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力场的秘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破败的街道上。
气氛有点僵。
苏绯月跟在后面，脖子还火辣辣地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睛时不时瞟向前方陆烬的背影。
他走得不快，似乎有意在等她，但那宽厚的肩膀和拎着金属球棍的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陆烬那突如其来的道歉和笨拙，让她之前的判断全乱了套。
这家伙到底是深藏不露的演技派，还是真的就是个心思简单的暴力笨蛋？
她拿不准。但有一点很确定：那股能单手捏碎怪物的力量，是实实在在的。
要是那力量是我的……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悄悄钻出来，在她心里嘶嘶吐信。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陆烬忽然开了口，声音有点突兀，好像在没话找话，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肯定好奇，”他侧了侧头，没完全转过来，“我这能力是怎么来的吧？”
苏绯月脚步一顿，心脏猛地跳快了一拍。
好奇？何止是好奇！
她这个自诩“高等生物”的存在，之所以在刚才那种绝对劣势下还不敢拼命一搏，甚至放弃了偷袭的念头，不就是因为看不透这“低等碳基生物”凭什么拥有这种不讲理的力量吗？
如果只是肌肉力量，再强也有极限。
可陆烬展现的，分明是某种超出常理的东西。
现在，他居然主动要说了？
苏绯月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所有伪装出来的疲惫和恐惧都暂时压了下去，只剩下最纯粹的、攫取信息的渴望。
她迅速调整表情，让脸上浮现出适当的、带着点后怕的好奇。
“能……力？”她小声重复，声音里透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畏惧，“你是指……刚才……对付那个大怪物的……”
“嗯。”陆烬应了一声，似乎在组织语言。他放慢了脚步，和苏绯月几乎并排，但依旧保持着一点距离。“我从我身体里，能放出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他皱了下眉，显然不擅长描述这种抽象的概念。“不是气，也不是光。就是……一种无形的能量。我自己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和流动。”
苏绯月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我把它们叫做‘力场’。”陆烬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这些力场可以顺着我接触的东西传播。比如我的手，比如这根棍子。”
他晃了晃手里的金属球棍。“力场传到棍子上，我挥出去的时候，它就不只是一根棍子了。”
苏绯月瞬间明白了。
难怪他那看似普通的一挥，能有那么恐怖的破坏力。不是他臂力无限，而是有这种诡异的“力场”附着，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力”。
“这力场……只能用来打人？”她忍不住追问，声音里那点畏惧被好奇冲淡了不少。
陆烬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突然“不害怕了”有点意外，但没深究。“不。力场唯一的作用，就是‘施加力’。推、拉、挤压、撕裂……都行。看你怎么用。”
他顿了顿，“就像刚才，我用手挡住那怪物的巴掌，其实就是把力场集中在手掌上，产生一个反向的推力，把它顶住了。捏碎它的手，也是用力场去挤压。”
苏绯月听得心头发热。
这能力……太实用了！简直是末世生存的顶级外挂！能攻能防，而且听起来应用方式非常直接粗暴，很适合她这种……呃，以前是普通人的思维。
“那……”她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是怎么……得到这种能力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陆烬，里面充满了求知欲，几乎忘了要维持“受惊失忆少女”的人设。
陆烬似乎没太在意她眼神的变化，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回忆着。
“在回来找你的路上。”他声音低沉了些，“丧尸刚爆发那会儿，外面乱得不行。我抄近路，穿过老城区那片待拆的巷子。”
“然后，就遇见了‘它’。”
“它？”苏绯月心头一紧。
“一个……怪物。不是丧尸，至少不完全是。”陆烬的眉头拧紧了，“它长得跟普通丧尸没什么两样。”
“我跟它打了很久。”陆烬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但苏绯月能想象那场战斗的凶险。“它很难缠，力场似乎比我现在能放出的还要强，而且变化多端。我差点被它用飞来的碎石砸死。”
“那你怎么……”苏绯月忍不住插嘴。
陆烬简单地说，“然后我找到一个机会弄死了它。”
他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用词。
“就在它死之前的前一刻。”陆烬说，“它的身体，接触到了我。正准备将力场传进我体内弄死我。”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很烫，像有烙铁顺着皮肤往里钻。然后，我就感觉身体里多了点什么。然后那怪物被我弄死了，我就发现，我能放出类似的‘力场’了。”
苏绯月听得入神。她夺舍身体，陆烬夺取能力……这末世，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
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冒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陆烬侧脸，那双刚才还盛满好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猎人般的光芒。
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单纯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好奇：
“陆烬哥……你好厉害。那……你是怎么弄死那个有力场的怪物的？它听起来比丧尸可怕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