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好的结局

作者:Y土豆粉分 更新时间:2025/12/17 22:43:44 字数:12949

美月僵硬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的话语是某种诅咒,将她从幸福的幻境中一把拽回了冰冷的现实。她试图开口,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气音,喉咙像是被卡住了。

“美月,”我放轻了声音,但语气中的坚定丝毫未减,“你的生活已经步入了正轨,进入了新的篇章。你看,你有了自己的店铺,有了稳定的收入,还有了那么多喜欢你化妆风格的客人。你现在,是一个独立且优秀的店主,一个被很多人喜爱着的人。”

我看着她,眼底带着鼓励,也有着一份必须斩断依赖的狠心。

“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份助力,就像你说的,一个帮了你一把的人。”我试图用最平静的词语,描述我们这段关系,避免任何可能引起她误解的暧昧,“在帮助完你后,我也得回到属于我的戏份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自己的舞台。”

美月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握着筷子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她的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随时可能夺眶而出。她嘴唇哆嗦着,仿佛想反驳什么,却又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语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继续说道,我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冷静,甚至带有一丝残酷的理性,“我相信,美月你可以在离开我后,正常的生活下去。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グリ下’、靠药物麻痹自己的小女孩了。你有了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未来。”

我每一句话都像是要把她推向一个深渊,让她清醒地认识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必须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去维持。这不是抛弃,而是让她真正独立。

美月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落到了餐桌上那已经凉透的饭菜上。她的眼泪终于滑落,无声地沿着脸颊流淌。她紧咬着下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不断抽噎的肩膀,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巨大痛苦和绝望。她伸出一只手,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她的脑袋缓缓低垂下去,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此刻扭曲的表情,只剩下细微的哭声在公寓里回荡。

这哭声很轻,很克制,却像刀一样,一刀一刀地割在我心上。

公寓里,美月低低的哭泣声如同细密的雨丝,敲打着我的心头。那是一种压抑至极的哭声,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和颤抖。我看着她瘦弱的肩膀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剧烈起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我知道,这一段路,她只能靠自己扛过来。我的介入,是为了让她拥有独立面对世界的勇气,而不是永远成为她可以依赖的港湾。

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开始收拾餐桌上已经冷却的碗筷。洗碗池里,水声哗哗作响,试图冲淡房间里弥漫的悲伤。我刻意地不去多看美月一眼,生怕自己心软。每拿起一个碗碟,我都会在心里默念一遍:她长大了,她需要独立。

当碗筷收拾完毕,厨房也恢复了整洁,我走到美月身边。她依然低垂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有肩膀仍在细微地颤抖。

“美月。”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然温和,“时间不早了,去洗漱休息吧。”

她没有回应,只是身体更深地蜷缩了一下。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传来大阪特有的喧嚣,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光影。我的大脑还在回放着美月那绝望的哭泣声,心口像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但此刻,这份正确却显得异常残酷。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我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到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一股带着清甜香气的柔软触感,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我的被窝。那是一种微凉又带着一丝湿意的肌肤,紧紧地贴了上来。接着,一只冰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我的腰侧。

我的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黑暗中,我能感觉到身旁那纤细的身体,正带着轻微的颤抖,紧贴着我的背部。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靠近,仿佛害怕惊醒我,又仿佛害怕被我发现。那湿润的鼻息,轻轻地拂过我的颈后,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味。她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将自己完全地,依偎在了我的身后。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不知道是因为被惊醒,还是因为身旁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无间的接触。

我的身体在感受到那份柔软而颤抖的贴近时,瞬间僵硬了。她湿润的鼻息轻轻拂过我的颈后,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味,那是泪水的味道。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大脑在黑暗中飞速运转。我知道,此刻我不能有丝毫的软弱,任何的暧昧,都只会让她更加无法面对我的离去。如果我此刻给予她哪怕一丝丝的温情,都会像毒药一样,让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成长付诸东流。

“美月。”我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和一丝压抑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刀刃,“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我的语气很轻,但却充满了力量,带着一种命令的意味,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身后的身体猛地一颤,那种紧贴的柔软瞬间凝固。我能感觉到她屏住了呼吸,如同被突然惊动的幼兽。片刻的死寂之后,她纤细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无法克制的颤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一点点地,将紧贴着我的身体,从我的后背上挪开。那冰凉的指尖,颤抖着从我的腰间松开,然后是她整个身体的抽离。被窝里瞬间空出了一大片,只剩下之前被她温热过的余温,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泪水味。

