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吸血鬼萝莉不可能这么可爱！》
第九话：第一次“逛夜市”与暗夜商业街的秘密
一、王叔的“紧急通知”
王叔十分钟后准时赶到。
他穿着便服，但表情严肃，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小默，艾拉，情况紧急，长话短说。”
林默和艾拉在沙发上坐下，王叔站在他们面前，语速很快：
“第一，苏晴确实是血月会的高层，代号‘紫月’。她的目标就是市徽的原件，也就是血月之石的钥匙。”
“第二，血月会的仪式地点不是星见之眼，而是暗夜商业街。他们计划在月圆之夜，用一百个超自然种族的血，在暗夜商业街的中心广场举行仪式。”
“第三，夜巡局已经掌握了血月会的部分成员名单，但高层依然在逃。而且……夜巡局内部确实有内鬼，级别很高，我们正在排查。”
三个消息，一个比一个严重。
“暗夜商业街……”艾拉喃喃道，“那里是超自然种族的聚集地，如果仪式在那里举行，后果不堪设想。”
“对。”王叔点头，“暗夜商业街平时晚上才开放，是超自然种族交流、交易的地方。月圆之夜正好是周末，人流量最大。如果血月会在那里举行仪式，伤亡会非常惨重。”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
一百个超自然种族的血……
那意味着要杀害一百个超自然种族。
“王叔，夜巡局有对策吗？”他问。
“有，但很困难。”王叔说，“暗夜商业街是超自然种族的自治区域，夜巡局不能随意进入。而且血月会的人已经混进去了，伪装成普通商户或顾客，很难识别。”
他顿了顿：“所以，我们需要有人潜入暗夜商业街，收集情报，找到仪式的具体位置和计划。”
林默立刻明白了：
“王叔，你是想让我和艾拉去？”
“对。”王叔点头，“艾拉是吸血鬼，对暗夜商业街很熟悉。你是灵愈师，能感知到异常的能量波动。而且你们是生面孔，不容易被怀疑。”
他看向艾拉：“艾拉，你能带林默去暗夜商业街吗？”
艾拉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能。但我需要伪装，不能暴露身份。”
“这个没问题。”王叔说，“夜巡局有特制的伪装道具，能改变外貌和气息。但只能维持三小时，三小时后必须离开。”
三小时。
时间很紧。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林默问。
“今晚。”王叔说，“月圆之夜是三天后，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今晚暗夜商业街有‘月前集市’，人流量大，适合潜入。”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集市八点开始。你们准备一下，七点半出发。”
“好。”林默和艾拉同时点头。
王叔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子，递给两人：
“这是伪装道具。林默的是‘气息屏蔽符’，能屏蔽你的灵愈师气息，让你看起来像普通人。艾拉的是‘外貌变换项链’，能改变你的外貌和吸血鬼气息，让你看起来像人类。”
林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
艾拉的盒子里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水晶。
“怎么用？”林默问。
“贴在身上就行。”王叔说，“艾拉的项链戴上就行。效果会持续三小时，三小时后自动失效。记住，失效前必须离开暗夜商业街，否则会被发现。”
“明白。”两人点头。
“还有这个。”王叔又拿出两个微型耳机，“通讯器，能随时联系。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呼叫，我们会派人接应。”
林默和艾拉接过耳机，戴在耳朵上。
很小，几乎看不见。
“最后，这是暗夜商业街的地图。”王叔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可疑的地点，你们重点调查。特别是‘血月古董店’和‘暗夜酒吧’，情报显示这两个地方可能是血月会的据点。”
林默接过地图，仔细看着。
地图画得很详细，街道、店铺、广场……都标得很清楚。
“血月古董店在商业街的东侧，店主是个神秘的老头，很少露面。暗夜酒吧在西侧，是超自然种族常去的地方，鱼龙混杂。”王叔解释。
他顿了顿：“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确认这两个地方是否有异常，收集情报，不要轻举妄动。安全第一。”
“明白。”林默说。
“好，那你们准备吧。”王叔站起身，“七点半，我会在商业街入口等你们。记住，三小时，必须离开。”
“嗯。”两人点头。
王叔离开后，林默和艾拉开始准备。
林默把符纸贴在胸口，立刻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笼罩全身。
很奇妙的感觉。
艾拉戴上项链，水晶吊坠亮了一下，然后她的外貌开始变化。
银色的长发变成了普通的黑色，血红色的眼睛变成了棕色，尖尖的耳朵也变成了普通的人类耳朵。
连身高都稍微长高了一点，看起来像十二三岁的人类女孩。
“怎么样？”艾拉问，声音也变了，更接近普通小女孩的声音。
“完全认不出来了。”林默惊讶地说。
“那就好。”艾拉照了照镜子，“这样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她顿了顿：“林默，暗夜商业街很复杂，你要跟紧我，不要乱跑。”
