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
秦月脸上那抹从容的笑意像被瞬间冻结的湖面，碎裂成冰冷的锐利。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深灰色和服的衣袖垂落，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中年男人——应该是她的管家或秘书——紧张地站在原地，等待指示。
林海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风衣人来了，还带着所谓的“特别事务管理局”？那是什么机构？官方组织？还是清理者所属的势力？
无论是什么，被他们抓到绝对没有好下场。
“几个人？”秦月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问天气。
“六个。都穿着黑色制服，有证件……看起来是真的。”管家压低声音，“带队的那个风衣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发蓝光的水晶装置。”
现实稳定器。
林海的手指攥紧了蒲团边缘。那东西能压制系统能量，如果再被照上一次，他连最后一点反抗能力都不会有。
秦月转向林海。
“看来你的‘尾巴’动作比我想象的快。”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没有了。现在，立刻选。”
“选什么？”管家惊讶地看向林海，“小姐，他就是那个入侵者？我们是不是应该……”
“退下。”秦月打断他，眼睛依然盯着林海，“去做两件事。第一，告诉楼下那些人，秦氏集团是合法企业，不接受无正式文件的突击搜查。让他们去申请许可。第二，启动‘静默协议’，封锁地下三到五层的所有监控记录，替换成昨天的备份数据。”
“可是小姐，他们说是特别事务局，权限很高……”
“再高也高不过秦家的律师团。”秦月的声音冷了一度，“去。”
管家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匆匆离开了花园。
脚步声远去。
现在，这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听见了？”秦月重新坐下，“我有能力暂时挡住他们，但挡不了太久。最多二十分钟，他们就能拿到紧急搜查令——或者更糟，直接硬闯。”
她看着林海：“所以，你的选择？”
系统界面还在疯狂闪烁红色警告，关于“灵魂契约”的危险提示一条接一条。
但下面那条冷静的分析也同样刺眼：【逃离成功率低于0.3%】。
“协议。”林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签。”
秦月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明智。”
她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虚划。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浮现出淡金色的光痕，那些光痕迅速交织、组合，最终形成了一篇悬浮在半空中的、由奇异符文构成的契约文本。
文字不是中文，也不是任何一种林海见过的语言，更像是某种抽象图案和几何符号的结合体。但他却能“看懂”其中的意思——系统在同步翻译：
【临时监护协议】
【甲方：秦月】
【乙方：林海】
【条款一：乙方需在协议期间内，居住于甲方指定住所，接受甲方的监督与指导。】
【条款二：乙方不得主动对外泄露系统的存在及相关信息。】
【条款三：在甲方认为必要的情况下，乙方需配合进行非伤害性测试与研究。】
【条款四：甲方有义务为乙方提供基础庇护，协助其掌握系统控制技巧，并抵御外部威胁。】
【条款五：协议期间，任何一方不得以直接或间接方式伤害另一方。】
【约束力：灵魂层级。违约者将承受‘概念性反噬’，具体表现视违约程度而定。】
【签署方式：双方以自身‘真名’及‘本源印记’确认。】
林海快速扫完条款。内容确实和秦月说的一致，但那个“灵魂绑定”和“概念性反噬”让他心里发毛。
“真名是什么？本源印记又是什么？”
“真名就是你出生时被赋予的、代表你存在本质的名字。对普通人来说就是户籍名，但对有‘资质’的人来说……”秦月看了他一眼，“你的真名就是‘林海’，没错。至于本源印记——”
她指了指林海锁骨下方那个星云状图案。
“那就是你的印记。系统的烙印，也是你作为‘火种’的证明。”
林海下意识捂住那里：“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见。”秦月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眼角，“这是‘监察者’的基本能力之一——观测能量痕迹和因果连线。你身上的系统信号，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显眼。”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也是为什么清理者能这么快找到你。那个面具男手里肯定有广域侦测设备，你今晚激活系统反抗他，能量波动暴露了你的大概位置。他能追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原来如此。
林海深吸一口气：“怎么签？”
“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林海照做。
秦月也伸出右手，掌心与他相对，间隔大约十厘米。悬浮在空中的金色契约文字开始缓缓旋转，然后分化成两股细流，一股流向秦月掌心，一股流向林海掌心。