借着窗外微弱的霓虹灯光,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她坐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钻了出去。她的动作很轻,轻得仿佛害怕发出一点点声音,就会被我再次喝斥。在黑暗中,我甚至能听到她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呜咽声,如同受伤的小动物。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我听到她赤着脚,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我的房间,然后是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极轻的关门声。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远处汽车的引擎声,以及我胸腔里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声。

昨晚的拒绝,像一把无形的刀,将我们之间原本紧密连接的弦,彻底斩断。

清晨,天色刚刚泛白,我便早早地起了床。公寓里异常的寂静,只有我轻手轻脚地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我煮了米饭,煎了玉子烧,又热了一碗味增汤,试图用食物的香气,驱散笼罩在房间里的沉重。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整天,也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的几顿饭。

当两份早餐被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时,美月也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的那一刻,我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她的眼睛,原本就大的瞳孔此刻显得更加空洞,眼睑和卧蚕都因为哭泣而红肿,仿佛两颗沾满了露水的樱桃。眼下浓重的青影,清晰地诉说着一个彻夜未眠的故事。

她没有看我,甚至没有看桌上的早餐,只是低垂着头,步履缓慢地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然后以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态坐了下来。她的动作很轻,轻得好像害怕惊动什么,又轻得好像身体里没有一丝力气。

空气中只剩下米饭和味增汤的淡淡香气,以及我们彼此间沉重的呼吸声。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玉子烧,假装平静地吃了起来。我不敢抬头看她,生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出一丝不忍,或者,是她眼中那份赤裸裸的绝望会击垮我最后的防线。美月也拿起筷子,但她只是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米饭,没有任何食欲。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碗里,仿佛那几粒米饭是她此刻唯一能够聚焦的全部世界。

我们之间没有交流,没有言语,只有无尽的沉默。这份沉默比任何争吵都更加令人窒息,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们紧紧地包裹其中,却又将我们彻底地隔绝开来。我知道她此刻的痛苦,也知道我无法为她分担这份痛苦。我只能任由这份沉重弥漫在公寓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我离开。

沉默,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我们之间,厚重得令人窒息。每一秒都变得漫长而煎熬。我不能再让这片死寂持续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仿佛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我不想提及那些沉重的话题,只希望用最日常的口吻,为这最后的时刻增添一点点温度。

“美月,”我轻声开口,带着一丝刻意的平静,“快吃早餐吧。等下还要去店里工作呢。”

我的话音刚落,餐桌对面的美月身体猛地一颤。她原本低垂的头,倏地抬了起来。那双红肿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绝望、愤怒、不甘,还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狂乱。

紧接着,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猛地抬起手,将面前的早餐盘狠狠地扫向地面。

“哐当!”

瓷盘与地板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盘中的米饭、玉子烧和汤汁瞬间四溅,碎裂的瓷片如同她此刻的心,散落一地。

我震惊地看着她,心中的那份不忍与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然而,还没等我开口,美月便已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用那双沾满了泪水和恨意的眼睛瞪着我,声音嘶哑而颤抖,带着哭腔,却又如同濒死的困兽般发出最原始的咆哮:

“我不去!我不想去店里!我不要工作!我不要你离开!”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语调越来越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口。泪水混杂着鼻涕,狼狈地淌满了她苍白的小脸。她瘦弱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带着极致的控诉和痛苦,“我不要一个人!我求你!不要走!!”