“好。”林默点头。
两人换好衣服——普通的便服，不显眼。
七点二十五分，他们出门了。
二、暗夜商业街的“入口”
暗夜商业街在星见市的旧城区，白天是普通的古董街，晚上才恢复真面目。
入口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巷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夜间集市，闲人免进”。
王叔已经在巷口等着了。
“准备好了吗？”他问。
“准备好了。”林默点头。
“好，记住，三小时。”王叔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七点三十分，十点三十分之前必须出来。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呼叫。”
“明白。”两人点头。
王叔让开位置：“进去吧。祝你们好运。”
林默和艾拉走进小巷。
巷子很窄，两边是高高的砖墙，墙上爬满了藤蔓。地面是青石板铺的，踩上去发出“嗒嗒”的响声。
走了大概五十米，前面出现了一扇木门。
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门环。
艾拉上前，抓住门环，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门自动开了。
里面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
街道两边是各种店铺，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和招牌。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不太一样。
有些人的耳朵是尖的，有些人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有些人的影子在晃动……
超自然种族。
很多超自然种族。
“这就是暗夜商业街。”艾拉小声说，“星见市超自然种族的核心聚集区。”
林默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感觉到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动。
很复杂，很混乱。
有吸血鬼的阴冷气息，有狼人的野性气息，有女巫的魔法气息……还有很多他分辨不出来的气息。
“跟紧我。”艾拉拉住林默的手，“我们先去血月古董店。”
“好。”林默点头。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
街道很热闹，店铺里卖着各种奇怪的东西：魔法草药、能量水晶、特制血袋、防护符咒……
还有一些小吃摊，卖着超自然种族喜欢的食物：狼人肉干、女巫草药茶、吸血鬼特饮……
林默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这就是超自然种族的生活吗？
很普通，但又很……特别。
“林默，看那里。”艾拉突然指向一个摊位。
摊位前围着一群人，正在看什么表演。
林默挤过去一看，是一个狼人在表演“变形控制”——在人类形态和狼人形态之间快速切换，很熟练。
“好厉害！”有人鼓掌。
“这是基础训练。”狼人表演者笑着说，“只要控制好能量，谁都能做到。”
很和谐的场景。
但林默能感觉到，这个狼人表演者的能量波动……有点奇怪。
像是被什么压制着。
“艾拉，你感觉到了吗？”他小声问。
“嗯。”艾拉点头，“他的能量被抑制了。可能是戴了能量抑制器，或者……受了伤。”
受伤？
林默心里一动。
他想起灵愈师的能力。
也许……可以试试治疗？
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不是时候。
两人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们来到了血月古董店。
三、血月古董店的“秘密”
血月古董店在街道的东侧，门面很小，招牌也很旧，上面写着“血月古董，百年老店”。
店里很暗，只有几盏油灯在闪烁。
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古董：铜器、瓷器、木雕、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一个会自己动的小骷髅，一个会发光的宝石，一个会说话的镜子……
“欢迎光临。”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头，大概七八十岁，头发花白，眼睛很小，但很锐利。
他正在擦拭一个铜壶，动作很慢，很仔细。
“老板，我们随便看看。”艾拉说。
“随便看。”老头点点头，继续擦他的铜壶。
林默和艾拉在店里转了一圈。
店里东西很多，但没什么特别的。
都是普通的古董，或者一些低级的魔法物品。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特别的东西？”林默试探地问。
老头抬起头，看了林默一眼：
“特别的东西？你想要多特别的？”
“比如……和血月有关的东西。”林默说。
