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吸血鬼萝莉不可能这么可爱！》
第六话：感冒，“体温共享”
一、雨夜的“骚乱”
文化祭的夜间展览，在骚乱中提前结束了。
血月会的计划被王叔和夜巡局彻底挫败——陈科长在最后关头选择了配合，不仅指认了混进展区的三名血月会成员，还提供了他们藏身据点的位置。
夜巡局的探员迅速行动，在文化祭结束前就端掉了那个据点，救出了陈科长八岁的女儿。
小女孩吓坏了，但身体没有大碍。陈科长抱着女儿痛哭流涕，发誓从此彻底脱离血月会，全力配合夜巡局的调查。
至于那三名血月会成员，都被戴上了特制的能量抑制手铐，押上了夜巡局的专用车辆。
“他们会受到《暗夜公约》的审判。”王叔对林默和艾拉说，“至少十年监禁，在夜巡局的特殊收容所里。”
十年。
对吸血鬼来说不算长，但足够让他们反思了。
“那陈科长呢？”林默问。
王叔叹了口气：“功过相抵。他提供了关键情报，救出了女儿，也指认了同伙。但毕竟曾经是血月会成员，还试图绑架你们……夜巡局会对他进行内部审查，可能降职，可能调离执法科，但不会追究刑事责任。”
很合理的处理。
陈科长是个可怜人，被血统和仇恨困扰，最后差点酿成大错。
但至少，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希望他能好好珍惜。”艾拉轻声说。
她的血红色眼睛透过墨镜看着远处——陈科长正抱着女儿，在夜巡局探员的陪同下离开。
父女俩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
“会的。”王叔说，“经历了这次的事，他应该明白了——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
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好了，你们也回去吧。今晚辛苦了。”
“王叔辛苦了。”林默说。
王叔笑了笑，转身去处理后续事宜。
林默和艾拉也准备回家。
但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不是小雨，是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远处的街灯在雨幕中变得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糟糕，没带伞。”林默皱眉。
艾拉抬头看了看天空：“我能用‘影子操控’做一把伞，但《暗夜公约》规定，不能在人类密集区使用能力……”
“不用。”林默打断她，“我们跑回去。反正不远。”
他脱下外套，撑在两人头顶：“用这个挡一下。”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
两人冲进雨幕。
雨很大，外套很快就湿透了。但至少能挡住一部分雨水。
林默紧紧搂着艾拉的肩膀，尽量把她护在怀里。艾拉也很配合，紧紧贴着林默，小手抓着他的衣角。
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辆汽车匆匆驶过，溅起一片水花。
雨声很大，打在屋顶上，打在树叶上，打在路面上，像是无数小鼓在敲击。
很吵，但也很……安静。
因为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雨中奔跑。
“林默。”艾拉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小，几乎被雨声淹没，“谢谢你……保护我。”
林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应该。”艾拉摇头，“没有人‘应该’保护我。林爷爷是，你也是……都是因为善良，因为责任，因为……”
她顿了顿：“因为把我当家人。”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林默心里一软，搂紧了她：
“你就是家人。从爷爷把你托付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艾拉没有说话，但林默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冷的，是……感动的。
两人继续奔跑。
雨越下越大，外套已经完全湿透了，根本挡不住雨水。
等他们跑到老宅门口时，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呼……呼……”林默喘着气，掏出钥匙开门。
手在颤抖，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
两人冲进玄关，带进一片水渍。
“好冷……”艾拉打了个哆嗦。
她的嘴唇有些发紫，脸色苍白——吸血鬼的体温本来就低，淋雨后更低了。
“快去换衣服。”林默说，“我去放热水，你泡个澡暖暖身子。”
“那你呢？”艾拉问。
“我没事。”林默说，“我是人类，抵抗力强。”
典型的逞强发言。
艾拉看了他一眼，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但没有多说什么。
她点点头，跑上了阁楼。
林默也回到自己房间，换下湿透的衣服，用毛巾擦干身体。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头有点晕，身体也有些发冷。
可能是淋雨着凉了。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浴室放热水。
等艾拉下来时，热水已经放好了。
“你去泡吧。”林默说，“我再去冲个澡。”
“嗯。”艾拉点头，走进了浴室。
林默回到自己房间，简单冲了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
头更晕了。
他摸了摸额头，有点烫。
发烧了。
“糟糕……”他喃喃道。
淋雨果然还是着凉了。
他找出体温计，量了一下——38.5度。
中度发烧。
得吃药。
但家里好像没有退烧药了。
林默翻箱倒柜，终于在医药箱里找到一盒过期的感冒药。
过期三个月了。
能吃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吃。
过期的药，吃了可能更糟。
“先睡一觉吧。”他对自己说，“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他躺到床上，盖上被子。
但身体很冷，一直在发抖。
头也很痛，像是有个小锤子在敲。
意识渐渐模糊。
二、冰凉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默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额头。