她痛苦的咆哮回荡在公寓里,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她的恐惧和无助。我知道,她是在发泄,发泄着昨晚被拒绝的羞耻,发泄着即将被抛弃的绝望。我也明白,我在她心里的份量有多重,重到足以让她此刻完全失去理智。

我的心像被无数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对美月大吼大叫,只会让她进一步滑向深渊。我已经很清楚她的脆弱,也明白此刻任何的粗暴,都只会带来反效果。我深吸一口气,身体虽然僵硬,但还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走到她面前,美月还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一碰就会碎。我伸出手,像第一次带她去游乐园结束,她因疲惫和兴奋过度而哭泣时那样,轻轻地,却又坚定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的身体在接触到我的瞬间猛地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压抑了许久的巨大委屈和痛苦,在我的怀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厉而绝望,几乎要将我的心也撕裂。我的衬衫很快就被她的泪水浸湿,滚烫的泪珠穿透布料,灼烧着我的皮肤。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手臂,让她感受到我结实的臂弯所带来的,仅剩的,也是最后一份支撑。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嘶哑,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息下来,我才在她耳边,用一种低沉而坚定的语气,轻声开口。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不容置疑。

“美月,”我轻抚着她凌乱的发丝,感受着她身体里残存的颤栗,“看着我。”

她缓缓地,带着泪痕的脸从我胸前抬起,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但至少,她看向了我。

“你已经脱离了原先的命运,美月。”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你脱离了那个给你带来痛苦的家庭,脱离了那些不堪的过去。这并非你一个人的力量,这是我们共同的努力,你懂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看着我,泪水仍然无声地滑落。

“这些,并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消失。”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你的店,你的新生活,你的未来,都是真实存在的。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格力下徘徊的少女了,美月。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拥有自己事业和未来的雨宮美月。”

我停顿了一下,让我的话语渗入她混乱的思绪。“我不希望,在我离开后,我们共同努力得来的这一切,就这样凋零。”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的期望,像是一份无形的重担,轻轻地压在了她的肩头。

“我希望你能够坚强起来,美月。正视你自己的责任。”我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你身上现在并不只有你自己,还有我,还有我们共同创造的一切。”

我将她的身体稍稍推开一些,让她能更清晰地看到我的眼睛,那里面承载着对她未来的所有期盼。“就当是为了我,”我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却又带着一份恳切的命令,“好好生活下去,好么?”

我的话语像是一锤定音,沉重地落在了她的心头。美月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狂乱,而是一种深层的悲伤与被赋予责任的沉重感。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移,最终停留在我的眼睛深处,那里面,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最终归于无声的,哽咽的抽泣。

怀里那具颤抖的身体渐渐平息,哽咽的抽泣也慢慢停止了。我知道,像美月这样的孩子,内心深处是极度渴望被肯定的。当她听到我那份近乎恳求的请求时,她是不会拒绝的。这是一种情感上的绑架,我知道这很卑鄙,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让她在我离开后继续支撑下去的方法。

还请原谅我啊,美月。

她一言不发地从我的怀里退出来,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理会地上的狼藉。她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拿起那个小小的单肩包,然后径直走向玄关。开门,关门,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响,仿佛一个被抽去灵魂的人偶。

公寓里再次陷入了死寂。我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

她应该是去店里工作了吧。我这样想着,试图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她需要一个出口,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离别和被赋予的沉重责任。

我叹了口气,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我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碎裂的瓷片,将它们包裹起来,扔进垃圾袋。然后,我用抹布擦去地板上黏腻的汤汁和米粒,一遍又一遍,仿佛想通过这种机械的劳动,来擦去内心的那份沉重的愧疚感。

然而,美月并没有去她的店。

她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周围的喧嚣与她格格不入。她那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配上红肿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在白日里游荡的幽魂。她的目的地明确,脚步却有些虚浮。她走进了一家大型药妆店,径直走向了最深处的成人用品货架。

她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目光空洞地扫过那些包装暧昧的盒子。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一款标榜着强力效果的xx上。没有丝毫犹豫,她拿起那盒药,和其他几样用来掩饰的普通商品一起,走向了收银台。整个过程,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购买一瓶普通的眼药水。

中午时分,我收到了美月发来的LINE信息,内容简短得近乎冰冷:“午饭不用了。”

我看着那几个字,心中一阵失落。我只当她还在生气,还在用这种冷漠的方式表达她的抗议。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必须为她准备一顿最丰盛的晚餐,作为我们最后的告别典礼。这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给这段奇妙而沉重的旅程,画上一个虽然痛苦,但却足够温柔的句号。

我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满满的食材,开始构思今晚的菜单。我要做她最爱吃的汉堡肉,配上浓郁的红酒酱汁;还要烤一份芝士焗土豆,再配上一份色彩鲜艳的沙拉。最后,再准备一份她喜欢的草莓蛋糕。

