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门前,晨雾早已散尽,阳光铺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几道拉长的身影。史密斯老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银白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见到奥托一行人走来,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泛起光亮。
“奥托主教,好久不见。”史密斯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透着真切的喜悦。
奥托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史密斯先生,别来无恙。”
卡莲站在奥托身侧,目光落在史密斯手中的长条木盒上,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卡莲女士,好久不见。”史密斯将木盒递到卡莲面前,“当年你留在天命的武器‘妖精艾尔文’,我一直妥善保管着,今日便物归原主。”
卡莲双手接过木盒,指尖触及冰凉的盒面,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打开盒子,一把泛着淡金色光芒的双枪静静躺在其中,枪身上的纹路依旧清晰,仿佛还是当年那个陪着她征战的伙伴。“多谢史密斯先生,费心了。”
就在几人寒暄之际,路易斯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他攥着口袋里的丝绒盒子,急切地看向奥托:“奥托先生,我……我能先去找丽塔和杰西卡吗?我实在等不及了。”
奥托看着他眼底的迫切,点了点头,递给他一张纸条:“杰西卡还在上课,不便打扰。丽塔此刻在琉璃花坊附近的‘星尘咖啡厅’,这是地址。”
路易斯接过纸条,连声道谢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咖啡厅的方向跑去。他的脚步轻快,仿佛卸下了八年来的重担,心中只剩下即将见到丽塔的激动与忐忑。
从学园大门到星尘咖啡厅的路并不远,路易斯却觉得每一步都充满了煎熬。他一遍遍在脑海中演练着见面时的场景,想着要如何诉说这八年来的思念与愧疚,想着要如何弥补当年的亏欠。
转过一道樱花纷飞的拐角,星尘咖啡厅的招牌便映入眼帘。木质的门牌上缠绕着粉色的蔷薇,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隐约能看到里面温馨的陈设。而就在咖啡厅门口,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是丽塔。
她穿着一身简约的黑色连衣裙,金发挽成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衬得她肌肤胜雪。阳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优美的腰线,依旧是当年那个温柔又干练的模样。
路易斯的心脏猛地一跳,脚步下意识地停住。八年来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准备好的话语也卡在了喉咙里。
丽塔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身。当看到路易斯的那一刻,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温柔笑意,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路易斯先生?”丽塔率先开口,声音依旧柔和动听,带着几分试探,“好久不见。”
“丽塔……”路易斯喉咙发紧,一步步朝着她走去,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丽塔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也是一阵酸涩。她轻轻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樱花花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氛围:“路易斯先生这八年可是越发英俊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我一直在找你和杰西卡。”路易斯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袒露心声,“当年影罗的袭击来得太突然,我没能保护好你们,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愧疚。丽塔,对不起。”
“对不起?”丽塔挑眉,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气息轻轻拂过路易斯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咖啡香,“路易斯先生这声对不起,可是让我等了八年呢。不过,看在你这么执着找了我们八年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她的语气带着调侃,手指却轻轻勾住了路易斯的衣袖,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两人从未分开过。
路易斯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脸颊发烫,心跳更快了。他看着丽塔温柔的眼眸,心中的愧疚与思念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哥哥吗?真是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和丽塔小姐。”
路易斯和丽塔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露西穿着一身灰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她刚从咖啡厅买完咖啡出来,就看到了这令人“恶心”的一幕,心中的嫉妒与怨恨瞬间翻涌上来。
“露西?你怎么会在这里?”路易斯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他知道露西一直讨厌丽塔,当年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或许他和丽塔、杰西卡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露西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丽塔勾着路易斯衣袖的手上,眼神冰冷,“圣芙蕾雅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来就来。倒是丽塔小姐,这么快就又勾搭上我哥哥了?当年若不是你,我哥哥也不会放弃那么好的前程,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
“露西!你胡说什么!”路易斯立刻呵斥道,“当年的事与丽塔无关,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露西冷笑一声,看向丽塔,“丽塔小姐,你敢说你当年接近我哥哥,没有一点目的性吗?你不过是看中了他的科研能力,想利用他罢了。如今我哥哥找到了你,你又开始装出这副温柔深情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
丽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松开勾着路易斯衣袖的手,眼神平静地看着露西:“露西小姐,说话要讲证据。我与路易斯之间的感情,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黑的。当年若不是你帮着影罗的人,我们也不会被迫分开八年。”
“你血口喷人!”露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明明是你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和女儿,还敢怪我?”
“够了!”路易斯上前一步,挡在丽塔身前,眼神坚定地看着露西,“露西,我不想跟你争吵。我今天来,是为了找丽塔,是为了弥补这八年的亏欠。你如果只是来捣乱的,就请你离开。”
“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这么对我?”露西不敢置信地看着路易斯,眼底满是受伤与愤怒,“我是你妹妹啊!你忘了当年是谁一直陪着你?是谁在你搞科研遇到瓶颈时安慰你?这个女人抢走了你,现在你还要赶我走?”
“露西,我知道你对丽塔有误会,但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路易斯的语气无比坚定,“这八年,我心里一直只有丽塔一个人。我找了她八年,就是为了今天能跟她重新在一起。所以,我不会让你破坏我们。”
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丝绒盒子,转身面向丽塔。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那枚璀璨的钻戒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这枚戒指,他原本在八年前就想送给丽塔,却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搁置。
“丽塔,”路易斯的目光温柔而真挚,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这枚戒指,我准备了八年。当年没能给你戴上,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现在,我想弥补这个遗憾。你愿意……嫁给我吗?”
丽塔看着他眼中的真诚与忐忑,看着那枚闪耀的钻戒,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愿意,路易斯。”
路易斯喜极而泣,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轻轻套在丽塔的无名指上。戒指大小刚刚好,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站在一旁的露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她一直以为,哥哥心里还有她,一直以为只要赶走丽塔,哥哥就会回到她身边。可直到看到这枚钻戒,直到看到哥哥眼中对丽塔那毫不掩饰的爱意,她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那枚钻戒,当年哥哥明明说过,是要留给最珍贵的人的。她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她,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戴在了丽塔的手上。
嫉妒、怨恨、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露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捂住胸口,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转身朝着远处跑去,哭声在樱花道上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心碎。
路易斯看着露西跑远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但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紧紧握住了丽塔的手。他知道,自己亏欠露西很多,但他不能再失去丽塔了。
“别管她了。”丽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我们好不容易重逢,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
路易斯点了点头,握紧了丽塔的手。阳光透过樱花树的枝叶,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美好。咖啡香在空气中弥漫,伴随着樱花的芬芳,见证着这跨越八年的重逢与相守。
而跑远的露西,躲在一棵樱花树后,看着咖啡厅门口紧紧相拥的两人,眼底的泪水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恨意。丽塔,路易斯,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