老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血月？那可是禁忌的话题。小伙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好奇。”林默说，“听说血月会很厉害，想了解一下。”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下铜壶：
“血月会……确实很厉害。但他们做的事，不光彩。”
他顿了顿：“小伙子，我劝你不要打听这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很明显的警告。
但林默能感觉到，老头知道些什么。
“老板，你听说过‘血月之石’吗？”他问。
老头的脸色变了。
他站起身，走到店门口，把门关上，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然后，他回到柜台后面，压低声音：
“小伙子，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名字？”
“偶然听说的。”林默说。
老头盯着林默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
“血月之石……是吸血鬼旧贵族的圣物，也是灾祸的源头。五十年前，因为它，死了很多人。”
他的眼神变得遥远：
“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人，在夜巡局工作。亲眼看到血月之石被封印，亲眼看到……那些为了争夺它而死去的人。”
他顿了顿：“小伙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血月之石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卷入这件事。”
“为什么？”林默问。
“因为太危险了。”老头说，“血月之石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控制的。即使是吸血鬼旧贵族，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看向艾拉：“小姑娘，你应该是吸血鬼吧？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
艾拉的身体僵了一下。
“别紧张。”老头摆摆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们，血月之石的事，不要碰。”
“老板，你知道血月会的计划吗？”林默问。
老头点点头：“知道一点。他们想在月圆之夜，用一百个超自然种族的血，激活血月之石，召唤血月降临。”
他顿了顿：“但他们的计划有个漏洞。”
“什么漏洞？”林默问。
“血月之石的封印，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老头说，“而这个钥匙，五十年前就失踪了。没有钥匙，他们打不开封印，仪式就无法进行。”
钥匙。
市徽的原件。
林默心里一动。
“老板，你知道钥匙在哪里吗？”他问。
老头摇摇头：“不知道。但据说钥匙被林氏灵愈师藏起来了，只有灵愈师的继承人才能找到。”
他看向林默：“小伙子，你问这么多，难道你是……”
“我只是好奇。”林默打断他。
老头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好吧。既然你们只是好奇，那我就多说一点。”
他压低声音：“血月会的仪式地点，在暗夜商业街的中心广场。但具体时间……不是月圆之夜，而是月圆之夜的前一天晚上。”
前一天晚上？
林默和艾拉对视一眼。
王叔的情报有误？
“为什么是前一天晚上？”艾拉问。
“因为月圆之夜的能量太强，血月之石可能会失控。”老头说，“前一天晚上的能量比较稳定，更容易控制。”
他顿了顿：“而且，前一天晚上是‘月前祭’，暗夜商业街会举行盛大的庆典，人流量最大。血月会想趁乱举行仪式，不容易被发现。”
很合理的解释。
“老板，你怎么知道这些？”林默问。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
“因为我的儿子……曾经是血月会的成员。”
林默和艾拉都愣住了。
“他加入血月会，是为了获得力量，治疗他母亲的病。”老头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不知道，血月会是在利用他。最后，他死在了血月之石的争夺战中。”
他的眼睛湿润了：
“从那以后，我就离开了夜巡局，开了这家古董店。一方面是为了纪念他，一方面是为了……监视血月会。”
他看向林默和艾拉：
“小伙子，小姑娘，如果你们真的想阻止血月会，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不要重蹈我儿子的覆辙。”
“我们答应。”林默认真地说。
“好。”老头点点头，“月前祭是明晚八点开始，血月会的仪式应该在九点左右举行。地点是中心广场的地下室，入口在广场的喷泉下面。”
他顿了顿：“但那里有很强的防护结界，普通人进不去。除非……有钥匙。”
钥匙。
又是钥匙。
“老板，你知道怎么进去吗？”艾拉问。
老头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听说，钥匙需要灵愈师的血才能激活。也许……灵愈师本人能进去。”
灵愈师本人。
林默。
“我明白了。”林默说，“谢谢老板。”
“不客气。”老头摆摆手，“快走吧。在这里待太久，会被怀疑的。”
林默和艾拉点点头，离开了古董店。
四、暗夜酒吧的“线索”