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林海感到一阵灼热。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烙印进灵魂深处的悸动。那些符文顺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最后在胸口的位置——那个星云印记处——汇聚、沉淀，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秦月的掌心也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复杂家纹，一闪而逝。
【检测到高阶契约力场！】
【正在分析约束条款……】
【分析完成。条款无直接恶意，但存在多处模糊解释空间。】
【警告：契约已生效。单方面解除需付出巨大代价。】
系统的提示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了。”秦月收回手，那份金色契约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现在，你正式处于我的‘监护’之下。在接下来一个月里，我们就是暂时的盟友了。”
她站起身，走向花园边缘的落地窗，俯瞰着楼下。
林海也站起来，腿还是有些发软，但比刚才好了一些。他走到窗边，顺着秦月的目光看去。
大厦正门口，停着三辆漆黑的厢型车。六个穿着黑色制服、佩戴银色肩章的人站在车前，其中那个风衣面具男格外显眼。他手里托着那颗蓝色水晶，水晶正对着大厦方向，发出规律的脉动光芒。
“他们在扫描整栋楼。”秦月淡淡地说，“现实稳定器的广域模式，效率很低，但范围大。二十分钟……不，以那个装置的功率，最多十五分钟，他们就能锁定你的精确楼层。”
她转过身，看着林海。
“所以，我们得在他们完成扫描前，给你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林海一愣，“去哪？”
“一个他们绝对不敢乱来的地方。”秦月走到花园角落的一盆文竹旁，手指在花盆底座某个位置按了一下。
咔嗒。
轻微的机械声响起。文竹背后的墙壁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仅容一人通过的金属楼梯。
“跟我来。”
秦月率先走下去。林海犹豫了一秒，也跟上。
楼梯很窄，墙壁是冰冷的合金，每隔几米就有一盏嵌入式的蓝色指示灯。向下走了大约三层楼的高度，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气密门。
秦月把手掌按在门边的识别面板上。
“身份确认：秦月。权限：甲等。”
“虹膜扫描……通过。”
“声纹验证……通过。”
“灵力频率匹配……通过。”
一连串的电子音后，气密门向两侧滑开。
门后是一个让林海目瞪口呆的空间。
大约两百平米，挑高六米。整个空间被布置成一个极度现代化的……安全屋？实验室？还是私人收藏馆？
左侧是整面墙的显示屏，实时滚动着各种数据流和监控画面。右侧是成排的服务器机柜，指示灯像繁星一样闪烁。中央区域则被分割成几个功能区：一个摆满古籍和卷轴的书房，一个放着各种奇形怪状仪器的实验台，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很舒适的起居角落。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正中央悬浮着的一个立体投影——那是一张覆盖整个城市的、不断动态更新的三维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光点和线条，有些是绿色，有些是黄色，还有少数几个刺眼的红色。
“欢迎来到我的‘观测站’。”秦月走到中央控制台前，手指在虚空中划动，调出大厦周边的监控画面，“这里位于地下七层，整体用高纯度铅和符文合金包裹，能屏蔽99%的能量探测和电子扫描。清理者那个破烂稳定器，绝对找不到这里。”
林海环顾四周，感觉像是在看科幻电影：“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秦氏集团每年利润的5%会划拨到我的‘特殊项目’预算里。”秦月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午餐吃了什么，“十年积累，足够打造一个像样的据点了。”
她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调出了风衣面具男的实时画面。
画面里，面具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大厦高层。他手中的蓝色水晶光芒开始急促闪烁。
“他在加强扫描。”秦月眯起眼睛，“但没用，这里的屏蔽层是专门针对‘现实稳定技术’设计的。除非他把整栋楼拆了，否则别想找到你。”
她切换到另一个画面——那是大厦入口的监控。管家正在和面具男交涉，双方似乎发生了争执，几个黑制服的人上前一步，气氛紧张。
“他们想硬闯。”秦月冷笑一声，按下一个按钮。
大厦外，所有灯光突然熄灭了一瞬，然后重新亮起。但仔细看会发现，那些灯光里都多了一层极淡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紫色光晕。
“反制力场启动。”秦月看着屏幕，“现在，任何未经授权、试图使用超常能力进入大厦的行为，都会触发‘概念性干扰’——简单说，他们会暂时失去方向感，连门都找不到。”
画面里，面具男显然察觉到了异常。他后退几步，举起水晶对准大厦，但水晶的光芒开始变得散乱、不稳定。他身后那几个黑制服的人，也出现了明显的困惑表情，有人甚至开始原地转圈。