我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扇紧闭的门背后,一场由绝望催生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欧~我可怜的好好先生,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将会是怎样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狂风暴雨。他所坚信的善意与引导,在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少女面前,是何其脆弱。那些源于健全环境的道德标准,在美月此刻由绝望和爱意扭曲而成的世界里,根本不适用。)

傍晚时分,公寓里弥漫着令人着迷的食物香气。浓郁的红酒酱汁在锅里咕嘟着,烤箱里的芝士焗土豆散发出焦香,汉堡肉在平底锅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我精心布置着餐桌,试图用这顿丰盛的晚餐,来冲淡白天的冲突和即将到来的离愁。食物,总能让人遗忘一些烦恼,不是吗?

就在这时,“咔擦”一声,房门锁芯转动的声音响起。

我立刻从厨房探出头,看见美月回来了。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连衣裙,脸上化了淡妆,似乎是想遮掩眼中的红肿,但那份憔-悴和刻意营造的平静,反而让她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感。她的神情里,带着一丝我当时并未在意的紧张。

“美月,回来啦!快洗手,可以吃饭了!”我用尽量热情的语气招呼着她,脸上挂着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

她点点头,动作有些僵硬地放下背包,洗了手,然后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哇,好丰盛……”她看着满桌的菜肴,声音有些发虚。

“最后的晚餐嘛,当然要隆重一点。”我笑着将最大的一块汉堡肉夹到她的盘子里。

美月沉默地看着盘中的食物,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脚边的纸袋里拿出了两杯用奶茶封口膜密封好的杯子。透过半透明的塑料杯壁,可以看到里面是金黄色的、冒着气泡的液体。

“喝一点吧,”她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低着头,声音很轻,“你明天……就要走了。”

是啤酒。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啤酒会用奶死茶杯装着,但转念一想,或许是现在年轻人的新潮喝法,又或者是从什么特殊的店里买的。我没有多想,离别的伤感让我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破坏气氛。

“好啊。”我拿起杯子,对着她举了举,“那么,为了我们……也为了你的新开始,干杯。”

美月缓缓抬起头,也举起了她的那杯。灯光下,她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解脱,有罪恶,还有一丝……疯狂。她的眼中,闪烁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诡异光芒。

“干杯。”她轻声说道。

清脆的碰杯声后,我毫不设防地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带着麦芽香气的液体滑入喉咙,冲淡了口中食物的余味。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我喝酒的时候,美月那双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里,翻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看到我喝下了那一大口啤酒,美月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她脸上那种病态的苍白似乎也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这个汉堡肉,比之前做的还要好吃呢。”她叉起一小块送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亲昵和天真。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变得异常的和谐与温馨。她叽叽喳喳地和我分享着今天店里遇到的趣事,哪个客人夸了她的搭配,哪个客人又预定了下次的化妆服务。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语气是那么的轻快,以至于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觉——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回国,我们之间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争吵。早上那场撕心裂肺的爆发,仿佛只是一个被我们共同遗忘的噩梦。

我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芥蒂,与她轻松地聊着天,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日常。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告别吧,在最美好的回忆中结束,而不是在争吵和泪水中。

晚餐结束后,我自然而然地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这是我们同居以来形成的默契,她不善厨艺,我便包揽了所有烹饪和清洗的工作。

“我去洗澡啦。”美月从椅子上跳下来,语气轻快地对我说道。

“嗯,去吧。”我端着盘子走向厨房,随口应道。

她哼着不成调的歌,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我感到有那么一丝奇怪,平时她总是会等到我收拾完,然后两个人一起在客厅看会儿电视才会去洗漱。今天……似乎有些太早了。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我很快便将它归结为她今天可能太累了。我站在水槽前,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盘子上的油污,洗洁精的泡沫在灯光下泛着七彩的光。我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的家务时光,心中充满了离别的伤感,以及对她未来的祝福。

最后一个盘子被冲洗干净,我关掉水龙头,准备将它们放进沥水架。

就在这时。

一股莫名的、强烈的燥热,毫无征兆地从我的小腹深处猛地窜起,像是一团点燃的火焰,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的皮肤开始发烫,血液仿佛在血管里沸腾,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嗯……?”