离开古董店后，两人去了暗夜酒吧。
暗夜酒吧在西侧，门面很大，招牌上画着一个骷髅头，下面写着“暗夜酒吧，欢迎所有夜行者”。
里面很吵，音乐声很大。
各种超自然种族在里面喝酒、聊天、跳舞。
很混乱。
林默和艾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要点什么？”一个服务员走过来。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巫，穿着黑色的制服，耳朵上戴着水晶耳环。
“两杯果汁。”艾拉说。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离开了。
林默环顾四周。
酒吧里人很多，但没什么可疑的。
“艾拉，你觉得老头的话可信吗？”他小声问。
“可信。”艾拉点头，“他的情绪很真实，不像在说谎。而且……我能感觉到，他体内有旧伤，应该是战斗留下的。”
她顿了顿：“但他可能还隐瞒了什么。”
“隐瞒了什么？”
“不知道。”艾拉摇头，“只是一种感觉。”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果汁。
“请慢用。”她说。
艾拉突然开口：“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老板？他很少来店里。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问问。”艾拉说。
服务员点点头，离开了。
“你找老板干什么？”林默问。
“直觉。”艾拉说，“血月古董店的老板知道那么多，暗夜酒吧的老板可能也知道些什么。”
有道理。
但老板不在，也没办法。
两人喝着果汁，继续观察。
过了一会儿，林默注意到吧台旁边有一扇小门，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员工专用，闲人免进”。
门是关着的，但偶尔会有人进出。
进出的人都很匆忙，表情严肃。
“那扇门后面……”林默小声说。
“可能是办公室，或者……地下室。”艾拉说。
她顿了顿：“林默，我想去看看。”
“太危险了。”林默摇头。
“只是看看。”艾拉说，“我有影子操控的能力，可以偷偷进去。”
“可是……”
“放心，我有分寸。”艾拉说，“你在这里等我，如果十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就呼叫王叔。”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好，小心点。”
“嗯。”艾拉点头。
她站起身，假装去卫生间，绕到了吧台后面。
然后，她的影子悄悄从脚下分离，像一条黑色的蛇，溜进了那扇小门。
林默紧张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
六分钟。
七分钟……
艾拉还没回来。
林默的心跳加快了。
他正准备呼叫王叔，艾拉突然回来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林默问。
“里面……”艾拉压低声音，“是血月会的临时据点。我看到了仪式用的祭坛，还有……被抓的超自然种族。”
被抓的超自然种族？
“有多少？”林默问。
“大概二十多个。”艾拉说，“都被关在笼子里，看起来很虚弱。他们应该是……仪式的祭品。”
二十多个。
离一百个还差很多，但已经很可怕了。
“我们必须救他们。”林默说。
“怎么救？”艾拉问，“那里有守卫，而且有防护结界。硬闯的话，会打草惊蛇。”
她说得对。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先离开这里。”林默说，“把情报告诉王叔。”
“好。”艾拉点头。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
“两位，这么快就要走了？”
是刚才那个服务员。
她站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很冷。
“我们还有事。”林默说。
“什么事这么急？”服务员问，“不如再坐一会儿，我们老板想见见你们。”
老板？
林默和艾拉对视一眼。
“老板回来了？”艾拉问。
“刚回来。”服务员说，“听说有两位特别的客人，想请你们去办公室坐坐。”
特别的客人。
他们被发现了。
林默的心跳加快了。
“如果我们不去呢？”他问。
服务员笑了笑，手指轻轻一弹。
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在他们周围，挡住了去路。
“那就只能……请你们去了。”她说。
是魔法。
这个服务员是女巫，而且实力不弱。
林默看向艾拉。
艾拉的血红色眼睛微微眯起，瞳孔深处的金色纹路开始流转。
她在准备使用能力。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林默，艾拉，听到请回答。”
是王叔。
“我们被发现了。”林默小声说。
“位置？”
“暗夜酒吧。”
“坚持三分钟，我派人接应。”
三分钟。
很长的时间。
“两位，请吧。”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默和艾拉对视一眼，点点头。
现在硬拼不是明智的选择。
先跟她去，拖延时间。
两人跟着服务员，走进了那扇小门。
五、办公室的“老板”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是几个房间。