手很凉，像是冰块。
但很舒服。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台灯光线下，艾拉正站在床边，血红色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她已经换上了那套小熊睡衣，银色的长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澡。
“林默，你发烧了。”她的声音很轻。
“嗯……”林默含糊地应了一声，“没事……睡一觉就好……”
“不行。”艾拉皱眉，“人类发烧很危险，不及时处理会烧坏脑子的。”
她顿了顿：“林爷爷教过我，人类发烧要用湿毛巾敷额头，要多喝水，要吃退烧药。”
“家里……没有药了……”林默说。
“我去买。”艾拉立刻说。
“不行。”林默抓住她的手，“外面还在下雨……而且你是吸血鬼，不能出门……”
“我可以。”艾拉说，“现在是晚上，而且雨已经小了。我戴好帽子口罩，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她的语气很坚定。
但林默还是摇头：“太危险了……血月会的人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那怎么办？”艾拉急了，“总不能让你一直烧下去吧？”
她的血红色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还有一丝……自责。
“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淋雨……”
“不怪你。”林默轻声说，“是我自己没带伞。”
他顿了顿：“而且……保护你，是我自愿的。”
艾拉的眼睛微微睁大。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笨蛋……”
典型的傲娇发言。
但林默能听出其中的关心。
“我没事……”他试图坐起来，但头一晕，又倒了回去。
“别动。”艾拉按住他，“你躺着，我想办法。”
她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
“对了，吸血鬼有‘体温调节’的能力。虽然主要是用来调节自己的体温，但也可以……帮别人降温。”
体温调节？
林默想起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吸血鬼的基础能力之一就是控制体温。
“可以吗？”他问。
“可以。”艾拉点头，“林爷爷以前教过我，说如果人类发烧，可以用这个能力帮忙降温。虽然效果不如退烧药，但至少能缓解症状。”
她顿了顿：“不过……我的能力因为后遗症削弱了很多，可能效果不会太好。”
“没关系。”林默说，“试试看。”
“嗯。”艾拉在床边坐下，伸出双手，轻轻贴在林默的额头上。
她的手很凉，但不像刚才那么冰了。
像是……在调节温度。
林默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额头传来，慢慢扩散到全身。
很舒服。
头没那么痛了，身体也没那么冷了。
“怎么样？”艾拉问，血红色的眼睛紧张地看着他。
“好多了。”林默说，“谢谢你。”
艾拉的耳尖微微泛红：“不、不用谢。这只是……基础的互助而已。”
典型的傲娇反应。
林默笑了，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因为他注意到，艾拉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红纹。
像是血管，但又不太一样。
在血红色的瞳孔深处，有几道细细的红色纹路在缓缓流转，像是活的一样。
“你的眼睛……”林默说。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别过脸：“没什么……只是使用能力的正常反应。”
“真的吗？”林默不信。
他记得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吸血鬼使用能力会消耗能量，而能量不足时，眼睛会出现红纹。
那是……虚弱的征兆。
“艾拉，你是不是消耗太大了？”林默问。
“没有。”艾拉摇头，“只是……一点点而已。我喝一袋血袋就能补回来。”
她的语气很轻松，但林默能听出其中的勉强。
“别用了。”林默抓住她的手，“我已经好多了。”
“可是……”
“听话。”林默认真地说，“我不想你为了我消耗太多能量。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再加重负担了。”
艾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好吧。”
她收回手，但依然坐在床边，没有离开。
“你去休息吧。”林默说，“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等你睡着再走。”艾拉说，“万一你又发烧，我可以帮你降温。”
很固执的决定。
林默知道劝不动她，只能点头：“好。”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但头还是很晕，身体也很不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三、深夜的“守护”
半夜，林默被渴醒了。
喉咙很干，像是有火在烧。
他挣扎着坐起来，想去倒水。
但头一晕，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小心。”
一双手扶住了他。
是艾拉。
她居然还没走，一直坐在床边守着。
“你……”林默愣住了，“你没去睡觉？”
“我睡不着。”艾拉说，“而且……你一直在说梦话，好像很难受。”
说梦话？
林默完全不记得了。
“我想喝水……”他说。
“我去倒。”艾拉立刻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她小心地扶着林默，让他慢慢喝。
水温正好，不烫不凉。
林默喝了一大口，感觉喉咙舒服多了。
“谢谢。”他说。
“不客气。”艾拉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还要吗？”
“不用了。”林默摇头。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艾拉已经守了他四个小时了。
“你去睡吧。”他说，“我真的没事了。”
“你还在发烧。”艾拉摸了摸他的额头，“38度，比刚才好一点，但还是高。”
她顿了顿：“我再帮你降降温吧。这次只用一点点能力，不会消耗太多的。”
林默想拒绝，但艾拉已经把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清凉的气息再次传来。
很舒服。