我困惑地低吟了一声,伸手撑住了冰冷的琉璃台,试图稳住身体。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滚烫。

怎么回事?是感冒了吗?还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我甩了甩有些昏沉的头,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那股由内而外升腾的火焰却越烧越旺,一种陌生的、强烈的渴求感开始模糊我的理智。

那股莫名的燥热,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以一种野火燎原之势,在我体内迅速蔓延开来。我的皮肤开始发出滚烫的温度,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灼热的岩浆。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汇聚成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我的衣领。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节奏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的束缚。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空气,肺部如同被点燃一般,火辣辣地疼痛着。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厨房明亮的灯光此刻显得异常刺眼,所有的色彩都像是被浸泡在水中,边缘柔和而摇曳。我紧紧抓住琉璃台的边缘,指节发白,试图以此来锚定自己不断下坠的意识。一股强烈的,从未体验过的渴望,正像海啸般席卷而来,冲击着我所有的感官和理智,让我感到一种近乎绝望的空虚和需要。

“我……怎么了……”我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语,声音因缺水而干涩,充满了困惑与挣扎。大脑像被塞满了棉花,每一个念头都沉重而迟钝,无法形成清晰的判断。我只知道,我必须摆脱这种痛苦,摆脱这种焚烧一切的饥渴。

就在我身体摇摇欲坠,意识即将被彻底吞噬之际,一股湿热而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从我身后靠近。那种熟悉而又变得异常诱惑的体味,在这失控的感官世界里被无限放大,像一剂强心剂,又像一味毒药,瞬间激化了我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

我甚至没有听到脚步声。

只有那一股由远及近的,带着水汽的体温,以及随后覆在我背上,轻柔而带着一丝颤抖的触感。

我僵硬地转过头,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

美月。

她正站在我身后,刚刚洗漱完。湿漉漉的黑发像海藻般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贴着她潮红的脸颊。她身上只裹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材质柔软,勾勒出她少女般纤细的轮廓。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和锁骨,而那双原本红肿的眼睛,此刻却因为紧张和某种隐秘的期待,而显得格外明亮,其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决绝的疯狂。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矛盾,既有少女的羞涩与脆弱,又有一种压倒一切的坚定和病态的诱惑。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她的手,却已不安分地从我的背部,缓缓滑落,抚上了我因燥热而紧绷的腰侧。那指尖的触感,带着沐浴后的温热和潮湿,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引爆了我体内最后一丝理智的防线。

我知道,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感冒”或“不适”了。

我感觉到了,那种从我体内最深处,被药物彻底唤醒的,名为“饥渴”的猛兽,正从沉睡中苏醒,疯狂地挣脱枷锁,冲向眼前这个,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将我留在身边的少女。

那双眼中,分明写满了“得逞”的诡谲,以及“不惜一切”的悲壮。

(知道你们想看什么,不准看喵)

意识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着浮出水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仿佛要将头颅撕裂开来的剧痛。我呻吟了一声,感觉眼球干涩刺痛,喉咙里像是烧着一团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而复杂的味道——汗液的咸湿、情欲的腥膻,以及身下那具身体散发出的、被汗水浸润过的淡淡花香。

我这才发现,我并非独自一人。

记忆如同破碎的电影胶片,在我剧痛的脑海中飞速闪现。最后的晚餐,那杯带着奇异甜味的啤酒,洗碗时突如其来的燥热,以及……我猛地转身,将那个身穿浴袍、眼神决绝的少女推倒在床上的那一刻。

之后发生了什么,记忆变得模糊,但仅仅是那最后的清晰片段,也足以让我明白一切。

我被算计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懊恼涌上心头,却唯独没有愤怒。或许是昨夜的疯狂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又或许是内心深处早已明白,对这个已经被逼入绝境的少女来说,愤怒是最无用的情绪。

我低头看着怀里仍在熟睡的美月,她像一只毫无防备的猫,脸颊上还带着满足的潮红,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喂,醒醒。”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见她没有反应,我伸出手,带着几分没好气的无奈,在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唔……”美月发出一声娇憨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先是有些迷茫,但当她看清我的脸,看清我眼中那并非她预想中的暴怒与憎恨,而是一种复杂难明的疲惫与接受时,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那双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闪烁着计谋得逞的狡黠与安心。恐惧和不安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俏皮甚至可以说是得意的笑容。