服务员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推开门。
“老板，人带来了。”
房间里很简洁，只有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大概四十多岁，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他正在看文件，听到声音抬起头。
林默看到他的脸，愣住了。
是……陈科长？
不，不是陈科长。
虽然长得很像，但更年轻，气质也不同。
“两位，请坐。”男人指了指椅子。
林默和艾拉在椅子上坐下。
“自我介绍下，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陈建国。”男人说。
陈建国？
和陈科长同名？
“你和陈科长……”林默试探地问。
“他是我哥哥。”陈建国说，“不过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林默能听出其中的疏离。
“陈老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艾拉问。
陈建国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认识一下。毕竟……能引起血月古董店那个老头注意的人，不多。”
他顿了顿：“而且，你们身上有灵愈师的气息。虽然被屏蔽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
林默心里一惊。
这个陈建国，不简单。
“陈老板，你也是血月会的人吗？”艾拉直接问。
陈建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小姑娘很直接。不过……你猜错了。我不是血月会的人，相反，我是他们的敌人。”
敌人？
“那你为什么……”林默看向门外。
“那些被抓的超自然种族？”陈建国说，“是我救下来的。血月会抓了一百多个超自然种族，准备用于仪式。我偷偷救下了二十多个，藏在这里。”
他顿了顿：“但我的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人。所以……我需要帮助。”
帮助？
林默和艾拉对视一眼。
“你想让我们帮你救人？”艾拉问。
“对。”陈建国点头，“月前祭明晚举行，血月会会把剩下的八十多个超自然种族带到中心广场，用于仪式。如果我们能提前救出他们，仪式就无法进行。”
他说得很诚恳。
但林默不敢完全相信。
“陈老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他问。
陈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
是一个徽章。
夜巡局的徽章。
“我曾经也是夜巡局的探员。”他说，“但因为一些事，离开了。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夜巡局，也没有背叛过星见市。”
他的眼神很真诚。
林默看向艾拉。
艾拉的血红色眼睛盯着陈建国，瞳孔深处的金色纹路在缓缓流转。
她在感知陈建国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对林默说：
“他在说真话。但他的情绪很复杂，有愧疚，有痛苦，还有……一丝恐惧。”
恐惧？
在恐惧什么？
“陈老板，你在恐惧什么？”林默直接问。
陈建国愣了一下，然后苦笑：
“被看出来了。我在恐惧……我的哥哥。”
“陈科长？”
“对。”陈建国点头，“他虽然离开了血月会，但他的内心……依然被仇恨控制。我担心他会做出极端的事。”
他顿了顿：“而且，夜巡局的内鬼……可能和他有关。”
陈科长是内鬼？
林默想起陈科长之前的事——他确实曾经是血月会成员，后来改过自新。
但改过自新，不代表不会再次堕落。
“你有证据吗？”林默问。
“没有。”陈建国摇头，“只是直觉。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看向林默：“林默，你是灵愈师的继承人，你有责任保护星见市。我希望你能帮我，救出那些超自然种族，阻止血月会。”
林默犹豫了。
陈建国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但那些被抓的超自然种族是真的。
他们需要帮助。
“好。”林默点头，“我们帮你。但具体怎么做？”
陈建国的眼睛亮了起来：
“明晚七点，月前祭开始。血月会的人会把祭品从各个据点运到中心广场。我们可以趁他们运输的时候，中途拦截。”
他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
“这是运输路线。他们会从四个方向进入中心广场，每个方向有二十多个祭品。我们可以选择其中一个方向，集中力量救人。”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点：
“我建议选东侧。那里的守卫相对较弱，而且靠近血月古董店，那个老头可能会帮忙。”
血月古董店的老头？
“他会帮忙吗？”艾拉问。
“会。”陈建国点头，“他儿子死在血月会手里，他对血月会恨之入骨。而且……他欠我一个人情。”
他顿了顿：“明晚七点，我们在血月古董店集合。我会准备好车辆和装备，救出人后立刻撤离。”
“好。”林默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建国站起身，“现在，我送你们出去。待太久会被怀疑。”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