“能撑多久？”林海问。
“最多一小时。概念干扰对心智的影响会随着时间衰减，而且他们可以退到力场范围外重新组织。”秦月转过身，靠在控制台边缘，双手抱胸看着林海，“所以，我们有一小时的时间，来谈谈你那个系统，以及……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想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能量饮料？”
林海在沙发上坐下，感觉这一天经历的荒谬事比他过去二十三年加起来都多。
“水就行。”
秦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他，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首先，告诉我系统的完整情况。”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不要隐瞒。契约已经生效，你无法对我说谎——至少，在关于系统核心信息的问题上。”
林海握着冰凉的水瓶，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开始说。
从昨晚那个无法关闭的弹窗，到第一次模拟被秒杀，到记忆碎片的同步，到专项训练，到今晚被清理者袭击，再到系统最后的摊牌和火种协议……
他隐去了一些细节（比如对苏沐雪的具体感觉），但关于系统功能、错误状态、以及那个“跨维度文明传承辅助系统”的自我描述，都如实说了出来。
秦月安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沙发扶手。
等林海说完，她才缓缓开口。
“破损的火种系统……比我想象的更麻烦。”她的语气里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味道，“你遇到的‘错误代码0x0000001’，不是普通的程序BUG。那是系统核心数据库损坏的标志。也就是说，你手上的系统，缺失了至少30%的基础功能和90%的进阶资料。”
林海愣住了：“缺失？”
“火种系统原本应该有完整的成长路径设计、危机应对预案、甚至与其他火种持有者的联络网络。”秦月站起身，走到那面摆满古籍的书架前，抽出一本厚重的皮质笔记本，“但你手上的这个，只剩下最基础的模拟训练功能，连能量供应都不稳定。”
她翻到某一页，递给林海。
那一页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结构图，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设备的分解示意。图旁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注解，用的是林海看不懂的文字，但系统在同步翻译：
【标准火种系统架构】
【核心模块：意识链接器、时空模拟器、知识灌注器、能量转换炉……】
【你的系统状态：意识链接器（部分损坏）、时空模拟器（严重不稳定）、知识灌注器（缺失）、能量转换炉（功率不足1%）】
“这是我根据历史记录整理的标准模板。”秦月说，“对比一下就知道，你的系统就像一辆只剩方向盘和两个轮子的跑车，能跑，但随时可能散架。”
林海看着那张图，心里发凉：“所以……我其实是在开一辆随时会爆炸的车？”
“可以这么理解。”秦月合上笔记本，“更糟的是，因为系统不稳定，你的训练效果也会打折扣。而且你每次使用系统，泄露的能量波动就像在黑暗森林里点火——会吸引来所有猎食者。”
她走回沙发前，俯视着林海。
“好消息是，你现在有我了。”秦月的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弧度，“秦氏集团的地下资料库里有关于‘火种系统’的残缺记载，我可以帮你补全部分知识。而且，作为监察者，我有权限调用一些‘里世界’的资源，帮你快速提升实力。”
“代价呢？”林海抬头看着她，“你不会白帮忙吧？”
“当然。”秦月坦然承认，“第一，你的成长数据对我有价值。第二，我需要一个‘可控’的火种持有者，在未来某些时候，替我做一些我不方便出面的事。第三……”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林海看不懂的情绪。
“第三，我很好奇。一个拿着破损系统的普通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控制台上的某个指示灯突然开始闪烁红光。
秦月瞥了一眼：“干扰力场开始衰减了。清理者大概会在十五分钟后突破外围防线。”
她走到控制台前，快速操作了一番，调出一张城市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十几个绿色光点，以及三个正在移动的红色光点——其中两个在城外，一个正在快速接近市中心。
“红色是清理者的侦测信号。他们增援了。”秦月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放大市中心的区域，“这里不能久留。虽然他们进不来，但可以围困。一旦被确认你长期藏在这里，秦氏集团会面临很大压力。”
她转身看向林海：“我们需要给你找一个明面上的、合理的住处。一个清理者不敢轻易动，又能让我方便监控的地方。”
林海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比如？”
秦月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林海后背发凉。
“清风道馆，怎么样？”
“什么？！”林海差点跳起来，“苏沐雪那边？你疯了？我今天下午才被她当成可疑分子，晚上就去她家住？”
