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姐的叹息和冰墙的回响

作者:宁宇ley 更新时间:2025/12/16 21:41:44 字数:3364

世熙回到宿舍,将那颗石头郑重地放在窗台。月光下,石头泛着冷硬的光泽。她不再是单纯的激动,而是陷入沉思。

闪回/蒙太奇:辉夜清冷的声音(“……具体的痛苦……”)、极光风暴舞台上默契的对视、自己作为偶像在舞台上完美的、却总隔着一层的“姐妹情”表演。

世熙打开电脑,不是搜索乐器,而是点开了标注为“家族”的加密相册。里面有一些极其陈旧、像素模糊的合照,是她很小的时候,与一个同样稚嫩、但表情倔强的小女孩的合影——正姬。还有几张近年小茉与正姬在极罕见国际场合同框的新闻截图,两人之间隔着无形的墙。

她关掉相册,目光再次落向石头。“要找的第一个人,必须是‘长姐’。只有她,才可能触碰到那道墙。” 她打开视频通话软件,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小茉的号码。

不久后,小茉出现在屏幕中,背景是书房,手边有文件。她神色略显疲惫,但看到世熙,露出温和的笑:“世熙?这么晚,有事?”

世熙:(紧张地吞咽,举起石头)“欧尼,你看这个。”

小茉:(仔细辨认,疑惑)“一块石头?”

世熙:(语速加快,眼眶微红)讲述了东京的一切:圣地巡礼的孤独、辉夜琴声中的幻视、武道馆的震撼,以及辉夜留下的“石头试炼”。“……辉夜欧尼说,要找到其他‘傻瓜’。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欧尼!”

小茉全程安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随后理性的说道:“乐队?世熙,这不像平时的你。偶像活动已经排满,学业也不能落下。这需要难以想象的时间、精力,以及…面对失败的准备。”

世熙的终极请求:“欧尼,求你帮我!不只是你…还有…正姬。我知道这很难,但如果是欧尼你开口,也许…也许她…”

屏幕内外,长久的沉默。

小茉:(缓缓靠向椅背,目光越过屏幕,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正姬啊……”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沉重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我们上一次直接对话,还是在…通过官方渠道。”

世熙:(急切地)“所以更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是‘官方’,而是‘我们’之间的理由!音乐…也许可以?”

小茉:(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再睁开时,眼底是决心与疲惫交织)“我明白了。这件事,分量不轻。我不能保证什么,甚至不认为这是明智的。但…” 她看着世熙眼中炽热、脆弱又无比坚定的光,“我会试着联系她。以姐姐的身份,转达你的邀请。仅此一次。”

世熙:(泪水涌出,用力点头)“嗯!谢谢你,欧尼!谢谢你!”

第二幕:长姐的叹息与冰墙的回响

场景3:小茉的书房,深夜的“家书”

小茉独坐书桌前,台灯映亮她严肃的侧脸。她面前是信纸,但久久未动笔。她回忆起与正姬极少的几次会面——在严肃的国际场合,隔着人群,目光短暂交汇,又迅速分开。彼此的眼神里,有探究,有警惕,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血缘牵动,但更多的是厚重的、由历史和现实筑成的隔阂。她最终提笔。措辞极其谨慎、简洁、克制,没有任何煽情或隐喻。大意是:“世熙有一个关于音乐合作的私人提议,纯属青年文化交流意愿。她希望你能知晓并考虑。详情附后。无意冒犯,尊重你的一切决定。盼复。姐:茉。”

特写:信件发出。小茉盯着屏幕,久久不动。这封短短的信,耗费的心力,不亚于处理一份重要的外交文书。

几天后,小茉收到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经由特殊渠道转交的纸质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便笺,上面是印刷体般工整、却冷硬如铁的字迹:

“致世熙及提议相关方:

获悉。私人性质音乐合作提议,不予考虑。

此类非必要跨境文化交流,于当前无益。建议专注于各自既定发展道路。

无需再议。

小茉看着回复,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种深沉的、了然的疲惫,以及一丝几不可查的痛楚。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正面对时,那份血缘被冰封的寒意,依然刺骨。

她拨通世熙的视频,将信件照片展示给她看。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静静看着屏幕那端世熙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

被正姬的冰冷拒绝彻底击中的世熙,陷入了一种失重般的茫然。她像游魂一样在校园里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连接几栋教学楼的玻璃中庭。这里人来人往,是校园里最“公共”也最“孤独”的地方之一。

她找了一个角落的长椅坐下,低着头,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来自东京的石头。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却感觉不到温暖。周围是学生的谈笑声、脚步声,但她仿佛被罩在一个透明的隔音罩里。