“服务员会带你们从后门离开。记住，明晚七点，血月古董店见。”
“嗯。”两人点头。
服务员带着他们从后门离开了酒吧。
后门是一条小巷，很安静。
“从这里直走，就能回到主街。”服务员说，“小心点，别被跟踪。”
“谢谢。”林默说。
服务员点点头，关上了门。
林默和艾拉快步离开。
走了几步，林默突然想起什么：
“艾拉，我们的伪装时间……”
艾拉看了看手表：
“还有十分钟。来得及。”
两人加快脚步，回到了主街。
主街上依然很热闹，但两人没有停留，直接朝出口走去。
快到出口时，林默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是……灵愈师的能量？
很微弱，但很清晰。
他停下脚步，看向能量波动的方向。
是一个摊位，卖魔法草药的摊位。
摊主是个年轻的女巫，正在整理草药。
但能量波动不是从她身上传来的，而是从她身后的箱子里传来的。
“林默，怎么了？”艾拉问。
“那个箱子里……有灵愈师的东西。”林默小声说。
他走过去，假装看草药。
“老板，这个是什么？”他指着一株紫色的草药问。
“月光草。”女巫说，“有安神的效果，适合失眠的人。”
月光草。
又是月光草。
“我能看看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吗？”林默问。
女巫愣了一下：“箱子里？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不卖。”
“我只是看看。”林默说，“我感觉到里面有……特别的东西。”
女巫盯着林默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
“你感觉到了？果然……你是灵愈师。”
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
是一个怀表。
银质的怀表，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林默接过怀表，立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灵愈师能量。
“这是……”他愣住了。
“我祖父的遗物。”女巫说，“他是林氏灵愈师的弟子，五十年前死在血月之石的争夺战中。这个怀表，是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林氏灵愈师的弟子？
林默从来没听说过。
“你祖父是……”他问。
“林正清先生的徒弟，李正阳。”女巫说，“他曾经是夜巡局最优秀的灵愈师，但为了封印血月之石，牺牲了。”
她的眼神变得悲伤：
“这个怀表里，封印着他的一部分灵魂。他说，如果有朝一日，林氏灵愈师的继承人出现，就把这个怀表交给他。”
她看向林默：“你就是那个继承人，对吧？”
林默点点头。
“那这个怀表，给你了。”女巫把怀表递给林默，“希望你能完成我祖父未完成的事——彻底封印血月之石。”
林默接过怀表，感觉很沉重。
不只是物理上的沉重，更是责任上的沉重。
“我会的。”他认真地说。
“谢谢。”女巫笑了笑，“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林默和艾拉点点头，离开了。
走出暗夜商业街时，伪装刚好失效。
艾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林默也恢复了灵愈师的气息。
王叔在巷口等着他们。
“怎么样？”他问。
林默把今晚的经历告诉了王叔。
王叔听完，表情很严肃：
“陈建国……我听说过他。他确实是夜巡局的前探员，但因为一些事离开了。没想到他会在暗夜商业街开酒吧。”
他顿了顿：“他的计划可行，但很危险。你们确定要参与吗？”
“确定。”林默点头，“那些被抓的超自然种族需要帮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好。”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明晚，夜巡局会配合你们行动。但记住，安全第一。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退。”
“明白。”林默点头。
“那现在，先回家休息。”王叔说，“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嗯。”两人点头。
他们坐上王叔的车，回家了。
六、怀表的“秘密”
回到家，林默拿出那个怀表，仔细研究。
怀表很旧了，但保养得很好。表面刻着林氏灵愈师的徽章——一只手，手心向上，托着一颗发光的星星。
他打开怀表。
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个小小的水晶。
水晶是淡蓝色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艾拉惊讶地说，“灵愈精华的结晶？”
“结晶？”林默问。
“嗯。”艾拉点头，“灵愈精华浓缩到极致，就会形成结晶。这一颗结晶，相当于一百瓶灵愈精华的能量。”
一百瓶？
那能治愈艾拉的后遗症吗？
“艾拉，这个也许能治好你。”林默说。
艾拉摇摇头：“不，这个太珍贵了。而且……它封印着你祖父弟子的灵魂，不能随便用。”
她说得对。
这个怀表有更重要的用途。
林默试着把灵愈师的能量注入怀表。
怀表立刻亮了起来。