“嘿嘿……”她傻笑了一下,仿佛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支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

她赢了,用她自己做赌注,赢下了这场没有回头路的赌局。

我揉着剧痛的太阳穴,努力让模糊的视线聚焦在美月那张带着得意傻笑的脸上。我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疲惫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美月。”我嗓音沙哑,但清晰地吐出,“我今天是必须要回去的,这没得商量。”

我的话音刚落,美月脸上那原本带着胜利者姿态的得意笑容,瞬间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刚刚升腾起来的喜悦迅速被恐慌和不安所取代,仿佛我的一句话,就将她重新打回了那个冰冷绝望的“格力下”。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受惊小兽。

看着她瞬间垮塌的神情,我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她不择手段的无奈,也有被她这般执着所触动的一点点柔软。我捏了捏眉心,继续说道,声音放缓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但是,这次回去,我会向公司申请把我派到日本分部工作。然后,我会再请一次假期,办理探亲签,光明正大地来陪你。”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又像是绝境中的一道光,瞬间击中美月。她眼中的恐慌在一瞬间被巨大的震惊所取代,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片刻的凝滞之后,她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亮了起来,比刚才任何时候都更加璀璨。

“至于为什么我想请假就能请假,或者有什么问题……”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疲惫又几分邪魅的笑容,“你可以去和我的老板姐姐说去。她比我难缠多了。”我故意没有把话说透,为她营造了一个模糊而充满幻想的空间。

美月彻底呆住了,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但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喜极而泣。她猛地扑过来,将我紧紧抱住,颤抖着,哽咽着,身体因巨大的情绪波动而无法自控地抽搐。

“呜……你、你不是要抛弃我……你……真的会回来……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受了委屈又得到了巨大糖果的孩子。

我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在我怀里蹭动,那股淡淡的花香又重新刺激着我的感官,体内残存的药效似乎也被她的体温再次点燃。刚才的疲惫和头痛,在这一刻,似乎被某种更强烈的情绪所掩盖。

我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泪眼朦胧却充满希望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你这个小坏蛋。”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做了什么?”我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感受到她皮肤的滑腻和温热,“反正离晚上机票时间还早着,我现在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东西!”

话音未落,我猛地一翻身,将她重新压倒在床上。她的惊呼被我的吻截断,我不再给她任何思考和反抗的机会,这是惩罚,也是我向她证明,我将以另一种方式,永远地束缚她。

从大阪到国内的航班,漫长得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宿醉。我的身体深处依旧残留着那股被掏空的疲惫,头痛欲裂,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铅块压着。然而,手机屏幕上美月那张带着依赖和撒娇的脸,却成了我唯一清醒的坐标。

“你必须和我视频聊天,而且不能挂断!直到你回来为止!”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又软糯得像大阪烧上的木鱼花,轻柔地在耳边颤动。

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她的脸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眼神紧紧锁定着我,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对于这种任性又带着一丝病态的占有欲,我只能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我的大小姐,都听你的。但是手机没电了你可别怪我。”

美月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于是,我的整个回程,就伴随着她时而低语,时而哼歌,时而沉默的“远程监控”中度过。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存。

回到国内,我顶着两天的疲劳和宿醉,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办公室。我那雷厉风行的“姐姐”,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正坐在办公桌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

“哟,这不是我们‘出差’回来的大忙人吗?”姐姐的声音带着她一贯的嘲讽,语气里却听不出太多的怒气,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抱起手臂,翘起二郎腿,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怎么着,这次去日本,是把你自己也给赔进去了?”