阮莲刚好下课,抱着书本路过中庭。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世熙——那个平时总是活力四射、像小太阳一样的偶像前辈,此刻却缩成小小的一团,周身笼罩着肉眼可见的低气压。阮莲脚步顿住了。她和世熙不算熟络,只是偶尔在公共课上点头之交。直接上前安慰,似乎太唐突。但看着世熙的样子,她又无法视而不见。阮莲轻轻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两盒香蕉牛奶。她走到世熙身边,隔着一个座位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将其中一盒轻轻推到她手边的长椅上。

世熙:(被惊动,抬头,眼睛还有点红,看到是阮莲,有些意外和尴尬)“啊…阮莲?谢谢你…”

阮莲:(微笑了一下,笑容温柔但带着适当的距离感,她用不太流利但清晰的韩语说)“前辈,这个,甜的。喝了,心情会好一点点。”

两人就这样并排坐着,喝着牛奶。喧嚣的中庭里,她们这一角显得格外安静。这份沉默并不难堪,反而像一层薄薄的、温暖的保护膜。

过了一会儿,阮莲看着中庭上方透明的穹顶,轻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小时候,第一次来这边读书,想家的时候,也常坐在这里。看天上云飘过去,想着…它们会不会飘到我家那边。”

“后来我发现,”她转过头,对世熙露出一个有点羞涩但坚定的微笑,“云会飘过去,风会吹过去,音乐…也可以。​ 就算一个人在这里,弹一下家乡的曲子,好像风就把声音带回去了。”

世熙的触动: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入世熙死寂的心湖。她愣愣地看着阮莲。这个平时安静得几乎被忽视的越南妹妹,此刻眼中有一种跨越了地理距离的、温柔的共鸣。她说的不是大道理,而是一种最个人的、关于“连接”的微小可能。

世熙:(声音有些哑)“音乐…真的可以吗?就算…隔得很远,有很多…‘不行’?”

阮莲:(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先让自己发出声音,比较重要。​ 风要不要帮你带,是风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歌,是你的事情。”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前辈,牛奶要喝光哦。我…我先去图书馆了。” 她微微鞠躬,抱着书安静地离开了,留下世熙一个人,握着那盒温凉的香蕉牛奶,和一句简单却萦绕心头的话。

世熙的心情并没有立刻好转,但阮莲的话像一颗种子,悄悄埋下了。她需要发泄,于是跑到了空旷的露天体育场,对着看台大叫,疯狂跑步,直到精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

阿茹拉正在体育场另一头进行她每日雷打不动的耐力跑。她看到世熙躺在地上,便跑了过来,汗流浃背,像一头刚运动完的、热气腾腾的小豹子。

阿茹拉:(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世熙,声音洪亮)“喂!你!躺这里挡道了!要躺去草地上躺!”

世熙:(有气无力)“阿茹拉啊…我快死了…”

阿茹拉:(蹲下来,好奇地打量她)“失恋了?考试挂了?被公司骂了?”(她的关心直接又笨拙。)

世熙没回答,反而问:“阿茹拉,如果你特别想做成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但一开始就撞上一堵根本推不动的墙,你会怎么办?”

阿茹拉:(想都没想,挥了挥结实的手臂)“墙?那就练出更强的拳头,打穿它!或者找梯子,爬过去!再不然就挖地道!总有一条路能走通!坐在原地哭,墙又不会自己倒掉!”

她的逻辑简单、粗暴,但充满了草原人面对自然障碍时那种本能的、不屈不挠的行动力。

世熙:(被她直白的“暴力破解法”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但奇异地感到一股力量)“如果…不是一个人,是想和别人一起…但有人不愿意来呢?”

阿茹拉:(皱起眉,思考状)“那就更简单了!来的人,一起练拳头,一起找路!不来的人,等我们打通了路,说不定就跟着来了!打架…不对,做事,人多了才热闹!算我一个!” 她最后一句完全是顺口接的,根本没问要做什么。

世熙:(愣住了,坐起身)“你…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就说算你一个?”

阿茹拉:(咧嘴一笑,拍拍胸脯)“不知道!但你看上去需要人帮忙打架!啊,不是,是帮忙‘做事’!我力气大,不怕累!说吧,要干嘛?”

世熙看着阿茹拉毫无阴霾、充满信任和力量的眼睛,忽然觉得,那堵名为“正姬”的冰墙依然在那里,冰冷坚硬。但在墙的这一边,似乎已经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笨拙地开始“练拳头”了。​ 这种毫无理由的信任和支持,简单得可笑,却暖得让人想哭。

世熙:(抹了把脸,站起来,虽然眼眶还红,但眼神亮了一些)“是比打架难一点的事…想试试吗?组个乐队,发出很大的声音那种。”

阿茹拉:(眼睛瞬间亮了)“乐队?能敲很响的鼓吗?能吼得很痛快吗?能!算我一个!绝对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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