水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在空中投射出一个影像。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老式的西装，笑容温和。
“你好，林氏灵愈师的继承人。”影像开口，“我是李正阳，林正清先生的弟子。”
影像很清晰，像是本人在说话。
“如果你看到这个影像，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我的灵魂还封印在这个怀表里，能给你一些指导。”
他顿了顿：“首先，关于血月之石。它确实是吸血鬼旧贵族的圣物，但也是灾祸的源头。五十年前，我和师父林正清先生联手，才勉强将它封印。”
“封印的地点是星见之眼，封印的钥匙是星见市的市徽。但市徽的原件被师父藏起来了，只有灵愈师的继承人才能找到。”
“如果你找到了市徽，不要轻易使用。因为打开封印需要付出代价——灵愈师的生命力。”
“具体来说，打开封印需要消耗灵愈师一半的生命力。师父当年就是因为消耗太大，才早早去世的。”
一半的生命力。
和治愈艾拉后遗症的代价一样。
林默心里一沉。
“但是，”影像继续说，“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这个代价——用‘灵愈结晶’代替生命力。”
他指向怀表里的水晶：
“这颗灵愈结晶，是我用毕生能量凝聚而成的。它相当于一百瓶灵愈精华的能量，足够打开封印而不消耗你的生命力。”
“所以，如果你要打开血月之石的封印，一定要用这颗结晶。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力，那太危险了。”
影像顿了顿：“另外，关于血月会。他们的首领，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谁？”林默下意识地问。
但影像只是笑了笑：
“我不能直接说，因为预言女巫的预言可能会被干扰。我只能告诉你——小心身边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又是这句话。
历史老师也说过。
“最后，”影像说，“关于艾拉·冯·诺伊曼。她的后遗症，其实有办法治愈。但需要……血月之石的力量。”
艾拉的后遗症，需要血月之石的力量？
“具体来说，”影像解释，“艾拉的后遗症是因为灵愈术和吸血鬼血统的冲突。要彻底治愈，需要调和这两种力量。而血月之石，正好有调和的力量。”
他顿了顿：“所以，如果你要治愈艾拉，需要先得到血月之石，然后用它的力量配合灵愈术，才能成功。”
很复杂。
但至少有了希望。
“我的时间不多了。”影像开始变淡，“记住，保护星见市，保护艾拉，保护……所有善良的生命。这是灵愈师的使命。”
“我会的。”林默认真地说。
影像笑了笑，消失了。
怀表恢复了正常。
但林默能感觉到，里面的灵魂还在。
在守护着他。
“林默……”艾拉轻声说，“你听到了吗？我的后遗症……有办法治愈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希望。
“嗯。”林默点头，“等我们拿到血月之石，就治好你。”
“好。”艾拉点头。
她的血红色眼睛里闪烁着微光。
很温暖，很坚定。
林默握紧怀表。
明天，月前祭。
他们将面对血月会，面对未知的危险。
但至少，他们有了希望。
有了彼此。
这就够了。
深夜，林默正准备睡觉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明晚的行动是陷阱。陈建国是血月会的人，他的目的是引你上钩，夺取市徽和怀表。”
“真正的仪式地点不是中心广场，而是星见之眼。血月会已经找到了打开封印的方法，不需要一百个祭品，只需要……一个灵愈师的血。”
“小心。内鬼就在夜巡局高层。”
短信到这里结束。
没有署名，没有号码。
像是从虚空中发来的。
林默看着短信，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陷阱？
陈建国是血月会的人？
那今晚的一切……都是演戏？
他看向阁楼的方向。
艾拉已经睡了。
要不要告诉她？
还是……先自己调查？
他正思考着，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如果你不相信，明晚七点，去血月古董店看看。你会看到陈建国和血月会的人在一起。”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叔。”
不要告诉王叔？
难道王叔也是……
林默不敢想下去。
他收起手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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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第10话（卷末）：阁楼的“星空灯”——月前祭当晚，林默和艾拉按照计划前往血月古董店，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而在古董店的地下室，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陈建国的真实身份，以及血月会的真正目的。最终，他们必须做出选择——相信谁，背叛谁，以及……为谁而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