但林默注意到，艾拉眼睛里的红纹更明显了。
在昏暗的台灯光线下，那些红色的纹路像是有生命一样，在血红色的瞳孔深处缓缓流动，闪烁着微光。
很美，但也很……让人心疼。
“艾拉……”林默轻声唤道。
“嗯？”
“你的眼睛……红纹更明显了。”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别过脸：“没事……只是能力使用过度的正常反应。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吗？”林默不信。
“真的。”艾拉点头，“林爷爷说过，吸血鬼的眼睛是‘能量指示器’。能量充足时，眼睛是纯净的血红色；能量不足时，会出现红纹；能量严重不足时，红纹会变成黑色。”
她顿了顿：“我现在只是淡红色，说明能量消耗不大，喝一袋血袋就能补回来。”
她说得很轻松，但林默能感觉到她在逞强。
“那你去喝血袋吧。”他说，“我现在好多了，不用再降温了。”
“可是……”
“听话。”林默认真地说，“如果你因为我消耗太多能量，导致后遗症加重，我会更难受的。”
艾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好吧。”
她站起身，准备去阁楼拿血袋。
但刚站起来，身体就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艾拉！”林默连忙扶住她。
艾拉靠在他身上，银色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没事……”她小声说，“只是……有点头晕。”
“你消耗太大了。”林默心疼地说，“快坐下。”
他扶着艾拉在床边坐下，然后自己挣扎着下床，想去阁楼拿血袋。
但头一晕，又差点摔倒。
“你别动。”艾拉拉住他，“我去拿。”
“可是……”
“我没事。”艾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只是低血糖而已。吸血鬼也会低血糖的，喝点血袋就好了。”
她顿了顿：“你躺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快步走出房间，上了阁楼。
林默躺在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艾拉为了照顾他，消耗了太多能量。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很无力。
过了一会儿，艾拉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袋草莓味血袋，已经加热过了，冒着淡淡的热气。
“给。”她把血袋递给林默，“帮我撕开，我手没力气。”
林默接过血袋，小心地撕开一个小口，然后递还给艾拉。
艾拉接过血袋，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美味。
随着血袋里的液体流入，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一丝红晕，眼睛里的红纹也慢慢变淡了。
“好点了吗？”林默问。
“嗯。”艾拉点头，“好多了。”
她把空袋子折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边坐下。
“你感觉怎么样？”她问林默。
“好多了。”林默说，“头没那么痛了，身体也没那么冷了。”
“那就好。”艾拉松了口气。
她顿了顿，小声说：“林默，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太没用了。”艾拉低下头，银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明明活了一百多年，却连照顾人都做不好。还差点把自己累倒……”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林默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你，我可能现在还烧得迷迷糊糊的。”
艾拉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
“真的吗？”
“真的。”林默认真地说，“你救了我。虽然只是降温，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艾拉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板起脸：
“谁、谁救你了！我只是……不想你烧坏脑子，以后没人给我热血袋而已。”
典型的傲娇发言。
林默笑了：“是是是，艾拉大人说得对。”
“哼。”艾拉别过脸，但耳尖微微泛红。
气氛轻松了一些。
林默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你去睡吧。”他说，“我真的没事了。”
“我等你睡着再走。”艾拉固执地说。
“可是……”
“没有可是。”艾拉打断他，“这是……命令。”
很没威慑力的命令。
但林默知道，她是真的担心他。
“好吧。”他妥协了，“那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艾拉点头。
林默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知道有人守在身边，很安心。
四、清晨的“粥”
第二天早上，林默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
是……粥的香味？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斑。
头已经不晕了，身体也不冷了。
烧退了。
他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粥。
白米粥，熬得很稠，上面撒了一点葱花，还冒着热气。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醒了就喝粥。我熬的，虽然可能不好喝，但总比饿着强。”
“——艾拉”
字迹很工整，但有些歪歪扭扭，像是刚学会写字不久。
林默心里一暖。
艾拉给他熬了粥。
一个百年吸血鬼萝莉，为了照顾他，学会了熬粥。
虽然可能不好喝，但这份心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他端起碗，尝了一口。
味道……很淡。
几乎没放盐。
但很温暖，很舒服。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感动，温暖，还有……一丝心疼。
艾拉为了照顾他，一定很辛苦。
喝完粥，林默感觉好多了。
他下床，走出房间。