“不是住她家，是住道馆的客房。”秦月语气平静，“清风道馆是苏家产业，苏家是登记在册的‘古武传承世家’，受《超常事务管理暂行条例》保护。清理者没有确凿证据，绝对不敢硬闯。而且……”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海。
“苏沐雪对你已经有初步印象了，不是吗？与其让她继续把你当可疑人物防备，不如主动接近，建立正式关系。这对你未来的成长也有好处——苏家的剑术传承，可是能弥补你近战短板的好东西。”
林海张嘴想反驳，但秦月已经不容置疑地做了决定。
“就这么定了。我会联系苏沐雪，用‘秦氏集团赞助传统武术传承项目’的名义，安排你作为‘特别研修生’入住道馆一个月。至于理由……”
她上下打量了林海一番。
“就说你是我表弟，对剑道突然产生兴趣，但性格内向害羞，需要封闭式环境静心学习。苏沐雪虽然性子冷，但对真心求教的人不会拒之门外。”
林海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女人的行动力太可怕了，几分钟内就把所有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你怎么跟她解释我的‘异常’？比如我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你这里？”
“不用解释。”秦月走回控制台，开始收拾一些东西，“我会告诉她，你今晚来找我咨询剑道培训班的事，正好遇到一些‘麻烦’，所以我让你暂时留宿。至于其他细节，她不会多问——苏家的人，最懂什么叫‘界限’。”
她把几个小巧的仪器装进一个银色手提箱，然后从书架上抽出几本笔记，一起塞进去。
“这些是关于系统基础理论和能量控制的资料，你今晚看完。明天早上六点，我会派人送你去道馆。”她看了看时间，“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你就在这里休息。沙发可以放平当床，冰箱里有吃的。”
她提起手提箱，走向气密门。
“等等。”林海叫住她，“你就这么走了？万一清理者……”
“他们进不来。”秦月头也不回，“而且，我得去应付楼下那群人。毕竟，秦氏集团的大小姐，总得亲自出面，才能让他们‘相信’你真的不在这里，不是吗？”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侧过脸。
月光从楼梯上方洒下来，勾勒出她精致的侧影。
“对了，最后提醒你一件事。”秦月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在道馆期间，尽量不要在苏沐雪面前使用系统。苏家传承千年，对‘异常能量’的感知力很强。如果被她发现你身上的秘密……”
她顿了顿。
“那会比被清理者追捕，麻烦得多。”
气密门滑开，又合拢。
房间里只剩下林海一个人，和满屋子精密仪器发出的低沉嗡鸣。
他瘫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一天之内，从普通宅男变成系统宿主，被剑道美少女追杀，被神秘组织追捕，现在又和一个深不可测的财阀千金签了卖身契，还要被送去另一个美少女家当“研修生”……
这剧情展开，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苦笑着打开秦月留下的笔记。
第一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在这里，无知即是死亡。】
林海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他翻开下一页，开始阅读。
凌晨三点二十分。
秦氏集团大厦一楼会客厅。
秦月坐在主位沙发上，优雅地端着骨瓷茶杯，看着对面脸色难看的银面具风衣人。
“所以，秦小姐坚持说，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风衣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说的是事实。”秦月轻啜一口茶，“秦氏集团是守法企业，不会包庇任何可疑人物。各位如果有正式搜查文件，我自然配合。但像现在这样，深夜闯门，拿不出任何凭证……”
她放下茶杯，笑容温和，眼神却冰冷。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贵组织在滥用职权，骚扰合法纳税人？”
风衣人握紧了拳头，掌心那块蓝色水晶的光芒忽明忽暗。
他身后的几个黑制服手下，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
风衣人面具侧面的通讯器突然闪烁了一下。他抬手按住耳侧，似乎在听什么。
几秒后，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面具下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什么？找到了？在哪里？！”
秦月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
风衣人猛地抬头，那双暗红色的镜片死死盯着秦月。
“秦小姐。”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我刚刚收到消息——你要找的人，我们‘确实’没找到。”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他在五分钟前，出现在了城南的旧工业区。”
“而且，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异常信号’。”
“一个……评级至少B+的，陌生能量源。”
