线：XXXX-XXXX。”
月光草制品？
林默的心跳加快了。
夜巡局已经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想给王叔打电话，但想了想，又放下了。
现在打电话，可能会打草惊蛇。
还是先回家，从长计议。
五、配送员的“特殊身份”
下午两点，门铃准时响起。
“叮咚——叮咚——”
林默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脸色有些苍白，但笑容很职业。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箱，箱子上印着“星见市特殊物资配送”的字样。
工作服的胸口绣着一个编号：V-073。
是APP上显示的配送员。
林默打开门。
“您好，林默先生吗？”配送员问，声音有些沙哑，“您的订单，请签收。”
他递过来一个电子签收板。
林默接过，签了字，然后出示了监护人许可证。
配送员看了一眼许可证，点点头：“证件有效。这是您的货物，一共十二袋血袋，请清点。”
他打开保温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二个银色袋子，每个袋子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口味和保质期。
林默清点了一下，数量没错。
“谢谢。”他说。
“不客气。”配送员笑了笑，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艾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已经摘掉了帽子和口罩，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血红色的眼睛看着配送员。
配送员看到艾拉，愣了一下。
然后，他的表情变了。
从职业的微笑，变成了……惊讶？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您……”配送员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您是……冯·诺伊曼小姐？”
艾拉也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我……”配送员低下头，“我父亲以前……是诺伊曼家的仆人。我小时候见过您一次，在家族的宴会上。”
他的语气很恭敬，甚至带着一丝卑微。
林默立刻明白了——这个配送员，是吸血鬼旧贵族的后裔，或者至少和旧贵族有关系。
艾拉的血红色眼睛微微眯起：“你父亲是……”
“威廉·施密特。”配送员小声说，“您可能不记得了，他只是个低阶仆人，负责打扫庭院。”
艾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记得。威廉叔叔……他做的苹果派很好吃。每次宴会结束后，他都会偷偷给我留一块。”
配送员的眼睛亮了一下：“您还记得……”
“嗯。”艾拉说，“你父亲还好吗？”
“他……”配送员的眼神黯淡下来，“十年前去世了。旧贵族没落后，他找不到工作，身体也越来越差……”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艾拉低下头，银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对不起。”
“不，不是您的错。”配送员连忙说，“是时代的错。旧贵族的那一套……早就该淘汰了。现在这样很好，虽然辛苦，但至少能堂堂正正地活着。”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艾拉：
“这个……送给您。是我自己调的‘月光草中和剂’，效果可能没有夜巡局的好，但应该有点用。”
月光草中和剂？
林默和艾拉对视一眼。
“你怎么知道……”林默问。
“夜巡局发了通知。”配送员说，“说最近有不明身份者在星见市投放月光草制品，提醒所有超自然居民注意。我看了配送地址，发现是林家老宅，就猜到可能是冯·诺伊曼小姐遇到了麻烦。”
他看向艾拉：“旧贵族里还有一些激进派，他们一直对您怀恨在心。您要小心。”
艾拉接过小瓶子，瓶子里是淡蓝色的液体，在光线下泛着微光。
“谢谢。”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卡尔。”配送员说，“卡尔·施密特。现在在夜巡局配送部工作，编号V-073。”
他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虽然只是个配送员，但至少是正经工作。父亲如果知道了，应该会高兴吧。”
艾拉点点头：“他会为你骄傲的。”
卡尔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职业的表情：
“那么，我的任务完成了。祝您生活愉快。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在APP上指定我配送。”
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林默关上门，看向艾拉手里的瓶子。
“这个……”他问，“能用吗？”
“应该可以。”艾拉说，“卡尔家以前是诺伊曼家的药剂师，擅长调制各种药剂。他父亲威廉叔叔的药剂水平，在旧贵族里是数一数二的。”
她打开瓶盖，闻了闻：“成分没错，是标准的月光草中和剂。效果可能比夜巡局的差一点，但足够用了。”
林默松了口气。
至少，月光草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那我们现在……”他看向那十二袋血袋，“先把这些收起来吧。”
“嗯。”艾拉点头，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林默问。
“卡尔说，旧贵族里还有一些激进派。”艾拉轻声说，“他们可能……已经找到我了。”
她的血红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月光草只是开始。接下来，可能还有更麻烦的事。”
林默心里一沉。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拍了拍艾拉的肩膀：
“别担心。有我在，有夜巡局在，有王叔在。我们会保护你的。”
艾拉抬起头，看着林默。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
“嗯。”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相信林默。
林默笑了笑，提起保温箱：
“走吧，去把血袋放好。然后……我们试试卡尔送的中和剂。”
“好。”
两人走上阁楼。
窗外，阴天的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一丝微弱的阳光。
但很快，又被新的云层遮住了。
星见市的秋天，总是这样阴晴不定。
就像这座城市里，人类与超自然种族共存的生活。
有阳光，有阴影。
有善意，有威胁。
但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
而林默和艾拉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晚上，林默在整理血袋时，在保温箱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卡尔偷偷放进去的，字迹很潦草：
“冯·诺伊曼小姐，小心‘血月会’。他们是旧贵族激进派重组的地下组织，最近在星见市活动频繁。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您，也可能是林家的灵愈师。”
“另外，您订购的‘月光草中和剂’被夜巡局扣下了。审核不通过的理由是‘申请人权限不足’。但我觉得，可能是内部有人动了手脚。”
“请务必小心。夜巡局里……也不全是好人。”
纸条的最后，是一个手绘的符号——一个滴血的月亮，下面交叉着两把匕首。
血月会。
林默看着这个符号，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他抬起头，看向正在喝草莓味血袋的艾拉。
艾拉注意到他的目光，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什么。”林默把纸条收进口袋，“只是觉得……今天的草莓味血袋，好像特别甜。”
艾拉的耳尖红了：“是、是吗？我觉得一般。”
典型的傲娇反应。
但林默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很好。
至少现在很好。
至于血月会，至于夜巡局的内鬼，至于那些未知的威胁……
以后再说吧。
现在，他只想守护这份平静的日常。
哪怕只是暂时的。
【下章预告】
第4话：手工材料的“小城堡”——学校文化祭临近，林默决定制作一个手工城堡参赛。但在爷爷留下的旧木盒里，他发现了一枚刻着吸血鬼旧贵族家徽的铜制徽章。而这枚徽章，似乎与艾拉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