客厅里，艾拉正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银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在晨光中泛着微光。血红色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很长，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睡得很熟。
林默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着她。
艾拉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昨晚好多了。眼睛里的红纹已经完全消失，恢复了纯净的血红色。
她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胸口微微起伏。
像个小天使。
林默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很软，很滑，像丝绸一样。
艾拉的眼睫毛颤了颤，但没有醒。
林默笑了笑，起身去厨房。
他想给艾拉做点吃的——虽然她不能吃，但可以闻味道。
而且，他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回报她的照顾。
五、吸血鬼的“特殊能力”
中午，艾拉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毯子，愣了一下。
然后，她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番茄炒蛋的香味？
她循着香味走到厨房，看到林默正在灶台前忙碌。
“你醒了？”林默回头看她，“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艾拉说，“你呢？烧退了吗？”
“退了。”林默点头，“多亏了你。”
他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我给你做了番茄炒蛋，虽然你不能吃，但可以闻味道。”
艾拉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板起脸：
“谁、谁要闻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典型的傲娇反应。
林默忍着笑：“好，好。那艾拉大人要不要‘视察’一下我的厨艺？”
“哼。”艾拉别过脸，但脚步很诚实地走了过来。
她凑近盘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味道还可以。比林爷爷做的好一点。”
很高的评价了。
林默笑了：“谢谢夸奖。”
他把菜端到餐桌上，又盛了两碗米饭——虽然艾拉不能吃，但他还是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这是……”艾拉看着面前的碗。
“仪式感。”林默说，“林爷爷不是说过吗？吃饭要有仪式感，这样生活才有温度。”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你记得真清楚。”
“当然。”林默坐下，“爷爷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两人开始“吃饭”。
林默是真的在吃，艾拉是真的在闻。
但气氛很和谐。
“对了。”林默突然想起什么，“昨晚你用的‘体温调节’能力，能详细跟我说说吗？我想多了解一些吸血鬼的能力。”
艾拉点点头：“可以。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我的能力被后遗症削弱了很多。”
她想了想，开始解释：
“吸血鬼的基础能力主要有三种：体温调节、影子操控、夜视。”
“体温调节，就是控制自己或接触对象的体温。可以用来降温，也可以用来保暖。但很消耗能量，不能长时间使用。”
“影子操控，就是控制影子。可以用来攻击，也可以用来防御，还可以用来……做家务。”
她顿了顿：“林爷爷以前经常让我用影子操控帮他拿东西，说这样很方便。”
林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爷爷坐在沙发上，指挥影子去拿遥控器、拿报纸、拿茶杯……
很奇幻，但也很温馨。
“那夜视呢？”他问。
“夜视就是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艾拉说，“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很强，即使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顿了顿：“不过我的夜视能力也因为后遗症削弱了，现在只能在昏暗的环境里看清，完全黑暗的话还是不行。”
林默点点头，记下了这些信息。
“那……除了基础能力，还有高级能力吗？”他问。
“有。”艾拉点头，“比如‘血控’——控制血液的能力；‘瞬移’——短距离瞬间移动；‘魅惑’——影响他人心智的能力……但这些都被《暗夜公约》禁止使用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而且，使用高级能力需要很强的能量和血统纯度。像我这种后遗症严重的吸血鬼，根本用不了。”
林默心里一疼。
艾拉因为后遗症，失去了很多能力。
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没关系。”他说，“基础能力就够用了。而且，你有我照顾，不需要那些能力。”
艾拉愣了一下，然后耳尖微微泛红：
“谁、谁需要你照顾了！我只是……暂时需要而已。”
典型的傲娇发言。
林默笑了：“是是是，艾拉大人说得对。”
“哼。”艾拉别过脸，但嘴角微微上扬。
气氛很轻松。
但林默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艾拉，你昨晚眼睛里的红纹……真的是能量消耗的正常反应吗？”
艾拉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的眼神闪烁，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
“不完全是。”
“那……”
“那是……后遗症加重的征兆。”艾拉低下头，“林爷爷说过，我的身体很脆弱，不能过度使用能力。否则后遗症会加重，眼睛会出现红纹，皮肤会对阳光更敏感，甚至……可能会退化到更幼年的形态。”
更幼年的形态？
林默心里一沉。
艾拉现在已经停留在十岁形态了，如果再退化……