我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没敢反驳。确实,这趟旅程,从一开始的“救赎”变成现在的“被绑架”,我这亏是吃得实打实的。我大概地说明了美月的情况,以及我打算申请调任日本分部,并办理探亲签的计划。

姐姐听完,先是沉吟片刻,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气得直发笑:“好啊你!出个门旅游,不光要调动工作,还把自己搭进去!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她骂归骂,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毕竟她深知我的性格,也知道我一旦决定了什么,便很难回头。她最终还是痛快地给我批了假期,甚至还主动提出帮我联系日本分部那边的调动事宜。

就在我松了口气的时候,美月的视频电话又打了进来。我接通后,习惯性地把手机放在桌上,继续和姐姐讨论着调动细节。没想到,姐姐竟然直接对着手机屏幕里的美月,语气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美月小姐,我是他的姐姐。”

视频那头的美月,原本还带着一丝慵懒的表情,在听到“姐姐”这两个字后,瞬间变了个样。她立刻坐直了身体,脸上那股平时在我面前的任性霸道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乖巧与紧张。

“前……前辈……您好!”她结结巴巴地回应着,声音小得像蚊子,眼神不住地往我这边瞟,似乎在寻求我的帮助。

姐姐看着美月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又白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行了行了,你俩这对腻歪的小情侣,赶紧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我还得忙工作呢。”

我有些尴尬地拿起手机,美月在屏幕里冲我吐了吐舌头,表情又恢复了平日的俏皮。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这辈子,真是被这个小丫头给彻底套牢了。

两周的时间,在不间断的视频通话和冗长的赴日分部申请流程中,恍如隔世。当飞机降落在关西国际机场的那一刻,我疲惫的身躯终于感受到了大阪的空气。

我拖着行李,在出口处搜寻着。突然,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般直扑过来,带着一股久别重逢的冲劲,狠狠地撞进了我的怀里。美月!她比两周前看起来瘦了一圈,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紧紧抱着我,似乎要将自己嵌进我的身体里。

“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感受到她胸口的剧烈跳动,刚想说些什么,她却猛地拉开一点距离,摊开手心,掌心里赫然躺着两根洁白的验孕棒。在验孕棒中央的显示窗口,赫然是两道清晰无比的红色杠杠,犹如两枚深深刻入我灵魂的印记。

一瞬间,我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确定,都被那两道红色线条彻底冲刷得一干二净。我僵硬地低下头,看着那微小的试纸,又抬起头,对上美月那双水汪汪、充满期待的眼睛。做爸爸了?喜悦,狂喜,如同火山喷发般在我胸腔炸裂。

“美月!”我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将她再次狠狠地抱起,在她尖叫声中原地转了好几圈。她咯咯地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那是幸福的泪水。周围的旅客投来或好奇或祝福的目光,但此刻,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及那即将到来的,全新的生命。

回到公寓后,我们的生活似乎立刻找到了新的重心。我向姐姐申请了居家办公,虽然又被她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我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于是,公寓里多了一份甜蜜的忙碌:我开始包揽所有的家务和做饭,每天变着花样为美月准备营养餐。而美月,则每天依旧准时地去店里工作,就像我从未离开过一样。只是,她的身形渐渐变得丰腴,眉眼间也多了一份母性的温柔。

时间就这样在柴米油盐、日复一日的等待与期盼中悄然流逝。我们一起感受着胎动的奇妙,一起讨论着宝宝的名字,一起憧憬着未来的生活。转眼间,美月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预产期近在眼前。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与我焦躁不安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得刺眼,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美月痛苦的呻吟声在耳边回荡。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恨不得头顶上有一顶帽子,然后我能拿下来咀嚼咽下,以此来缓解我内心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熄灭,大夫推开门,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恭喜!一儿一女,龙凤胎,母子平安!”

“砰!”我的脑子瞬间炸开了锅。龙凤胎!我竟然有了一对龙凤胎!喜悦与激动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甚至来不及和医生多说一句,便踉跄着冲向了VIP病房。

推开病房门,美月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有些憔悴,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和疲惫后的满足。在她身旁的两张婴儿床上,两个小小的身影正安静地睡着。我激动地走过去,看着他们,虽然五官皱皱的像猴子,皮肤红彤彤的,但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无比的自豪与爱意。我坚信,他们一定会继承美月的美丽和我的……帅气,成为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我俯下身,用力亲吻着美月汗湿的额头,再到她柔软的唇瓣,将所有的爱与感谢都融入这深情的一吻。直到美月娇嗔地把我推开,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说道:“好了好了,快去给我准备营养晚餐吧,我饿坏了。”

我握着她柔软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中一片宁静与满足。我知道,我这幸福的一生,才刚刚开始,并将以更丰富、更坚实的方式,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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