“那你昨晚……”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事。”艾拉立刻说，“只是轻微消耗，休息一下就好了。而且我喝了血袋，补充了能量，红纹已经消失了。”
她顿了顿：“林默，你别担心。我有分寸的。如果真的到了危险的程度，我会停下来的。”
她说得很轻松，但林默能听出其中的勉强。
“答应我。”林默认真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如果我再生病，你就叫王叔，或者叫救护车，不要自己硬撑。”
艾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我答应。”
“真的？”
“真的。”艾拉抬头看着他，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因为……你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想让你担心。”
很真诚的话。
林默心里一暖。
“嗯。”他点头，“我们互相照顾，互相守护。”
“嗯。”艾拉也点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很温暖，很坚定。
像是某种无声的约定。
六、午后的“阳光”
吃完饭，林默收拾碗筷，艾拉坐在沙发上休息。
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斑。
“今天天气真好。”艾拉看着那些光斑，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向往，“如果是阴天，我就可以出去散步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林默心里一动。
他想起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艾拉很喜欢散步，但因为后遗症，只能在阴天或傍晚出门。
“艾拉。”他放下碗筷，“你想不想……感受一下阳光？”
艾拉愣了一下：“感受阳光？可是……”
“不是真正的阳光。”林默说，“是……模拟的阳光。”
他走到窗边，小心地拉开一点窗帘。
阳光立刻涌了进来，在客厅里投下一片明亮的光区。
但艾拉坐的位置在阴影里，阳光照不到她。
“你看。”林默指着那片光区，“阳光很温暖，很明亮。虽然你不能直接接触，但可以……间接感受。”
他想了想，从厨房拿来一个玻璃杯，装满水，放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阳光透过玻璃杯，在水里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很美。
“这样呢？”林默问，“透过玻璃杯的阳光，应该不会伤害到你吧？”
艾拉看着那个玻璃杯，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玻璃杯。
不烫。
只有一点点温暖。
“可以……”她小声说，“这样……可以。”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很浅、但很真实的笑容。
林默心里一暖。
他又拿来几个玻璃杯，都装满水，放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客厅里立刻出现了好几个七彩的光晕，像是小小的彩虹。
很美。
艾拉看着那些光晕，血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光。
“林默。”她轻声说。
“嗯？”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真诚，“谢谢你……让我感受到阳光。”
林默笑了：“不客气。以后天气好的时候，我们都这样玩。”
“嗯。”艾拉点头。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玻璃杯的表面。
阳光透过玻璃杯，在她的手上投下七彩的光斑。
很温暖。
很美好。
就像她现在的生活。
虽然还有后遗症，虽然还有威胁，虽然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但至少，有人陪着她，有人照顾她，有人……让她感受到阳光。
这就够了。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亮，客厅里的七彩光晕也越来越美。
林默和艾拉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很平静，很温馨。
像是暴风雨后的宁静。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风暴什么时候会来。
但至少现在，他们可以享受这份宁静。
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日常。
晚上，林默在整理书包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李明偷偷塞进去的，字迹很潦草：
“林默，我爷爷想见你。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关于林家，关于灵愈师，关于……艾拉的后遗症。”
“时间：明天放学后。地点：我家。地址：星见市梧桐街23号。”
“另外，小心最近转学来的新同学。我听说……她是女巫族的后裔，来星见市的目的不明。”
纸条的最后，是一个手绘的狼头标志。
李明爷爷要见他？
关于艾拉的后遗症？
林默心里一紧。
难道……艾拉的后遗症有办法治疗？
他抬起头，看向阁楼的方向。
艾拉已经睡了。
希望她能做个好梦。
至于明天的事……
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他只想守护这份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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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第7话：夜巡局的“例行检查”——第二天放学后，林默按照约定去了李明家。李明的爷爷，夜巡局的退休探员李建国，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秘密：艾拉的后遗症，其实不是无法治愈的。只是治疗方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那个代价，可能关系到林默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